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by 绍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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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雷听到东跟了出来走得愈发急了。
见追他不上,东实在急了,心想要是罗伦斯回来见不到他,不知要有多伤心失望,又想诺雷再气自己,总也还挂虑著罗伦斯吧?!
於是开声喊道:「你至少等罗伦斯回来…」
东不提罗伦斯还罢,一听到他的名字,诺雷愈加心酸,等他回来做什麽?!再证明一次他爱的是你吗?!再来重重伤我一次吗?!心下愤恨,脚步愈加快了。
东见诺雷不但不停还愈走愈快,心里实在发急,无奈扭了的脚怎麽也追不上人。他不再叫喊诺雷,只喊著下人拦著他。但东一向胡闹惯了,此刻气急败坏的喊来,众人以为他又在玩闹,竟没人理他,况且也没人有那麽大胆子敢冒犯法贝瑞尔家的少爷。
东跟著诺雷穿过了长廊,好不容易到了楼梯口却见他已经拉了厅堂大门要出,心下一急,那里还顾得脚伤,急急忙忙奔下,不料脚歩一窒竟自楼梯上滚了下来,几个下人见了大声惊呼,诺雷发觉有异转头一看东已躺在楼梯边上。他急忙奔近一看,只见东脸色发白,身上挂彩多处,一时间也看不出伤是轻是重。
东见诺雷终於转回身,也顾不得头上发昏,全身疼痛不堪,挣扎著就要起来,才一动就觉浑身处处传来阵阵剧痛,不由痛哼出声。
「别动!」看出东的伤不只一处,诺雷轻压著东不让他再乱动。
「你…别走…」东忍著痛,断断续续只能说出这句。
诺雷心地善良,见东摔得如此严重那里还去计较走不走的问题,拍拍东的脸,要他放心,随即指挥下人联络医生,去找罗伦斯和锦。
东犹是不放心,勉力动了下手紧抓著诺雷不放,就怕他趁自己不注意时逃跑。
叹了口气,诺雷轻声安抚著东:「你醒来前我都不走,你放手,这样我没法看你的伤。」
「保证?!」
「保证。」
随著诺雷的一声保证,东口气一松,人也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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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东又是一身伤,锦真是心疼到了极点,昨晚与他缱绻缠绵的人如今却缠得一身密密紧紧的绷带,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东的脚踝严重扭伤,怕是有一、二个月不能自由行动。也亏他命大,自楼梯摔下身上竟没什麽大伤,但擦伤、挫伤、瘀伤却是少不了的,回日本的计画也得暂时打消。
虽是伤的不重,但锦仍是不舍极了,不由时时责怪自己,要是片刻不离东身边就好。明知他心里极挂念这事,更加为了这事心神不宁,怎麽还是这麽大意放他一个人。这小笨蛋从来没有照顾自己的能耐,直到现在还是一个样。
「别动!」见东张开眼睛,怕他妄动再伤了扭得严重的脚,锦先制止道。
东正迷迷蒙蒙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别动”,再定睛一看是锦,不由笑闹道:「我可没钱给你,你抢错人了。」
听东这样玩闹,锦不禁摇头:「才刚醒来就有力气调皮了?!你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吗?!」
这才想起自己因何而伤,东不由问道:「诺雷呢?!没走吧?!他和罗伦斯合好了吗?!」
轻轻拨了拨东散在额前的细发,锦微叹了口气:「你不先问自己的伤势反倒问起别人!?」
「那有什麽好问,看你的脸也能明白七、八分,这一下摔得也没什麽大碍吧!」东嘻嘻笑道。
「你说的轻巧,那里知道别人担心?!我的大少爷,拜托你小心点了!」锦又是怜惜,又是不舍,又忍不住埋怨。
「我一时急了,怕诺雷真的一去不回。」知道锦真的担心,东不由解释道。
嗔瞪东一眼,锦又要责备:「还说自己聪明,我看你也只有看起来聪明而已,诺雷要真走了,难道凭罗伦斯和法贝瑞尔家的势力还找不到他吗?!要你这麽用命留下他来。」
