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失所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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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朱莉喊住她,“我也没想到把你约过来会这么不愉快。其实今天找你来是想替妈妈问你,愿不愿意去美国看她?”
对那个自私的只知道追求爱情的女人,年卿永远只有一个态度:“不愿意。”
“姐!”朱莉轻喊一声,缓缓说,“其实她知道我跟你见面特别兴奋,总想回来看你。可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再加上年龄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她请我转告,如果你愿意去看她,机票和来回住宿全都不用你花钱的。”
这事儿跟钱半点关系都没有!
年卿在玄关站了片刻,而后一言不发开门离去。
人总是这样吗?当身体衰弱当精神脆弱当光阴所剩不多时就想要得偿愿望。那不是太自私了。为什么不能身体强壮精神强大的时候爱护应该爱护的人做该做的事?
这种人难道以为被他们伤害或亏欠的人都傻乎乎地原地等待朝他们挥舞幸福的黄手帕吗?
那个女人是如此,周子衿如此。她半生的亲情爱情竟都挥霍在他们身上。
不。她不原谅。
酉时
打开门,看到年卿的第一眼,苏朵就直觉姐姐心情很糟糕。
他解开系在身上的围裙,放下手中锅铲,忙忙地给她倒杯冰水。
“外面很热吧。哈。”
年卿直勾勾瞪着他,像看只外星猴子:“苏朵。”
“啊。”
“中午吃什么?”
“意式炒饭。是我在国外的时候独创的!用做意面的方法做炒饭,有创意吧?里面有腊肠、菠萝、起司、番茄酱、红酒、罗勒叶……”
不等他得意扬扬地说完,年卿便起身走进厨房:“你歇着,我来炒。”
啊?苏朵脸色一变,赶紧追过去试图阻止年卿戴上围裙拿起锅铲:“别,小舅妈……哦不,姐姐,你饶了我的炒饭吧,它今儿可没得罪你啊!”
“少啰唆!”年卿端起切好的菠萝粒往油锅倒去。
苏朵哀号一声,紧闭双眼,不忍看到这一人间惨剧。年卿上午出门究竟受什么刺激了?
“姐姐,不是这样的。腊肠不能切块应该切片!”
“哎哟,罗勒叶现在放香气就释放不出来了。”
“快翻翻、翻翻。煳了煳了煳了……”
年卿冷冷的声音传来:“已经煳了。”
OMG!孙大圣,请你收了神通吧……
看着桌子上焦煳煳的炒饭,年卿说:“下次,下次我一定能做得更好。”
苏朵嘴角猛抽:“还有下次?”
“嗯。”年卿用力点头,“从现在起,我要把以前都没有做过的事好好做一遍。”
“那也不需要进厨房做饭啊。姐姐,我愿意给你做饭的。”
“我终究要一个人的。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以前过得乱七八糟,以后再不会了。”
说完,年卿进卧室裹床单睡觉去了。
苏朵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咚咚剧烈跳着,恨不能追上去大声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还有我吗!
可他没资格这么说。十年前,他丧失了这个资格。在他生平第一次圆满无比时,就注定了日后永远地缺失。
所以苏朵只是轻轻帮年卿关上房门,然后坐在飘窗上发呆。
做饭事件不过是个序幕。年卿开始以无比强大的战斗力投入到对陌生事物的热情中。苏朵整日被她折腾得筋疲力尽,有好玩的也有不好玩的。
先说好玩的——欢乐谷之行。
年卿光是在欢乐谷门口就不亦乐乎了二十多分钟。她头戴小兽角,脸颊涂着油彩红脸蛋,嘴里叼支棒棒糖。方心满意足地开始欢乐之旅。
峡湾森林、亚特兰蒂斯、爱琴港、失落玛雅、香格里拉、蚂蚁王国……她一样没落下。精力旺盛到小朋友都不如。
还有那些被她吃掉的零食。苏朵第一次发现年卿真能吃。可为什么她就是瘦津津地吃不胖呢?照这种速度,不消半年就能吃成一头猪。他脑海里迅速脑补年卿肥嘟嘟胖乎乎的模样,觉得姐姐那样子也还是好看的。
整整一天玩下来,年卿的脚和小腿都酸痛得不行了,最后只能丢人地被苏朵背出欢乐谷。她还一个劲儿地吆喝:老了啊不中用了。
再来说说不好玩的——逛街购物。
在苏朵看来,年卿穿什么都一个样儿,都好看。
等年卿真的开始精心打扮自己了,他就目瞪口呆傻眼了。
“姐姐,这裙子,不行啊,太短了。”
“很短吗?”年卿低头看看,摇头说,“我觉得刚刚好,衬得我的腿很漂亮。”
“姐姐,这颜色太嫩了。”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
拎着大大小小七八个购物袋的苏朵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是觉得你穿上以后大街上的小姑娘们都不敢穿这么亮的颜色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反正她们怎么穿也不如你。要我说,咱们饶了广大美女们,给她们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行不?”
