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当空-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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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魅力,使人感到他将生死置于度外,一无所惧的气魄。
此人绝对是个高手。
武承嗣隔远长笑道:“本王还道是何人,原来是我大周的国宾龙先生,敢问龙先生何时再到王府来拜会本王呢?”
龙鹰哈哈回应道:“原来魏王对小弟上次到访仍是耿耿于怀,不过魏王现在当了宰相,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切勿因小失大,弄砸了大好局面。”
双方人马哪想得到两人一碰头竟来个唇枪舌剑,而龙鹰的话更是丝毫不留情面,无视他现时的权势地位。
其他人都不便插嘴说话。
武承嗣登时色变,向那年轻高手使个眼色。
年轻高手正冷冷打量龙鹰、万仞雨和风过庭三人,双目神光烁闪,态度沉凝。见武承嗣向他打眼色,从容道:“在下戈宇,现为魏王府首席武士,素闻鹰爷大名,今天终有缘得会。敢问鹰爷何时可拨冗指点在下两招呢?”
龙鹰向武承嗣瞧去,见他面有得色,知他对戈宇信心十足。哑然笑道:“老子现在闲得发慌,不如就在神道与戈兄来个单打独斗,当作是魏王的隆情厚意。为老子洗尘如何?”
万仞雨等心中叫妙,推波助澜似的轰然叫好。反之武承嗣一方的人却没有人说得出话来。
武承嗣气得差点吐血,更怪自己又是在不适当的时候做了不应该的事。给龙鹰抓着自己的辫子,肆意践踏。
须知现在龙鹰是奉诏去见武曌,如果来个拦路比武,龙鹰赢了反不成问题。但如果龙鹰有闪失,肯定触怒武曌,对他或许只是痛责了事。但戈宇则会被拿去祭旗。
戈宇仍是那副从容自若,不亢不卑的样子,淡淡道:“鹰爷说笑了。圣上正因晓得鹰爷回来,中断了与魏王的内廷会议。戈宇纵有天大胆子,怎敢阻延?请鹰爷另择时地,只要不是立即举行便成。”
龙鹰等立即对此人的急智刮目相看,几句说话,立即反占上风,暗责他们明明晓得此非动手时刻,却盛气凌人的迫他戈宇动手,非是君子行径。
武承嗣得势不饶人,得意笑道:“出门多日,龙先生仍是作风不改。可见本性难移这句话,大有道理。”
风过庭微笑道:“这一句话,大概可用于任何人身上,都错不到哪里去,魏王确有明见。听说戈兄来自塞外,过庭一向对塞外武技感到兴趣。鹰爷事忙,便由过庭出手领教戈兄的绝艺吧!不过一切要待见过圣上才可决定,戈兄何不每天到大校场去,看过庭何时有空?”
武承嗣登时色变。他与风过庭一向河水不犯井水,后者地位超然,御前剑手的官职不入朝廷编制,风过庭只听命于武曌一人,而风过庭亦从不参与朝廷的斗争,当然也没人敢去惹这位朝廷第一剑手。怎想得到他会公然顶撞自己,站在龙鹰的一方?
戈宇道:“一切依从风公子的指示,只要魏王不用戈某人当值,在下会于每天晨操时,在大校场候驾。”
武承嗣开始有点怕和他们纠缠下去,喝道:“就这么决定,不阻诸位哩!”
一夹马腹,发泄心中怒火般领众随从策马驰越众人,转瞬远去。
龙鹰欣然道:“神都愈来愈好玩哩!”
令羽一声令下,骑队驰进皇宫去。
贞观殿位于天堂之北,隋时称大业殿,其规模仅次于万象神宫,为武曌在皇宫的内寝宫殿之一,当年高宗正是驾崩于贞观殿内。
他们在殿前下马,令羽等只能在殿外等候。三人刚踏上登殿的白玉长阶,荣公公从殿门出迎,喜动颜色道:“鹰爷、公子和万爷终于回来哩!圣上等得心焦了。”
龙鹰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拍拍他肩头,由他领路入殿,门卫举戟致敬。穿过宏伟如观风殿的主堂,是前后两重殿宇间的园林,小桥亭台,鱼池流水,景色优美。
荣公公领他们进入内殿,甫入殿门,三人眼前一亮,齐齐止步。
一位身穿官服的美女,正亭亭玉立在内殿中央,神态闲适自然,含笑瞧他们。
龙鹰早和她有一面之缘,此女正是杀薛怀义那晚的御者,当时匆匆一瞥,看到的只是她后侧面,这美人儿又是坐着,看不真切,但已感到她异乎寻常的美丽,到此刻方得窥全貌。
他从未见过像她般高的美女,高度可与自己看齐,更为她优美长挑的身形添上了女性不容任意攀摘的高傲娇态。她不像太平公主般的艳丽,可是精致得如诗如画的玉容,却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文秀气质,令人感到她是秀外慧中的非凡女子。一对秀眸神采照人,娇肤白里透红,即使与端木菱、人雅、梦蝶和狄藕仙那级数的美女相比,亦自有其毫不逊色别具一格的绝代风华。
风过庭显是和她稔熟,施礼道:“怎当得起上官大家亲来接待我们?”
