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宅夫人 作者:梦真(晋江2012-09-29vip完结,温馨,宅斗,he)-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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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就是那个替罪羔羊。江月心知肚明,却没有底气为了孟氏去和乌雅禄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她怀着疑惑拿出那个信封,拆开看了,里面写的竟然是王管家的生平,记录得十分详细,字迹清楚力度却不足,显然不是崇安的字迹。
她细细看了,翻到最后一页,崇安只写了四个大字:“滴血认亲”。
江月只觉脑中“轰隆”一声,如同有惊雷响起,久久回不过神来。
经此一事,乌雅府内算是翻了天。
大福晋孟氏因为担心四姨娘会和自己争夺七少爷,而施计让六少爷行凶,让七少爷落下毛病来,完全受她掌握。她企图栽赃给五少爷,只是没想到王管家恰巧路过,反而害了六少爷。
这是五少爷和三姨娘他们的说辞。
孟氏自然不肯承认,一口咬定是三姨娘栽赃,反问如果她想栽赃五少爷,为何不对五少爷使用巫蛊之术。五少爷答不上来,自有九姑娘替他答话,说是巫蛊之术必须将那木偶放在被施蛊的人身边,孟氏担心放在五少爷身边被人发现,这才放在了自己院子里。这么一说,就合情合理了几分。
其实巫蛊这事情本身就玄乎的很,大老爷也不是个轻易被人糊弄过去的,并不相信这套说辞。只是这时候不知二姨娘忽然和他说了些什么,大老爷竟然夺了孟氏管家的权利,让二姨娘处理内宅的事务。
虽然没有休妻,却一下子夺去了孟氏的大权,乌雅府的女主人一日之间就变成了二姨娘。
对此结果,五少爷母子也觉得荒唐可笑。感情他们谋算了半天,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二姨娘,果真不是个简单角色……
☆、22塞外
第二十二章
康熙四十六年六月,康熙皇帝巡幸塞外,命皇太子胤礽、十三阿哥胤祥、十七阿哥胤礼等皇子随驾。康亲王有病在身,便由他的长子崇琰和次子崇安伴驾。
德妃娘娘虽然身处深宫,但过去一年乌雅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多少都心中有数。知道巫蛊一事委屈了孟氏,也吓坏了江月姐弟,德妃有心安抚,就让江月和孟玲儿准备准备,和她一同伴驾巡幸。
江月把这个消息告诉孟氏的时候,她简直是喜不自胜,直拉着江月的手说着感激的话。
孟氏生不出孩子来,她只能指望着娘家的侄女能给她争口气。要知道跟着皇帝出巡的都是非富即贵的贵族青年,孟玲儿虽是小家小户出来的姑娘,但才貌皆属中上,只要把握好……
江月看到孟氏这般模样,忽然就有些心酸。一个当家主母,好端端地却被姨娘夺了权。只因为自己没生孩子,就被丈夫别的儿女算计……为人继室,果真是不易。
或许是因为这样,这段时间江月都尽可能地补偿孟氏和孟玲儿,在乌雅府里俨然和孟氏站到了同一战线上。曾经温和慈爱的二姨娘,不知不觉就站到了对立面……
以前以为长大了就可以不再受人欺负,可以保护自己和弟弟,可是已经过了豆蔻年华的江月发现自己错了。崇安给她提了醒,她手上还没有足够多的棋子,求人不如求己,她不能总靠别人,必须让自身强大起来。
她知道,她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虽然说女孩子家自己考虑婚事有些不像话,可她只是心里筹谋,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谁让她没有额娘,凡事只能靠自己呢。
完颜府的福晋,也就是依梦的额娘,算是江月的半个额娘吧,她和八福晋的意思都是希望她能嫁给十七阿哥。十七的生母虽然位份低了些,但他人长得好看,又喜欢她,她也不讨厌他……只是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似乎不同意她做十七福晋的,只有两个人:东珠格格和十四福晋完颜依梦。
东珠喜欢十七十几年了,八成是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嫁给他,她反对倒不难理解。只是依梦反对的理由有些奇怪。她总说:“你别听八福晋胡扯,她是想利用你改变历史。”
其实她对十七的感情很简单,他是她一起长大的玩伴,一个极为重要的朋友……
