异界生存守则-第7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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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格斯清楚,哈迪斯大帝是不可能在魔界,当着魔神注视下封神的。
那会为他封神的前程,增加许多不可知的变数。
哈迪斯大帝一定会来缪斯大陆,从一开始就注定。
而且他们都同时盯上了通天塔。
所以,当冰原魔族挥军南下成为定局。安格斯立即迫不及待地将林安引到魔界。
就算没有之后种种变数,安格斯也一样会借叶思惊动哈迪斯。迫使通天塔之行成行。
因为给哈迪斯大帝准备的时间越久,哈迪斯大帝封神成功的几率越大。
尽早,尽快,不给哈迪斯大帝任何准备,令他措手不及。
所以叶思疯癫是必须的,叶思处境越糟,越能影响动摇哈迪斯大帝的心境。
而且,他还能通过这个途径,进入通天塔。
安格斯的一切布局,始终围绕着成神这一目的。
大胆!狠辣!周密!
——充分运用了手中所有的条件,和对所有重要棋子的性格和弱点。
林安脑海中闪过魔界之行的所有遭遇,一帧帧画面如同浮光掠影,划过脑海。
【“不但是哈迪斯大帝和魔神,甚至连他自己,都是这个棋盘上的棋子!”】林安深深为之心惊。
安格斯不但其他人狠,对自己更狠,这么庞大并涉及如此多强者的布局,一个不慎,他都会直接死在局中。
和这个相比,她也被安格斯从一开始就算计,也都不算什么了。
事到如今,可以说整个棋盘的大致走向,和安格斯预料的差不多。
只是这个棋局中途,还是出现了几个变数,令结果与安格斯预计的,有了一些差别。
这几个变数都和林安有关。
第一个变数,是安格斯没有想到,在一开始,他就会被林安俘虏,而不是他将林安俘虏;
第二个变数,是哈迪斯大帝的力量积累,或者说他对神性的摸索了解,也已经超出了安格斯的预计,竟然能想出用位面镇压来抗衡法则之丝,进而借助这种方式,来熟悉和窃取神性;
最后一个变数……
【“哪怕他以人魔两界万千生命为棋局,智计通天,但就算他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我、叶思和那位半神老乡的来历!”】
安格斯不可谓不谨慎。
当他从各种端倪中察觉林安来历问题后,他当机立断趁林安失忆的机会,用记忆交换得知了林安几个穿越者的来历,并由此推测出林安也是通天塔候选人。
可惜那时为时已晚,林安恢复记忆,安格斯因为身上剧毒受制,身不由己。
恐怕林安在愤怒安格斯趁虚而入套取自己最大秘密的时候,安格斯也在懊恼,为什么要用那个神术阵,导致林安恢复了记忆。
加上想利用水元素精灵王脱身的计策,被林安识破后,林安再没有给安格斯任何脱身机会。
安格斯终于玩火**。
他能够将叶思、哈迪斯大帝和诸多魔族强者都变成棋盘上的棋子,是因为手中掌握了他们的弱点和贪欲,以此推动大势;
但当大势被推动之后。安格斯同样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挡。局势一步步顺着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尽管他掌握了一张又一张底牌。对林安、叶思和哈迪斯大帝都隐瞒了许多秘密,但最终还是成为了被大势碾压的棋子。
这就是把自己也当成棋子的危险性。
“是,最终我也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进入通天塔。”
林安唤醒安格斯,向他验证推测,安格斯平静听完,便坦然承认了。
“你也在那次开始时进入了通天塔?”林安短暂惊讶。随即恍然,“也对,如果能让通天塔认主,你或许不会进行后面的计划。”
现在想起来,冰原战事直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拾,正是从他们那次通天塔考验后开始。
“如果我知道你在那一次后,已经成为通天塔候选人,我必然不会给你机会发展。”
安格斯微微一笑,说着后悔。神色却很泰然。
