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第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道,近年冬,越发的冷了。
来年,怕会更冷。
朝堂之上,对太子的议论却越演越烈,有大臣公开提出应选明德至亲的齐王攸继承皇位。
晋武帝心中暗嗤一声,差点儿咬断牙齿,当年他就知道自己的好弟弟心怀不轨,如今果真露出狐狸尾巴了。
这天下哪有至纯至真的完美之人,他的惺惺作态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完美无缺的人本就不存在,存在的是装出完美无缺哄骗他人,以获得例外的人。
司马家的野心在每个人血脉中流淌,他和他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对权势渴望至极。
也许唯一的例外,就是他那不争气儿子。
他微微的闭了闭眼睛,也许,他不该这样猜疑自己的弟弟,可他无可避免,对权势的追逐,已经让他无法理智的分辨谁好谁坏了。
他同父同母的弟弟。
他要好好想一想。
他挥手。
退朝。
晋武帝不过是轻易的想到办法,于人前显露太子衷才干即可,只是,太子衷那些不合时宜的言论倘若说了出来,恐怕一切都白费,还是需要有人捉笔。
他大摆宴筵,下令东宫所有官员无论职位高低一律赴宴,然后翻着所有官员的面,派人给太子送去一个密件,内有急需处理的政府公文。
他再三叮嘱:“让太子立即决处,不得稽留,事毕,按我所说,亲自带回。”
侍从明白晋武帝的意思,所谓的按他所说,不过是在看到一些该看到的人时,也当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他接过公文离去。
晋武帝与群臣在筵席之上,且饮且谈,静候结果。
等信使到达东宫后,东宫里已经有了三四个人,太子妃贾南风也在,她同太子衷距离颇远。
信使道:“陛下让太子殿下决断政事公文。”
她一听便明白了,懒懒的坐在那里不动。
一旁的人接过信使手中的公文方答了起来,答词引经据典,尚算有礼有条。
信使道:“太子妃,倘若有人问起来,还请您担待一二,如此,方才你好那位也好。”
贾南风下巴微扬道:“所以他是我请来的,恩,还是我买通你请来的。”
信使躬身道:“太子妃聪慧。”
贾南风不答。
司马衷走过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贾南风只是盯着地上,懒散道:“你是太子,我是太子妃,我如何不能在这里。”
“我以为。”
贾南风道:“太子殿下,还请自己看看题。”
司马衷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这一生,所见者不是阿谀奉承便是冷面呵斥,她这般不搭理的态度也是从未见过,只他一想起自己枉死的孩儿,便就离去,谁也不伺候谁。
东给使张泓在一旁提醒贾南风道:“太子本在读书方面,没有多少才学,若答诏多引经据典,多半会出现问题,到时追查起来,太子反倒吃不消。依我之见,不如就事论事,回答。”
在他这等人物眼中,太子妃比太子更加不好对付,见风使舵是小人物的生存法则。
贾南风看着她,嘴角勾露出莫名笑意,若有所思道:“没多少才学?嗤,那你就给我好好作答,你这般忠心,我不会忘,太子也不会忘的,荣华富贵你会得到的。”
张泓喜不自禁,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不对劲儿,反正是极其高兴的样子。
张泓对自己的学识是有些自信的,见贾南风同意,方提笔而就。
司马衷摇头,他不愿写。
贾南风低头看了看回答的问题,尚算可以,却远没有头一个人做的好,不过,就这样去哄骗别人,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看着信使道:“太子殿下,你如果不愿意誊抄,我亦可以找人誊抄,到时字迹一样,也是算作你身上,也是你写的,既然如此,结果都一样,还望你,好生想想才是。”
