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注定的空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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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游戏中的行动关卡也全部按照历史上的真实事件改编而成,例如1943年2月16日,盟军的“枪手”突击队乘坐滑翔机潜入挪威的维莫克化工厂,一举炸毁德国控制的重水生产设施后安全撤离,彻底破碎了希特勒的核武器计划;1943年日军在缅甸丛林中利用盟军战俘修筑的著名的桂河大桥,被英军别动队成功炸毁;1944年诺曼底登陆前夕,美英联合别动队空降在法国巴谢的德军雷达站,消灭了这个对登陆舰队最大的威胁,并在登陆开始之后破坏了对滩头登陆场进行炮击的德军155毫米炮兵阵地……这些都是游戏中曾经出现的任务。当然这些任务的完成都付出了血的代价,据盟军战后统计,总共有3800多名敢死队队员在各种行动中牺牲。即使在游戏中,我们也能体会到敢死队员面对的严酷作战环境,除了德军的岗哨、狼犬、探照灯之外,队员们还要面对极地的严寒、北非的酷暑、南亚丛林的湿热、巴尔干灌木中的蚊虫。很多热衷于盟军敢死队的玩家,不仅仅是为了寻找游戏通关后的快感,更吸引他们的是操纵敢死队员无声潜入,一击得手的神秘;精诚合作,生死相托的战友情谊,以及战争中普通士兵的命运。一个任务中,工兵和间谍冒着暴雨潜入法国小镇夺取装有法国艺术品的火车,工兵向着间谍发牢骚:“要是战前,我这会正在家里的壁炉边吸着我的烟斗,读狄更斯的小说呢。现在我像只猪在泥泞里乱拱。他妈的战争结束后我一定要找个牧场抽一辈子的烟。”实际上这是盟军攻占克里特岛战斗中牺牲的别动队军士长的遗言。游戏中玩家控制的角色不可能牺牲,但是玩家也同样能感觉到和平的温暖和宝贵。正是出于这一点,《盟军敢死队》系列游戏被众多游戏媒体刊物一致评价为适合全年龄玩家的游戏。
Pyro Studios成立于1996年,是一间专门设计电脑游戏和游戏控制平台、具有国际水准的工作室。除了《盟军》系列游戏之外,工作室还有《罗马执政官》等作品,不过玩家依旧只记住了《盟军》这款代表作品,不仅仅因为他们开创了即时战术类型游戏的时代,也因为他们作品中所蕴含的理性思考。尽管Pyro Studios工作室几经波折,在推出《盟军敢死队3》之后陷于解体的境地,但是所有热爱游戏、热爱和平的人们都不会忘记他们,不会忘记陪伴玩家一起度过日日夜夜的敢死队员们。
(本篇作者为《大众软件》资深记者)
第三部 命运注定的空间命运注定的空间:NPC杀手(1)
福建 潘海天
一
我持枪站在白雪皑皑的雪峰之上,悠闲地抽着雪茄。
目光所视是几座破旧的小木屋,腐朽的屋顶几乎要被厚厚的积雪压垮,一些弹药箱散乱地堆放在门口。一个哨兵正背对着我打着哈欠,他呼出的白气转眼就被山顶上凛冽的寒风吹散了。
雪地上一行行深黑色杂乱的脚印伸向远方,那是穿着蓝灰色大衣的巡逻队留下的。他们牵着狗走向铁丝网和机枪掩体,一座铁桥在那儿横穿峡谷;我看不到桥下湍急的河水,但能想象得出那些墨绿色的河水是怎样冲刷在岩石上,卷起一层层旋涡和白沫的;灰黑的柏油马路从铁桥前一直延伸到远处峭壁上飘扬着红黑色军旗的古堡式建筑前。
我背靠着的是块巨大的怪石,上面覆盖着做工精致的雪末和青绿色的苔藓。我知道再过一会儿,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大个子将从那儿伏着身子爬过来,在我视线转开的一刹那,用一柄匕首割开我的喉咙。
