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年下] 骗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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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老师要不要来点酒?”
酒?
一听到这个敏感的字眼,原庭信就赶忙摇头。
“不用了。”
开玩笑,有了一次醉酒的经验就不想再碰那种侵蚀理智的玩意了。
“没关系啦,不是会喝醉的那种,只一点点红葡萄酒就好,要不没有气氛嘛。”
男孩力劝着。
好像是这样,吃西餐不喝点酒,似乎哪里就没那么完美了。
不过向来不是很重视这点的原庭信还是摇头。
“算了,谢谢。”
其实不碰酒还有一个小小原因,也许是今早裸身太久的缘故,他发现自己有些微的感冒,而他又属于那种即使重感冒从表面上也看不出来的人,虽不会像别人那样流鼻涕咳嗽,但头却一直隐隐发痛,喉咙也不怎么舒服。
“老师!”
提议被否决的男孩有些泄气地靠在椅背上。
看看他,原庭信觉得还是说上一句比较好。
“酒……像你这个年龄还是少喝为妙。”
因为学校里有不少少数民族的学生,而且又已经是大学了,所以没有特别严格的条例规定学生不准喝酒,但总体上还是不赞成的。
男孩立刻睁大眼。
“为什么?我已经满十八岁了。”
这么快就强调自己已经成年,到底还是小孩子。
原庭信感到有些好笑,一直紧绷的情绪才稍微松了松。
“对身体不好。”
他淡淡地道。
对于教学是天职,科研是本份的高校教师而言,教导学生也是出于一种职业本能。
“说得好像老头子似的。”
半开玩笑半抱怨地道,男孩忽然问。
“那老师你多少岁了?”
“二十八。”
男人的回答让蒋行磊有不小的吃惊。
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居然大了他整整十岁!之前以为顶多大个三四岁,当是同龄什么的。
不过……
瞥了一眼男人千年不变的土气打扮,还有那总是一副快要掉下来样子的黑框眼镜,蒋行磊还是觉得丝毫让人尊重的成熟感都没有。
谈到年龄,原庭信的自卑就不由自主地冒了上来。
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老了,想要跟上现在年青人的步伐还真有些力不从心。二十八岁对男人而言,该是努力创业的大好年华,可对他,一个毫无建树,只能默默教书的平凡教师而言,什么都不是。没有谈恋爱,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当初之所以会留校当老师,也只是图个方便免去找工作的烦恼。
感觉到他流露的淡淡惆怅,蒋行磊又多看了他一眼。经过昨晚和今早的观察,他发现这个男人也并非一直呆板, 除开今早和下午显而易露的慌乱之外,他发现他其实一直都有微小的情绪浮动,只不过都藏在黑框眼镜下低垂的眸瞳里。平时看到的面无表情,也只是被镜片遮盖了而已。
总算,一顿各怀心思的晚餐用完,已近八点。
出门一阵冷风袭来,原庭信不禁打了哆嗦,才想起出门因为匆忙衣服穿少了。近于年底的十二月份,外套下只着一件衬衫,在白天还可以,夜晚就沁凉入骨。这么想的时候,才遗忘的头疼似乎加剧了。
“今晚谢谢你的款待,那么……”
刚想着要告辞,男孩就道:
“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到哪再坐一坐吧。”
不明白男孩何以这么熟稔,当他是年轻人惯有的随意和热情,原庭信抱歉地道:
“不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你明天也有课吧?”
意思是提醒他是不是也该回去学习。
男孩不在意地道:
“那有什么要紧?时间还早嘛。”
背脊更凉了,太阳穴越来越酸痛,想着还是赶快回去吃药的好,他道:
“真的不用了,我回去还有教学论文要写。”
男孩明显的失望起来,嘴里嘀咕着:
“人家还说难得和老师有一次约会的说……”
微微愕住,原庭信抬眼望他。
……约会?什么约会?
