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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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贤的行迹愚人如何能预测?现如今想起来,当年确实有些年少气盛的味道。可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选择隐忍自己的实力,便是要换得彻底的冷藏吗?见到自己心腹弟子的天赋远不及我,便是要如此打压吗?因为直言不讳地道破招式的弊端,就应当被怀恨在心吗?我如何能看见那些鼠辈狐假虎威,助小人得志?”申屠绝南像是将酝酿了很久的火气爆发出来一般,面目比先前还要狰狞,额头上青筋像是盘虬卧龙般盘踞着。
“你还好吧?”纪晔走近一步,关切问道。申屠绝南如此失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什么,只是有些气不过罢了!幸运的是,今日的我,终于是有着手刃他们的实力了。并且,我还不用亲自动手,吩咐下去,他们就是会彻底毁灭了。想到当初那些歧视的眼神,真是除之而后快啊!”申屠绝南摇了摇头,之后畅快说道,说完便仰天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听上去却是给人以满目潇湘之感,不染丝毫喜气。
“现在的你,倒是与先前我认识的你,有些不同了。这先前的步子,尽管绝处逢生,更进一头。但长此以往,终归是会有尽头,倒不如听我一言,寻个地方,过快活日子多好!要知道,度过这样的急湍,终归是需要特殊指引的。失去一些,皆可能偏离原来的道路。每一步都是让人颤颤巍巍,胆战心惊的。你一旦走错,便是再也没有了机会,或是没有了力气,只能将错就错了。我若是你,宁愿退下去,也不会冒这般险,将自己变成人不人贵不贵的模样。”纪晔还是不甘心,想要将申屠绝南救赎出来。他现在倒并非是因为忌惮申屠绝南的实力,只是心里对申屠绝南的感情,从原本豪杰间的惺惺相惜,再添上了一些灵魂深处的同情。
“有了这许多大风大浪,你怎么会觉得我还会在乎简单的生死。在独自承受了最为落寞难熬的岁月,对于后来的温暖,真是难以再有半点触动了。或许自己的情感已经是被冰冻了。只是现如今遇见一个即将与我有类似经历的同龄人,今日才说了这许多。换做是其他任何人,其他时候,我都不会说半句!这可真是我这个孤独的群居动物在矫情!”申屠绝南毫无悬念地拒绝了纪晔的想法,之后无奈笑道。
“也许,你我正像是彼此在对方境遇成长的投影,因此,才会相逢恨晚吧!”纪晔沉吟片刻,忽然说出这番让人意味深长的话来。不过这也并非诳语。他知道他若是在那个年龄里,在同一个情形,可能会上演与申屠绝南同样的故事。
“对了,为什么你先前不会告诉我这些呢?”纪晔问道。
“你还记得乔歆吗?”申屠绝南提到这个名字,声音稍微哽咽了一下。
“记得,她现如今如何呢?”纪晔问道。对于那个古灵精怪,善解人意的小妹妹,他也是有些思念得紧。
“那帮畜生,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竟是避开我的注意。。。。。”提到此处,他没有再说下去了,眼圈泛红了。
“是谁?告诉我!你不方便,就让我来!”纪晔也是胸中如同火烧一般,他终是笃定了心中不好的猜想。从申屠绝南的语气里,他大概就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申屠绝南调整了呼吸,努力平息下来怒火,难受道:“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我只能亲手屠了那七百人的性命。我不是个称职的大哥。”
“你真的很傻。难道你以为他只是拿你当作大哥看吗?她一直喜欢你啊!”纪晔说道。
“怎么可能,我们这些恶人,如何能讨得这些好女子的喜欢?她虽然已经不在了,但请你不要玷污她的名声好吗?”申屠绝南听到纪晔的话后,先是一愣,之后便是矢口否定了。
“你们两人倒是真般配。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是如此厉害,她在你的光辉下黯然失色,而你又。。。。。你不是不知道我,我会拿故去的朋友开玩笑吗?”纪晔说道。
“现在说这些,都是晚了。”申屠绝南伤感道:“今日的话,算是与你一道祭奠她吧!或许我再也不会产生那种感觉了,太奢侈的感受。”
“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退出他们,加入我们。我会力保你的声誉!“纪晔其实大抵知道了他的答案,可还是不甘心。这是他第三次发问了。
”现在的我,被冠上恶魔骂名,如何回头?再者,我混迹在哪那里,不也落个快活自在。胜过你们要背负着正义善良的虚名,担上本不该的重任。你们最好事一剑,行天下,哪管它善恶正邪!“说到最后,申屠绝南语气愈发豪迈,像是忘记了今日的痛苦一般。
”其实,我们只是去继承我师父的遗志,也到并非像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背负许多。“纪晔解释道。
”听来不错,只是你会明白,你们永远低估了他的实力,这会将你们几人逼上绝路的。“申屠绝南劝诫道。
“这么听来,你似乎是对他很了解了?”纪晔眼睛里面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哪怕当你是兄弟。我也得适可而止。这次放过你,就是我的最大忍耐,再问,就是过分了!”申屠绝南摇头道。
“今日这话,既是对你说,亦是对她说。你若是传与他人,我们便再无半点纠葛!”申屠绝南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叮嘱一般说道。
“你大可放心离去,往后我见谁都不会有半点情分。我们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屠尽他们是我的分内事之,与你无关;而至于昕儿的恩情,我现在便是换给你吧!”
