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当空-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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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我和两个兄弟刚到高原走了一转,取的是库姆塔格沙漠的兵马道,经大小幽灵,下高原则是昆仑西道,卖的是上等战马,昼伏夜行,所有战马均安抵高原。哈!在大沙海,只有我们能办得到。其中当然有窍妙之处,但牵涉到生意上的秘密,请恕我不便吐露出来。”
骆驼王、庄闻等无不动容。
庄闻道:“高原不是正处于内战状态吗?”
龙鹰知过了头关,傲然道:“正是要发战争财,愈乱愈好,我们三兄弟武功高强,谁都不怕。不过内战快要结束,韦乞力徐尚辗的一方,取得上风,攻占了波窝战堡,现在该已连逻些城也落入他手上。我们的三十匹上等马,正是卖了给他们,赚得近十两黄金。”
骆驼王和庄闻交换个眼神,均看出对方心中的惊异。
骆驼王探手入怀,再拿出来时,一锭黄澄澄的金子出现在摊开的掌心处,从容道:“若兄台肯告诉本人在沙漠保马儿性命的方法,又能显示探测水源的本领,这锭金子便是你的。”
龙鹰立即双目放光,道:“这个容易,只要你不时喂和着盐的水给马儿喝,牠们便不畏热毒。哈!这处是草原而非沙漠,如何可显露我探测水源的超凡本领?”
庄闻插嘴道:“你是哪个族的人?”
龙鹰硬着头皮道:“我是呼伦族人。”
这是他唯一在蒲昌海诸族叫得出名字的种族。对方如此查根究柢,可见对方运的货非同小可,且有一定的风险。
究竟运的是甚么东西呢?
肯定不是娇滴滴的绝色美女,沙漠的风沙是美女的大敌,纵能安度,也要老上几岁。
庄闻闲话家常的道:“你们的族长好吗?”
龙鹰恭敬的以手掌按胸,道:“安天老当益壮,在八个帐幕间团团转,仍一天比一天精神。哈!”
庄闻疑虑尽去,向骆驼王道:“呼伦族确有用盐喂马的风俗。原来竟有如此妙用。我认识安天,他与吐蕃人颇有交情,其子侄和吐蕃人交易,是合理的。”
骆驼王不为所动的盯着他道:“我这驼场内,有五口水井,狄端修你可告诉我每口井的位置吗?”
龙鹰心忖该是最后一关了,闭上眼睛,徐徐道:“不是五口而是三口,最远的一口水井在屋后五百步外。最大的也是这口井。另两口井全在屋子的右边,相隔只五十步。三口井都是来自同一的地底水脉,由南而来,往东北流去。”接着睁开眼睛。捕捉到众人尚未退掉的惊骇神情。
庄闻看其他人的神情,已知给龙鹰说中,大喜道:“只要你能领我们穿过大沙海,抵达龟兹。我便给你三兄弟每人十两黄金,亦代你买下那三头骆驼,到龟兹后转赠给你们。”
骆驼王道:“兄弟确有神乎其技的本领。完成此事后,可来找我,包保你们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囊中更有不尽的钱财,本人从不薄待为我效命的人。”
龙鹰道:“何时起行?”
庄闻道:“就是明早。”说出时间地点,着他必须准时。
龙鹰顺口问道:“运的是甚么贵货?”
庄闻道:“这个你们不用理会,只须你带我们到龟兹便成,其他一切,由我去应付。”
龙鹰愈发感到这任务的神秘性,且不会顺风顺水,否则何用“应付”两字?亦知机的不追问下去,欢天喜地告辞离开,其喜悦神色,绝非装出来的。
回到城外预先约定秘处的帐幕,万仞雨坐在溪旁一块大石上发呆,该是挂念聂芳华和可能出生了的孩儿。
龙鹰卸下包裹,坐到他旁,道:“不如立即赶返中土,荒原舞兄妹的事由我们去处理。”
万仞雨微笑道:“半途而废,岂是我会做的事?纵能快点回去,也要终生有憾。只有历尽艰辛,为美人夺回龟兹乐衣,回中土后才可享受像远征凯旋回家的乐趣。你这小子,我又怎放心你两个人去冒出生入死的险呢?”
龙鹰道:“今次不用出生入死哩!”将遇上秘人和接下庄闻任务的事说出来。
万仞雨苦笑道:“你这小子最懂趁火打劫之道,见缝插针。你奶奶的!告诉我,从这里到于阗捷道的入口怎样走?”
