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龙兵-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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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如果再选一次,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为了确保第二次选举成功,两人决定拿出二十万块钱,全力以赴做那三十几户小姓人家的工作。卓鞠两家的老老少少也被动员起来,为第二次投票做起准备。晨军还乡的消息却打得卓守礼、鞠也凡两眼翻白。姜还是老的辣!吃人不吐骨头的才是大鲨鱼!小鹰小鹞子折腾得再凶,也经不起老雕一翅膀!
“完了!这一下是彻底完了!”卓守礼泄了气鞠也凡也泄了气,就凭他们两人那点本事,就凭鞠也凡那点能耐威望,与晨军相比实在差得太远,甚至于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可就此放弃实在不甘心,最初的悲观绝望过后,卓守礼、鞠也凡和两家的几位头面人物又凑到一起,商量起对策来。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把班交成了!要是让他交成了,咱们这些人就没有翻身的时候了!”
“可不就是!年传亮干了三十几年,晨军要是再干三十几年,咱们早进棺材了!”
“棺材?就怕是得进地狱!他连行长都舍得不当了能是善茬子吗?”
“你们说那么多全是废话,关键是办法,得让他选不上才行!”
“什么办法?我看只有一个,把那小子的腿残了,让他跟他兄弟一样坐轮椅去!”
“我看也是!不用多,有两万块钱,我保险十天以内……”
“胡扯!你们小子是不想活了!再说那算什么!再怎么说咱们也不能干那种事啊!”
“好好,那种事不干也行。可他当了那么多年科长行长,行贿受贿的事儿肯定少不了,咱们在这上边下点功夫总不为过吧?”
“这倒是!可得有根据呀!要是凭空胡说起不了作用不说,闹不好还得把自己栽进去!”
“咱们又没跟他一起共事,再说就是一起共事……”
“得得,我看还是别往歪里想了。关键是候选人。他年传亮能推出晨军,咱们想一想能不能推出一个人来?要是咱们能推出一个比晨军还强的人,你怕他那个行长不行长的呢!”
“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哎,瞒子她女婿不是在派出所当所长吗,能不能把他……”
“说你糊涂你还不承认,派出所所长才是个连级,给人家行长跑腿还是个喽啰!”
“这单纯是个级别的事儿吗?要论级别,鞠也凡他大伯谁也比不了,可咱请得回来吗?就算请得回来,走路也得有人搀着,人家能投他的票?”
“等等,我想起来!智新你们怎么给忘了呢!论文化,他是美国回来的工商硕士;论本事,他是泰明蜂鸟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论影响,是全海州有名的企业家;比起晨军那可是高出几个头来!”
“哎呀!太对了太对了!要是智新能当咱们的候选人,那可真是上了保险了……”
一片赞许和惊叹,可另一个问题随之提了出来:“人家能同意吗?咱一个小小的村委会主任,智新能看进眼里吗?”
“什么叫看不进眼里呀!这不就看谁去说和怎么去说了吗?当初他还没看上泰明灯具厂呢!”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卓守礼和鞠也凡身上了。
卓守礼说:“你们不用看我,智新那小子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卓家年家,单是我和鞠也凡去肯定不行。要说得大伙一起。光咱们这一伙也不行,得把周家、徐家、孙家也拉几个人。要不他能答应,我把脑袋都输给你们!”
鞠也凡说:“我觉着也是,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吧。周老会和孙小牛那儿我负责,其他人我可是没咒念。”
卓守礼说:“徐桂子他爹无论如何得搬来,哪怕一句话不说,坐那儿就比不坐那儿强!还有老三爷也得想办法请来,智新对他可是比对咱们有感情。”
“差点忘了,还有。”鞠也凡起身要走人了,又忽然停下了:“光是刚才说的这一些还是老白,得有年家的人才行。”
“年家的?年家的那些玩艺儿……”
“这你们就不懂了。有了年家才能代表全村。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儿是理儿,可年家咱找得上吗?”卓守礼犯起了寻思。
“这你们就不用愁了,”鞠也凡的一位大爷说,“年纪子那个儿那年出事时,年传亮做得可是够绝情的。前几天我还听他骂大街,恨不能年传亮明天就死。这一个我想法了,不过得给他点好处,要不他肯不肯出面我可说不准成。”
卓守礼说:“不就是千儿八百块钱的事儿吗?只要能把年传亮扳下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阵紧锣密鼓,那天傍晚下班的时候,智新办公室里忽然涌进一屋子人。智新瞪着眼,一连问了几遍“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儿?”鞠也凡才把村里第一次选举的情况和群众公推智新出任村委会主任候选人的要求说了。因为蜂鸟冲剂前一段在广西开了一个用户座谈会,村里选举的事儿他只听晨玉说了几句并没有向心里去;听说要重选和推自己当候选人,禁不住就有点哭笑不得了,说:“哎呀,你们都是长辈,你们这么信任我要说也是好事,可公司我还忙不过来,哪有精力管村里的事儿呢!”
