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 作者:一枚铜钱(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8-30正文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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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诧异:“阿紫?”这可真是她的女儿?
慕紫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变成跟慕玉莹那样恶心的人,但她也确实不想亲近大伯父一家,到底不能放下。可为了日后着想,还是留在这大宅子,多在老祖宗、祖父面前晃晃的好,免得什么疼爱都给了大房。再有,丁氏是自己的亲祖母,她总不会亏待自己。
问了几次,都说要留下。宋氏也觉如此甚好,既然女儿愿意,翌日便去求了老祖宗。最后是大房慕韶华在将军府住着,二房慕立成搬离,三房遗孀宋氏也在将军府。
老太太肯留慕玉莹一条命已不错,这家业没分半点给慕立成,二房也只能认栽,收拾好物件,早早离开了。到了新宅,慕立成便将慕玉莹关进柴房,饿了她两日,直到孔氏苦苦求情,才放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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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玉打算用过早膳就去慕家,今日不用去学堂,也不知阿月的脸怎么样了。柳氏见她吃的急,轻责:“可不能养成这毛病,吃慢些。”
“我急着去阿月那。”宁如玉团了一大团,奋力咽下,差点没噎着,“阿月脸上莫名生了好多红斑点,都两日没去学堂了。”
“难怪你将药房翻的乱七八糟。”柳氏微微摇头,“那也吃慢些。”
宁谦齐问道:“那阿月一定哭坏了吧。”小姑娘都是爱漂亮的,比如他这妹妹。
宁如玉轻哼一声:“才没有,阿月还说要去演关公,乐呵着呢。”
宁宏听后笑笑:“这姑娘日后定不简单,阿玉同她多走动,也是好事。”
宁如玉鼓腮看着父亲:“爹爹这是拐着弯说阿玉不是好姑娘呢,要我多向阿月学对吧。”
宁谦齐悠悠叹道:“心中明了,为何偏要说呢。”
“哼!”宁如玉愤愤离桌,再不要理睬这哥哥,“爹、娘,女儿吃饱了,去瞧阿月。”
柳氏笑道:“可不许让车夫拼命赶车,去吧。”等女儿走了,对长子说道,“你不是同阿月的哥哥慕长青是同窗么?平日怎不见走动?慕家家世显赫,该多来往。”
宁谦齐心中对这些事十分抗拒,面上仍笑道:“聊不熟络,来往就少了。”怕母亲问了父亲又开口,起身说道,“约见了好友,孩儿先去。”
宁宏问道:“可是陆泽?”
本没这打算,但既然问了,知报上陆泽大名是最快的脱身方法,宁谦齐便点头答是。果真立刻被放行,出了大门,干脆真去找陆泽算了。到了陆家,开门的范大便说道“在河边”。
宁谦齐是想不通一个人在船上飘飘荡荡的有什么好,可陆泽多数都会待在那。他的直觉是等陆泽日后分房了,定会让人造一艘高船,没日没夜待着。到了江边,悄悄木船:“好友。”
那船篷帘子动都没动,只有声音:“嗯。”
这嗯只得一个意思——进来吧。
宁谦齐跳上船,俯身进去,撩开帘子就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撞了头,伸手握住,不由忍笑:“这不是前阵子姑娘家都喜欢的猪头布偶么?没想到陆大神童竟然也有如此雅兴。”
半躺在那看书的陆泽翻看一页,才说道:“是慕三姑娘遗落的,前两天才看见,寻思着怎么还她。正好你来了,阿玉不是同她很要好么?你交给她还回去吧。”
宁谦齐颇觉意外:“你竟愿让阿月上来。”他不得不意外,当初自己可是与他结交后半年才知道这地方。忽然想到一个词——重色轻友。
“凑巧在这见到,聊了会。”想到阿月当时傻乎乎将自己的船放跑,陆泽还觉得哭笑不得。
宁谦齐笑道:“当真凑巧。方才阿玉刚过去,估计也要过几天才会再去。你还不如亲自还她。”
陆泽皱眉:“她们不是在同一个学堂么?”
“听说阿月病了,脸上满是红斑。不过阿月还高兴的说要演关公,看来是没大碍的。”宁谦齐叹道,“这样的小姑娘真好,不矫情也不多事,懂事得很。我真该告诉母亲,若想为我定娃娃亲,阿月就挺好。”
陆泽微抿了唇:“不是要以考取功名,施展抱负为重么?”