东嘻嘻笑了二声,不再分辩,大大方方认错:「我那时急呆了,倒真没想到,还是锦聪明。」最後顺势捧了锦一下。
锦却不吃他这套,在东额上轻戳一下:「想我少骂你几句是吗?!」
「呵呵…」东一下笑开了脸:「锦能想到这点,那可是真聪明了。」
对东的无赖锦也只能无奈摇头:「你啊…」
看锦还不放松,这一训不知又要训到何时,东不禁皱起眉头,半耍赖道:「我都已经够疼的了,你还舍得唠叨我?!」
「你也知道疼?!」轻轻捏了东的鼻子一把,锦又是宠溺又有点看好戏的意味:「这次我也不说你了,脚扭得这麽严重,怕有一、两个月不能动,看你还淘不淘气!」
果然,东闻言哀叫了一声:「一、两个月?!真有这麽严重?!」
锦被东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你尽管幸灾乐祸去吧!」东气得哼声:「我动不了还能回日本吗?!」
揉揉东的头,锦还要逗他:「能每天见你这付悔恨模样,就是晚点回去也值得。」
「我又有什麽好悔恨?!」撇过了头,东赌著气道:「倒是你,吃定了我现在没地方去非得靠你吗?!你也太小看人了。」
扳过东的头,见他仍是气恼的故意闭上眼睛,锦轻轻吻上东的眼皮,柔声说道:「傻子,我又怎麽舍得你受半点委屈。见你受伤我真恨不得代你受苦。」顿了顿,声音竟咽了起来。抵著东的额头,语调更加轻柔:「你千万记得一件事,我也只要求你记得这件事…天底下没什麽事、没什麽人及得上你,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论什麽状况,你只要顾全自己就好…」
话里的关怀呵护东就算再迟顿也能感受得到,心里像沾了蜜似的,漫开的甜延伸到眼角,荡荡漾漾出满眼盛不住的风情:「说我傻,你自己不更傻?!」
「你这麽傻,我又怎舍得聪明?!」锦笑意盈盈的说道。
「自己傻可别赖我身上!」东呵呵笑道:「比起你,我可聪明多了。」
「聪明人会把自己摔成这样?!」想到东的一身伤,锦忍不住又要责难:「你为诺雷做的还不够?!有必要连命也舍给他?!」
「连医生都说不准能活到何时的命又值什麽了?!如果…能替他们做件事也是好的…」
东笑得淡然却听得锦一阵心惊。锦知道东身体不好,也知道东对自己的孱弱的体质多有不满,却没料到他把生死看得这般轻乎。此刻见他笑容浅淡,既不难过也无埋怨更无伤感,竟真是对自己毫不在乎。
「别胡说!」锦急急说道:「不许你轻贱自己,你好好听话,好好休养,不任性,别淘气,自然活的长长久久。」
「又傻了!?你这样骗自己又能骗到何时?!」东怜惜的看著锦,抚上锦的脸颊,话语是从未有的婉转柔情:「我真不知我这麽做是对是错!?我要是真爱你,就该离你远远的;我要真爱你,又怎舍得你日後受那伤心之苦?!但我…实在舍不得你对我的好…我…真自私…」
锦听著听著泪已掉了下来,咽声道:「你要真有点舍不得我就好好保重自己,命是由天,我也认了,但你不好好珍惜自己,我却不能不怪你…」
抹去锦脸上的泪,东轻声笑道:「知道了,这是最後一次。以後就算旁人拿你的命威胁我,我也不理。」
听东这麽一提,锦突然想起前二日的事,那时情势变化太快,不及细想,今日细细想来,东那时手上拿著刀,莫不是早有准备?!东外表看来儒雅俊秀,性子却倔强不过,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更是谁也劝不回。当时诺雷要真开枪,东指著自己的刀子必然也插进胸口…想到这里锦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突然搂紧了东,锦颤声道:「你千万记得自己的话,要再随便轻贱自己的性命,否则就算追到地狱我也要狠狠训你一顿。」
东不知锦心里诸多想法,只觉锦霸道的好笑,嘴里一点不让:「死都死了,你训得再狠还能强过阎罗王?!你这威胁连三岁小孩也吓不了。」
见东态度轻率,对自己的性命那里有半点认真模样,锦又气又急又舍不得,憋了半天才说道:「你说的对,死都死了我还能对你怎样?!就算能怎样难道我还真能舍得吗?!你老说我吃定你了,你才真把我吃得死死的…」话到最後愈见沉重哀伤。
「锦在怕什麽?!」这话一出,莫说是锦,连东自己都觉奇怪,怎会脱口说出这句?!
