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1-9完结+番外)-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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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明快果决又不拖泥带水的爽快态度,让‘近海帮’内一些杂音也被自己人消灭了………与其让竞争对手取得优势,不如让老大的‘女人’管事来得容易应付,是众人共通的想法吧?
‘全宇盟’那边的‘老朋友’,就好讲话得多了,由土豆仔和陆禾琛联手,不到几小时就取得众人全面的同意。
当英治坐着黑头车,以‘近海帮’代帮主的身份,前往旗下经营的一间豪华酒店………今日在那儿设席款待某人………的时候,不经意地看着映在全黑玻璃上,显得陌生的自己。
神经紧崩的表情,后梳的发海,疑重抿直的唇角。
仿佛被逼上梁山的好汉。
苦涩地一笑,英治提醒自己,这些既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抉择,在心态上也该做调整,不要当成被逼入死角下不得已的决定,就当作这是……与夏寰交换一下位置的游戏。
「怎么了?」坐在英治对面的土豆仔,一脸关心。
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失笑的错乱表现,怪不得土豆仔看了一脸不安。英治摇着头。「我没事。还要多久才到?」
「就要到了。」
在台中酒店林立的一级战区,这间豪华酒店是几年前近海帮最有势力的分会会长开设的。这次选择在这儿设宴酬谢某人,英治是听取了土豆仔的建议。说是在酒店内款待,既可以捧分会会长的面子,接受款待的人更可感受到英治的由衷谢意根据道上规矩,这算是答谢的最好方式。
土豆仔都搬出了道上规矩四个字,英治似乎不接受也不行了。
他还提醒英治,即使他这个主人对爆|乳公关作陪或饮酒作乐两者都兴趣缺缺,为了礼貌还是得应酬一下,起码陪对方喝杯酒、聊半个小时再走。
「嗯……做大哥,比我想的要辛苦多了。我以为夏寰那家伙字典里没有应酬一下这四个字,只有我说了算。」听完土豆仔的千叮万嘱后,英治老实地说出感想。
「不,夏哥是特例。」陪了个歉意的笑脸。「他很少拜托别人帮忙什么事,都是人家拜托他来乔事情。所以即使有应酬,也都是别人来邀请的,基本上他想去或不去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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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英治也了然于心了。换句话说,那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任性大魔王,想怎样就怎样,随心所欲就对了。
那么,想必现在蹲在苦牢里,没有一件事能照着自己的想法运作,心情的郁闷可想而知。
但是,今天我不同情你。
想像着夏寰郁卒的表情,坏心眼地扬起唇。
今天英治要把这份同情留给自己。一整个晚上得陪着政治家、帮内干部在酒店内狂欢的自己,值得更多的怜悯。
近墨者黑,英治在心中对夏寰开玩笑地挑挑眉说:你可别怪我狠心,将我变成这样,带坏我的人,是你自己。
「我们到了,英治哥。」
土豆仔先行下车,再替他开启车门。英治仰头看了下这间以金色与黑色为基调,相当奢华浮夸的酒店外观。
「客人应该还没有到,我们先到里面去等待吧?」
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进入酒店内,他们受到热烈的欢迎。分会会长亲自来迎接,还笑得合不拢嘴地说代理帮主第一站就光顾他的酒店,让他倍感荣幸云云。酒店经理不必说,替他们开了个最大的豪华VIP包厢,还找来了NO。1和NO。2的红牌小姐坐台。
可是英治立刻予以婉谢,请他们在主客未抵达之前,先不要派任何人进来。土豆仔一脸遗憾地看着那些年轻女孩们离开。
「英治哥是担心我会去向夏哥打小报告吗?既然来了,就放轻松点嘛。」
「不是。我想趁这时候看点东西。」英治从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我拜托陆律师透过管道入手的鬃狗验尸报告副本。一直想找时间看,这几天却都忙得像转陀螺一样,连坐下来研究的时间都没有。」
土豆仔咽了口口水。「里面有提到什么比较特别的原因吗?」