宁谦齐干脆也在这堆满书的地方躺下,看着低矮船篷,有江风吹来,隐约明白为什么好友喜欢这了,确实很舒服:“如果陆伯伯要为你安排婚事,你又如何能抗拒。”
陆泽默然,许多事都需要多加考虑,确实不是自己能够决断的。他瞧了一眼那因风转转悠悠的猪头,略觉沉闷。
傍晚回到家中,看见父亲正在大堂,上前问安。听见旁人说到慕家,停了步子小听片刻,是慕家分房的事。
陆常安蹙眉,十分疑惑:“听闻慕家老太太喜欢几代同堂,现如今半分风声也没,竟像是分房了,更奇怪的是,慕立成离家并未带什么,瞧着,倒像是被赶出来了。”
范大说道:“慕立成为人稳重,在朝廷任虚职,但手腕并不弱,与他结交的贵人不少。倒不曾听说得罪了谁。而慕韶华行事君子,也不像是他挤兑了庶出弟弟。”
大琴国半壁江山都是慕家打下来的,陆家对慕家在意并不奇怪。陆常安见陆泽顿步在听,问道:“你怎的关心起这些琐碎事来了?”虽然儿子天资聪颖,只是对陆家长辈所关心的事非常抗拒,不得不起了疑惑。
陆泽淡声:“慕将军威名远扬,偶然听见多了点心思罢了。孩儿还有事,就不打搅父亲和范叔叔了。”
待他走后,范大思量半会,笑笑说道:“上回老爷叫小的查七少爷的事,不是查出一点,他与慕家三姑娘聊的颇好么。”
陆常安常在百花丛中游走,立刻便想到一处去了:“你是说他对慕家三姑娘……只是两人不过还小,又怎会那样荒唐。”
范大淡笑:“像是生了好感。”
这到底跟喜欢不同,也不是不可能。陆常安想同慕家结交,但暂时还不想两家结成亲家,否则,圣上该坐立不安了。这事,等两个孩子成年后再说不迟。早了,并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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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搬了出去,宋氏来大房就更勤快了。一来感激方巧巧还了慕紫清白,二来也知道这嫂子不是软柿子,捏不得。她甚至怀疑当初过继一事她也从中作梗了,这样脾气的女人,真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过继?只是事已过去,就算真有这事,她已没翻身的机会,何必撕破脸皮。
她只是后悔,当初为何要打方巧巧儿子的主意,若是一开始讨族里其他人的孩子,或许能成吧。只怪当时瞎了眼,将大虫看成猫了。
方巧巧这几日忙着分房后的事,家里铺子有一半是交由孔氏打理的,他们走后,大权回收,老祖宗全给了自己。宋氏过来也正好问她个详细。
只是慕韶华回来的愈发晚,方巧巧白昼也累,往往是等着就睡着了,夜里他回来也不知道。这晚睡的沉,能觉旁边有人上来,眼却睁不开。翌日,枕边空荡。
下人进来伺候她晨起,见她疲倦,说道:“这两晚大少爷醉得厉害,大少奶奶也没睡好吧。”
方巧巧一顿:“醉酒?”见她们疑惑,敛了一瞬诧异,“刚入朝为官,有应酬并不奇怪。”只怕她们这些心思,早就想远了。晚归、饮酒,两个加起来,很容易让人想到去什么风花雪月的地方了。
她低头看着手,都快黑了一个巴掌,旁边无人生疑,只能说明她们至今还看不见。按照梦中所说,全身黑的在夜中看不见时,就是她离开之际,而这黑色浸染的比想象中快。暗暗握紧了手,终于下定决心。找个好姑娘,替她照顾慕韶华和三个孩子。
不舍,却不得不这么做,否则再拖,就晚了。与其让她走后慕韶华续弦个不知底细的,倒不如她自己来找。
晚上强撑着,终于等了慕韶华回来,果真满身酒气。慕韶华见妻子还未睡,着实吓了一跳,掸了掸身,想将酒气散了。方巧巧笑笑:“就算人在澡桶,这味也休想散去。”
到了前头,慕韶华便将她抱住,已有些醉意:“为夫没有乱来。”
“我信你,快坐下。”方巧巧拧干帕子给他擦拭,每日晚归早出,苦的是他罢了。
“巧巧。”慕韶华想了想,到底还是说了,“我初入翰林,不知许多事。前几日才知,为夫被人故意刁难了。”
方巧巧拧眉:“怎么回事?”
