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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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笑,他明显是不信的,于他来说,所有的感情都无关紧要。
她问:“你不去看夷光,她为了你,也是下了大力气的。”
“我不喜欢被人算计。”
“只喜欢算计别人。”
他仔细盯着郑旦的面孔看着,他道:“是,我不喜欢女人太聪明了。”
她只是轻笑一声,坐在梳妆台前,意兴阑珊的摇了摇铜铃,清脆作响。
“你喜欢铃铛。”
“还行吧。”她抬头看着他,眼尾上勾带出些许媚意,她解释道,“我又不爱同别人说话,如果再没点儿声响,旁人恐怕会以为这座宫殿里面空无一人。”
“我岂不是常来这里。”
郑旦笑得更夸张了,她道:“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
夫差不再说话,便要离去,身为一国之君,他还是很忙的,有些事必须他去决断。
夫差走后,她将剑寸寸捏断。
她看着外面,人已经走远,真是的,原来自己一个人留不住呢,是不是只能让他除了她一无所有,才是最好,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将她视为生命里的珍宝吧。
她轻轻的搭上似笑非笑的唇,呵,真有意思,不妨一试。
转过念来,却又舍不得,但凡有过些许喜欢,这种事便做不到狠下心来,她舍不得伤害呢,这样纤细又脆弱的心,大概只有女子才有了吧。
“阿旦。”
她扭头,施夷光一身白裳,将鞋笼在衣裳内,站在那里,清丽无双。
郑旦道:“你怎么来了。”
第185章 我住长江头8()
“我听说你得罪了王后,特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施夷光仔细的打量着她,半晌方道:“你告诉我罢,阿旦,你告诉我罢,你做这些是不是为了夫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阿旦,你答应过我的,永远只对我好。”
郑旦略略的笑了起来,道:“我只说过永远对你好,可没有提那个只字。”
“阿旦。”她撒娇道。
郑旦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似笑非笑的模样成了讽刺,她道:“夷光。我已经不知道你现在的话几分真假。”
施夷光挥手将所有人清了出去,她道:“阿旦,你可是在怪我当初想要来这里么。”
郑旦奇怪道:“这有什么好怪你的,难道不是我同意的么。”
“那你是在气我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么。”
郑旦越发奇怪了:“难不成我不知道这些么。”
“可是,阿旦。那么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想不明白。”
郑旦不答,她也说不上理由,她好像不知从何时起,对施夷光不再一味纵容。
有时候,再深切的感情,就这样的淡了。
别无他法。
生无可恋。
却还是得继续生活下去。
“阿旦。”她央道。
郑旦只是微微扬着下巴道:“夷光,走罢,如果我不能同你离开这吴宫,切记将我放在苎萝村的河水里。”
“倘若我活不到那么长呢。”
施夷光这样的问,仿佛已经看到未来。
“不会的,夷光,不会的。”郑旦万分肯定道,她又道,“夷光,你会活那么长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你呢。”
“至于我自己,死也好活也好,甚至是痛不欲生也好,总之怎样都可以的。”
施夷光细长的睫毛上沾了泪珠,她抚了抚,很快就走出门去。
阿旦她啊,向来都是这样的人,只要在乎的人活的很好,她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郑旦道:“夷光。”
施夷光已经听不见。
她叹息了一声。
细说起来,她白日里着实没什么事,夜间也不外乎是夫差会来睡一会儿。
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般荒芜了。
要知道,她平日里是没什么喜欢的,就连剑舞,自从她折断后,她也是不碰了。
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她只是近乎淡漠的笑道:“由随他们去吧。”
她现在在别人眼中不过是自恃美貌胡作非为,只待这等恩宠过后,管他什么人,都会上来踩一脚,她心知肚明。
帷幕间灯火幽微,跳动如豆,她站在一旁见夫差写字——天下,霸气豪放,一如他。
她只是磨了磨墨,垂目见纸上晕开的墨迹。
“我听说了最近的事。”
“正好如你所愿。”
夫差看着她,看不出情绪,他心思深沉,当然,因为他至今做出的成就,难免有些自傲,这点儿自傲,无伤大雅。
他笑道:“我本以为我对这些情感已经够不在乎了,可现在发现,你对这些情感,也不算太上心。”
郑旦看着偏处一片长得并不太茂盛的竹林,她悠悠道:“你知道为何竹林长青。”
夫差从不将心神分到这些事上,建功立业,逐鹿中原,这才是他一生的追求。
他只是漫不经心道:“它四季常青,至于原因谁知晓。”
她轻笑一声道:“因为它是空的啊,它没有心,一旦没有心,总是比旁的要老的慢一些。”
“那你说喜欢我。”显然,他还记得她说过的话。
“说说而已,取悦你,得到想要的,让自己好过些,这本就不是什么错事。”
她太聪明了,她看什么事,总是一针见血,轻易的看出问题,平白的,叫人害怕。
一个人总不愿意轻易的被他人看出问题,倘若身边有个人可以的看穿你,怕是连睡觉都不安心。
“你如果是个男子就好了。”
她浅笑着:“这样,就可以为你所用,逐鹿中原,我所想的正好是你所想的,我会成为你抵挡相国公的一把好手。”
他不答。
“可你却没想过,现在这样也好,正相配,我同样可以为你抵挡相国公。”
不可否认的,她没有一句话是说错的。
可他依旧不答。
她笑眯眯的,带了三分冷意,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已经明白,我知道你的心思从未放在儿女情长上,可惜,我对朝堂局势由来不关心,即便是身为男子,也别无用处。”
“也许。”他模棱两可说出的话,一点儿都不像寻常的他。