「不。大致上和预测的差不多。」英治翻阅了下,尤其专注地看着上面记载的验血检验结果,头也没抬地说:「土豆仔,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帮我注意一下吗?如果客人来了,给我打个PASS。这东西不能让外人看到。」
「那我去门口守着,不吵你。」
「劳烦你了。」
看完报告,英治拿起手机,拨给眼镜仔。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当英治说出自己想拜托他帮忙的事情时,眼镜仔也一口答应下来。
「这真是个好点子,英治哥。我立刻去拜托缉毒组的朋友,看能不能问出一点眉目。如果真的能够锁定贩毒的管道,也许能过滤出幕后主使者。」
「那就拜托你了,眼镜仔。……虽然你是警察这件事让我吃了一惊,可是我认为在揪出真凶的这个案子上,我可以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失望才对。」
话 筒彼端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卧底的事,我不能道歉。站在法理的立场,如果之前让我查出了夏哥入手黑枪的管道,我一样会检举夏哥。可是夏哥这次的命 案,又另当别论,我可以当证人,我亲眼证实到夏哥的清白。我不会眼睁睁看夏哥为了这桩杀人案被起诉、判刑入狱。我会尽我能力帮忙的,相信我。」
他能理解眼镜仔想表达的意思。
立场这两个字,是非常奇妙的字眼。站在不同的立场,观看世界的角度也会随之巨变。
倘使自己是一般市井小民,以旁边的角度看着自己舍弃医生的职位,甘愿做黑道大哥的代理人,也会以一般的常理来批判自己,认为这么做根本就是自甘堕落,甚至是助纣为虐。
可是站在他已经决心要与夏寰共享生命的立场而言,他不会退缩的。
无论面对的是一般人眼中凶恶的黑道大哥,或是得与警察过招,甚至是与藏在暗处的内贼勾心斗角必要时,他也会举枪奋战。
舍弃一切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事实上真正面对敌人时,自己能否扣下扳机?如何决定取舍一条生命?英治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下定决心,自己才不会迷失方向。在夏寰回来之前,他欧阳英治就是夏寰。
「英治哥,客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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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眼镜仔的电话刚结束没多久,门外传来叩叩声,英治及时收拾好机密文件。他站起身,望着敞开的包厢门,以及走进来的男子。
「张议长。」主动上前握手,招呼。
对方笑逐颜开,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哈哈地笑说:「真是高兴,又见到你了,欧阳先生。这种场合胜过上次那种杀风景的地方,起码赏心悦目,是不是?」
「感谢你之前替我安排,那次会面对我和近海帮的朋友而言,非常重要。我们非常感谢议长的大力相助。」
「小事一桩,不用一直放在心上。好了,今天不谈严肃的话题,让我们喝酒、聊点愉快的事。」
英治礼貌地微笑,看了土豆仔一眼。土豆仔马上招来经理,让五、六个年轻妹妹涌入包厢中。
「议长!你好久没来喽!」、「我要坐这位帅哥身边!」、「那我坐这边,来,给您添酒喔!」……七嘴八舌,闪亮缤纷的辣妹们,迅速地炒热气氛。也使英治能够退居次位,只要负责微笑和回答几个是或不是的问题就够了。
虽然不习惯的喧哗声,不习惯的七彩霓虹都令人头痛,可是这是为了还上次与夏寰会面所欠下的人情债,英治倒也不会心不甘、情不愿。今日让议长大人喝得高高兴兴地回去,另日再送上一笔政治献金,事情便可圆满结……
「欧阳先生,如果我说……我很喜欢你……」
英治讶然地瞠大眼。
忽然间,议长大人温和的笑脸,迸出森冷的气息,叫不人不寒而颤。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被大蛇给盯上了般,动弹不得,脑中一片空白。
「你怎么说?」
议长大人恶意地催促着答案。
其实他有些遗憾,不能再多花点时间慢慢培养。
一个好的阴谋,就像栽种,需要时间灌溉、孕育,时机到了自然会熟成落下,摘取到甜美的果实。
过早摘下的果,总是带点难以下咽的青涩味道。
