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漂亮少爷+行走江湖之第一部 + 第二部1-6 +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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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感动,实在不忍心见他难过,索性成全你们。我昨晚的话请你记得,他只是单纯,但不是愚蠢,他比任何人都懂得爱!”
小乖眼中氤氲起一层雾气,重重地点头,向我露出一个灿如春花的笑脸,我欢喜莫名,再也顾不上考虑丹朱的问题,一头钻进他怀里,蹭得头发都散了。
他在我唇上轻啄一记,拍拍身边的凳子让我坐下,拉下我的头巾,五指成梳,为我细心拢好发,再用头巾包好。丹朱在一旁嘿嘿直笑,“小强,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是不是昨天被掏空了身子。你还想不想要玫瑰花露,我那里应有尽有。要不我教你几招,让你欲仙欲死,以后每天睡到半夜!”
好难为情!我羞得钻到小乖怀里,偷偷用眼角瞥他,求他不要再说。小乖在我头上敲了一记,咬牙切齿道:“几天不捅捅你就开始跟我作乱,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还有你,”他瞪着丹朱,“全教他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再撺掇他作乱我们的生意免谈!”
小乖在生丹朱的气!我脑中警铃叮当作响,可怜巴巴看着他,“小乖,都是我的错,丹朱是我的好朋友,他只是想帮我,你不要怪他!”我飞快地盘算着,“丹朱现在没地方去,要不我们收留他,你把给我的零花钱给他花吧,以后我不花银子,每天去看小鸟就行!”
“呆子!”丹朱吃吃地笑,捞了颗棋子向我打来,小乖袖子一翻,把棋子卷入袖中,放回棋盘。丹朱凤眼一眯,“云庄主,小强的建议你考虑考虑,要不我也不要银子,你给我张床睡就成!”
小乖没有理他,在我肩膀拍了拍,“饿了吧,快去叫他们送饭菜过来,咱们一起吃,吃完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小乖要跟我说正经事,说明他很重视我!我乐得一蹦三尺高,又踩在钻来绕去的老虎笨蛋背上翻出墙外,老虎笨蛋嗷嗷直叫,夹着尾巴嗖地一声钻进窝里。
吃完饭,我坐得规规矩矩给两人泡茶嗑瓜子,因为我深知对不起丹朱,把他骗得这么惨,害得他无处安身。所以他和小乖轮流一人一颗,小乖嘴上没说什么,老是虎视眈眈盯着我,好像生怕我分配不均。
我总算搞清楚一件事,敢情丹朱除了在画舫接客,还负责燕国在扬州的采购任务。他解释说在画舫容易接触到各方面的客人,办事比较方便。
这个我明白,在恶人谷那个屁大的地方,有事找花缺缺比找别人要方便得多,因此我受了欺负总喜欢找她哭诉。她是一点就爆的脾气,总带着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打上门去,揪着那些叔叔伯伯的耳朵一通乱骂。不过,后来我发现找她哭诉后叔叔伯伯们更喜欢欺负我,老娘告诉我,大家都喜欢花缺缺,喜欢被她揪耳朵,喜欢看她横眉怒目骂人的样子。我无言以对,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要不就抱着花花大哭一场。
他仿佛下定决心要跟我们摊牌,明明白白告诉我们,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采购云家庄的云彩缎和云锦缎回去,过了近二十年太平日子后,燕国贵族大盛中唐风,对中唐的丝绸锦缎瓷器字画爱不释手,中唐商人太过狡猾,货物送到燕国价钱卖到十倍以上。燕国子民在马上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在马下却算计不过这些瘦弱却精明的中唐人。看着银钱源源不断流到中唐商人手里,他的主人颇感痛心,决定亲自出马,在燕国京城大其设立了总部,大批量从中唐采购各种货物,再通过各种渠道分销到燕国各地。
他上个月就来到扬州,先把官府打点好,在河上开起画舫,边接客边了解各种货物的信息,目前他采购的第一批丝绸和瓷器已按计划从杭州运出,他的主人颇为满意。他以为只要有钱就能买到货,没想到云家庄这里碰到麻烦。他先与胡一接触,给云家庄下了一个大单,没料想在他那里碰了个大钉子,而且云家庄主人又迟迟不露面,他心急如焚,想与云家庄的人联系上,这才明查暗访,制造机会和我相识。
我左思右想,虽然丹朱接近我有目的,可他并没有害我,而且还帮了我大忙,我不应该恨他。想来想去,我心里还是不舒服,所以,我给小乖嗑两颗瓜子,只给他一颗。
“两颗,一颗,两颗,一颗……”我正在心里默念着,小乖摸摸我的头,“小强,你想不想帮我去讨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这才明白小乖真的要我做事,不禁为第一次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雀跃不已,小乖仿佛知道我想法,郑重道:“这些人太不自觉,云家庄虽然家大业大,却没有义务养这帮贪得无厌的米虫,咱们先从童城钱摇下手,来个杀鸡儆猴!”
