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翔天际轩随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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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至今日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惆怅的叹了口气,易墨轩继续与那恼人的冗长奏折奋斗。
江南水患依旧泛滥,夏季还是多发灾难啊,调拨钱粮派了钦差…微微叹息,若是云枫在……心头突然涌上一阵诡计的酸涩涨痛,耳边似乎听见一声无奈的低喃:轩……
是云枫!
易墨轩长身而起,莫非云枫在前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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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渡舟业已还家,若强行渡江恐有危险。”吴勉招来的当地县令付凛是这么回绝了吴勉的渡江建议。
“本督军务在身,急于返京,付县令当真无法?”吴勉不知道为什么,这波涛冲刷岸堤的声响总令他感觉心神不宁,眼皮直跳,早些过江就意味着离京城又近一分。
“总督大人,不是下官不尽心协助大人皇差,只是大人也知道,此时正值悯江汛期,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洪水,即便是白日里行船也不是十成安全,何况漆黑深夜,如今船家具已收船归港,明日日出方有船出行。”付凛恭敬的回答着。
船到底还是被征到,在皇上即刻进京的圣旨高压下征得船公。
吴勉侧身请下了马车中一直未发一言的神秘客人。
黑夜之中,痛苦的警报声撕碎了宁静。
“有刺客!”
警戒的兵士即便反应迅速的集结在了一处,却不是保护总督吴勉,而是围在灯火通明的某屋门前。
“何事如此喧哗?”沉稳的清朗少年声自房内传出,吴勉松了一口气,有刺客,他的第一反应,这是前来劫狱的,绝对是冲着三皇子来的,不过此时三皇子依旧在这,只要守住了应该无事。
“回殿下,大约是遇见水匪了。”吴勉说着违心的蹩脚谎言。
“水匪?”少年又好笑又惊讶的反问,“本皇子倒要见识下这如此勇敢的水匪究竟是何模样了。”少年的淡笑令吴勉不由脸色一红,几曾见过水匪会冒着夜间被洪水卷走的危险跑来打劫官船的?
云枫撂帘陪同吴勉站在甲板上,略过几招,云枫的眉头深皱了起来,生硬的汉语中夹杂着几声怪异鼻音,大约是云枫的白衣在夜色下太过明显,刺客显然也看见了云枫,瞬间眼底并发出仇恨的怒意,刺客人数不多,大约十五人,在疑似首领的低鸣声中逐渐收拢了包围圈,这明显意图就在云枫这边。
“易云枫!拿命来!”男子的暴喝声十分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
云枫没有出手,只是在回忆,这个男人究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羌人?!”吴勉的低呼声令云枫捕捉到了脑中灵感,吴勉在粟州与羌人相抗多时,是以还是将羌国那似曾相识的口音分辨出来。
“呵呵,我还道是谁呢。”云枫轻笑着踏出侍卫的保护圈,“姜文庭有你这样的侍卫肯为他卖命报仇,还真是幸运。”在粟州之战中,被云枫斩首的羌摄政王世子姜文庭的贴身侍卫,难怪会如此熟悉了。
云枫顺手将斜刺在甲板上的长剑握在手中,“这是本皇子跟他之间的事,统统给我退下。”
那羌人大喝一声抢前来攻,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招式,准备而实用,招招指向云枫要害。
云枫侧身避过,举剑搁开沉重大刀的攻势,那羌人变招也快居然由纵劈迅速变为横扫,刀剑相撞,白光闪烁,云枫手中长剑居然折断?!
大刀已直逼云枫纤细的脖颈,羌人侍卫目中露出了激动释然的神采……
吴勉等人根本来不及抢上前去营救,眼睁睁看着刀锋劈向了云枫的左颈侧……
挥刀落空?!羌人侍卫惊恐的看着自己颈侧的断剑,那里传来的刺痛让他知道,他输了,输的很惨。
刀锋即将劈中云枫那一瞬间,眼前一晃,那身影微矮,没有后退,竟直接撞向了自己胸前……
在侍卫的迅速反击下,十五名刺客尽数被拿下。
吴勉好不容易方松了口气,云枫淡笑着将那刺客交给侍卫时,身侧一抹湛蓝冷光,直袭云枫而去。
云枫显然没有提防,直到那湛蓝短小的寒光完全没入云枫体内。大伙方看清眼前这刺客居然是一直蜷缩在甲板上发抖的五旬船翁!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云枫不由向后退去,而他身后就是波涛汹涌的悯江水,身型无法控制的下落,船翁显然也没想到一击便能得手,很自然的要离开云枫的攻击范围。可云枫在坠落瞬间反手拿住了拿船翁脚踝,在船翁惊叫声中……
“扑通”“哗……”两声连续水声之后,船上众人方如梦初醒。
“救三皇子!”吴勉怒喝下达了命令。
“付凛!你招的好船公!”吴勉咬牙切齿的低吼,大船漂泊在悯江之上,整艘船上居然没有一个船公了。
枫翔天际轩随浮 章28上部完结
崇德十八年
八月初三
羌犯易、辽两国边境战争,历时仅两月结束,以易、辽联军胜利告终,两国收复之前所失国土,却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易国三皇子易云枫神迹般擒拿敌首,却在之后返京途中遇袭失踪。
八月初五
粟州总督吴勉请罪圣驾前,自言保护不周丢失了钦命要犯。
“喀嚓”清脆的木头折断声,吴勉不敢抬头观望,只听得陈德利惊呼:“皇上您的手……!传御医!”