“你为何要逼我。”司马衷的声音让她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了。
她近乎冷漠的笑笑:“谈不上什么逼不逼的,这宫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你也不会是,你用不着为难我,至少现在,我俩是一起的。”
司马衷到底不蠢,听话的誊写一遍,交给信使,由他带回。
贾南风见此便要离去。
司马衷问:“你我何至于此,你为何要变。”
“就连路边花草都要变,我变岂不是理所当然,太子殿下,请不要这样,你是太子。”
夜色终将笼罩,她不见了。
一如多年后,他孤零零的站在宫殿里,左右无人,而她,亦去了。
晋武帝看到答书,见说得尚可,虽不是他准备的人,不过也不错,心下虽有些疑惑这难不成真是他愚笨的孩儿写的,但这个时候,他只是笑着交给太子少傅卫瓘。
卫瓘看后,惊讶于这样的回答,甚至于,他开始怀疑太子衷是否只是装出愚笨的样子,倘若真是这样,做出要求换太子举动的他,岂不是罪大恶极,他微微局促不安起来。
殿上众人都是老人精,这下有什么不明白,于是尽数高呼万岁。
晋武帝甚是心安,为帝者,为达到目的,使些手段也是寻常,他想。
以后再没有不长眼的人提及此事了。
果然,从此以后,朝堂上再也没人对太子议论纷纷了。
酒宴之后,贾充派来的人将事情起因告诉了贾南风,贾南风本就猜到了这件事,也向来知道贾充的脾气,便没大当回事。
来人又传贾充告诫她的话,贾充颇有些暴怒道:“这都是卫瓘那个老匹夫引起的祸患主意,差一点毁了你们夫妻的前程,以后要提防着他点儿。”
不会的,他俩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利益,对彼此都不曾抱有希望。
贾南风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道:“叫爹爹与娘保重身体。”
司马衷还是不来的,即便有时候出于祖制,不得不来,也是坐在一边看书,不发一言。
第144章 我在西晋的那些事20()
他们平日里遇见,仅是行行礼,看上去竟有些相敬如宾的意味,在旁人眼里,司马衷是怕了她,却忘了,再绵长的恨能持续多久,说到底,死去的不过是个未出生的孩子,他俩这样的生活,是最不耽搁彼此的好办法。
公元281年,司马衷一次听朝,司马遹与其他皇子一起在殿上嬉戏,司马衷拉着各位皇弟的手,他其实很招小孩子喜欢的。
快到司马遹,晋武帝突然道:“这是你儿子司马遹。”
司马衷见着他。
晋武帝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那年才人谢玖有孕后,回到西宫中诞下麟儿,便是这司马遹,为了以防万一,并未让司马衷知晓,如今看来,是时候了。
司马衷带着司马遹回东宫了时候,有心人已经告诉贾南风了,贾南风无所谓这些,她早就告诉过他,碰了别人就别碰她,而她只把他当夫君,而非自己所爱之人。
所以无论怎样也好。
杨芷特地吩咐她不得为难,她领命后,却越发为怎么处理自己宫中多出的尸骨,这尸骨是越来越多了,而那蛋,好似大了那么一些。
司马遹是个好孩子,所以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即便出现,左右亦有人。
她真是快要笑死了,难不成还怕她对一个小孩动手,也是,就她这么个凶厉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公元282年,贾充病重,交出印绶退位。
晋武帝派侍臣问候,又派太医医治。
贾南风为此去求见太子衷,她道:“请允妾身回去一趟,见见慈父,若是可以,妾身感激不尽,定当衔草以报恩德。”
司马衷其实很难受的,尤其是见着她这样子,在他心中,她再怎么样也该是冷漠高傲的,如今这副模样,他觉得自己心上也抽搐起来了。
可是不该的,伤害他孩子的人,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过,罢了,他到底是心软了。
