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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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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旦有一双慧眼,她并非一直冷漠如雪,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她能看透一切,从此不抱希望而已。

    施夷光凑上来拉住她的袖摆道:“阿旦,我想吃焦糖了。”

    “好,明日带你买吧。”

    “不嘛,我就要今天吃。”

    “好。”

    两人方去卖货郎家,倒有一块儿糖。

    施夷光含在嘴里,透着丝丝甜意,她笑眯眯的看着郑旦,很是满足。

    郑旦只是笑着摇头,拉她回家,如同寻常一样的过去。

    后来,再也没有这样安生的日子了。

    男人总将女人当作筹码,在棋盘上争夺,一旦胜利,便是男子汉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一代贤君;倘若失败,便是女子祸国殃民,红颜祸水。

第179章 我住长江头2() 
所谓胜负,不过于男人有关,于她们又有何干系。

    所谓的家国天下,其实一开始,不过是男人对于权利名声的欲望追逐罢了,可叹,却要无数人为之买单。

    可叹,至死,她们都担着祸国之名,即便后世夸她们赞她们,她们的结局也未尝有一好死。

    今夜,月高悬,星稀朗,蝉鸣蛙声,不绝于耳,溪边有人洗剑,不远处站了一个人。

    溪边人洗完剑,便将剑沉底了。

    “为何沉剑?”他问道。

    “用不上了,以后都用不上了,此剑名为墨渊,传闻为上古大神所造,以其妻命名,只因他妻擅长用镰,此剑生了灵智后便遁去,自择其主。”

    “不过是民间传闻,不足为信。”

    她只是抬头看着夜空,叹道:“对爱剑者来说,每把剑都有灵智,唯有问心无愧,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以后,我这双手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束缚住,再也无法握剑,尤其是墨渊此剑。”

    “我不懂。”

    她失笑,朗声道:“范蠡,你怎么会懂,你永远不会懂的,因为你不爱剑,你只想留下身后名,好叫后世人都知晓,曾经有个叫范蠡的人凭一己之力使国破之所灭掉了敌国。”

    范蠡亦笑了,他问道:“你爱剑,我爱名,这有什么不对。”

    “这的确没什么不对。”郑旦也承认了。

    有些人是剑痴,有些人是花痴,有些人是棋痴。

    说到底,不过是喜欢的东西不同罢了。

    人生在世,总会有自己喜欢的。

    “所以,那位施姑娘是同意了。”

    郑旦道:“明知故问。”

    她又问:“你希望我们做些什么。”

    “拖延时机。”

    “可以杀了他吗?”

    “只要你能杀。”

    他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要达到最后的结果,过程中出现什么事,都是无所谓的。

    她洗了洗手道:“那你送到吴国的礼品中一定会有一把很锋利的剑吧。”

    他心领神会答道:“苎罗村有美人郑旦,好舞剑,舞剑之姿绝美,天下仅有。”

    郑旦点头,既然要杀人,那就用剑好了,她的墨渊不能用,可这世上有些剑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

    那么在路上浪费的时间就不细说了,说来也不过是些许小事,没什么出奇。

    且说到了越国王宫,她们平素里便和别的少女一同学宫廷礼仪,施夷光瞧着有趣,竟学的颇为认真,至于郑旦么,她最不耐烦受到这些条条框框的拘束了,也不大认真学,气得王宫中负责教导的官员私下向范蠡抱怨过几次。

    盖因她实在是太美了,凌厉的美轻易的划破旁人内心脆弱的防守,一旦笑起来便是横生的媚意,霸道无比,那一刻仿佛眼中只有她,就连施夷光在旁边都要黯淡几分。

    只是,她不常笑。

    所以,在旁人心中最美的是施夷光,哀伤的,即便笑起来也带了两分哀怨之意,却美的让人无话可说。

    范蠡有一回来看过,看得出来,他本来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不发一言,只是看着她。

    她带了点儿懒散的坐在那里,略微的挑挑眉道:“你不用管我。”

