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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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的血眸,停留片刻。“影。”黑衣人现身於眼前,“怎麽样了?”
“教主。”影躬身道:“错不了,那人该是凤林阁的人,只是…属下无能,还没弄清此人在凤林阁的职务。”
男子嘲讽一笑,喃道:“凤韹想来也料不到,自己底下的人也会反咬自己一口。”
“教主,传言暗皇痛失爱儿,如今只同於行尸走肉,属下猜想,这是个大好良机。”影徐徐道著,只见男子轻轻颔首,不作回应。良久,影又迟疑道:“教主…墨……”
“怎麽?”
影眼里闪过一丝难忍的情绪。“影在流裳堂…自尽了。”
“呵呵…那又如何?”那自作主张,差点儿害死惜儿的人,自己容不得半点宽容。
“属下只是担忧,流锋此时极其悲恸,愤恨怨深,属下不敢断言,但是属下认为,流锋……”
男子打量著影,森冷道:“那便除去,本教主不留废物。”
“教主──”
男子冷冷看著那跪著的人,起身,缓步上前。影只觉得背脊发凉,突而,下颚被人抬起。“你可会背叛本教主?”
黑衣人闭目,而後,道:“属下,至死都会追随教主。”这是,他们的命。眼前的人,是他们的主子。
珞俞──俞儿……
一声声的呼唤,悲凉入骨,痛入心扉,直将要自己烟没。
惜…惜儿?惜儿、惜儿……
凤惜猛地张开双眼,微颤的手被人紧紧握著,温暖而厚实。“惜儿。”那声音,清脆好听,如同莺歌般。凤惜揉了揉眼,定睛瞧了瞧。映入眼帘的是那秀美绝伦的容颜,见少年醒来,眼里尽是柔情。
凤惜只觉得心头一颤,竟突然狂跳起来。耳根微微红了起来,眨了眨眼,只要把手缩回来。无奈,男子紧紧握著少年的手,凤惜的脸泛起了红晕,让原就清秀的脸蛋又多好看了几分。“惜儿……此刻觉得可好?”男子沉默良久,似乎难掩心里的激动,只得贪婪地看著少年。
“嗯──”凤惜连忙用力点头,而後又是静默。半向,鼓起了勇气,红著一张小脸,看著男子。
“我…饿了……”
用过了膳,凤惜觉得浑身不对劲,只要一抬眼看见眼前的男子,就心跳不止。男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觉得……好看。好看得,让自己不舍得移眼。“惜儿,我去去便回来。”男子亲身服侍少年,只感觉回到当年那般,不再恐惧地看著自己的少年,脸红的时候,竟是如此可人。
只要,惜儿愿意待在自己身边。迟早,会忘记凤韹那无心之人。自己必定会珍爱惜儿……
凤惜见男子走远,一双眼紧紧跟著。而後,醒了似的,晃了晃头,拍了拍面颊,直想让自己回过神来。而後,又是一阵纳闷。自己…都不曾这麽看爹爹的……
爹……
眼前,浮现那冷峻至极的绝丽容颜。凤惜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吸了吸鼻子,抬高了脸,就怕眼泪掉了下来。突然,害怕见到爹爹。要是爹爹哪天想起来,讨厌自己了──
吓──!
吩咐了下去,男子回头,就见那坐在榻上的少年,一脸懊恼。而後,又猛地挥了自己一掌。不禁心头一缩,原想上前,心中直怪那孩子不爱惜自己。却见,那孩子抬高了脸,眼睛眨啊眨的。
又是,一脸惊恐。
嘴角微微扬起。
从前的惜儿,是不会这般有趣的。总是,缩紧了身子,不管对谁,都懦懦地,这样的的惜儿,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改变。暗红的眸子微沉,抬眸,就见那少年的小鼻子动了动,像个猫儿似的。
“糖糕……”
男子一顿,手里的盘子就快滑了下去。而後,真是一笑百媚生。缓缓走上前去。
× × ×
客栈里,如白玉般的男子扬著手里的扇,面色却是可怕。一旁站著一个似是仆人的男人,却一脸苍白,如同…死人般。
“刷──!”男子扇子一收,扔下一锭银子,就走了出去,身後的男人紧紧跟上。“啧啧啧……”男子摇首,似乎在烦恼些什麽。想来,自己趁那傻徒儿不在,原想过过清閒日子,偏生那叫赫胥的小少年三差五日便来自己那小竹屋闹事。
话说……自己真不知道那个疯子跑哪儿去了──!
