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by七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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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把自己的热望解决掉,叶屋软弱涣散的身体如死去一般毫无声息,惨白的脸上汗水和泪水纵横交错,呼吸——急躁的去摸了摸他鼻下,还好……软摊的身子上白浊液体已经泄出来了,一次高潮而已,全身都泛出汗水的他真是不对头啊!
胸腔里心跳声逐渐缓慢的叶屋终于慢悠悠张开了眼睛,立刻就充满了泪水的亮如晨星的眼让和知的酒醒了一大半……他委屈的咬住唇哭了,和知亲自去拿了热水和毛巾来,拭抹着他身上的汗和体液,到了脸孔上就用手和唇去拭他的泪水——
“痛吗?…………”
很严重的裂伤,叶屋耻辱的不想抬起头来……
抗拒吃东西,抗拒任何人的看视,蒙着头不愿意见到一丝光亮………………
帘外,粗白的雨丝撕裂了郁闷的天空。
雷声和满地的落花,夏天的暴雨终于落下来了。
(十一)
“只是看一看而已……这里的大夫,又不会跟着我们去江户的…………好不好?”
…………完全不回答。
“好几天了……源,总是出血不正常吧?”
……………………
“不说话我就叫进来了!”
“不行!”反抗的声音已经虚弱到嘶哑,好几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和不停的出血,可是生气羞愤的叶屋还是死不松口。
“怎么这么大了还不讲道理?”好象在故意一样的声音笑着说着。
不想生气的不想理睬他的,却孩子气的反驳了回去:“混蛋!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说出了口才听到那好象撒娇一般带着怨恨和哭腔的声音…………更羞了!又羞又愤…………
他硬是把被子拉了起来,哭的肿胀的眼睛一时接受不了光线而眯了起来,然后就深深的陷在了他的怀抱里……火烫的热的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把心掏了出来的真挚的眼睛…………
“对不起……源…………”把脸埋在他细瘦的肩窝里带着无尽的悔恨说着,抱紧了他。骨头一把的腰,痛得渗出冷汗的脸,然后和知靠近了,用最深最轻的温柔亲在了他的唇上——柔软的唇,带着和知独有的年轻的热力,叶屋已经迷乱了…………长久的无法抗拒,已经如此坦白的接受他的唇和吻了……轻轻贴着的唇,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知道他在用全身来道歉,然后和知的脸也贴在了脸颊上…………
“我爱你…………源……可是我总是让你痛苦……我爱你爱的也很痛苦啊……什么时候,我能看到你脸上的笑容呢?”
——不要求回答的疑问。
叶屋静静的流泪了。
身体上的痛和心灵上无可奈何的痛。
蝶!快来啊!快来把我救走吧…………好痛啊!好痛啊…………蝶!来救救我啊…………
蝶………………
——永远不可能了。和知杀了她,和知要杀她,和知杀了她…………一切已经混乱不堪,一切都在脑子不停的旋转,一切……可是我仍然是这么痛苦…………蝶!你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为什么不来救我呢?来救救我啊……来救救我…………
通过一层层的回廊,到底是藩主的居城,水榭楼台之间可以听的到雨的淋漓声,却完全淋不到。明瓦间五色鸟儿的嘤嘤私语,和着连阴的雨声,真让人怀疑是秋天要提早前来了。
通过几层帘幕,来到相泽藩的二公子的居处。好象静悄悄的无人声,一个小侍童掀起了竹帘“请。”淡紫的纱帐围屏遮住了二公子的寝台。行礼后,弯着腰膝行进去。那年轻却威严的相泽公子说是位受了外伤的病人。有些语焉不详的感觉,不过幸好他回过身去把病人的伤口露了出来————
——果真是很严重的伤。干结却还在渗血的伤口也许是有内伤。
男宠并不希奇,奇怪的倒是这个一看就是成年男子的身体啊?!……没有做声地伏趴着,相泽二公子在说着是好几天前的伤口了一直在出血啦好象好不了一样很可怕啦之类的话,然后自己也在犯愁怎么去治疗呢?外伤?可是内伤不看看的话怎么知道严不严重?忐忑的提出要看看内部的伤才能治疗…………猛的反抗一般那人动了动,相泽二公子立刻俯下去拥住那突起的细瘦肩头,安抚也是压住了他的反抗,回过头来:“动作快一点!”
