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1991-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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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权杖的沙皇形象。这也是国内的政治反对派以此向民众宣传和攻击当权苏共的途径之一。假如亚纳耶夫可以打破这种局面,令对手赞颂自己,那么对那些崇尚西方的“精神美国人”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苏尔科夫坐在亚纳耶夫旁边,他轻声的问道,“话是这样说,但是如果在采访中发生了任何我们无法控制的情况,则显得有些麻烦,例如他提了一些比较难以回答的问题,总书记该怎么办?”
“你就直接说他问起关于八一九政变中军队戒严,戈尔巴乔夫遇害身亡还有叶利钦被刺杀的事件我该怎么回答才会显得妥善吗?”亚纳耶夫直接了断的回复了他。
这也是让苏尔科夫最为难的地方,他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是的,这个问题无论总书记怎么回答,都会显得有些不适合。”
亚纳耶夫抿了一口酒,他望着白色的浪花拍打海岸线嶙峋的礁石,海浪的轰鸣声放松了亚纳耶夫的神经,让他慢慢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他放下杯子,偏过头对苏尔科夫说道,“你现在担任苏宣部的宣传部长,才思敏捷的家伙。将他们都集中起来,将华莱士可能提出的问题都罗列一下,再设计出一些得体的答案。这样一来无论对方可能提出什么尖锐问题,我们都能想方设法应付。”
既然亚纳耶夫已经吩咐下去了,苏尔科夫也就只能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应承下来,并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们找一些才思敏捷的家伙来应对。尽管话题敏感,亚纳耶夫还是给了这些人足够的话语权,随便他们想一些天马行空的答案供自己过目,希望他们能够拿出一套足够好的方案。
几天后,苏尔科夫将新闻界,宣传部的精英们都集中在一个办公室里开会,内容就是关于西方记者可能会提出的问题做一个答案收集的会议。
“第一个问题,请问亚纳耶夫总统病是怎么看待西方认为苏联缺乏民主的气息,并且当民众反对他的政策的时候,他还会怎么做。”宣传部办公室的人员将这些总统亲自写的问题一字一句的读出声,同时脑袋里飞快的思考着答案。换做之前,根本没人敢向苏联总书记问出这些“大逆不道”的问题,也就只有那些置身事外的西方记者才能问出这种尖锐的问题。
“我们可以从改善民生生活这一点做文章,即使苏联目前没能像美式民主那样给群众足够的话语权,但是我们致力于改善民生生活,也是一个亮点。”办公室主任马尔科夫审慎的回答道,因为顶头上司苏尔科夫就在自己身边,马尔科夫瞥了一眼,发现对方没有其他不悦的反应才继续说道,“应该让苏联人看到我们会让苏维埃变得更好的决心,这样报道出来的时候对民众也更加有说服力。”
“第二个问题,怎么看待八一九政变,以及叶利钦和戈尔巴乔夫两人没有受到国葬的待遇的问题,苏联领导人难道走不出靠政变上台怪圈子的吗?毕竟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几乎都是以不光彩的政治手段登上了历史舞台,就不能像美国总统一样靠人民的投票来担任最敬爱的领袖吗?”
这下子没人敢说话了,这个问题太过敏感,就如同将人心底那些肮脏龌龊的秘密真相大白于世界,想必没有人接受得了。
“我们要怎么回答……”马尔科夫吞咽了一下口水,无可奈何说道。
第五十七章 华莱士(2)()
(第一更)
所有的问题汇聚在一起摆到了亚纳耶夫的桌面上,除了那几个最敏感的问题没有答案,需要亚纳耶夫亲自来定夺之外,其他的甚至写好了标准化的答案,就等着采访的时候照本宣科的念读。不过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政治家来讲,这些问题还难不倒亚纳耶夫的临场发挥。
同样在当天早晨,搜集到一手材料并进行罗列的迈克·华莱士兴致勃勃的登上了飞往莫斯科的专机,这是他第一次采访对立阵营的最高领导人,在同事们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中,迈克·华莱士将在新闻界再一次创造他事业的巅峰。
一路上华莱士都在细心的准备和搜集着材料,自从他1958年参加劳动开始至八一九事件之前事无巨细都记录在本子上,尤其让华莱士意外的,是亚纳耶夫在八一九事件之后完全性情大变,像变了一个人从之前温和的政治手段变得强硬而且极端。华莱士一直认为除去斯大林这位邪恶的天才,之后的苏共领导人无一例外都是得意的小丑,他们完全不懂如何掌握最高的权力,已经在国际政治斗争中掌握一颗清醒的头脑。
最终华莱士合上材料,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的提起笔在亚纳耶夫的照片上画上了一个大的问号,并且在旁边引用了一句法捷耶夫评价斯大林和赫鲁晓夫的话。
亚纳耶夫到底是像斯大林一样邪恶的天才,还是像赫鲁晓夫一样不学无术的小丑?