卓守礼说:“我也是这么说,可大伙都说你是海牛岛长大的孩子,怎么着也不会扔了海牛岛的老百姓不管。这些人你还认不过来吧?这是你周家的老会伯,这是你鞠家的宽二叔,这是你徐家的桂子哥,这是你孙家的小牛哥,咱们家的老三爷就不用介绍了,这是你年家的纪子叔,这是你徐家的……”介绍过一圈,卓守礼才对众人说:“你们有话就说吧,我可是管不了那么多。”
鞠也凡说:“智新,咱村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一点,年传亮霸占村权这么多年,眼下得了癌症还要霸着不放,你说是对还是不对、老百姓是能服还是不能服吧?”
话一开头,屋子里就开了锅。这个说智新哪,俺们可是让那些人压了几十年,这一次要是还让他压俺们就没有活路了。那个说智新哪,上边整天讲奔小康,俺们也不知小康是个什么样儿,大伙就盼着你回去领着俺们把小康追回来了。另一个说法律说是推举大伙拥护的人俺们才推举你的,你要是不答应,俺们可到哪儿再找一个人哪。再一个说你是年家的女婿不错,可我不也是年家的人吗,俺们信任的可是你的人品和本事。再再一个说俺们可是代表村里大多数老百姓来的,你要是不答应,俺们回去可是没法交待了……因为是村里多数群众的代表,而且确确实实是出于真心,智新的心不一会儿就被说得热了,连拒绝和推托的念头也飞到不知哪儿去了。
“行,既然大叔大伯和村里的乡亲们这么信任我,我就接了。不过我还得跟公司的人商量商量,你们说行吧?”
“商量是商量,可不能忘了你答应了俺们!”
“行,忘不了,肯定忘不了就是了!”
商量的第一个人当然是晨玉。晨玉听完一下愣了,说:“你知道你要干的是什么事吧?你这可是挑着头儿要跟我爸竞选的!”
智新说:“我也不愿意跟你爸竞选,可你爸到这时候,还非得当那个村委会主任也太没有道理了!”
晨玉说:“我也劝过他,可他说把权交到鞠也凡那些人手里不放心。”
“这是他个人放心不放心的事吗?那美国人选举选的不是多数群众放心不放心,倒是得先问问老总统?”
晨玉说:“这不是中国、海牛岛嘛!”
智新说:“中国、海牛岛也得尊重老百姓的意愿,也不能搞世袭制那一套吧!”
晨玉说:“我哥回村参选的事儿你也知道了?”
智新说:“就是知道了我才气愤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哪儿又来起了封建传位制!你爸也太……”
对于村里第一次选举的情况晨玉知道的并不多。选举前年传亮捎信让她和智新回去投票,因为智新出差,她临时主持公司工作实在没抽出时间。年传亮没过半数的情况她听说后,也再三劝爸爸安心治病,不要再管村里那些事了,可爸爸嘴上答应着又把晨军推出去。那已经够让她烦心的了,智新竟然又要回村竞选去!