紧接着他还会干掉背对着我的哨兵,从木屋中偷到弹药;他会和他的伙伴们干掉所有的巡逻哨和机枪手,抢夺通信兵的摩托车,最后在高高飘扬着党卫军军旗的古堡中放置上一枚定时炸弹。我清楚地知道所有这些,但却无法阻止什么——因为那些规则,因为我只是一名NPC(NO PLAYER CHARACTER,非玩家角色)。
这是一个上天安排好的法定程序,不然,这个程序必定谬误。所有的NPC都注定要死去,那些巡逻兵也无法幸免,他们注定要被杀死,游戏玩家将是最后的胜利者。虽然在人数上我们占着优势,但游戏规则在保护着他们。在游戏中允许失败——也许这正是使这些外来者沉湎其中的原因——我不无嫉妒地想到,失败的时候,他们可以从头开始,而我们失败了,就只意味着死亡。
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希望。
一阵风从山角处刮来。我在寒风中搂紧了枪,竖起耳朵,知道松涛声能遮盖雪地上爬行的声音。山上到处长满郁郁葱葱的矮松和枞树,黑暗中鬼影憧憧,那儿是他们活动的天地。大个子已经有两次没能在对面的哨兵发现之前躲到木屋里去了,也就是说——他被击毙了两次。虽然每次那个哨兵都在哈欠连天地抽着烟,但总能看到大个子愚蠢地露出在岩石后面的屁股——这次的玩家真是个不懂得吸取教训的新手。但不得不承认,他每次杀我的时候都还算利索。不管程序设计人员是怎么想的,事实证明,他们把我放在了一个愚蠢的站位上。
“Guten tag!”(德语:日安!)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近处传来。我转过头去,看见一位穿着灰色德国军官制服的瘦高个儿在铁丝网前拦住了一队巡逻兵,并和他们攀谈起来。那是个模样讨人喜欢的家伙,他个子很高,有些瘦弱,苍白而瘦削的脸上挂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是个间谍。只要你有一瞬间的疏忽,转过身去,这个始终微笑着的年轻人就会掏出一个注射器,把毒针扎进你的后背。
我们都知道他是间谍,但问题在于不能在他露出马脚前把他就地枪决。这就是他妈的游戏规则。
我回过头来,在雪窝里跺着脚。每天都一模一样:一只鸟照例从树后窜出来飞向天空;太阳朦朦胧胧地挂在高处;巡逻兵们在不耐烦地听着那个间谍的罗嗦,即使那家伙只是在数数和打嗝;大个子快刀手很快就会出现;由于寒冷和无所事事,我叼着烟陷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中。
通常我只能梦见鲜血和黑暗。
一阵单调而微弱的轰轰声从远方传来,就像是春天里最早的雷声,我猛地惊醒过来,立刻觉得空气中蕴藏着一股陌生的味道。背对着我的哨兵不见了,间谍和巡逻队也不见了,四周一片寂静。巡逻队肯定有好一会儿没有出现了,他们留下的脚印被风卷起的雪末渐渐覆盖。
大概他们已经在哪个角落被干掉了?我闷闷不乐地想道。虽然我既没有听见枪声,也没有听见警报,一种失职的不安和内疚感还是在心头泛起。
我探出头往远处望去,戴着灰色无檐帽的机枪手也不见踪影,雪地上只留下了那挺孤零零的MG4A型三脚马克泌重机枪,像是一只不祥的黑色大鸟蹲踞在掩体里。事情隐隐有些不对头,可是按照规则,我不能过去查看。
远处又传来一阵震动和雷声。
怎么回事,他们杀死了所有的其他人,单单漏掉了我吗?
“Wor das dort!” (德语:谁在那儿!)我叫道,猛然拉动了枪栓。
“别开枪。”有个人在松树的暗影中叫道。他从雪上跑过来,跑步的姿势很奇怪,黑色的滑雪服在耀眼的雪地上很显眼。
二
这不符合规则。我暗自思索道。他应该立刻趴下来爬开,看我是否会跑过去查看,这是他们常用的一个陷阱。一个小小的自主数据分支让我犹豫了一下——开枪吗?还是把他俘虏?