“无碍。”皇上冷淡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吴勉听封:原粟州总督即日起挂刑部侍郎职,随朕详查此事。命悯江沿岸军民昼夜搜救,朕生要见人……”声音略有停顿,隐约听见压抑苦涩泪意的吞咽声,“……死??要??见??尸!”一字一顿,咬碎了牙关挤出了四个令他痛彻心扉的字。
“臣领旨!”吴勉叩首,待他听见木门移动声后,方起身。
桌上奏折依旧摆放整齐,只是御案不起眼的角落下,多了一支折断了的上等狼毫,断裂的笔杆上沾染着刺目的鲜红。
夜
明德殿内,英俊高贵的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普通到极至的黝黑木盒,唇角渐渐露出一抹牵强的苦笑,木盒里除了云枫皇子身份证明的金牌玉带,尚有一物,易墨轩指间摩擦着小巧的雕龙发结,龙身之上的细鳞均是枫叶状,这是易墨轩命人专为云枫雕刻,三年前也是易墨喧亲自为云枫束发佩带上,可如今,易墨轩等到的不是心念之人的归来,只有生死不明无力字迹,和自己强加给他的无奈伤痛。
他努力想回忆起少年爽朗明媚的笑容,奈何脑海之中每每浮现出来的却是明德殿外讥讽的冷笑和决绝背影。
掌心血肉模糊的疼痛竟无法压制左肋那处闷闷的刺痛。
次日朝廷内外均得知此事,易帝墨轩震怒,亲命彻查,细问了相关,却在提拿付凛县令处,众人愕然,付凛已然自尽于家中,线索至此断,三皇子失踪案再了无音训。
后宫内,皇后含泪为亲子祈福,过起了类似带发修行的清净生活。
五皇子落尘无法相信,他的三哥,强悍完美的三哥,居然会被羌一个野蛮民族的刺客所害?!
八月十五,中秋。
三皇子失踪至今,皇上心情积郁,难得有如此佳节调剂,半月来少见的欢乐气氛呐。
欢声笑语依旧,杯盏往来间一如平常。
大臣们彼此示意敬酒,微笑问候着平日里争锋相对的同僚,说着些言不由衷的话语。
“为何没给三皇子设席?”皇帝陛下平淡的问话骤然使满朝文武僵在当地,偌大的会厅上静到只闻众人浅浅的呼吸声。
“皇上……时至今日,三皇子恐怕……恐怕……”太傅思量着该如何劝阻皇上这荒谬的举动,可刚起了头,却无法继续下去,云枫对太傅而言不是皇子……是他的学生,更是他一手带了十年的孙儿,十年间的相伴一朝间人却突然消失老人家心下难过不会比易墨轩轻多少。
“云枫不会有事,他只是顽皮,离宫散心而已。”易墨轩垂下眼帘轻笑:“就将三皇子席位设在朕身边。”
陈德利只能硬着头皮为三皇子设下一丰盛的空席面。
十一日后。
八月廿七,有渔民洛姓着,自江中打捞起白色衣袍一领,左肋处有寸许破口,刑部证实为近距离匕首所伤。
年过七旬的老太傅董惟仁当场痛哭失声,失仪于朝堂。
朝中民间皆为三皇子惋惜,他本是最有希望晋获太子之位的。
易帝却并未放弃搜查,等待…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却是最无力的坚持。
时间是可怕的武器,朝廷讨论三皇子的时候越来越少,消息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条。
这个世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吸引百姓的注意,比如董太傅新近无条件收了七皇子易御峥为入室弟子……(恶汗怎么拟出个这么个名字,抑郁症…__…;)
皇上尚有许多皇子,也许会出现个更优秀的储君。
渐渐的,三皇子就成为了过去。
崇德十九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个日出,皇上出人意料有在朝臣意料中的册立七子易御峥为太子,同时改年号为天佑。
是以天佑元年起,皇上更多的关注起太子殿下的成长,时常与董太傅笑谈太子殿下每一寸的进步;太子殿下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京城各个场合,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自此……传奇一时的三皇子易云枫,彻底消失在繁杂的人世中,再无人提起这位显赫之极的少年。
上部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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