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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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推官并不能分得清护庄、护路队和汝宁军正规士兵的不同,在他的眼里,其实那些都是汝宁营的兵丁。而且他还很明白地告诉了玄默,汝宁营在汝宁府所做的就是在屯田。
可玄默一了解屯田的数量,好家伙,有接近二万顷。那是个什么概念啊?按照明朝兵丁的供给,起码可以拉出二万大军,并且可以供应充足的粮饷。
玄默一下子就不淡定了,这时候的他才明白汝宁营的实力有多么的庞大,也明白汝州大捷和南阳大捷是怎么来的了。原来汝宁营的兵丁数量远远地过兵部额定的数量啊!
玄默倒也没认为吴世恭有异心,因为的明朝当时,朝廷就是按照兵额给你这些军饷的,如果你这位武官有本事,多养兵也没人管你。例如在辽东的关宁铁骑。
再说,崇祯皇帝为了节省军费,他也早就下达了圣旨,鼓励地方民壮自力更生武装起来保家卫国了。而吴世恭屯田的做法正好符合了这种情况。
再加上吴世恭的勋贵子弟身份和他的亲属都在京城,怎么样也看不出吴世恭的反意。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玄默还是详细询问了那名推官,知道了吴世恭虽然在汝宁府比较跋扈,但是也基本上与文官从来不打交道,就是吴世恭管理屯田的一些管事比较飞扬跋扈。挤兑着有些官员几乎在汝宁府立不住脚了。
那名推官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屯田管事,就是汝宁军派出去的地方官员。因此,玄默听了以后也基本上放下心来。
可是这些天玄默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吴世恭吃惊了,在前几天他也做了功课,详细地了解了吴世恭的来历和到河南以后的所作所为。当时他就大吃了一惊。
吴世恭的身份和在京城的事暂且不说,他到了河南以后,经历过圣灵会乱民造反、己巳之变勤王并收复永平四城、登莱之乱平叛。还有疑似的汝州大捷、南阳大捷、剿灭豹子头乱匪。这些仗几乎全部都是大胜。
玄默知道,如果把这些战功全部算上的话,吴世恭肯定能够升上总兵,运气再好一些,给个将军号,甚至封个伯爵都有可能。
可吴世恭现在的官位是什么呢?完全就是裸奔。玄默只知道吴世恭曾经对尚方宝剑大不敬而得到过处罚。可那时候的吴世恭也只是个都司,离总兵的位置还相差得很远呢。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着猫腻,再仔细地想一想,当时的吴世恭和李兵备道在陈奇瑜的中军帐中针锋相对,那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于是玄默的脑海中就勾勒出了吴世恭的形象,一位能力很强,但对上司飞扬跋扈的武官模样。但玄默反过来想了一想。立了这么多的功劳,却得不到升迁,那这名武官有些情绪也就情有可原的了。
玄默认为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不过他依然很不爽,什么时候巡抚大人要对治下的武官低声下气了。可是不低头又不行,不见得在大战前放弃一位骁勇善战的武官和一支百战百胜的jing兵啦?
于是玄默长叹了一口气,对王师爷说道:“给吴汝宁写封信吧。语气客气些,告诉他只要这次他出来。本抚保他官复原职。如立战功,另有封赏。还有……”玄默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准其平靖地方!”
王师爷愣了一下,知道玄默准许了吴世恭大索地方,虽然武官打仗以后也经常对百姓抢掠肆虐,可做为文官。总会对其制约一二的,象玄默这样公开默许的却相当少。
可见到了自己的东翁已经拿定了注意,做为幕僚的王师爷也不能够反对,于是他拱手行礼后便想下去写书信去了。
“慢着!”玄默见到王师爷要走又叫住了他。“唉——!还是老夫亲自写这信吧!”