轮到龙鹰苦笑,摊手道:“有别的选择吗?怎都比被秘人追杀好上点吧!嘻!只要沿着和阗河走便成,到断流处再凭老子的灵鼻带路。”
万仞雨道:“只能希望事情没想象般的困难。”
又道:“你骑过骆驼吗?”
龙鹰抓头道:“该和骑马差不多。哈!你还在笑。”
万仞雨笑得前仰后合,大乐道:“老子便骑过。差不多?差远了!牠们使起性子来,是生人勿近,我第一次装货到骆驼的背架上,每放一件到牠的驼峰上,牠都咆哮着,撕咬任何接近的人,我差些儿给牠咬了两口踢了一脚。我拚命装货,牠则拚命想挣脱缰绳,情况乱得像末日来临。骆驼最怕陌生的事物和人,随时可狂奔而去,轻功差点休想追叛驼回来。你知道怎样令骆驼跪下让你骑上去吗?唯一靠的是鞭子。不过你要记着,驯驼的第一戒条,是永远将牠的需要,置于自己的需要之上。但不要以为可像与马儿般建立伙伴式的关系,只是互相尊重。”
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骆驼大哥这么难伺候吗?”
万仞雨道:“届时看你笨手笨脚的爬上骆驼又给摔下来,谁都晓得新聘任的沙漠能手是从没骑过骆驼的新丁。哈!真想看看庄闻那时的表情。”
龙鹰晓得他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因有计可施,心情转佳,开自己玩笑。心中大感欣悦。
万仞雨提醒道:“记着!骆驼分两次站起来,不要甫登骆驼便给抛下来。哈!”
龙鹰陪他笑了一会,讶道:“公子还未回来吗?”
万仞雨瞧着下降的太阳,道:“早该回来了,他负责去买所需品。照‘龙能手’的估计,多少天才可穿越大沙海呢?”
龙鹰没好气道:“你是明知故问,天才晓得要多少天。”
万仞雨骂道:“你道我是故意刁难你吗?这可能是我们的新老板于第一天问我们的第一个问题,如说得太离谱,会被当场拆穿。”
龙鹰拍额道:“还是你想得周详,多少天好呢?我的娘!现在想找人来问都没法办到。若给骆驼王发觉我们三个傻瓜,四处找人问路,不起疑才怪。”
风过庭回来了,大奇道:“你不是去买骆驼吗?骆驼在哪里?”
万仞雨代龙鹰说出始末,道:“现在最头痛是扮沙漠高手的枝节,其他则只好听天由命。”
风过庭坐下来,道:“不用愁,这方面我已向一个懂说吐蕃语的老家伙打探得一清二楚。且另有收获,发现秘人营地所在处,但当然不敢接近。怕要出动我们鹰爷,方可摸清敌人虚实。”
万仞雨道:“有多少人?”
风过庭道:“看营账数目,该在一百到一百五十人之间。”
万仞雨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他们间说的是秘语,听得也没用。”
两人点头认同。
三人潜往与庄闻约定的出发点,因怕功亏一篑,于混进大队前被秘人发现,故而小心翼翼,还采多种手段。
集合的位置在于阗城北的郊野,想不到的是于阗王派出大批兵马,将往于阗捷道的通路完全封锁,骆驼王又派来手下,监视出城之路,其中有人认得龙鹰的丑脸,热情地领他们越过封锁,此乃庄闻和骆驼王的安排,据领路的汉子所言,于阗兵会封锁捷道七天,杜绝任何心怀不轨的跟踪者,益发显出此次穿越大沙海的行动,绝不寻常。
二百多头骆驼,形成长至见首不见尾的大队,近一百二十人作普通行旅打扮,正为骆驼装上货物,另有五、六十人,在骆驼王押阵下,助且末人整理行装,声势浩大,三人虽是见惯场面,但想起自己在冒充沙漠能手,随时会出糗,不由心怯起来。
此地是绿洲的边缘区域,白杨排列成行、绿树成荫,和阗河在平原上迂回曲折的朝北流去,河漫滩上,土壤呈盐碱结壳,长满长长的芦苇茅草,河面宽阔。可以想象春夏水盛之时,如此大河在沙漠冲奔而过,河旁绿洲处处,确是天然的快捷方式。不过现在冬天即临,如此美景,将在北面十多里外消失无踪,代之的是滚滚黄沙,他们便心中叫苦。(。。)
第一百八十二章 神秘货物(上)()