在到达莫斯科国际机场之后,亚纳耶夫受到克格勃第九局特工的特别接待,在检查了他全身的设备,并没有携带危险物品之后才同意对方登上飞往克里米亚福罗斯的总统专机。不过在搜查过程中,华莱士对克格勃特工检查时候的粗鲁行为,对方表示这只是例行的公事而已。但还是被华莱士暗暗记在心中。
或许华莱士是唯一一位享受总统专机待遇的西方记者,等他到达福罗斯别墅之后,早已等候已久的亚纳耶夫给了他一个盛情的拥抱。
采访的地点安排在总统卧室,亚纳耶夫希望能让西方看到一个友善形象的最高领导人。
面对眼神有些警戒的华莱士记者,亚纳耶夫笑着说道,“欢迎来到福罗斯总统度假别墅,我的西方朋友。您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位踏入这幢别墅的西方记者,希望接下来的采访我们可以像老朋友聊天一样轻松愉快。别太紧张了我的记者朋友,轻松点,别把自己搞得像法国导演巴贝特·斯特罗德采访乌干达总统阿明一样战战兢兢,我就是一个随和的人。”
华莱士有些意外,亚纳耶夫的温和有礼让他有些怀疑美国报纸贬斥和苏联知识分子中恶语相向的凶残独裁者是否同一个人。
面对亚纳耶夫的热情,华莱士大方握着对方的手,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你好,亚纳耶夫总统,我很荣幸您能接受我的邀请进行访问。说实话,既然提到了乌干达总统阿明,那么亚纳耶夫总统是否像西方世界描述的那样,是一个残忍的,迫害异己分子的暴君呢?还是说我所见到的友善都只是你一厢情愿扮演出来的,就像乌干达的总统一样?”
华莱士的第一个问题就咄咄逼人,摄影师甚至犹豫的看了亚纳耶夫一眼,只要总统点点头,他可以随时切断摄影并让警卫强行结束采访。
但亚纳耶夫只是温和的回复道,“可是我们手头上的情报显示,乌干达总统阿明的发迹得到过英国情报机关的大力帮助,美国和以色列情报机关也参与了此事。英国的意图是扶植阿明中止对外国人财产国有化的进程,中止奥贝得总统亲马克思主义的倾向。而且在这一份文件中,英国外交大臣还直言不讳地说阿明是一个和我们有关系的人,我们完全能指望上他。当然,你可以认为我说的是假的,华莱士记者如果有空的话回去可以查一下资料,就会发现阿明上台后,立即取消了前政府对英国私有公司的国有化决定。而为了感谢阿明,英国政府立即给阿明提供了九百万万英镑的财政援助,并且赠送了五十辆辆装甲步兵车,并派了军事顾问帮助训练乌干达军队。”
华莱士突然意识到亚纳耶夫话中有话,似乎是已经布置好了陷阱等待他进入,所谓的提及乌干达完全是让自己踏入亚纳耶夫的思维陷阱,顺着他的思路在走。
果然亚纳耶夫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下去,“英国,一个以人权和自由标榜的国家。曾经在1689年颁布文献《权利法案》以法律形式对王权进行明确制约。而且英国诗人蒲柏还曾经说过,凡是不给别人自由的人,自己也无法得到。那么英国阻扰乌干达人民获得自由民主的权利,算不算的上是独裁的帮凶?”