在明朝的时候,当一个地方没动乱、没灾情,也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如果地方官保持沉默,那么朝廷肯定会忽视这个地方。毕竟天下的大事太多,明朝又没有什么新闻媒体会宣传,所以除了每年朝廷的考评可能对这个地方官注意一点,其他时候这个地方官完全可以当一个隐身人。
而之前吴世恭虽然在汝宁府动作很大,但一来他所做的事也没有太出格,二来也充分考虑到了地方官的利益,所以也没有什么汝宁府的地方官向朝中说汝宁军的真实情况。毕竟平白无故得罪了吴世恭,这也是官场大忌。
可现在河南巡抚玄默先注意到了吴世恭和他的汝宁军,那吴世恭的韬光养晦之计也逐渐地就要破产了。更随着后来汝宁军的征战,明朝朝廷也逐渐地把目光对向了这支强军。也就是说,汝宁军到了这个时候才算真正地登上了明朝的历史舞台。
在这大争之世,文官放下身段拉拢有着强军的武官也并不丢脸。玄默也看到了朝廷风向的变化。君不见,侯恂在视察军火库的时候火药爆炸,造成了重伤卧病休养了一年多。
可是当侯恂上奏章要求辞官回乡养老的时候,崇祯皇帝和内阁是百般挽留,还不是因为其挖掘出来了一名能征善战的武官——左良玉啊?
现在玄默又得知了归德府的侯家与吴世恭的关系相当良好,因此对侯恂的潜势力又要高看了几眼。不过幸运的是,现在自己处在河南巡抚这个有利的官位上,左良玉也成为了自己的部下。如果再有吴世恭的汝宁营,那么在剿灭了农民造反军以后,玄默也有很大的可能更上一层楼了。所以现在向吴世恭写封信,说几句好话,再给些好处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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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二入河南()
玄默在写完了给吴世恭的信以后,就连夜派人送往汝宁了。可是当天晚上他刚上床休息,却得到了惊天噩耗:农民造反军兵合一处,大举地向河南开来了。
明廷这么大规模的调动军队,根本就瞒不住农民造反军,他们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被动挨打了。
而现在五省总督洪承畴正忙着平息西宁兵变,没办法纠缠住农民造反军,又因为大运河和黄河冰冻,山东巡抚朱大典所率大军也没办法很快的调动过来,因此,现在不去防御相对空虚的河南,又想要到哪里去呢?
而且上一次的河南之行,对于农民造反军简直是趟梦幻之旅。大量的流民加入使得兵强马壮,再加上河南到底是地处中原,富饶程度也是陕西、山西和甘肃等地不可比拟的,所以农民造反军早就想要来次周年庆了。
而在长期与明朝官军的作战中,农民造反军的各大领也逐渐意识到了各自为战的缺点,所以这次他们就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联军,在闯王高迎祥的指挥下,进行联合的军事行动。
崇祯七年十一月六ri。河南陕州。
上百名明军骑兵在一位千户的带领下停在了一个小山顶上。他们这时候离农民造反军的距离有八、九里路,可是那些骑兵已经不敢靠近了,不过也没有靠近的必要了。
因为就是这么远的距离,农民造反军的声势也已经吓得人胆寒。从明军骑兵这里看过去,在崖口而南的地区,南尽南山,北尽河曲,那是旌旗蔽空。甲光耀ri。波压云涌而至,惟闻马嘶之声。
而且农民造反军的连营一眼都望不到头,估计延续着几十里;人畜践踏过的地方,路阔有五六里。其总兵力已经让人不敢想象了。
要知道,一入河南的时候,农民造反军虽然也展到了几十万人马,但一来他们没有兵合一处,二来大多数都是河南刚投靠的流民,战斗力也并不强。
可这次不同,进入河南的农民造反军总人数不比上一次的少。而且这个兵力聚集在了一起,那总的实力已经不是做简单的加法了。再加上这次的农民造反军大多数都是流窜作战中生存下来的老兵,所以战斗力已经远远地过了上一次。
“大人!我们还要靠近些看看吗?”一名骑兵询问那名千总。
那名千总是脸se白:“靠近干什么啊?差个二、三万有什么不同吗?别把我们弟兄们都搭进去了。”
“大人,您看!”正在这时,一位突前观察的骑兵叫道。
只见到农民造反军突前的千余骑兵现了这些明军。他们踏着麦田,向着这股明军骑兵跑了过来。
“走!”那名千总毫不犹豫地一转马头。“快些回报巡抚大人。”
因为农民造反军的军势太大。所以他们已经不需要隐蔽了,因此除了派些骑兵在前面开道,也并没有向前方左右派出大量的侦骑。
只是看到了这股明军骑兵比较讨厌,所以他们才驱马驱逐掉他们。不过也因为知道距离太远,也不可能赶上这股明军骑兵,所以在装腔作势地追赶了一程以后。农民造反军的骑兵也就收马鸣金回营了。
“东翁!卢氏不能守啊!我们才一万四千多兵马,还要分手各大关隘和城池,根本挡不住陕匪几十万大军。东翁留在这里虽说可以略挡陕匪一二,但处于危地倒也罢了。但没了左总兵和汤总兵的部队,洛阳怎么办?后面的开封怎么办?东翁可要想一下那两座城中可有着俩位王爷啊!”王师爷竭力向玄默劝说道。
玄默一言不,看了看下手的左良玉和汤九州等武官,等着他们的表态。
汤九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是沉默不语,这时候的他可是不想做那只出头鸟的。可是相对来说,左良玉在官场上的悟xing可比汤九州高多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在短短几年中从一个罪军成为总兵的呢?这种上窜度也不仅仅是能够通过卖菊花换来的!