骆驼王、庄闻等和一个身长玉立的女子,立在一旁,观看大队准备的情况,见三人到来,骆驼王和庄闻露出欢迎的笑容,可是另一男子和那个女的,却是目光灼灼的打量三人。
男子还好点,纯粹是对陌生人的警戒心,要掌握他们的虚实。那个女的却是一脸看不起他们的神态,现出鄙夷之色,一副他们没有走近她的资格身份的模样。
不过三人现时的打扮,确令人不敢恭维,穿的是从旧衣店买来的残旧于阗民族服,长满胡须,又故意把脸孔抹得粗糙黝黑,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挂着兵器、长弓和箭矢,像穷得没有隔宿粮的流浪汉。
那女子年纪该是三十出头,立在骆驼王和庄闻间,显然有身份地位,虽算不上出色美丽,却另有一种成熟女子的风韵,加上丰满至外袍也掩盖不住的修长身体,五官精致,干干净净,对男人仍有很强烈的诱惑力。
庄闻呵呵笑道:“三位果是信人,来!先介绍我们认识你的两位兄弟。”
骆驼王双目亮起来,落在风过庭和万仞雨身上,赞道:“全是一流的好手,想不到蒲昌海竟有如此杰出的三兄弟,你们的父母定以你们为荣。”
女子现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目光投往另一方向。
龙鹰介绍两人道:“这是我的大哥和二哥,还不向庄闻大人报上名字?”
万仞雨恭敬的道:“我叫文冲,他叫白原。见过大人们。”
当万仞雨提到他的“名字”时,风过庭用掌按胸,以从呼伦人学来唯一懂得的问候语,咕哝两句。维肖维妙,只要曾接触过呼伦人,当知此为呼伦人的礼数。
庄闻果然露出更放心的神色,先介绍旁边的女子和男子,道:“这位是彩虹夫人。”
三人忙施呼伦族的敬礼,彩虹夫人微一颔首,当作还礼。
庄闻又介绍那男子道:“这位是我们且末国的风漠将军,今次行军的安全,由他负责。”
风漠现出笑容,道:“能遇上三位奇人异士。是我们的福气。”
龙鹰正要客气两句。彩虹夫人出奇不意的冷冷道:“我要没收他们的兵器弓矢。到龟兹后再发还他们。”
她说这番话时,似在观看天色,目光没投向任何人。光是这种傲慢的神态。已令人气愤。
龙鹰三人你眼望我眼,都晓得没法从命,特别是龙鹰的乌刀,落入其他人手上,会暴露他的身份,而不论万仞雨或风过庭,亦是任何时刻都不会让刀剑离手。
骆驼王眉头大皱,却不便说话。
庄闻一脸错愕神色,没想过彩虹夫人有此横蛮之举。他也是有智计的人,暗推风漠一把。着这个负责大队实务的行军总管,向彩虹夫人说话。
只从各人反应,便晓得彩虹夫人身份特殊,可左右庄闻和风漠的决定。
庄闻又向骆驼王打个眼色,后者知机的道:“我们让夫人、大人和将军好好商量,待本人带三位去看本人为你们挑的骆驼。”
骆驼王可不是彩虹夫人的下属,更非且末人,彩虹夫人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骆驼王与他们走远了,方叹道:“女人总是女人,尤其长在王堡内的女人,不懂世情,三位勿要怪她。”
万仞雨问道:“她是且末王的甚么人?”
骆驼王低声道:“她是且末王的堂妹。我说过便算,你们当做不知道。”
四人来到大队旁,沿队伍往队头方向走。
入目的情况,确如万仞雨昨天说的,繁忙、混乱、喧嚷,骆驼不住跳腿咆哮,人们则鞭打控制,二百多头只驼峰已高过龙鹰等人的庞然巨物,处于服从与不服从间的状态,绝不是说笑的。
骆驼王解释道:“我们也有养驯了的骆驼,但驯服代表的是老迈而没火气,捱不了多少路。所以眼前全是年轻的骆驼,年轻的便是这个脾性,不吃鞭子不安分。”
忽然后方一阵叫嚣,原来是一头骆驼挣脱缰绳,奔离大队,几个骆驼王的手下连忙飞身上马,追驼去了。
看着逃驼如跳如飞的迅疾身法,万仞雨和风过庭终领会到龙鹰当日能在库姆塔格沙漠甩掉骑驼的敌人,是多么幸运。
龙鹰收回目光,向骆驼王道:“这是甚么东西?”
这段队伍戒备特别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