    “好。”他满口答应下,他知道,只要是郑旦说出的话,少有更改的时候。

    “剑找的怎么样了。”

    “有名的铸剑师不愿意铸剑。”

    她只是淡笑道:“有什么关系,总有些无名铸剑师可以铸出好剑。”

    “然而,这样的铸剑师本来就无名,又该从何找起。”

    郑旦看着屋外开败的花意有所指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再怎么找到他们,仅此而已。”

    范蠡若有所思道:“这世上事,只要肯尽心,很少有败的时候。”

    “恩,我却以为不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计谋这种事,即便你能算到十成九,剩下的那成,如果你算不到也是枉然。”

    范蠡眼神中带了些探究,他道:“你不像寻常村姑,寻常村姑没有你这见识。”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她道,她又解释道,“林间多隐士,懂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范蠡不语,离开。

    施夷光却兴冲冲的来:“阿旦,我学会一曲舞,我跳给你看吧。”

    她点了点头。

    施夷光跳了起来,裙摆飞扬,朔雪回流,花飞漫天,神色迷醉。

    她有了些许笑意,她是那样的开心,这样的她,足以迷惑这世间所有爱慕美色的人,即便是不爱慕,也会被她所迷。

    她赞叹道:“真美,夷光,真美。”

    施夷光摆了摆裙摆:“我也觉得,阿旦,你瞧,这衣服多美啊。”

    鬼使神差的,她脱口而出:“夷光,倘若我离开你,你一个人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岂不是幸事。”

    施夷光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我累赘,阿旦,你答应我,不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我。”

    郑旦不答。

    “阿旦,你答应我,你快答应我吧,你就在我身边,哪儿都不去,好不好。”

    她眼中的光,郑旦太熟悉了,那是占有,那是无论如何都想获得自己想要的。

    郑旦终于点头,无所谓了,对她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了,她想要,她便给她。

    她说:“好。”

    施夷光笑了起来,像是获得了什么珍宝一样。

    郑旦只是垂首看着袖摆上精致的绣花不语。

    训练了一段时间,越王勾践便想要看看这批美人如何,范蠡安排了下去。

    最初上的便是郑旦,繁复的剑招,脱离了杀人的范畴,精美细致却无用,唯有郑旦自己知晓,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在任何时候,将剑舞变成杀人的剑招。

    她却没有这么做。

    她看着朝堂之上的人,一袭常服,隐约有些落寞,仿佛这天底下所有开心事与他无关。

    一个人已经不快乐了,那么,又何必杀了他。

    她收了剑退到一边,跪坐下,沉默不语。

    而施夷光是最后出场,中间的歌舞尚算可以,不至于让人昏昏欲睡,郑旦也就心不在焉的姑且看着。

第180章 我住长江头3() 
她只是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施夷光登场时,她才抬头,看她的舞,艳丽的服饰,美丽又夺目,一举一动,风流天成。

    施夷光本就是这世上最招人喜欢招人疼爱的女子。

    谁都应该喜欢她。

    即便郑旦也美。

    可是,郑旦也喜欢她。

    好孩子就该被所有人喜欢,所以所有人喜欢西施。

    坏孩子活该没人喜欢,一个人孤零零的。

    施夷光袖摆落下,敛眉退下,她端坐在郑旦旁边问道:“好看么?”