“你想到后果了吗?我哥回去了,你要是再回去我爸我妈能同意吗?这个女婿你还当不当了?”晨玉忧心忡忡。
“我不管你爸和你哥,我就管你。你支持不支持吧?你要支持我就参加,你要是不支持我可就……”智新投来的是意味深长的一瞥。
“我支持肯定没有问题,就是担心……”
“有‘支持’就行,‘担心‘就不用说了!”智新断然地说。
然而担心的事立刻就发生了。智新要取代鞠也凡参加村委会主任竞选的消息传出后,年传亮的电话很快就追来了:要晨玉、智新马上去医院,有要紧的事儿要跟两个人面谈。“你就说我有事离不开,他要问你就好好解释解释,有什么指示你回来传达传达就行了。”智新说。晨玉担心他去了要顶起来也就同意了。果然见面后,年传亮问准确有其事脸都气紫了,一口咬定非让智新退出,非让晨玉答应让智新退出不可。
“晨玉,你可是你爸的女儿,关键时候你要是不听你爸的话,可别说你爸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晨玉说:“爸,你干吗说得这么严重啊!不就是一个村委会主任吗?就是你不当我哥不当又怎么着了?华盛顿当了四年美国总统就提出不当了。当完八年那么多人求他、挽留他,他硬是回了自己的农场。没有这一条,说不一定他还成不了伟人呢!”
“你是想让你爸当伟人是吧?我可是告诉你,你爸是当不了也不想当。”
“就算你当不了华盛顿也得允许别人竞选哪。竞选能够激发创造力和信心勇气这是公认的。我在京都和洛杉矶还竞选过好几次班级干部——对了,你不是还夸过我嘛!”
“我才不听你那个京都和洛杉矶呢!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哪儿!我刚才说的你赶紧回去跟智新说,无论如何让他退出来。这可是死命令!”
“老爸……”晨玉搂住年传亮的肩膀,又要拿出那套软工夫。年传亮却先自拉起她的手,换过一副面孔说:“我的小女儿,老爸现在是个什么样儿你都看见了,老爸还能活多长时间你也该能估摸个差不离,这可是老爸最后的心事;就算是老爸求你了,求小女儿帮一次忙行吧?啊,我的小姑娘?”
听爸爸说出这样的话,晨玉的心一下子软了。从医院回家,水娟听了情况眼圈也红了,说:“晨玉,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爸你哥呀,跟智新说说就退了吧。真要闹出事儿,咱这个家还有个好吗!”
“妈,我知道了,知道了……”
晨玉把年传亮、水娟的话说到智新面前时,智新也泄了气儿。的确,道理是道理现实是现实的,自己毕竟是生活在中国和海牛岛的地面上,何况自己与亲生父亲已经闹翻,如果再跟老丈人和舅子哥闹翻,于情于理就很难说清楚了。
“主要的也还是公司离不开。”晨玉说,“郭百行他们那个新项目不是说好了要引过来吗,你要是当了村委会主任不受影响才是怪了!”
智新这才笑了,说:“也真是!千重要万重要,经济发展是第一重要,企业搞不上去说什么也是白搭。”他当即拨通鞠也凡的电话说:“也凡吗?我是智新。这一段我实在是忙不过来,那个候选人的事儿你们还是另找别人吧!”鞠也凡说:“什么?你说什么?”智新却把返回键一按,随之把手机也关了。
晨玉说:“行了,我这就跟郭百行联系,什么时候你们再谈一次。”
晨玉走了,智新到车间巡视一圈回到办公室,刚拿出一份材料,卓守礼、鞠也凡和那伙老老少少便一拥而入,把他包围了。
“你他妈智新是个狗熊!”卓守礼跳着骂着。“人家把你告到镇上,你他妈倒好,把俺们一甩倒充起好人来啦!”
“告?告我什么?”智新莫名所是。
“还告什么?告你是大地主大资本家的狗崽子要复辟翻天!告俺们这一伙支持你复辟翻天!”
“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怎么还从哪儿听来的,头午我在镇上亲眼看见的,信上十好几个人签名,都是你老丈人和小舅子的亲信!”
“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
“我看错了谢书记也看错了?是他专门找我了解情况的。”
“俺们这儿还有好东西呢!”周老会、孙小牛和徐桂子爹等,每人掏出一张纸递到了智新手里说:“你自己看吧!”
那是一张印刷的传单:
敬告
××先生(女士):
近来我村有一小撮人要拥戴大地主大资本家的狗崽子向革命群众夺权,广大革命群众无不义愤填膺奋起反击。你现在已经成了广大革命群众的对立面,希望你悬崖勒马。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