“那好吧。”年卿忽又生出剪头发的想法,指着一家美发中心说,“走,我要烫头发!”
不要啊。苏朵最喜欢年卿那一头长而柔顺的发,偶尔指尖触到,发丝传递出的丝滑感总令他无比愉悦。
好说歹说,终于只是修剪修剪,没有上卷发器冷烫精。
总之,这一天只能用“惊心动魄”四个字来形容。简直就是一场敌方强势进攻、我军有力阻击的精彩战役。
结果仍然是年卿丢盔弃甲,被苏朵驮回来了事。
这些天两人尽情玩乐,能吃能喝能呼呼大睡。
夜幕降临后是休闲娱乐时间。或者看碟子或者听苏朵自弹自唱或者胡吹海谈。
这晚年卿再度突发奇想:“吉他难学吗?”
“还好,怎么你想学?”
“可以吗?”年卿不确定地问。因为她知道搞乐器的人都很讨厌自己的乐器被别人碰。这个经验是从周子衿身上获得的。当年她帮周子衿擦琴的时候,每次都觉得像是在完成一次神圣神秘的祭祀。
“当然。”苏朵把吉他递给年卿,帮她的手指寻找正确的位置,“你看,最里面这根弦是低音mi,往上依次是 la re sol si mi。弹的时候手指不要抖,手腕放松。这样……就是大三和弦,是不是很好听也很简单?”
“简单?”年卿手忙脚乱的,弹奏的那只手手臂因为紧张架得很高,“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简单。”
“不要紧张,放轻松。”苏朵来到年卿身后手臂压住她的,帮助纠正错误的姿势。
他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热乎乎吹在年卿耳旁。这忙不帮则已,一帮好像更忙。
“那个,你,你往后点,吹得好痒。”她实在忍不住了,嘟囔着。
苏朵这才发觉自己与年卿贴得那样近。侧目看去,她小巧的鼻子、浓密的睫毛和气呼呼的表情都很动人。目光从她脸颊拉回到他撅撅嘴就能碰到的耳朵上,更是引得人别不开视线。苏朵第一次发现年卿的耳朵长得这样漂亮,漂亮得摧枯拉朽。耳垂处皮肤粉粉嫩嫩,最好的是她怕疼没扎过耳洞,小呀么小完美。
苏朵身体的某处紧绷到微痛。
碰巧此时怀里的年卿扭了扭身体。苏朵那张脸忽一下白刷刷又忽一下红彤彤,惊跳起来躲进洗手间。
年卿不解地望着逃之夭夭的苏朵,颇有些不高兴:“我弹得有这么难听吗?还躲到厕所里去。”
第二天苏朵说出去一趟。回来时买了好几张吉他演奏入门教学光盘,一股脑倒在年卿面前:“以后你跟光盘学。”
年卿郁闷了。原本对音乐她就相当不自信,这下彻底被打击了。
日子居然这么一天天鸡飞狗跳没心没肺地滑了过去。
公司没人催年卿上班。她与冷世梵没影的花边小新闻下线了,取而代之的是某女明星嫁入豪门。媒体也没有提过终结者乐队因主唱消失结束巡演的事儿。似乎一夜之间全世界再没任何人记得屋子里窝着的这两个人。
所以说嘛,这世界离了谁都照转,太阳照样升起。
两个人每天傻乐傻玩傻吃傻喝,像是好日子明天就到头似的,生怕错过每一分每一秒。因为他和她都知道,好日子总会到头。
苏朵有苏朵的秘密泡泡,年卿有年卿的烦恼泡泡。两人小心翼翼地吹着,生怕吹破了,碎片散落一地。
陈高兴结婚那天年卿喝高了。高兴搂着年卿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她晕晕忽忽地什么都没听进去,就记住了一句话,大意如下:老姐,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年头什么都是日新月异飞速发展。隔个几天再看,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你大妈却不一定是你大妈了。