“乌雅江月!”一个凶巴巴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沉思,马车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不用说,随便拦住人家马车的除了凶悍的东珠格格还能有谁。江月揉了揉眉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火红的身影便钻了进来。
江月歪在美人榻上,懒懒地看着她:“我说大姐,你热不热?大夏天穿得骄阳似火,我看着你都热。”
她打小生在寒冷的盛京,最是受不了炎热。此时两个丫头一左一右跪坐在她身旁,一个为她扇风,一个对着一盆子冰扇,把凉气往她身上引。
东珠冷眼看去,只见她穿着一件荼白色的小袖衣,领口绣着景泰蓝的青花,显得端庄又大气。只是慵懒地半躺在那里,衣裙贴着身子,勾勒出美好柔婉的曲线,又多了分别样的妩媚。当真是天生的美人,头上只戴了两排水晶流苏,就把自己满头珠翠比了下去。东珠咬了咬牙,暗自第一万次下决心,晚上回去一定要少吃一点,少吃一碗饭……
“谁像你那么娇贵啊,真给我们女真人丢脸!”东珠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道:“走,咱们赛马去,看谁先到营地。”
江月摇头:“我才不去,今儿日头这么大,铁定要出一身汗的。”
东珠不依地抓住她的手臂,一阵惊天动地摇:“走嘛走嘛,十七阿哥总说你马骑得好,连他都比不过你,倒是让我看看你多厉害啊!”
“那是他腿太短,虚胖还总喘。”和十七赛马,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江月抽出手臂,抬眸道:“和你赛马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是输了,得给我打洗澡水!”
东珠“切”了一声:“那要是你输了呢?”
“从小到大,你赢过我什么?”江月对着自家表姐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手让两个丫头歇歇,跟着东珠跳下了马车。
烈日当空,晒得江月有些不舒服。但东珠闹腾的功力不是一般的强,不和她比试一番她就会没完没了,搞不好还会去德妃娘娘面前恶人先告状。江月无法,只得翻身上马。槿姗一挥帕子,姐妹二人便一起出发。草原上一红一白两道年轻的身影,倒也赏心悦目。
不出意料地,江月这个生在盛京的姑娘赢了打小窝在京里的东珠。东珠嘴一撅鞭子一甩,哪里还肯给她打洗澡水,气呼呼地走了。
江月虽然赢了,身上也不大好受,出了一身的汗。于是一进帐子就急急忙忙地脱了衣裳,嚷着叫霁敏去准备洗澡水。也不等水烧热,差不多温了便倒进浴桶,才打了半桶水,江月便钻了进去,舒服地长叹一声。
她洗澡的时候向来不喜欢别人服侍,霁敏和槿姗都知道她的习惯,点了幽软的甜香,便绕出了屏风。这里不比宅子里,还有给丫鬟呆的耳房。她俩便在屏风外做着绣活儿。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小梅过来了,说是叫人去选蒙古王妃送的新样首饰。槿姗最懂这些,便跟着去了。
不知是天太热,还是连日颠簸没休息好,伴着那香甜的幽香,屏风内外的主仆二人竟然都泛起困意,一前一后睡了过去。
崇安走进帐子的时候,霁敏一滴口水正悬在嘴角,随着呼吸起伏着。他无奈地摇摇头,也没在意,便往屏风内走去。午睡的时辰已经过了,他以为她在看书,在打璎珞,在……在做什么都好,就是没想过她会在浴桶里安睡。
狭小的空间里,能听到的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还有……慌乱的心跳。
这种慌乱,似乎是十四岁之后便不曾有过的。好像是初经人事的少年,茫然而不知所措。
他从未见过她将三千发丝散落的模样,长发柔柔地披下来,落在圆润的肩头,落在柔美的脖颈,落在雪白的胸前……看不出一丝平日里精明果敢的样子。
空气中隐隐有暗香在浮动,似是清甜的熏香,又好像是脂粉甜腻的气息,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少女温润的体香。
无论是什么,都拨撩起了他不应该有的□。
崇安有些仓皇地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屏风。只这一点轻微的声响,江月便不安地动了动,似乎即将转醒。他吃惊地闪身离去,却还是被她看到了背影。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是在水中,重心不稳,又一个踉跄摔了回去,溅了一地的水花。
他本能地想跑出帐篷,可是又怕别人见到了会说闲话,便忍住了冲动背对着屏风站着。同时心里又漫上一丝隐隐的庆幸——幸好偶然看到这一幕的是他,而不是别人。
可是——心口好像忽然被人打了一拳,有一个声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你就可以?你是江月的什么人?”