我笑逐言开,只会拼命点头,他淡淡一笑,“小强,我们先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胡一,一定要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你快去收拾包袱,我们明天一早出发,我这边的事情今天已经处理好,对管家和胡一说你刚闹完别扭,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我暗中盘算开了,这次我一定不能让小乖看扁,要做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那个没长眼的钱摇,你欠谁的不好,竟敢欠小乖的银子不还,你小子等着瞧,我一定会从你身上剐层皮下来!
在我偷笑的当儿,丹朱跟我们说出实情后便盯着我扒拉瓜子,可能太内疚,一直没出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有些过意不去,趁着小乖和他谈长期合作计划,偷偷把瓜子均分,他发现了,终于展露笑颜,“小强,不要对我这么好,小心我把你抢到燕国去!”
小乖眉毛倒竖,“生意归生意,不准开我小强的玩笑,他又不经骗!”
丹朱哈哈大笑,“云庄主,说实话,这么可爱的宝贝得多请个人看着才行,要不我勉为其难帮你这个忙算了。”他突然凑近我。“小强,做我哥哥吧,我一直想要一个真正的亲人。”
从他低沉的声音里,我隐隐听出些莫名的情绪,凄冷的孤单,伤感,渴望,我怔怔看着他的眼睛,那隐约的笑意游离着,似乎要努力遮蔽闪烁的两点晶莹光芒。我心酸难耐,猛地把他抱住。和小乖一样,他的黑发有着丝缎般的质地,在我手下柔顺异常,我哽咽起来,“丹朱弟弟,别伤心,我以后会保护你,小乖很厉害,我们一定不让你受欺负!”
“别揉,脏死了,你刚嗑过瓜子!”丹朱哇哇大叫,把我双手扣住,一把推到小乖怀里。他忙不迭去梳那长发,恶狠狠道:“早知道就不认你这个哥哥,害得我等下又要洗头,还揉断我好几根宝贝头发,真是得不偿失!”
小乖冷着脸敲了我一记,“你看,别人不认你,老是拿冷脸去贴人家热屁股,笨蛋!”
“谁说我不认!”丹朱眼一瞪,施施然走到我面前,把衣摆一掀,单膝跪了下去,正色道:“大哥,请受我一拜!”
我丈二摸不清头脑,紧张地看着小乖跟他讨主意,他眉毛一挑,“还不扶你弟弟起来,想让他跪一辈子么!”我这才回过神来,欣喜若狂,拽着他的手上蹦下跳,“太好了,我有弟弟了!”
丹朱微微挣了挣,还是任由我拉着晃。他把凤眼眯成了细细的一线,转头看向小乖,小乖正襟危坐,端着一杯茶轻抿着,脸上似笑非笑,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恍然间,我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我心房已充填了无数的快乐,满得全身心的甜。
很快,他们都恢复云淡风清的模样,坐下来商量如何丰富云彩缎和云锦缎的花色,以适合燕国的审美特点。燕国人性格热情豪放,喜欢鲜艳的颜色和繁复的花纹图案,尤其喜欢用大朵的艳丽花朵和鲜明几何图案的组合作为装饰,而中唐特别是扬州织布纺的花色都非常素雅,那些艳丽图案几乎都是在喜庆场合才能用到。因此,即使这些布料的做工都让人赞叹不已,真正在燕国推广还有些困难。
丹朱承担下设计花色的任务,他会在我们出去讨债这段时间找人画出几个系列的花色,小乖暂时提供了富贵牡丹系列和秋菊傲霜系列的构思,让他打着云家庄的名号,找扬州最有名的牡丹画手唐言帮忙。
两人谈得很投机,我嗑瓜子嗑得口渴,咕嘟咕嘟把水都喝光了,当我准备起身去倒水,丹朱叫住我,“别忙了,都已经子时,你们明天还要赶路,早点去休息吧,回来再慢慢谈,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小乖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当中的明月,沉声道:“丹朱,我有件事放心不下,不知……”
丹朱站起来正色道:“云兄,你不用说,我们既然已是一家人,就绝对没有推脱的道理。我早有耳闻,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看着胡一,而且尽力稳住他,不让他狗急跳墙!”