没听清楚……
见男孩丝毫没有不自然的样子,嗯……一定是不小心听错了。
“那我送老师回去好了。”
正愣神,听男孩这么一说,忙道:
“不用了,我家很近,就在附近,我自己可以……”
不等说完,男孩就顾自拉起他的手。
“走吧,我也很想看看老师家住哪呢。”
冰冷的手心不提防地被一股温暖侵袭,愣了几秒,原庭信忙抽回手,费了好大劲才不至于面红耳赤。
男孩的手,出乎意料的宽大和温暖……一点不像言行举止上的孩子气……
甩了甩头,阻止没有道理的胡思乱想,见男孩乐在其中,他也只好接受这一番好意。
“老师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习惯性地低着头,身边的男孩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他压根就不知道的事情,原庭信本来打算到家之前一直保持微笑,当个听众就好,可在绕进一条小巷之后,男孩忽然停止高谈阔论问出一句。
讶异地停住,扭头看去,那双黑眸正盯着自己,远处的灯光在瞳孔中交织出奇异的色彩。
不觉心下一震,不明白男孩何出此言。
“没有啊……”
莫名所以地看到男孩脸上罩上一层黯然,原庭信竟有些无措。
方才还神采奕奕的男孩现在却慢慢垂下眼睑,声音也闷闷的。
“老师很冷漠……”
“啊?”
“也难怪,之前都没有怎么接触过,每次看到老师也只有上课的时候,现在却唐突地把老师邀出来,任何人都觉得奇怪吧?”
这回原庭信没有说话了,想说不是,但确实觉得蛮怪的。
男孩把手放进口袋里,合体的休闲服让那本就成熟的体格更显修长,沉思的模样也多了几分大人的味道。侧脸的线条让人想起美术课上的大理石雕像……真的充满男性独特的魅力呢。
应该是女孩子们会喜欢的类型吧。
不自觉地被那年轻忧郁的脸庞所吸引,原庭信想到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最羡慕的也是这种人,因为他们有着他渴望却没有的气质和魄力。无可否认,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后天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
“……可是我还是想和老师单独说话。”
……什么?
男孩又冒出的话让原庭信一个呆楞。
两束清澄如泉水的目光对上自己,声音清清楚楚地道:
“我一直想要和老师说话,可是平时老师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上完课就直接走了,在课下几乎找不到你,好不容易昨晚在酒吧遇到你,我很高兴呢。”
第一次听到学生对他说这种话,原庭信不知该有什么反应,只愣愣地看着男孩挨近。
“因为老师虽然很冷漠,但是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呢……让人觉得如果能和老师做朋友一定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竭尽所能地说着肉麻到几乎翻胃的话,蒋行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一点玩笑和欺骗的成分,尽管他在心底都快笑死了。
将鄙夷包裹在温柔的目光下,他的手指一寸一寸朝男人脸颊边靠近。
像是被蜜蜂刺到,手指触到那冰冷的肌肤时,好玩地发现男人哆嗦似的弹了一下,赶紧退开。
“老师,你的脸很冰呢……”
玩心大起地笑了,以前只有逗女孩子时有这种反应,没想到用在男人身上也一样管用,一种不知是虚荣还是什么的感觉让蒋行磊满足地翘起唇角。
“刚才握你的手,就发现冷冷的,但却很舒服……就好像你给人的感觉。”
冷……?