他哑着嗓子道:“明日便陪你回。”
他与她之间实在用不上卿字。
吾不卿卿,谁以卿卿。
这是恩爱夫妻之间的词汇,他和她,是配不上的。
她回家,贾充驱散了所有人,单独和她说话。
贾充说:“我想我是过不去了,所以,有些事,你一定要知道。”
她二十六岁了,已经不是昔日的少女,栖息在爹娘怀抱,她现今已颇为沉稳,沉稳的要扛起一族,她知道爹爹会说什么,但是她想再听听,时日苦短,可能片刻也无。
贾充道:“以后,旁系也会继续辅佐你,你千万要记住,贾家,不能跨啊,一跨就完了。”
“我知道了。”
“我知晓你性子,由来不爱说话,也颇为沉稳,那些风言风语我是不信的,我是你爹,我知晓我不算个好人,但我养出来的孩子绝对不会坏到哪儿去。我听说了你和太子的事,女子嘛,该服软时候服软,难不成太子还真能生你气,太子是贾家的希望,你要牢牢抓住他才是。”他终究是身体不好,说一段话停了三回,喘了好一会儿气。
两个人都知道时间不多,所以没有进行无意义的聊天。
他道:“你答应我,你会带着贾家走到一个从未达到的高度。”
“我答应。”她郑重无比。
她说到做到,尽管后来,贾家是破落了。
很少有人会懂,盛极必衰的道理。
“委屈你了。”
贾南风眼中噙着泪道:“不委屈的。”
“答应我,你也要好好的。”
“这是自然。”贾南风应承着。
“让他们进来吧。”
贾南风让贾家人进来。
贾充将身后事一一安排妥当,最后等:“别的都没什么了,唯独一件事,我怕死后得到不好的谥名。”
其侄贾模接口道:“是非功过自有评论,这是无法掩饰的。”
贾南风阴测测来了一句:“说啊,继续往后说啊。”
贾模不再说话,他怕他这族妹,语气不见得凌厉,表情不见得凶狠,只是往那儿一站,几句话一说,便足够让人噤声。
众人不欢而散。
其后不久。
贾充已逝,他身前没有儿给他送葬,依礼应在同宗支族择同姓为嗣。
但郭槐想来却作主以贾午所生外孙韩谧为后嗣,改为贾姓,毕竟,比起不大熟而且对贾充充满不谅解的贾氏族人,郭槐宁愿选择听话懂事的外孙,她诈称贾充生前便有此意。
晋武帝点头应允。
下葬前应当取谥号。
秦秀:“贾充违背礼法,沉溺于私情,扰乱了伦理道德。鄫国国君曾收养了外孙莒国公子为后代,然而莒人灭了鄫。让祖辈父辈从此无法再享受祭祀之品,开了朝廷混乱的源头。按照谥法中‘昏乱纪度曰荒’,还请谥荒公。”
晋武帝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无论如何,贾充还是为国家做出了贡献,如果他这样做,岂不寒了那些老臣的心,这些年轻人啊,读书读死了,一点儿不通政务,即便他说的有理,他身为皇帝,又怎么可能这么做。
博士段畅便道:“刑民克服曰武。贾公制晋律,严民法典,教导百姓,使百姓有法可依,当谥号武公。”
晋武帝方才应允,谥其为武公。贾充死后司马炎十分伤心,追赠他太宰,并大加赏赐,葬礼依从霍光和司马孚的形式,更给一顷墓地。
平日里,晋武帝更加重用杨芷之父杨骏,他平日欲学汉武帝,汉武帝发现卫青、霍去病,重用二人,驱除匈奴,有识人之明。
而有些皇帝重用平庸之人,反成大事,他亦如此想,因此,即便有人上书杨骏心胸狭隘,他尚不当一回事。
重用平庸者,方成大事,加之越是平庸者,越好掌控,即便出现第二个贾充,但不是任何人都是贾充,废除轻而易举。
杨骏威势越发大了。
而晋武帝也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很多时候,破败是自己亲手种成,却需要后辈来付出代价。
此时距离后来,尚有那么一段时间,郭槐便进宫见了贾南风两次,说会儿闲话,有些事未雨绸缪是没有用的,只有见招拆招,在此之前,快活些也是应该。
第145章 我在西晋的那些事21()
有一次,郭槐提及一件事,她说:“我曾去见过你爹的另一位妻子,我想着,虽不用她怎么样,可到底夫妻一场,你爹去了,还是给她说一声的好。”
“后来如何?”
“她老了,却很有风仪,我见她时,她很平淡,也很从容,说实话,我很羡慕她。”
“为何?”
“她过的日子,云淡风轻,不用挣扎在阴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