“胡一是坏人么?”我有些纳闷,脑海里浮现出两撇翘翘的胡子,恨恨地想,亏我平时对他这么尊敬,还老是为他煮糖水泡茶,早知道我就在他的茶里下毒,让他肠穿肚烂,省得小乖烦心。
小乖拉着我往外走,轻声解释,“我娘放手后,他暗中提价,并从各地客商手上收取好处,否则就不给定单。对云家庄则隐瞒不报,仍按原来的价钱出货,从而两头得利,各地客商生怕得罪他,不敢吱声。还有,他已经在云家庄培植出一点势力,连我一时半会都动他不得,只能敲山震虎,让他自动收手,等以后慢慢肃清他的力量再动手收拾他!”
人不可貌相!这是我看到钱摇后想到的第一句话。
他好歹也是童城的大富人家之主,在这里有三个绸缎庄,怎地如此瘦骨嶙峋,就如同那大旱三年时的灾民一般。只见他脸色蜡黄,颧骨高高突起,眼睛鼻子嘴巴无一处不小,远远看去就像秋后的田野,遍地金黄中,耸立着一个用竹竿挑的稻草人,那稻草人五官都在,不过,只是都在而已。
他的打扮更让人匪夷所思,我们到童城时已近冬天,他穿着补丁叠补丁的长衫,外面套件夹袄,夹袄上破了好几个洞,已经成了黑色的棉花招摇着,边走边挣脱最后的束缚,随风飘走。他脚下是一双露出三个脚趾头的布鞋,鞋后跟已踩没了,根本穿不上,他只好一路跻拉着,走三步停一次,把鞋子套紧一些。
到了童城,我们立刻打听钱家的住处,他家非常容易打听,人们一说起钱摇,眼神都变得非常怪异,仿佛,那人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泡茅房里的东西。他的丰功伟绩在童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们暗地里给他一个名号,铁公鸡!
我们找到破败得不可思议的钱府,虽然就靠近童城最繁华的铜雀街,和旁边一排矮小却收拾得干净如新的民房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一片废墟。钱府很大,几乎占了半条街,只是围墙上杂草丛生,门上红漆早已剥落,现出里面灰黑的木纹,门口只剩下一个灯笼,斜斜地挂在屋檐下,那大大的“钱”字在灰白的纸上依稀可辨。
我们在钱府对面一个小客栈落脚,推开房间的窗户,对面钱家的景象一览无遗。他家只能用“荒凉”两个字来形容,偌大的钱府只有两个老得牙齿掉光的仆人。小二告诉我们,钱摇克扣工钱实在太厉害,许多长工短工做到吐血,被他东扣西扣,年终竟倒欠他银两,这两个仆人无儿无女,实在没地方才留下来,即使没工钱拿,在这里熬着好歹不至于饿死。
小二还告诉我们,钱摇其实有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叫钱元宝,他十分像他早早死去的母亲,是个粉雕玉琢的少年郎。更可贵的是,与他母亲一样,他心地非常善良,时常接济童城那些孤寡老人。钱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三年前,钱元宝在暴风雪天救下一个落难的江湖客,花了许多银子,钱摇心疼不已,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把他用藤杖打出家门,可怜那元宝出门时全身伤痕累累,只着单衣,若不是客栈掌柜发现,在那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之夜,只怕早就一命呜呼。
钱元宝得救后,再也不肯回去,索性在童城城墙边租了个小屋,摆个画摊,边卖画边教些贫苦孩子读书, 因为他教书分文不受,人们感激不尽,纷纷送米送肉送菜,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最后,小二感慨万分地告诉我们,钱摇生怕元宝再回来败家,从此对外宣称再没有那个儿子,许多人看不过去,连客栈掌柜也时常差他过去看看,顺便送些不要的衣裳和客人吃剩的饭菜过去,生怕那精灵般的孩子挨冻受饿。
到童城来才两天,我们已把钱摇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小乖跟我一一分析,绞尽脑汁商量出各种办法要债,其结果都是不可能。
试想一下,他不吃软不吃硬,连儿子都不认,银子比他的性命更重要,他怎么可能还这么大一笔钱。据胡一说,每次他提出还钱钱摇就哭穷,捶胸顿足,在地上打滚,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看来,胡一的话并没有假,问题在于,胡一肯定与他私底下达成某种共识,从中得利。也许是以暂时不追究债务为条件,提高云彩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