侍童捧来了热水和干净的绸巾,洗了手,垫着绸巾分开了他的肌肉,血糊住的伤口好象再次渗出了白液,痛的抖了一下,诊视向内部——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撕裂伤,只是入口处的肌肉撕伤而已,持续的不治疗而使出血越来越严重。说明了没什么大碍,再拿出了治疗一般外伤的药粉,相泽二公子就微笑请人送客了。
作者: 有真爱吗 2005…12…16 15:10 回复此发言
17 回复:伤逝 BY 七月
“好了,这不就好了吗?”安抚的摸着他的肩头,再紧紧的拥住,因为刚刚的清洗和上药痛的全是冷汗的苍白颊露出了一点烦恼和不知所措的紧张慌乱,然后又害羞一般躲开了视线……怎么能这么惹人注目呢?!这个老男人!他有什么魅力呢?这个敏感又奇妙的个体!可是发现到的时候,已经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的脆弱和痛苦,多么美丽的痛苦之色啊!
——然后我就在想,如果我让他的脸上出现真心的喜悦又将是何等的景象?!
人啊,都是贪心不足的!
得到了他的身体就想要永永远远的霸占住,霸占住了之后又想要他的心了!
清淡而补血的银耳汤,喂过来一口,再喂过来一口,在大堆的侍卫和侍童面前,和知就这么一口口的亲手端着碗喂他。不悦的要恼了他才允许叶屋自己拿起筷子,但是还是要坐在他的怀里吃…………不过因为全身的无力,叶屋不靠着人就坐不直身子。
天气晴朗了,叶屋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可以吃东西了。听和知说明天就出发,再走5天左右就可以到江户。和知又捧来饭后的淡茶……是自己喜爱的茶叶和清淡的香味…………
饭后的午后,无人的水榭上,和知轻轻的摇着扇,让叶屋枕在自己腿上,为他轻轻的扇风取凉。
——微微的汗水,浸染了他身体上的味道和着淡淡的药香,是摄人魂魄的诡秘香味…………
叶屋好象已经要睡去,却在和知腿麻到想略动一动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叶屋要挪动一些到旁边去躺,和知却禁锢住了他的动作。
“听我说,源。”认真的口吻,不知道要说什么?叶屋的眼波转着凝视着他的脸……突然发现和知脸上那少年人的粗糙冲动没有了……认真起来的眼神也严苛威慑…………叶屋看着他,用目光表示在听着他说呢!
“我没杀她…………”和知的声音小的好象在做贼,可是叶屋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蝶………………
蝶!
——好象立刻浮出一层水光的叶屋的眼睛痛苦的揪紧了!他的视线和瞳孔都开始收缩,他全身变得僵硬,然后他好象马上就要从自己的怀里消失了…………紧紧的拥抱住他颤抖的身子,和知不顾会勒地他窒息,只想着不能再失去他了!甚至好想咬他,咬住他失措泛冷的唇,不让他因为这个名字而如此痛苦…………
“我没杀她,我派人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空了。”
叶屋出神了一会儿………………然后好象茫然空无的回声一般低低的说:
“你的意思是…………她不要我了?…………蝶……她不要我了?!…………”
“我只是说,我没杀她!我真的没杀她!”
“胡说八道!”叶屋爆发的推开了他的手臂,直挺挺的坐直了,身子怕冷般颤动着,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杀了她!一定是你来骗我的!我的蝶…………她不可能放下我不管的!…………是你说谎对不对?对不对?是你杀了她推卸责任才来骗我的吧?…………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我不信……………………
——我不信……………………
我不信!
(十二)
德川宏政,今年32岁,过了年少轻狂的少年期,在这太平盛世里,是合乎一切人标准的未来君主。母亲是将军正妻,其他嫡出就只有几个妹妹,其他几个庶出的弟弟最大的才16、7岁,和他的年龄、地位、受老臣的拥护程度、甚至在权谋机智奸诈都相去甚远,构不成威胁。相貌堂堂,为人沉着冷静,既无任何事都自作主张的傲慢,也无任人颐指的无能,总之是一位顺理成章的未来将军。
从小在京都侍奉宏政的相泽的和知泽是他最亲近的好友。超越了主上与下臣的关系,是什么都谈的来的朋友。可是和知自从前年秋天回去本藩,应该只是告半年的假的,谁知一直在那边拖延拖延拖延!终于在这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回来了!