这就是王昱的表妹上官婉儿,玉倩的主人,王昱之所以能步步高升,全赖她的照拂。
上官婉儿回礼道:“婉儿怎受得起大家之称,风公子客气哩!拜见鹰爷、万爷!”她的声音娇柔婉约,非常引人。
龙鹰和万仞雨交换个眼色,看出对方因上官婉儿扣人心弦的美丽而起的惊异,齐齐还礼。
上官婉儿向荣公公略一颔首,后者知机告退,然后喜孜孜的道:“三位大哥请随婉儿来。”
龙鹰抢前三步,来到她身前,哈哈笑道:“婉儿为何唤我们作大哥呢?这里是深宫内苑而非刀头舐血的江湖。”
万仞雨和风过庭也不由佩服龙鹰,这美女天生有种令人不敢冒渎的气质,两人都被她的秀气所慑,自然而然变得规行矩步,不敢逾越,怕冒犯了她。但龙鹰这小子显然不把她当成是甚么高不可攀的圣物,甫见面立即“调戏”她。
上官婉儿白龙鹰一眼,没有丝毫不悦之色,盈盈转身,柔声道:“我们边走边谈好吗?”
龙鹰毫不客气来到她身旁,与她并肩举步。
上官婉儿微笑道:“婉儿喜欢唤三位作大哥行吗?不是比唤其他更为亲切?婉儿还未谢过龙大哥救婉儿表兄王昱全家性命的大恩大德。婉儿亲人不多,昱表兄是最亲近的。”
龙鹰笑嘻嘻道:“对!对!婉儿唤小弟作大哥,唤得我的心也甜起来。婉儿勿要怪我,我这人最见不得美女,一见到禁不住胡言乱语,不知给人骂了多少次。”
上官婉儿“噗哧”笑道:“让婉儿向龙大哥尽点江湖道义如何?大哥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圣上会听入耳内。”
龙鹰吓了一跳,道:“圣上在哪里?”
上官婉儿忍着笑,探出纤纤玉指,指点前方一座位于园林中古色古香的院落,道:“圣上吩咐下来,三位大哥只须向她行江湖之礼,让气氛可以轻松点。”
风过庭和万仞雨感到武曌威势的压力,不敢答话。
反是龙鹰仍是那么洒脱自如,道:“婉儿居于皇宫何处,是不是这里呢?”
上官婉儿对龙鹰似是另眼相看,不以为忤的道:“有关婉儿的一切,迟些逐一向龙大哥禀上如何?”
万仞雨倒没甚么,但风过庭却是心中奇怪,因上官婉儿一向对男性不假辞色,更不相信她会对龙鹰一见钟情,偏是对龙鹰的无礼言辞“逆来顺受”,个中原因耐人寻味。
四人脚步不停,踏入院落的正大门。
武曌端坐小殿堂南端的龙椅,身前有张长几,桌面堆置宗卷奏章,凤目生辉的打量三人。
三人分两边坐着,一边是风过庭和万仞雨,另一边是龙鹰,上官婉儿陪坐末位,只从美人儿能参与这个机密会议,可推想她和武曌的亲密关系。
龙鹰首先报上此行的经历,当然拿捏轻重,将与端木菱、花间女、莫问常与法明的关系等事轻轻带过,瞒去重要的环节,说到大江联则是绘影绘声,刺激生动,纵然风过庭和万仞雨知之甚详,仍有百听不厌的滋味,武曌和上官婉儿更不用说。
龙鹰一口气不停的说了个许时辰,方停口收声,此时日已过午,院落宁静平和。
武曌欣然道:“龙先生确是朕的福将,范轻舟此着更是妙不可言。真令朕难以相信,你怎能在十多天光景学晓可瞒过人的突厥话和吐蕃语。”
龙鹰随口应道:“这叫勤有功,戏有益。我将学习当作游戏,所以进步神速。哈!”