酒意上来,慕韶华差点吐了,缓了缓神说道:“学士命我编修国史,许了四个月,可这几日同同僚说起,却说莫说四个月,就算是两年也未必能好。这国史届时修不好,便是我失职,报到圣上那,怕是要怪罪了。”
方巧巧不太懂这些,思量一番,问道:“四个月不是学士许的么?到时大郎这般说,怪的也不是你吧。”
慕韶华摇头:“错也,他到时大可以说,你若没这本事,何必揽下这活。不过是自不量力,想抢功罢了。”
方巧巧咬牙:“真是可恨,先前还想为何要交付给你这重任,如今一想实则为了将你赶出翰林。他怎会盯上你?可是有什么误会?”
“不知。”慕韶华抓了好几回,才终于将妻子的手握住,微微探身,笑道,“这事进退不得,恰好同僚相邀,就借机去了。席上说了这事,众人皆是愤然。若他们当中有人会在圣上面前提一嘴,兴许还有转机。”
喝的伤身竟是因为这个。方巧巧实在心疼他,不愿向他的父亲求助,更不愿白白蒙冤,便想借他人之口说这事。许仲之家世比不上慕家,虽然是翰林学士,但想讨好慕家的也不少,慕韶华出此下策,只愿真有人能去说一说。
只是她奇怪,丈夫没得罪许仲之,为何会被推入这坑中?想来疑点重重,方巧巧打算抽空去查查其中缘故,也好兵来将挡,免得在暗处挨打。
再过半个月,便是陆家老太太七十大寿。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寿宴,比往年都更为重视。这请柬早早发来,慕家上下都受邀在列。
方巧巧看着金灿灿的帖子,自从知道陆家后,她就有详细去打听过陆家,毕竟在这朝堂上,还是应该多知道一些能人。忽然想到,丈夫这事,兴许有更好的法子解决了。
第33章 寿宴上的卧虎藏龙
第三十三章寿宴上的卧虎藏龙
方巧巧这几日忙的头晕,用过晚饭准备回房再整理一下慕家田产的簿子;女儿片刻也过来了。见她有事要说;放下焦头烂额的事;笑道:“阿月今晚可吃好了?”
“吃好了。”阿月想爬到母亲膝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长高了许多,最后还是放弃了;将怀里的小盒子递了给她,“娘;贺礼。”
方巧巧眨眨眼,蓦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可不就是自己的生辰:“阿月真乖。”打开一瞧,是一盒冰色膏体;放在鼻下轻闻,还有清香,“这是什么?”
“玉露膏,娘亲不是整日瞧自己的手么?阿月看来看去,有几个小茧子,想着娘亲定是嫌弃它。阿月看见宁姨用这药膏抹脸抹手,问了正好合用,所以攒钱买了一盒。”
方巧巧笑笑,想起她忽然做买卖的事,原来竟是为了自己的生辰。不由将她抱在怀里,女儿这样好,日后她怎么舍得让她嫁去别人家。
阿月垫脚附耳轻声:“哥哥们也记着娘亲的生辰,估摸待会就过来了,要给娘亲惊喜呢。”
方巧巧好奇道:“那阿月怎么说了?”
“怕娘亲觉得只有阿月好,哥哥不好,都不记得娘的生辰了。”
阿月认真说完,弄的方巧巧哭笑不得。可仔细一想,也确实会想的偏颇。只有女儿记得,儿子却不闻不问,确实也是件难过事。“惊喜”并非第一位,只是怕自己多想罢了。
过了半会慕长青和慕长善果真过来了,四人在屋里说笑半日,见夜色晚了,方巧巧便撵他们回屋。
摆酒宴,过生辰的,多是家里得宠的孩子还有老人家。男子三十四十都不摆寿宴,妇人更是如此。今日方巧巧生辰,家里连菜也没特地添。往年慕韶华总会记着,晚上回来会带一味荤菜,算是给妻子过生辰。尔后几日,便要在学堂默默啃馒头了,却也觉得值当。可在这大宅子里,厨房里的事却不是他说的算。虽说每日都是美味佳肴,但意义却大不相同。放衙后,又忙活好一阵,才得空回去。
匆匆回到屋里,还没过子时,见灯火亮着,又是欣喜又是心疼。进了门便唤了声“巧巧”。可过了半屋,却还是没见到人,床那边也没。看了一会,见地上有影子投来,下意识转身,迎面扑来个人,咚的一声结结实实撞了个正面。
方巧巧本想惊吓他,结果被他吓着了,脑袋磕他下巴上痛的捂了头,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可吓坏了慕韶华,紧张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