    “好看,跳的比上回好看。”

    施夷光也小声道:“我看见了,阿旦,你那剑,舞的真好,比我好多了。”

    郑旦只是略略的笑了。

    后来发生的事,不过是些宴会上该有的常态。

    日子如旧,只是,施夷光在殿中的时间越发的少了,唯有她有时去教导礼仪的地方才能见上一二面。

    有时,施夷光回来后会躺在榻上问她:“阿旦,你说,为什么一个人会始终闷闷不乐。”

    “大抵是想要的得不到。”

    “怎么会,他明明什么都有了。”

    “夷光,你不懂,这世上的人心如饕餮,永远有魇足的时候,总是得了一样还会想要另一样。”

    于是,施夷光就会沉默下来,无不落寞道:“阿旦,我也是这么个人,对不对!我啊,总是想将所有东西都紧握在我手里。阿旦,我舍不得放弃。”

    她扑上去抱住郑旦,郑旦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一位母亲宽恕子女道:“没有关系的,夷光,你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只要在你身边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总会给你。”

    施夷光问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在无数世界中的无数件事对不起你,所以现在,只要能对你好的事,我都会去做。”

    施夷光不明白,她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郑旦道:“我也不知道,仅仅是有这样的预感,也许以后,我会对不起你。”

    施夷光固执道:“不会的,怎么都不会的,阿旦对我最好,不会对不起我的。”

    当她想起来一切的时候,她难免还是哭了一场。

    初见时,她是连一念,她是谢小小,她和她喜欢的男人假装谈恋爱,逼得她自杀。

    后来,她是郁婕,她是石泉奈叶,她看着她一夕疯魔,毫无办法。

    后来,

    后来,她是郁婕,她是谢容,她被她亲手送进监狱。

    后来,她是贾南风,她是贾午,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她,然后连累被杀。

    现在,她是郑旦,她是施夷光,她与她终究未能有过圆满结局。

    是她,一直不肯放弃她。

    是她,为了她,愿意忍受孤寂,愿意忍受不相识,愿意承受痛苦。

    是她始终在强求。

    她学不会放手。

    那时的她,除了流下一滴眼泪,毫无办法。

    而现在的她,只是笑着闹着缩在郑旦怀里。

    现在有多亲密,后来就有多难受。

    大概那些所谓的神啊仙啊,因为自己得不到,所以就愿意看世间人难受,挣扎反复,求而不得。

    她缠着她道:“阿旦,你陪我去看看吧。”

    “去哪里。”

    “花园里看一个人。”

    她点了点头,两个人去了,花园里的花已经很久没有人修剪过了,枝蔓横生,枯花败叶,那个人坐在石凳上,越发落寞。

    生也落寞,行也落寞,一生落寞。

    他是越王勾践。

    他转过头来,逆光而行,恍若游子,天下之大,无所归处,即便落魄,也要谨守着骄傲。

    后来,后来施夷光见他时,他已经成了天下的霸主。

    他国之王,莫不臣服。

    普天之民,莫不败倒。

    可那时,他面孔上的落寞细看去还是有的。

    有些人生下来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即便身边繁华再盛,即便世人赞颂他丰功伟绩天资卓绝,他与这个世间都隔了一层。

    于是郁郁寡欢,落寞不已。

    他道:“来了就坐下吧。”

    两人看了看左右,确实没有个坐的地方,她们却坐下,她们到底不是宫廷出身的女子,不大讲究这些。

    三人一时无话。

    良久,施夷光才说话,她问道:“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是。”

    “可是我喜欢你。”

    “关我什么事,你该喜欢的不是我,你不应该喜欢上任何人。”

    施夷光固执道:“我是喜欢你的。”

    “夷光。”郑旦只是略略提了提声音,她向来知道该什么时候制止她,夷光她有时候太任性了。

    施夷光不再说话,她很是听郑旦的话。

    勾践摇头道:“这样的情与我无关,也许我今生有许多夫人,可我与她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什么,我跟任何女子都一样。”

    “你告诉我们,不怕我们到处说。”郑旦问他,她的问题,永远关乎切身利益。

    “你们回不来的。”他近乎风轻云淡的话。

    “你就不怕我们走了。”

    “无所谓。”

    郑旦仔细的看着他的神色,她没有说话,她确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对这一切已经无所畏惧。

    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怕意,他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既然已经无所畏惧,那么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包括他自己。

    她匆忙行礼离开,连带着施夷光一起。

    勾践在她们身后一动不动。

    等到她们都不见了,范蠡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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