他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口。崇安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或许已经有人先他闯入了这片世界,看到了她的美好……会是谁呢?
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其实,除了表哥表妹的关系,他不是没想过与她有别的交集。她的美丽,勇敢,坚强,他都一一看在眼里。他亲眼看着她由一个孩子成长为少女,变得愈发美丽,夺目。
他知道,他的额娘盼着他能将她娶进门,可是……不说她的出身好,心气又高,如果他对她真的有那么一份心意,就不愿意将她拉入康亲王府这样一个复杂的地方。
他虽是嫡出,但不是世子。他没有妻子,可是他有过妻子。
他不想让她受委屈,不想让她将就,所以他不能迈出那一步。
他十四岁娶亲的时候,江月只有九岁。他怎么可能对一个九岁的孩子心动。
如果他们同时到了适婚的年龄……
崇安以往是不敢做这个假设的。一旦想起来,心就痛得要命。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如果。
就是因为这五岁的差距,注定了他们的不可能。
不是他懦弱,只是有些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他不能将这五年抹去。他怎样做,都无法让江月得到最好的。
所以绝对不可以再动心,哪怕是一点点。
江月穿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嘴里叫起两个丫鬟的名字。正好槿姗取回了德妃娘娘的赏赐,带着笑意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霁敏听到动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一睁眼猛地看到崇安站在那里,她不由地吓了一跳,便往江月脸上看去。可见二人神色如常,并不像出了什么意外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急匆匆地给崇安倒了奶茶,便去和槿姗两个议论新拿来的首饰了。
☆、23婚事
第二十三章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不免有几分尴尬。江月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朗朗道:“表哥找我有什么事?”
他定定心神,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四阿哥让我来找你过去,说是有事商量。”
“有事?”她狐疑地重复了一遍,但并没多问什么便站了起来,也不叫两个丫头,就跟着崇安出了帐篷。
才走出没几步,二人皆是精神一爽。不知为什么,刚才在帐篷里的时候总觉得昏昏沉沉的,身子都有些发软。
江月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天太热,帐篷里头舒坦才会如此。崇安却是略觉不对,只是一时想不出端倪。
四阿哥的帐篷隔得有些远,两人却是一路无话,谁都没有先开口。到了地方,还没来得及通传,就见四阿哥身边的小厮打起了帘子,堆着满脸的笑意:“给安贝勒请安,乌雅格格万福。我们主子请格格先进去说话,劳烦安贝勒跟奴才走一遭,德妃娘娘有请。”
听了这话,两人皆是一惊。江月惊的是四阿哥突然要同自己说话,崇安奇的是德妃娘娘忽然找他作甚。德妃虽与完颜氏是表亲,但宫中女眷极少召见异姓的男子……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不知为什么都对对方同时点了点头,这才冲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四阿哥这几年愈发沉稳了。面对江月的时候虽然温和,却有些不苟言笑。她端端正正地福身请安,口里却甜甜地道:“给四哥哥请安。”
四阿哥喜欢听她叫他四哥哥。皇嗣虽多,公主们却大多怕他,叫一声“四哥”都颤颤巍巍的。那些个兄弟不是一脸精明地叫他老四,就是简简单单叫一声四哥。江月当初听崇安这么解释的时候还觉得好笑,要是崇安和八阿哥、九阿哥他们都叫他“四哥哥”,那才是真的吓人。
胤禛虚扶起她,先问了一些起居上的事情,绕了个圈,这才转入正题:“月儿,刚才是崇安亲自去找你的?”
没人能在四阿哥这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睛前撒谎。她点了点头,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四阿哥果然笑了起来。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但只要一笑起来,整个人就鲜活了许多,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