他跑到了手枪的射程之内,没有停步的意思。好啦,他再跑两步,我就可以开枪了,我厌烦地想道。然后他们只好取进度了,一切重新开始。1,2 ,我在心里默数着,扣扳机的食指抖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他的滑雪帽在跑动中松脱了,一簇黑亮的长发在风中飘动起来,是个女孩子。
这不可能,我的手指僵住了,游戏中没有女性角色。
她跑近了。
“会说英语吗?”她问道,虽然还有些气喘和惊慌,却依然带着点命令的语气。
“会。”我谨慎地回答说,枪口不离她的左右。虽然生活对有些人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但遵守规则是我的价值所在。“实际上我们这儿都说英语”,我说。“只是偶尔说说德语,因为这是在美国制造的游戏——虽然设计者是个西班牙人。”
“太好了。我在学校里只学过英语。”她说。“该死的,这儿又没有汉化程序。”
我打量着她。看上去她没有武器,穿着一件式样宽松的黑色聚酯滑雪服,仿佛不为这里的恶劣天气所动,拉链拉得很低。我看到里面的T恤衫,胸口上印着一行绿色的字:“我们去远航”。她身上散发出的数据流温暖而芬芳,让人精神松弛。与此同时,她也上下打量着我。“嘿,你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她不耐烦地问道,漠视我紧握在手中的长枪。
雷声,震动,还有奇怪的女孩,我思忖着,没有枪声,没有脚印,没有尸体,这些玩家是怎么搞的?也许他们找到了什么诀窍或是秘笈之类,总而言之,今天是不寻常的一天。
“那么,你又是谁?”我意识到自己的职责,抬了抬枪口指正了她。
“我是游戏监督员,”她说,“听着,这儿出问题了,网络中有了病毒。”
“游戏监督员。”我是如此惊讶,以至于没有回味过来她后半句话中的含义,“你是个网络精灵?是你们创造了世界?”
创造世界的另有其人。我们只是守护它的运行。
按照外来人的标准来看,她是一个带着点稚气,漂亮动人的女孩子;而那些网络精灵是高不可及的神明,它们高高在上,俯视着这个杀戮不断的世界,对下面的战斗、屠杀、飞溅的鲜血不屑一顾。它们从不参加战斗,这个世界几乎由它们塑造和维持,但是这儿的生活显然对它们毫无意义。
“网络精灵从不到这儿来。”我说着,疑心重重。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掉进来的。那是些新病毒,我没有识破它们的陷阱。它们塞满了整个通道,我迷失在这儿了……你还不把枪放下来吗?”她生气地说,“现在你得听我的指挥。”
她仰对着我的那张脸漂亮,自信,充满生机。我生硬地摇了摇头,“不,在这儿我只听从本恩特上士的直接指挥。”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冲我嚷道,“你是个笨蛋吗?病毒会让所有的玩家迷失在这儿,它们将会造成巨大的破坏,直到这个人造世界崩溃。不仅仅是游戏世界,还有整个网络、工作站、通讯设施——外面的世界,所有的一切……”
“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我耐心地对她解释说,并把烟嘴吐到了地上。
“……这真愚蠢,我干吗要对你说这些,你根本就不会理解,你只是……一个NPC。”她的情绪莫名其妙地低落了下去,有点沮丧地往传来震动的远处望去,也许是我的错觉,那边的雪地上仿佛有些什么黑点在隐隐蠕动。
这个落难的小精灵高傲而没有礼貌,对此我倒是不太在乎。
“这儿也会崩溃的。”
“这儿的规则由你们制订。”我彬彬有礼地说。
“告诉我这儿的玩家在哪儿?我需要和他们联系,”她摇了摇头,不再看我,“如果他们还没有出事的话。”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我带着点恶毒地说,“事实上,玩家的任务之一就是尽可能地不被我们发现。”
“哎哟,真见鬼,”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妈的鬼游戏。要是我能和监察站联系上就好了。”
“你是说那些传说中的大巫师吗?精灵的法力不是也很大吗?”我说,“你的工作不应该使你害怕这些病毒。”
“我说过了,这是些新病毒,我无能为力。”她几乎不想和我说话,但最后还是告诉了我,“没有代码就无法删除它们。而且我在回路中丢失了一些工具,我甚至不能从正常通道退出了。”
我知道什么叫代码,每个独立活动程序段都有对他们而言生死攸关的几个数字。
她突然皱起眉头,抓住了我的胳膊,“它们来了。你听到了么?”
暗处有一些叽叽喳喳的声响,几个黑影在山坡上的树丛深处一闪一闪,远处传来更多的声音。
“它们是谁?病毒?”我很喜欢被她抓着的感觉,但是立刻又放弃了这一感觉。外来人和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当然不是,它们是感染了的其他NPC,”她说,“快点离开这,笨家伙。想要命就和我一起跑吧。”
“不行。”我说,“我建议你也别跑。”我拄枪而立,重新掏了根烟点上。
她不耐烦地站住脚,皱着眉头看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