“我对老师预言的‘命运之女’很好奇,找机会接近你。但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后来你获得自然女神赐福,成为位面眷顾者,我以为这就是你被预言为‘命运之女’的原因,还曾想推动你走进同一条道路,毕竟这条路太孤独,太渺茫,即使是我,也没有必定成功的把握。”
林安一愣。
她想起安格斯身份被揭露之前似敌似友、意味不明的态度,以及后来语焉不详的拉拢。
原来如此。
因为她获得了自然神力,同样有了通过神力和安格斯一样封神的机会,而且自然神性和光明神性分属两大体系,两大神性体系即使有冲突,互相争夺信仰,也只会在很久以后,至少在他们能在神明的位置上站稳之前,不会到来。
从长远角度看,安格斯甚至说得上好意。
魔族不能出现半神,但人族可以,在这条道路上,没有彼此借鉴,彼此帮助,几乎没有希望走到顶端。
更重要的是,获得自然神力的事,迷惑住了安格斯。
由果推因,安格斯未揭露身份前接近她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探听过她晋升的时间地点,再收集线索,不难得到林安隐藏身份,是在通天塔期间晋级的事实,因此而后来神恩赐福的事,洗清了林安因“命运之女”带来的最后一丝嫌疑。
“也对,以你的缜密,既然以通天塔为目的,算计了一切,怎么会不防着在那次通天塔之行中,有人获得通天塔认可的可能。”
林安淡淡道,“教廷和冰原魔族早有勾连,想明确每一个魔族参与者有没有获得认可比较困难,但知道名单却不难,只要与冰原魔族交换条件,然后通过战事将他们一一除去,死人当然做不成候选人。”
这个方法,同样能用来对付人族这边的候选人。
林安想起离开冰原前,那场导致不少功勋同伴死去的雪崩。
那件事本就有神圣教廷插手其中的痕迹,现在想来,或许还是受了她的连累。
但林安终究没死在雪崩里,于是安格斯亲自出马,直接接触林安。
而就在林安获得神恩赐福后不久,教廷派出圣子袭杀,尽管有明面上的理由,但现在想来,也是安格斯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获得了神力。
“可惜你算计了所有,到了最后一步,还是落在我手里。”林安说。
“命运使然。”
安格斯笑。
他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将白色长袍上的褶皱拉平,从始至终如此从容。
“我没有输给你,只是输给了命运。”
“是吗?”
林安同样笑了一下。
“你的确没有输给我,你只是,输给了——另一个人。”
安格斯一成不变的微笑,根本不被林安话语动摇。
林安漆眸闪烁几下,流露出几分讥讽,几分异样。
“你不知道吗?”
她眼中缓缓透出怜悯,“叶思,她——分裂了灵魂。”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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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你没资格
安格斯胸口震动。
他的嘴唇沁出嫣红,忽然往后仰倒。
林安没有上前,因为在后背快触地之前,安格斯支肘撑了一下,眼中又有了焦距。
鲜红的血液在前襟上,犹如雪地盛开了梅花。
林安看得出,安格斯刚才短暂晕厥了片刻。
但他体内的能量并未失控,因为他四肢和颈脖都戴了金环,金色的丝线隐约出现又褪去。
胸口剧烈起伏十几下,安格斯沙哑道:
“你说的,是真的?”
“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林安注视他,“我以为你应该有答案——你难道没有怀疑过,你和哈迪斯大帝的相似处。”
安格斯的目光落在远处,不知在看什么,更不知在想什么。
活了上千年的传奇强者和一个不过八岁的幼童,谁在操纵谁?
这个答案,没有人比安格斯更清楚。
林安心态复杂,既快意,又怜悯:
活到安格斯这份上,也够可怜的,他现在恐怕甚至弄不清楚,复制哈迪斯大帝的道路,到底是他的初衷,还是被叶思引导下所作出的选择。
像安格斯这种聪明人,非常可怕,也非常脆弱。
他自以为操纵了一切,哪怕最终面临失败,也能笑着面对;
但当忽然发觉,实际上自己的人生受到别人操纵时,自信心的崩塌能把他完全毁掉。
林安转身,打算离开。
“……呵呵、哈哈哈哈哈!——”身后忽然低笑,笑声渐渐转高。“这是她告诉你的?”