华莱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原来这位苏联领导人可不是一个像尼古拉二世一样简单粗暴的“沙皇”,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在算计西方,并将西方政府做过的一些阴暗地交易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
而此时亚纳耶夫完全抛开了几天前苏尔科夫为他提供的范文答案,进入了随意发挥的情节。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华莱士提出下一个问题。
华莱士吸了一口气,开始了提出针对性苏联独裁的问题,“那么八一九事件中那些在红场和平聚会的无辜群众呢?你们的士兵将枪口对准了这些热爱自由,希望国家民主富强的人民。这不应该算是独裁者的做法吗?在之后被西方称为斯大林式的大清洗中,你几乎将莫斯科的官员清洗掉了一半,还有许多高层莫名其妙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就连《古拉格群岛》的作者,誉为最有良心的知识分子索尔仁尼琴也针对你写了一篇讽刺独裁者的文章,在西方人眼中,您似乎可以用劣迹斑斑的来形容了,所以我想了解亚纳耶夫总统当你听到这些评价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触。会默认自己是一个独裁者吗?”
相比起之前提出的问题,整个问题可是让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有些摄影师甚至害怕自己是否听到一些不该听见的秘密。但只有亚纳耶夫依旧从容淡定的望着同样信心满满华莱士,眼神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
“真遗憾,华莱士先生,您提出问题的水准连那群美分都不如。”亚纳耶夫心中默默想着这句话。
第五十八章 华莱士(3)()
(第二更)
或许是嫌气氛还不够火上浇油,华莱士又加了一句话,“而且我在机场的时候还曾遭到克格勃特工的无耻对待,对我进行粗暴的搜身,请问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那些捍卫自由平等的卫士的吗?还是说我手中的钢笔会危害到你的人身安全。”
亚纳耶夫笑着压了压手,示意华莱士稍微冷静一下,等这位唇枪舌剑的记者稍稍平复了情绪他才慢慢说道,“好好好,先别急,我的记者朋友。我们先一个一个问题来解决。”
亚纳耶夫竖起第一根手指,说道,“首先关于八一九事件中的无辜群众,你说我们的士兵将枪口对准了这些热爱自由的人民。但是这些人在烧打砸抢人民群众财产的时候,你是不是又视而不见呢?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热爱自由的民众,那么我肩膀上的枪伤又是拜谁所赐呢?难道打着自由的旗号就可以无视法律了吗,或许法国革命家罗兰夫人说对了一件事,‘自由啊,多少人借汝之命行罪恶之事’。当年你们1863年纽约征兵暴动的时候,那些警察镇压别人可从来没有手软过。为什么到了苏联就变成了双重标准,你们镇压就是法制的胜利。我们管束就变成了独裁的象征呢?”
华莱士一下子无语,他没想到亚纳耶夫对美国历史政治事件和治安时事比自己还要了解。但亚纳耶夫并没有点到即止,而是喝了一口茶之后扬眉吐气继续乘胜追击,“我很想知道关于斯大林式清洗的正确说法是什么,如果华莱士记者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提供罗列所有的罪证,包括每一位政治犯人贪污受贿人民财产的具体数目,有些人已经足以构成了死刑,我们对待**份子就是用雷霆手段让他屈服。”
华莱士咬咬牙,继续质问道,“但是我手中的材料指示那些自杀的官员都是偏向民主改革的开明派,这是否意味着开明派和保守派之间的审判,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根本没有这一说法,开明派和保守派都同样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亚纳耶夫指出华莱士可笑说法中的错误,“然而我清楚记得美国总统选举中有明确的政治献金说法,我很惊讶为什么民主国家几乎可以光天化日之下用法制的手段进行敛财?这不是变相鼓励滋生**吗?莫非那些向往民主自由改革的官员们其实就是想像你们国家官员一样做一个**的官僚?”
华莱士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滔滔而谈的亚纳耶夫打断了话,“我可不可以做出一个这样的推理,其实这些民主改革派就是向往一个没有国家法律约束的寡头政治,这样他可以摇身一变,用贪腐的钱财控制住整个国家。变成所谓的民主国家?如果你们的民主是以小部分人控制绝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么我第一个不答应。”
“接下来再谈一谈被誉为苏俄良心的索尔仁尼琴,据说你们想把他扶植成一个对抗苏联独裁的宣传武器。但令人遗憾的是,索尔仁尼琴不喜欢**之外,同样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