“长生释厄经!”他念道,身子开始旋转起来。
“第一式,鸡声速电月,麒麟踏雪霜!收,尽,刺,转,退,挡。。。。。。。。。。。”申屠绝南开始演示起来,纪晔见到是长生释厄经的心法与招式,还有申屠绝南清晰具体的演练,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本想推辞,可想到自己学了这武艺便也会实力大为精进,并且这也算不上什么偷学,那奇经他学会了可比申屠绝南哟用得到哟,于是用心琢磨起来。
“这长生释厄经虽是名为长生,实则是短命。这攻势虽是一往无前,万夫不当,可若是陷入围困或是施展之人有些病碍,那无疑是自杀。此外,这功法也是极其耗费内力,像是我,如果施展五招,就会是极限;拼命时候可以施展到第八招,但那时候我也就丝毫没有自保能力了。你现如今的内力大抵是可以到第九层,至于说第十层,你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些招式施展起来,顶要有必死之决心,加上你自己的招式领悟能力。莫要以为这时困于招式,其实这些都是集剑法之大成。天人合一无剑胜有剑是很厉害,可那对于试剑的人太苛刻,达到那层境界的人三百年来就剑圣一人。而这长生释厄经前九卷则是可以赋予你无限接近那第十层的能力。”
“至于说那第十层的招式,则是先把一四七一并连起来,称之为破器诀,专门攻破各路的武术进攻;二五八连起来,称之为纵诀式,专门破各家的拳脚功夫;三六九连起来,称之为血光式,专门取人性命。”
申屠绝南演练到第九式后,终是没了力气。他花了半个时辰调息内力,终是与纪晔说了这些消息。纪晔在空闲时候自己演练了这些招式,却只是练出了十之一二的样式,遑论使得灵巧,还有连招了。他心知自己除非练去几百个时辰,才能使出个门道来。
听了申屠绝南的描述,纪晔心中不由得激动,道:“多谢你了,来日我若是手刃了那人,还当与你好好畅叙幽情!”
申屠绝南决然道:“就不要这样想了。你不用谢我,我只是谢你将昕儿送回来。现在这个挂了七年的肩膀终于是松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断章()
“你与他们不同,你知道吗?他们不过是以侠义礼仪为面子,做个衣冠禽兽罢了。他们何来宽恕,何来仁慈?他们不过是守着陈规陋习,害人害己的禽兽罢了。”
纪晔道:“名门正派厮杀虽然也多,争斗也很毒辣,可是终归是有着好的归宿。你落在这般天怒人怨的势力宗门里,你可曾想过哪一日受到讨伐,性命难保吗?”