她看着屋外的竹林,知情识趣的将话题转回竹子上,她最后道:“你看,你我都没有心,这不正好,悲欢离合这等事发生在你我身上,也不过像是花飘落在地上一样的无所谓,我俩还真是绝配呢,结局如何想来都不会为对方落一滴泪。”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放下笔,上榻而卧,他对这些毫无兴趣。
他拍了拍榻。
郑旦走过去坐下,温顺如猫,可事实上,她就是一野性难驯的豹子。
她将头放在他膝上,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问:“你想要什么。”
“铜铃。”
“其他的呢。”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这般肯定的答复,等来的只有沉默。
说实在的,夫差并不是合格的夫君,和他在一起,迟早会被闷死。
她侧头看着他的眉眼,他并不算如何俊朗的男人,唯独眉间的张扬格外的吸引人。
她轻声的说,如同呓语,她道:“你知道吗,我曾想过有一天去寻最有名的筑剑师,看看有没有一把剑鞘能配得上墨渊,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说这话时,仿佛已经见到了后来的结局。
夫差一直不曾说话,她便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夫差仔细看着她,她睡着的时候依旧带着防备,仿佛这世间的事他都不曾放心。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心兀的柔软起来,这个人,他仿佛在哪里看过。
也许并没有,有可能他只是曾在某个都城看见过一个很像她的人,然后觉得熟悉罢了。
也许见过,前世,前前世。
第186章 我住长江头9()
某一世,他爱惨了她,抑或彼此爱惨了对方,所以即便后来不曾遇见对方,经历了这么多世,依旧会觉得对方眼熟。
他叹息一声,手垂了下来,放在膝上。
有随从道:“大王”
他挥手招来,询问道:“什么事。”
随从道:“王后有请。”
他略微想了想,道:“不去。”
“王后要是问起来,可是如实说。”
他点头。
随从离去。
他大概已经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了。
有些事,即便双方都知道结局,可该怎么做的,也就只能那么做,不然,任何可能出现的局面都太难以让人承受。
倘若王后对这件事不在意,那么夫差大可以一步步的教郑旦蚕食掉王后的势力。
倘若王后对这件事在意,那么必定会做出一些事来,到时候凭借这些事,想要废除她,也是容易。
一个男人一旦不爱那个女人,那么能对付她的办法多的是。
他靠在榻上,眯眼睡去,他许久没能好好休息了,全是事,他知道相国公说得对,可很多时候,不能因为光是害怕,就直接放弃掉要做的事。
他觉得很累,纵然是出谋划策的相国公,也不曾理解他。
莫非天下之大,就无一人懂他。
至于女子,呵,不过是稍显美丽的器具罢了。
即便是趴在他腿上的人,也不过是一件更好看一些的器物罢了。
他的脸上带着隐隐疲态,同郑旦的防备看起来倒有两分搭。
直到夜间,夫差才醒过来,郑旦仅是支着头看她,含笑不已。
“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这是多么的荣幸。”
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就是奉承,可从她口里说出来,总是带了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讽意。
她问他:“今晚不走好不好。”
他点头:“好。”
她只是笑,笑着笑着,用手遮住了眼睛。
即便是留住他一晚又能如何,即便骨肉相缠,醒来也不过是疏离。
那些流言蜚语,误会,迁怒。
已经会将她包裹。
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一无所有了,也许当年就不该让夷光出来。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啊。”她无比自然的回答,仿佛真是这样。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论最后如何,到现在已无法后退。
她啊。
她已经不打算杀害他了,她舍不得呢。
灯火葳蕤下,她看着他,他已经有了白发,这个意气风发的人不知为了什么,愁白了头。
他道:“你在看什么。”
“大王,你真好看。”
他正值壮年,她依旧年轻。
他爱好美色,却从不付出感情。
她没心没肺,尽管对他有所好感,却依旧敷衍。
他们两个啊,从不将真心付出。
“大王。”她突然叫了一声。
“恩。”
“饮酒吗。”
他颌首。
酒,喝的畅快。
人,也醉的痛快。
脸色带红,娇艳明媚,仿若枝头桃花,夫差真是爱煞了这样的面容。
他亲吻她的面颊,帷障已关上,窗外的月被云遮住。
殿外的红色宫灯亮了一夜,染红的纸倒影在窗上,晕染出血色。
交织的躯体,锦被散乱。
成人之间,有太多事夹杂在一起,反而不谈爱。
情、欲之间,不过如此。
不谈谁错谁对,不谈哪个痴傻哪个愚昧。
将身由对方支配,心自己保管好才是正理。
欢愉之时,泪从眼角流下,这是乐极。
夫差痴迷的看着她,越发喜爱,他拥有她最好的年岁的陪伴。
他一晃神,却又想到,倘若她听从他的话,不违背他,将她留在身边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好。
至少,她听话,聪明,还好看。
只是,他渐渐的忙了起来,不大来后宫了。
只因吴国的冬天与越国不同,越国山清水秀,即便是冬天,除了天气冷了些,雪灾向来没有吴国这般频发。
郑旦的宫殿里堆了几个火盆,烤的人身上暖暖的,郑旦穿了件常服坐在榻上,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几年前,她不会想到她会有这一天,她一生奉行至简,对外物并不如何在意,倘若真要叫她享受,她不仅心安理得,还极为讲究。
好在,夫差至今对她是不错的,吃穿用度与王后差不多。
有侍从送来两分礼。
侍从道:“这只盉是大王见夫人喜爱喝酒,特令人制成,听闻是其他诸侯献的铜打制而成。”
郑旦看了看这只盉,通体用龙纹装饰,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