带着几份想惩罚他的兴奋心情等着他来问候,可是直到和知回来的第三天他才来府里请安问候。
——瘦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父亲,和知看起来成熟冷静多了!
作者: 有真爱吗 2005…12…16 15:11 回复此发言
18 回复:伤逝 BY 七月
“你妻子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啊?”端起接风的酒杯,自然的笑意浮上宏政一向对外挺平的脸,爱护这个小弟弟一样的和知,知道和知也如亲人一般卫护自己,是的,在这争权夺利的宫廷里,不是兄弟胜于兄弟!
——要知道,炎凉之态,富贵更甚于贫贱;妒忌之心,骨肉尤狠于外人。
“啊?”和知好象不知道他提到的是什么一般瞪大了眼睛,然后才醒悟般笑了:“是个女孩。”
“没带她来江户?”
“她身体不太好,也许过一段时候吧。”
“哦。”
端起了酒壶:“尝这个,是长州的左三郎专门派人送来的。”
和知微笑着接受了他的亲自倒酒,大口倒入喉,赞赏的深吸一口气:“好酒!”
再拍手传唤爱妾来歌舞:“她是出云今年的五节舞姬,有我见过最美妙的柳腰!”
——悠扬的乐笛声中,宏政欣赏着百看不厌的爱妾细腰善舞,而再一次转头想与和知共举杯的时候却看到他发呆一般的侧脸:凝住的视线,刹时间,他好象在入神的想着什么,皱着眉,额头上全是忧虑的哀伤…………也许是完全感觉不到宏政讶异的视线,和知的嘴角忽又放开一般绽开了,浮起笑容,看着盏中轻浅的酒液摇摇晃晃,映着红色的灯光,而后是更绚烂的笑容:“殿下,这酒真不错,送我一点?”
——那刹时间的入神,神往,仿佛为了盏中酒而神魂颠倒了…………那种痴态,即使只有一刹那,宏政也明明白白的看到了…………
而可以确定的唯一一件事,宏政知道,让他神魂颠倒的,绝不是酒。
9月的重阳过了没多久的19日就是和知的生日。
记得在京都开始每逢和知的生日宏政总是亲自去祝贺,而这次又隔了好久没见,江户城里的大小官吏和各藩无不送礼,因为世子说了:要热热闹闹的为和知过一个生日。
为了请大量的客人,宴会是在和知位于城郊的中府邸举行的。一共要摆三天的宴席,因为世子第一天要来,所有的头面人物都要挤着得到第一天的邀请。
秋天的红叶和菊花都是必备的美景,这里的清水一弯却分外有秋天舒朗高净感觉,看着廊下的碧水泛波,耳边是清淡歌声,似乎这应该是热闹到不堪的场合却让人放松懈意, 宏政轻轻的喝着酒,看着和知在四处的接受祝贺,然后在一阵子突然的躁热下觉得热了,看看和知很忙碌,宏政自己起身,到廊下去自己的侍卫就跟上来了,摆摆手不要他跟上,然后自己一个人顺着水流穿过后殿的桥一路走去。
几年前来过的景致因为有了人在住而更精心布置了,四处有种试抹一新的细心感,低头看了看池中的锦鲤,又转眼去追着岸上一株海棠上一只罕见的翠鸟而转上了往东院去的小径——东院是和知平时住的地方。
半路上就看不到那只美丽的鸟了。也走的有点累了,于是从另一条路转回到大殿上去。
一片竹林边的小桥上,有个人在独坐着——很危险的坐在了窄窄的圆木桥栏上,低垂着头看向水流…………年龄比和知大些,好象有病般苍白着脸……走的近了,然后他抬起了头,消瘦的颊上方只看到了一双很大很长闪着显长的睫毛的眼睛……清亮如水的眼…………清澈到几乎是无色的水…………
——谁啊?是和知那久病不愈的大哥吗?不会吧?可是和知和他的大哥一直关系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