那是他感冒了,而且一点也不舒服,因为男孩一直走得很慢的缘故,他不得不也放慢脚步,夜色愈晚,气温愈低,吹了风过后,头更痛了,鼻子也开始有些呼吸不畅。
如果可以,他最想的是赶快回家吃药睡觉。
不想深思男孩的举动有何意义,但也无法否认男孩温热的触感引起他一阵心悸,只有沉默不语。
好在男孩说完后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只含笑看着他。
又开始走路了。
有一小段时间的寂静,两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原庭信的肩膀微微抖动着,泄露了他不安的情绪,也许也只是感冒引起的不舒服。蒋行磊则有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到处游移,瞥着那垂着低低的脑袋和放在身侧捏得紧紧的手,不难看出他带给男人的影响。这个认识让他有不小的成就感。虽然觉得同性恋恶心得紧,但想到这么一个成年男子,而且还是自己的老师,被玩弄挑逗而不自知,就为自己的魅力和演技感到自豪。
当成女人好了。
走到公寓楼下,原庭信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忙道:
“这里就好了,我自己上去,你也快回去吧。”
男孩却没打算离开似的仰头望着。
“老师你住几楼?”
愣了一下,还是答道:
“三楼……”担心男孩一时兴起会要求一起上去,又补充道,“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男孩这时才侧过头看他,探视的目光和灯光下更呈线条的脸让他的心一阵乱蹦。
一旦察觉到过于怪异的行为,就没法不在意。
“老师,”像是窥见他的内心躁动般,男孩笑了,脸孔愈加柔和,“你在紧张吗?”
促狭地微笑着,看男人明显的惊愕与慌张。
“什、什么?”
“你在紧张。”
不加掩饰地,男孩径自指出。
“我……”
“我也一样喔。”
没等他反驳,男孩又自顾自说起来。
“从刚才起,应该说是看到老师来赴约的那一刻,我真的好高兴!”
原庭信瞠目听着这不像是学生对老师说的话。
“老实说,我还做好了被放鸽子的准备呢,却没想到老师会准时来赴约,让我好意外,也好高兴……”
男孩猫一样的眼眸眯了起来,放出的光束既柔和又恐怖,仿佛有一串顽皮的星星在海里闪耀。
轻轻地,趁人不备般,牵起那只垂在身侧的手,冰凉一下被温暖所环抱。
“我不讨厌喔……”
声音也刻意放低,沉沉的,既带有成年男人的魅惑,也掺杂着孩子的任性与可爱。
原庭信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只瞪着眼,手与心脏一阵麻痹,想收却被一股强力牵制住。男孩的微笑渐渐转为深沉的凝视。
“虽是和男人嘴唇相触,可我却一点不讨厌,这么说会不会很奇怪呢?但是因为是老师,所以……”
话是很肉麻,可说出来反而没想象中那么恶心,之前还会边说边起鸡皮的反应也消失了,这是否证明他打谎的技术更进一步?
蒋行磊心下暗忖。
明明握男人的手也应该很不舒服,打从幼稚园之后,他就没有和同性牵过手什么的,因为男生和女生不同,若是手拉手看起来就会很怪,不过……
这照理来说,应该会很不舒服的感觉却没那么强烈,也许是男人的手太冰的缘故吧,刚才出店门时只轻轻触碰了一下,没什么感觉,像现在长时间地握着,似乎也没大多排斥。冰冰的。没有女人的柔软和纤细,但也不觉得怪异。
既然没感到怎么恶心,就继续进行下去吧,反正当成女人就行了。
虚伪的谎言下,还有不知何时兴起的好奇心,纯粹的好奇,想看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我想……”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一声呼喊打住。
“庭信!”
路口走来一个男子,由于背光看不清楚面容,同时感觉握在掌中的手颤了一下。
男子走近,蒋行磊才发现正是那天在咖啡店里的男人。瞄瞄身旁的人儿,发现他刚才还有些潮红的脸色一下白了下去。
“宗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就快要颤抖得要倒下去的样子,却还是扯开笑容。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下方。发觉手还牵在他手里的男人立刻像触电似的抽回来,掩饰地道:
“这是我班上的学生,找我问些问题……你有什么事吗?”
急急地,像解释什么误会,又像忙着转移话题。
这让忽然被甩开的蒋行磊极其自尊的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伪装的温柔撤去,他以一种颇为阴沉的目光瞪着男人。此刻眼中只看得到友人的原庭信没有发觉,只催促地问着。叫做宗方的男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