上官婉儿忍不住的娇笑一声,慌忙掩嘴。
武曌哑然失笑,向左方居首位的万仞雨道:“仞雨今次为朕办事,朕非常欣赏。仞雨愿意到朝廷任职吗?朕可为仞雨安排一个像过庭般不受拘束的职位。”
万仞雨吓了一跳,道:“谢主隆恩。不过仞雨如能保持江湖人自由自在的身分,更方便为圣上办事。”(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五章 久别重聚(上)()
这番话说得很得体,不会开罪武曌。
武曌果然没有不悦之色,点龙首道:“仞雨说得有道理。”
转向风过庭道:“过庭怎么看大江联的事?”
风过庭恭敬答道:“过庭同意龙兄的看法,这是我大周和突厥人的两国之争,而大江联则是突厥人深进我境的先头部队,背后主事者乃深谋远虑、雄才大略之人。不论那姓万俟的女子,又或国师宽玉,均非易与之辈,要消灭大江联,绝非纯凭武力可以办到。必须斗智斗力,方有成功之望。”
武曌道:“婉儿你的想法又如何?”
上官婉儿道:“请圣上赐准他们三位全权处理大江联的事。”
武曌淡淡道:“你不是爱唤他们作大哥吗?”
上官婉儿俏脸微红,不敢答她。
武曌向龙鹰道:“婉儿一向眼高于顶,独是对你龙鹰见面不到两个时辰,便敢于全力推荐你担此大任,可见你超凡的魅力。告诉朕,你是不是已心有定计?”
龙鹰答道:“最使人头痛的,不是突厥人,而是突厥化了的汉人。这些假汉人容易鱼目混珠,教人难以辨别。”
万仞雨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种假汉人该已大量渗透北方诸城,建立势力据点。”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像刚才我们在途中遇上魏王的武士戈宇,便很难说他是汉化了的突厥人,还是突厥化了的汉人。”
武曌听得双目异芒遽盛。盯着龙鹰,脸露不悦之色。
万仞雨、风过庭和上官婉儿都心中叫糟,龙鹰虽是言之成理,却牵连到现今正被武曌力捧为皇储的武承嗣,犯了她的禁忌。真不明白龙鹰为何明知故犯,口没遮拦。
龙鹰回敬沉着龙脸的武曌,续道:“这个认知非常重要。牵涉到小民的全盘计划。现时大周的政局表面看是空前繁荣稳定,实则暗涌处处,一触即发。小民也很想说些好听的话。却知有害无益。突厥人对中土的野心是永不会熄灭的。而他们今次是学乖了,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全面入侵。”
接着往上官婉儿瞧去,后者正留心听他说话。凝神瞧他,与他魔目相触,猝不及防下尚未有机会避开互相直视,这小子竟向她眨眨右眼,由于角度关系,其他人都看不到,弄得这美女大窘,又不敢有任何表情,怕被武曌察觉到他们间的异样。只能在心内暗骂这小子色胆包天,竟敢在武曌之前。又是在如此情况下,挑逗自己,而奇怪是完全没法生他的气,因这小子是那么自然而然,没有机心。
武曌沉吟片刻。显在心中咀嚼龙鹰的话,容色稍缓道:“除非有真凭实据,朕不准再讨论戈宇身分的问题。现在魏王正竭力斡旋,希望突厥人能派出一个有分量的使节团到神都来见朕,届时朕会弄清楚突厥人的意向,朕不想在此时刻节外生枝。”
龙鹰等三人均感错愕。突厥人侵犯中土之心,还不够明显吗?
武曌道:“事情的错综复杂,超乎你们想象之外,突厥人也不是上下一条心,若能兵不血刃的分化他们,会省去很多气力。唉!这个大患已是延绵逾百年的事,即使以李唐开国的强大实力,仍没法将他们彻底铲除,否则朕何来闲情见他们?”
上官婉儿提醒道:“龙先生刚才提到,突厥人会在两种情况下入侵,请圣上一听龙先生的想法。”
武曌再次现出笑容,那便像一场风暴已成过去,柔声道:“朕不是不想听龙先生的看法,而是念在龙先生遽然离京,现在必急于回甘汤院见三位爱妾。朕本有意在贞观殿设午宴为你们洗尘,因念及此,亦取消洗尘宴。明早龙先生还要到朕的御书房继续未竟之事,到时可和龙先生详谈。”
龙鹰心忖,难道武曌的心里话要到两人独处方可说出来,现在说的,只是官腔的龙话?
武曌又再夸奖三人,然后着上官婉儿送他们离殿。
离开武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