左良玉知道,其实玄默早就有了退意,无非是巡抚守土有责,让他不能够先提出撤退。而这时候如果左良玉领会上意提出了撤退,虽然可能在事后受到些处分,可是只要抱住了巡抚大人的大腿,现在失去的也将在ri后连本带利地补回来。
于是在酝酿了一番措辞后,左良玉躬身行礼道:“巡抚大人!各位大人!卢氏只是一个县城,城小墙低,大军根本施展不开。如果要在此处挡住陕匪,必定要在城外设营据城而守。可如此一来,正中陕匪蚁附之计。处在城外的军队也凶多吉少。”
“而陕匪如果把卢氏团团围住以后,内外不通,外面也没有人来总揽大局,反而是误了剿匪大计。如果巡抚大人一定要守,那末将也就自告奋勇带着自己的儿郎守在这里了。恳请巡抚大人带着其余的军队据外呼应。”
“可末将也在这里说一句,要挡住陕匪,光靠我们河南的军队可不行。不知各地的援军何时到达。末将在卢氏守半个月还没有问题。可如果没有援军的话,时间一长卢氏也肯定不保,到时候恳请巡抚大人末要怪罪末将。”
虽然左良玉做出了一番高风亮节,可他就在这里给玄默打上了预防针,说明白左良玉是不会在卢氏死守的。也就是说一定会逃跑的。
听到了左良玉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玄默也不动声se地微微向左良玉点了点头。接着他向王师爷问道:“向朝中和各地出的求援信有什么回音啊?”
其实那些求援的信息玄默也知道,这时候他就想让中军帐中的所有官员都听清楚,让他们明白自己所下的撤兵命令也是迫不得已的。
王师爷立刻禀告道:“向兵部的求援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估计现在已经到了朝廷。可一来二往,兵部调动各处兵马的时间可能还没有我们向邻近各省求援来的快。”
“晋抚那里指望不上了。黄河又成冻,陕匪去山西也是一条坦途,所以他们也在向着四处求援呢。鲁抚那里倒好一些。可回报的消息说,朱巡抚生怕兵少,一定要等到天津和关宁铁骑的兵马到齐才肯出征,等到他赶到这里,早已变成了昨ri黄花啦!”
“洪总督那里交通已经被陕匪割断。不过前些ri子传来消息,他带着大军主力去平息西宁之乱了,能派出来的兵马也不会多。而川军秦总兵那里,才三千兵丁,在几十万陕匪面前也激不起大浪来。”
“还有,还有南面的叶县营、汝宁营和归德卫……”
玄默立刻举手阻止了王师爷的话。自己的信才刚出,现在还不知道吴世恭那里的回音到底是什么呢。万一在大庭广众中被所有人得知自己调了这三支军队后,可到了最后他们却依然按兵不动,那自己这个巡抚的面子可都要丢尽了。
于是玄默就说道:“南面也很重要,南阳府也在陕匪伸手可及之处。有着李总兵、赵指挥和吴汝宁守在那里也好。不过再一道调令过去,如果他们兵马有多,最好也调动一些赶来河南府与我们合兵。”
“还有,福王、周王都是天子贵戚,保其平安也是等大事。虽说左总兵方才热血为国,可本抚也不是不体恤部下之人。传本抚之令,全军即刻撤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