后来她抱住陈高兴的BABY死都不松手,还直流口水。
苏朵这辈子的人都让年卿给丢尽了。有个参加婚宴的长辈数叨苏朵:“你怎么让媳妇喝这么多的酒?新郎新娘没醉,娘家姐姐倒是醉得人事不知。现在的小年轻笨得呦,照顾女人都不会。所以说,女人一定要嫁给比自己大一点的男人,小的就是不行。”说得他一头黑线。谁让陈高兴一见到苏朵就小姐夫小姐夫地大呼小叫,搞得大家全体误会。
背着年卿回家的路上,苏朵总算能高兴点儿。因为他发现年卿体重增加了,压得自己直气喘。这充分证明自己这段时间的喂养是成功的。
刚把她放床上,她就跳起来钻进洗手间吐了个一塌糊涂。吐完了走出来,脸色发白。
苏朵冲了一壶茶,倒上一杯凑在嘴边轻轻吹着:“你先去躺会儿,吹凉了给你送去。”
年卿没听见似的,摇摇摆摆走过去,脚一软,扑通跪坐到地毯上。
苏朵吓了一跳:“磕着了没有?”
年卿双眼迷迷蒙蒙地看着他:“苏朵。”
“嗯。”
“苏朵。”
“我在这儿啊,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磕疼了?”
“苏朵。”
苏朵的头皮开始发麻:“你究竟想干什么。”
“苏朵。”
“……”
“苏朵。”……
她唤他的名字就像唐僧给孙猴子施紧箍咒,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紧,听得苏朵心脏紧缩。
这女人脸颊为什么如此绯红?她的眼睛为什么温柔得快要将他溺毙?她的唇透着诱人的光,像清晨荒野中怒放的野玫瑰的红色花瓣上沾染的雾珠儿。唇瓣开启,声声唤着他的名字,他,苏朵,不是别的任何人。
不行,苏朵!别忘了,她是小舅的。你错了一次,还要再错第二次?
他心底在激战,手却早已不听使唤,轻轻抚上年卿的脸。
“你醉了。”苏朵嗓音喑哑,提醒年卿,也提醒自己。
“不。”年卿捉住苏朵的手,牵引着它稳稳落在自己起伏的胸前,“我醉了十年,终于清醒了。”
苏朵的防线如马奇诺防线一样脆弱可笑,但他仍在努力抗拒试图找回理智:“你是小舅的……”
年卿仰起脸,含住他颤抖的唇瓣。
苏朵哼了一声,想哭。他的身体从没这么躁动这么失控过。
年卿伸出舌尖轻轻柔柔在他唇齿间舔了舔。这一瞬,苏朵想:下地狱吗?那就下吧。
他在梦中预演了不知多少次,终于能在现实中把眼前这个女人压在身下得到她热情的回应。
很快,衣衫扔了一地。他们像两条光滑的蛇紧紧缠在一起。苏朵从她的左耳开始一路向下,再从右脚脚踝处返回,让自己的气息沁入这美妙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年卿情潮翻涌,早已湿润。
进入时,苏朵遭遇了强大阻力。这使他不得不放慢节奏缓缓推进。身体因此隐隐作痛,却偏偏急不得。身下的年卿更痛,眼泪都掉了出来。
可是,无论如何总是会痛的。他低头吻她,诱使她放松、打开。然后,一送到底。
“嗯……”他们一同喊出来。一个为那撕裂的疼痛,一个为那极致的快乐。
年卿像苏朵手中的吉他。任他怎样拨、弹、挑、扫,总能发出最动人的呻吟。
一曲终了。苏朵跌在年卿身上,汗珠一滴滴滴落。他紧紧抱着她,如若珍宝。她团起酸痛的身子在他怀抱里安稳地休憩。
待所有都平复,两人一同洗净身体来到床上,喝冰镇苏打汽水、聊天。
聊着聊着,年卿忽然问:“能摸摸它吗?”说完,也不等苏朵同意,伸出手抓住他威风不再软绵绵的可爱家伙把玩抚摸。
苏朵的脸腾一下红了:“你……”
这手感,真舒服。年卿索性把头枕在苏朵肚皮上,近距离观察那个呆头呆脑的可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