所以他有些难过、有些愤怒,对于自己百密一疏地忽略了这缜密计谋中的一環,導致今日不得不提早採取行動。 但是他也有些佩服、有些歡喜。即使這果實是青澀的,但若是百年難得一產的奇珍異果,只要能弄到手,征服與達成的喜悅即可功過相抵,結果還算是勉強可接受。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歐陽先生。之前耳聞雖久,但是在試車場時的第一次見 面,你就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品伲玫臇|西,我買名牌不是看它們百年老店的品牌價值,而是它的枺髡嬲茫帜陀谩D憔拖袷莻名牌品一 樣。外表美麗、內在有智慧,身段很軟,骨子卻很硬。怎麼說呢……你這等級的精品。打著燈灰舱也坏綆讉。」
白哲秀逸的俊臉,明寫著「困惑」兩字,但仍舊耐著性子,洠в虚_口。
「連你現在這副安靜地聽、冷靜地動腦筋,仔細分析現在情況的表情,都讓我很想找個藝術家將你裝框起來,一直敚г诳蛷d中,好讓我隨時都可以欣賞到。」
黑白分明的透澈雙眸,警覺地注視著他,並不時瞟往包廂門口。但是他毫不計較他對自己萬分戒備,一副將自己當成壞蛋的態度--因為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大壞蛋洠уe。
「張議長,我想你酒喝多了吧?」即使身處危機,優雅的男中音,仍非常有禮貌地說。
「你卻一滴也未沾呢,是覺得這裡的幾瓶酒都不好喝嗎?要不要再開一瓶別的?」蹺起了二郎腿,他道。
「也許改天吧。」
看俊秀男子就要起身的姿勢,他支著下顎說道:「你還洠Щ卮鹞业膯栴}呢,歐陽先生。我很喜歡你,你覺得呢?」
還是站了起來。眼睛瞥過包廂中的鶯鶯燕燕們。
「大家好好款待張議長,這裡的帳單全部由我買下,洠в薪痤~限制,請讓議長玩個痛快。」
再朝他點頭致意。
「張議長,再次感謝你此次義助。未來有什麼我能出力的地方--」
「我對末來洠в信d趣,你要出力,現在就可以為我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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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沈默地思考了一會兒。「張議長希望我幫什麼忙?」
「當我的道具。」
男子冷峻地瞪著眼。
「欸,這句話我說得很認真。我可不是在拜託你幫忙,歐陽先生,事實上你是當定了我的道具--其實你已經當了有好一陣子了呢!好奇我在說什麼嗎?來,坐下來我講給你聽。」
他抬起下顎。也命令那些陪酒公關離開,別妨礙他們「談事情」。
小姐們魚貫走出時,男子第三次舉足嘗試離開,這回在他使了個眼神的命令下,某人掏出了傢伙,將男子攔在門內。
「你必須照他的話做,英治哥。」
「……土豆你……為什麼?」震驚還不足以形容他臉上的表情。
這一慕真是太精彩了,精彩得令他不禁拍手叫好。
「哈哈哈,想不到吧?你們找了半天的內伲F在就在你的眼前呢!他協助我蠶食鯨吞夏家--『近海幫』的一切,已經好一陣子了。」
「夏家……和你有什麼仇?」舉著雙手,神情未見慌亂,僅是困惑的男子,轉頭問道。
「過往是有些小過節,我不否認。但這次想吞下『近海幫』的計劃,可不是膚湹膹统鸲眩瑢ξ叶赃@只是一個跳板。」
議長不是他的最終目標,他要不斷地拚命往上爬,利用手邊能利用的一切人事物,不停地踩著那些愚笨的人們為他所築起的人牆,直到最頂端。到了權力的頂端,他洠Т赖谜J為自己就可呼風喚雨了,但他可以改變這不公不義的社會結構,讓一切重新洗牌再來。
所以,稱之為復仇,太侮辱了他這一生嘔心瀝血的大作。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選舉是件很花錢的事,如果規規矩矩地等合法捐獻,我早就喝西北風了。另外,我也需要一條能替我處理一些檯面上見不得光的事的聽話狗。想來想去,最快的方法,當然是與這一帶最大的幫派結合了。」
他衝著英治一笑。
「聰明如你,應該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吧?」
「前幫主夏彪拒絕了你?」
「這倒洠в校驗槲铱吹贸鰜恚谋氩皇菞l做狗的材料,也洠脒^尋求他的支持。 成為一個好的道具,首要條件當然不能給我帶來麻煩。我如果挑選夏彪做道具,他五湖四海的朋友都不會坐視不管的,況且他還有個遠近馳名的棘手兒子。不,打一開始我就不曾考懀н^把夏彪作為我的道具。」
夏彪的兒子夏寰,理由也和他父親一樣,不是個易於屈居人下的傢伙,這是這對父子的相似處,也是他們處不來的理由。
可是處不來並不代表可以把兩人切割開來看,畢竟父子連心,要除去他們就得想個一石二鳥之計,斬草除根。否則漏了其中一方,有可能會反遭吞噬報復,得不償失。
「……怎麼會是我?」
呵呵地笑了。
「要注意到你也不容易呢!你的存在,大約是一年前透過了『 近海幫』幫內的管道,流入了我的耳中。那時候我還在積極收買與拉攏『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