水如云冷哼了声。
自己只要和姓凤的搅上了,就没好事!当然,傻徒儿还是心里挂念的。水如云黯然摇首,徒儿啊……可让凤韹那老妖人便宜了去──水如云此刻还真是咬牙切齿,转念一想,自己这般跑了遍南方,就那南国还没好好看去。
罢了。此去玩玩也好,省得一回去,瞧见赫胥小王八。
“小夕,咱们不回去了!去南国会会那里的美人儿!”
说罢,这一转身,就见一个人往自己扑来。水如云一顿,尉迟夕已经挡在前头,搂住水如云的腰,两人一转。水如云头晕转向,好一会儿,才看清那跌坐在墙脚的人,好在这时候小道上没什麽人。
水如云皱眉,挥了挥袖,就要走开。此时,衣襬被人扯著。水如云微微一怔。就见那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道:“…送…於……暗、暗…皇──”吐了口鲜血,手中却拽著一封信。两只眼睁著,已经没了气息。
水如云目光渐渐冰冷,伸手,扯过了信,上头的三字──流裳堂。
冷冷一瞥。
“小夕,这地方留不得,速速离开!”
× × ×
朴实的马车内,一阵吼声,鸟兽飞散。“凤韹!好啊──!
“水某的弟子!”
“居然给看丢了──!!”
同日,流裳堂遭檀玄教灭门之事,人尽皆知。
“爷。”
上座的男人睁开眼,如同寒冰般,毫无生息。微微启唇,缓缓道:“有消息了麽?”曹帅浑身一颤,垂眸,只得徐徐摇首。“是麽……”男人淡然道,但是眼下的汉子却明白,男人每每是抱著多大的希冀问著自己,之後,又是如何艰难地掩饰心里的绝望。
几乎,就连自己也要认为……那孩子已经不在了。
曹帅昂首道:“爷还请别放弃,世子不可能凭空就消失了!”男人闭目,曹帅又道:“如今一点儿消息也没,属下大胆做了个假设,世子或许是让人…藏起来了。而且,此人定不简单。”
凤韹一顿。
一双凤眸紧锁著曹帅。“让人…藏起来。”这只是个假设,难以说服他人的假设。凤韹望著手里那染血的碎布,那时候,方知晓惜儿不见踪影。自己方寸大乱,接到这碎布的时候,更是无作他想。这的确是惜儿的裳子,自己如何都不会认错。
要真是……
凤韹猛地站了起来,目光极其冷冽。曹帅稍稍惊了会儿,就见男人一掌,那上好的玉桌,成了碎末。扯下腰间的玉佩,直接扔到曹帅脚下,曹帅一顿,慌张道:“爷、爷!这是暗剑的──”
“传下去,让暗剑给本君清理门户。”
曹帅听得一头雾水,而後,压低了声量。“爷指的是……”
男人森冷的目光,望著外头。“让暗剑清了凤林阁。”曹帅睁大了眼,凤林阁可是凤氏历代族长放在武林的眼线,可不是说清就清的。“爷还请三思──”
“本君此刻想得够多了!!”大吼出声。手握成了拳,艳红的血丝顺著手掌淌落,“本君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过任何一人。”眼里的疯狂尽现。“毋怪,什麽消息也没有……”自己倒真是聪明一世,却在这时糊涂至此。
沉默良久。
男人稍稍平伏,看著曹帅道:“传梓榕前来见本君。”
这时候,门外传来声音。
“君上,水如云府外求见。”
×××
凤惜难掩紧张地坐在一身玄衣的男子身边,看著低下一列列的人群,全数黑裳。金碧辉煌的殿上,男子深红的眸子里,有著傲然,放在少年腰间的手缓缓收紧。“惜儿,看……”我如今和那人一样,只待些时日,睥睨世间。
袖子一挥,男子朗声道:“记好了,凡见本教护法,如同教主亲临。”那些人齐齐跪下,“教主圣明!!”宏亮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凤惜愣愣地看著,只见男子手里有著一个手环。上头镶著晶亮的玉石,中央的却是剔透萤亮的黑曜石,亲手将手环套在少年的手上,彰显著少年的身份。
男子暗红的眸子里,有著无限柔情。嘴角轻扬,眼角的暗蝶此时显得越发动人。凤惜看得眼红心跳,那手环冰冷,重得让自己几乎抬不起来。男子俯身,轻喃道:“惜……”
四唇相依。凤惜一顿,缓缓睁大了眼。
手挣了挣,心里惊得似乎停了般。但是……没有拒绝。没有……直到分开的那一刻,男子将自己打横抱起,在那一双双的眸子下离去,自己都没有拒绝──!