林安回头。
安格斯正在用袖子擦拭嘴角。慢慢站起来。如果不是他身上鲜血点点,如果不是他眼中还有水光,几乎和之前没有两样。
“我想见她。”安格斯说。
林安看着他。
“我要知道她选择我的理由。”
“她没有选择你,是你选择了她。”林安回答,“她一直在沉睡,并不认识你。”
安格斯明显听懂了。
“所以,她只是需要一个在未来能够对抗她儿子的人,用来弥补她所犯下的错误!”安格斯冷冷地说。“因为她愧疚。”
“是的。”林安平静地说。
是的,因为叶思愧疚。
因为她犯下了大错。
因为她将得自通天塔的秘密,告诉了她的小儿子。
因为她知道哈迪斯必然会给人族带来末日。
所以她在另一片残魂中留下除了寄魂篇之外所有的知识。
所以她对安格斯倾囊相授。
所以她甘心被安格斯利用到极致。
所以她不择手段地决定一个无辜孩子的命运,引导他走上一条注定不归的道路。
安格斯目光闪烁了很久,慢慢的,那种熟悉的微笑又回到他嘴角,就像一个浑身**的人又重新一片一片穿起了铠甲。
林安心中震撼。
“我明白了。”安格斯平静微笑,那种圣光般的笑容重现出现了,“请让我见她一面——我是说,另一个她。”
“她还没醒。”林安道,“如果她醒了。我会转告她。”
此时的安格斯,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林安不想落井下石——
不是因为怜悯,而是感觉已经没办法和这样一种人处在同一空间,距离近一点,都觉得受到污染,有种吐不出又吞不下的恶心感。
安格斯却再度开口了。
“请留步,”他好像看出林安的去意,“关于候选人这件事,她的资格,已经被你取代了吗?”
“当然,新候选人会自动抹除上任的资格,我以为你清楚。”
否则那时他为什么不择手段排除异己。
何况叶思现在灵魂分裂,就算没这个问题,通天塔恐怕也没办法承认她——要承认哪一片?
林安虽然没问过露露,但从她言辞中对叶思的态度,叶思已经彻底失去候选人资格了。
“这么说,到了最后,你却成了最大的赢家?”
“你忘了那位陛下?”林安挑眉。
“呵——”安格斯笑,“在你告诉我曾经见到了另一个她前,我认为那位陛下还有五分成功可能,但现在,这个几率已经降到不足一成,否则,她不会同意你将那位陛下引到通天塔,不是吗?”
这正是林安的想法。
这解释了叶思没有告诉她内情的理由。
“温柔,博爱,怜悯弱小,这就是她;一次又一次杀死她的儿子,这也是她——有时我真怀疑,她的疯癫是不是也是一种假象,或者你真的确定,她只分裂了一片灵魂出来吗?”
安格斯微笑着,像一条吐信的毒蛇,“你有没有发觉,你和她格外想象,如果未来出现了第三个叶思,培养出一个勇士杀死入侵魔界的你,我真的一点都不会意外。”
林安目光闪烁。
“无论相处多久,无法理解就是无法理解,你始终不能明白我们的观念。”
她笑了起来。
“别把一切都推到叶思身上——是的,虽然她必须负不小责任。”
“没有捆住你们的手脚,叶思没有强制你们,这一切是你们的选择——你、克洛诺斯和哈迪斯。”
“我记得我听过一个寓言。”
“一个死囚在临刑前,咬下的他母亲的耳朵,因为她的纵容溺爱,令他肆无忌惮,最后出现在刑场上。”
“最初,我认为这个寓言很有道理。”
“不过后来,我觉得这个寓言就是屁!”
林安冷笑。
“母亲爱子女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