一向以来东只见锦对他的诸多呵护疼宠,对於他的任性甚或无理取闹又或是故意刁难,也是宽容忍让,如此沉重恐惧的样子实在前所未见,或许是锦话里不安深深感染了东,才会让他突然问出。
二人对看半响,锦才轻叹口气道:「你心软,对谁都好,唯独对我…却是残酷至极…」
「是吗?!」东皱著眉,不甚了解锦话里含意:「我何曾对你残酷了?!」莫不是以前曾做过什麽伤害锦的事…
锦知道东不懂,就像他永远不明白自己对他的爱有多深一般,他无奈摇头:「为了旁人你是丝毫不在乎自己,可你想过你要是怎麽了,最受伤害的却是谁?!最最心疼的又是谁?!」
是…锦?!是锦!东无波的眼倏然起了一阵波澜。
抵著东的额头,看进他那双清澈无私的眸子深处,锦低声呢喃:「每次见你受到伤害,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你不爱护自己跟刻意伤害我又有什麽二样?!我自认是坚强了,可每次见你这样,我都觉好像自地狱走了一遭回来…东…你就不能自私点吗?!就算不为自己也为…我…」
锦的话震得东半响不能应声,想不到在不自觉中竟伤锦伤的这样重!又怎麽会有一个人爱别人爱到这种地歩?!好痴心啊…而这痴心竟属於自己…望向锦深情幽幽的眼瞳,一时间,东只觉心也要被吸了进去…
「我…答应过你了。」
「嗳?!」对於东突然回的一句,锦一时反应不过来。
东却不理他,迳又接道:「答应过你的事我自会做到。」
见锦还是反应不过来,东不禁莞尔:「你看来也不像七老八十的老公公,怎麽记性恁差,才刚对你说过的话就忘了?!」
锦这才想起东刚刚说的”以後就算旁人拿你的命威胁我,我也不理”,心知东是答应他会好好珍惜自己,不会再轻忽自己性命,心头一放,捧著东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吮了起来。
待他的唇离开,东又捉起狭来,笑道:「不过要是拿旁人的性命威胁我,我可不能不理。」
睇了东一眼,锦也自笑道:「难道还有人的命比我重要吗?!」
「自然有的…」东一脸认真,举起手指竟似要一个个算出来。
锦看了好气又好笑,眉头一皱:「你要算出一个我杀一个,要算出二个我斩一双。」拉下东的手,好似山大王般,恶狠狠的说道。
「嘻嘻…」东诘笑道:「这麽好?!那我把我讨厌的人统统算一遍得了。要不然缺钱用的时侯,算算有赏金的通缉犯也行。」
「啊…你把我三合会会长当成什麽了?!」锦眼里含笑用著胡渣在东脸上蹭来蹭去。
「好希罕吗?!」东被掻得连声轻笑:「听都没听过,只有你自己当宝。」
「没听过?!」锦索兴伸出手来在东身上乱掻:「真没听过?!那今天可得让你记得牢牢紧紧了。」
又是躲,又是笑,东最後实在耐不住痒只得讨饶:「记住了,记住了,别再掻了。」
锦停下手来,含笑问道:「真记住了?!」
东被掻得难受已极,纵使锦已住手,他那里犹自收不住笑,时而窜出几声笑声,伸手抹去脸上笑出的泪,低哑著声音道:「真记住了。眼前的不就是最爱欺负人的三合会会长嘛!」
「三合会会长说对了,可前面的形容词有点不太对…」瞄著东,动动手指,锦笑得贼贼狡狡。
东就怕锦又挨上来乱掻一通,连忙又道:「是英俊潇洒、聪明睿智、气势慑人、勇武强猛的三合会会长。」
锦笑著点点头,不住赞道:「这还差不多。」
正当锦得意万分时,东突然天真烂漫问道:「锦,三合会的会长什麽时候换人做了啊?!」
一时不能明白东的话,锦看著东,见他笑得诡异,才知道东在做弄自己,他问会长何时换人做了,不正明白说道他刚才赞了半天的人不是自己,伸出手便打算教训他一顿。
东见锦靠近自己也明白他想干嘛,连忙缩身要躲,不料动得太急却踢到自己的伤脚,顿时痛得他呲牙裂嘴,半晌发不出声来。
「怎麽了?!」锦见东脸色骤变,一张脸瞬时惨白,连忙问道。
东只摇摇头,皱紧了眉却不答话。
看样子锦也知是牵动了伤势,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