男子将少年轻柔地放在床上,执起少年的手,落下一吻。凤惜隐隐地,想抽回手。记得……爹爹也曾经这般,亲过自己的手。当然,凤惜自是不晓得,那是个庄严的仪式,在圣朝,丈夫与妻子成婚之际,便会亲吻其手,以示永世相恋不弃。
倾身,凑近少年。凤惜全身无力,微微向後挪。“惜儿……”在少年耳边轻喃著。滚烫的手,抚过那敏感的脖子,舔舐著少年小巧的耳垂。
“惜……”
凤惜仰头。
『惜儿……』
凤惜突地一震,不知哪来的力气,奋力一推。自然,推不开身上的男子,却拉开了些距离。凤惜喘著气,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可却频频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凤惜只觉得头昏,一直摆手。这样…这样不行!真的不行……!!
脑里,却闪过一个绝丽的身影,那柔顺的白丝,还有一双摄人的凤眸。
抬头,就看见那微怔的男子,渐渐地,暗红的眸子里,染上了──痛。“惜儿…我不逼你。”淡淡一笑,手指摩挲过少年的眼眉。“但是,惜儿莫让我等太久才是。”
凤惜晃著小脑袋,直到男子离去,才稍微清醒了些。静了下来,喃喃道:“等…什麽啊……”
少年迳自磨墨,闻著那淡淡的墨香,取了那桌上原就备有的狼毫,忙碌地在那纸上涂写著,脸上是少有的专注,咬著唇,不知在弄些什麽。良久,那握著笔的手才停下,呼了口气,喜孜孜地将笔放在砚上。用手揩汗,手这麽往红润的脸蛋一擦,又是那黑色的污渍留在脸上。
“哇……”双手拿起自己一下午换来的作品,脑袋瓜子转了转。原是笑著的脸,渐渐垮了下来。这……到底哪里是头啊?凤惜皱眉,不自觉地,撇嘴。少年的这番模样,却尽收入那一直站在屏风旁的男子眼里。
开始时,先是讶异,而後,便也不舍得打扰那孩子。瞧见那孩子往自己脸上抹墨,却全然不知,一派专注地不知忙些什麽。如此看著,心里洋溢著满满的倾恋,暗叹。转年一想,心中道,究竟惜儿还有多少样子,自己不曾看过。那个男人…可有比自己更了解惜儿?不会的。自己,该最是明白惜儿。
知晓,惜儿的好。
见少年皱了眉,心里越发觉得好奇。实在忍不住,便缓缓上前,不想惊动那少年。走近稍稍一瞥,男子的眉头同是缓缓纠结在一块儿,实在……看不明那是何物……见少年还未发现自己,男子心里又是觉得好笑,又是隐隐,觉得不安。虽然那药性会越发强烈,到时候,惜儿就是想拒绝自己,也无法了吧……
伸手,绕过少年的颈子,凤惜果真大惊。“惜儿……”如同呢喃般,轻唤著少年。凤惜的脸,立马染上一层红晕。晃了晃脑袋,果然,又来了。最近,只要一看到珞哥哥,就会这样。
“那是什麽?”故作惊讶,伸手,正要碰触少年手上的纸。“没──!什麽也没有!”凤惜这会儿倒是有些清醒,将纸揉进怀里,抬眼,看见那双暗红的眸子。顿时,觉得心虚……“真的。不是…什麽东西。”小声道,如同做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