申屠绝南摇摇头,苦涩问道:“你可愿意听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纪晔点了点头。
“很久以前,在极东之地,有着一宗门,唤作苏代宗,宗门往南三百里,是一处宝天福地,唤作长晚村。十九年前,村子东面的一户唤作申屠的人家,家里长子的媳妇生了个儿子。因为出来时候怔怔地望着南面飞去的一只秃鹫,便是唤作申屠绝南。意为向着南面光明处,这便是我。”
“我自小时候三岁起,会望着村子里舞剑的人发呆,待得五岁时候就是可以挥着树枝做出他们的全部招式出来。七岁时候若不是因为我的内力不足,便是单凭着招式的连贯就可以击败我们村子里所有人。到八岁时候,我已经是远近闻名,之后被苏代宗外面游玩的弟子知晓,推荐给了他们的一个长老,那长老便是上前来收下了我。”
“我们村子里的人满心欢喜,那个不知道那苏代宗的威名,当我是飞黄腾达了。我当时也以为是这样,可到了后来,我为宗门做了很多,像是清除一些反叛的门徒,带着师弟们习武,去代替宗门外出比试,甚至还将经阁中的经书一一补全了。可是那长老只是遮遮掩掩,不大愿意让我出面大多时候都是外派或者是待在他的别院里。”
“到了后来,我有次征战回来,碰巧遇到了宗门内的一位师姐,从他口里我才知道这几年来这些贡献全是被那长老一人拦下,他可是真够贪的。你不知道,当初我若不是好好和他说话,他又如何能这般。”
。。。。。。。。。。。。。。。。下面开始特殊话语,反正没读者,自己玩了
“那是你自己不够聪明,怎么会这般一直被人欺瞒?”纪晔笑道。
申屠绝南神色暗伤,也不与他争吵,淡淡说道:“我生在那地,从小不知,你怎能怪我如此这般?换做是你,刚入一个大宗门,难道就会熟悉事物?何况,当时我多少岁?只当那长老把赏下来的大头取了,把残羹剩饭全倒给了我,我还心存感慨。今日看来那些赏赐不过是些玩弄小孩的废品罢了!”
纪晔听着,心说道:“不错,正是如此。换做我怕是也会被耍得团团转。多亏了我这师父。他虽然是。。。。。虽然是。。。。。。。”纪晔似乎是觉得这虽然是的话语太多了,于是就省了过来,那些他被*的日子早早就是被引入骨髓了。
他收起这些年念头,想笑却笑不出来,正色道:“不错,我也是会如此的。我师父是一心想我学好本事,虽然是垂涎过美色,可好歹是贴身本事。我行走江湖一年多了,除去自己从各处学来的拳术掌法剑招外,还不是由他教来的基本式改成了我而后悟出的九门影九招?”他说道此处,心里对自己的师父不由得更加感激了,只是恨杨梵一不在此处,只好与杨梵一好好道个感激了。
纪晔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有口无心说道:“不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说说遮盖怎么办?”
申屠绝南没有理会这曾经的误会,继续说道:“不错啊,我只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可以继续这般作弄下去。后来我实在是忍不下去,就去了那便,将他和那些人告了下去。按照宗门的法令,贪公之罪以及欺瞒同门都是该把他贬成普通子弟,或者是逐出门外。谁知而后的几年里他却从普通子弟迅速平步青云,在我的上投去了。那些欠我的宗门内都是未曾偿还。”
申屠绝南说着说着,话语里从悲凉转到了愤恨,说道:“这还不算什么,我只是暗自告诉自己只要是好好修习,从总门里学来本事,这些都算不了什么。谁知道宗门内教我的多是庸人,教的是江湖里一些烂透了的招数。我每每指出来其中的弊端,就是会被冠上不尊师父的名号,于是几乎是在下来的很久日子里无所寸进。”
“后来,我终是忍不住了,私下自己琢磨起武艺来。同门师兄弟里有人总是会给报告,我虽然在被抓住现行之后总会是遭到毒打,可是我还是觉的这样是足够的。可是年少气盛,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到了别处,听着有人告诉我说是那般。”
千际雪岭岭下,之前绵延数千里的帐篷也是拆去了大半。当初汇聚而来的宗派人马以及皇室的大股军队,都是开始陆续撤离了。
在其中一座普通的帐篷里面,纪晔趴在桌子上,呆呆地望着门口,凝神地观察着门缝里时不时飘进来的雪花。
浣在床上坐着,收拾着行囊,看见纪晔在那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