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第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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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未归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深深的改变。
她希望她的女儿能够独立自主,有自己的生活,遇见喜欢的人大胆的追,喜欢什么就得到什么,不必像她一样,顾虑太多。
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所能够给予女儿的最好的帮助了。
她爱她的女儿,并不是非要将楚歌留在自己身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既然下定了决心,择了个好时辰,她便与相处好些天的楚歌告辞,她说:“你就不用送我啦,以后找一个好人,和他好好过日子,到时候,等我处理完了事情,我就会来找你的,约莫也就十年后。”说到这里,君未归生怕她误会,无奈道,“没办法,我也想早点儿回来,可十万大山的通道并不好解决,每十年才开一回,所以回不来,等我将事情解决完之后,还得在外面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找你,但是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说得信誓旦旦。
然而这句话是假话,用来欺骗楚歌的,不过楚歌愿意相信就行。
她笑着看向楚歌的样子,格外美丽,也格外能让人相信她说的话。
楚歌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
她亲了亲楚歌的额头,诚心祝福道:“愿你余生顺遂,楚歌。”
楚歌皱眉道:“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总让我觉得你好似一去不复返了。”
君未归信誓旦旦道:“我就说说而已,我肯定会回来的,我还没亲眼看见你过得很好。”
楚歌低声道:“你一定要回来。”
“当然,我一定会的。”她保证的样子太过正常,让楚歌心中那点儿不确定都消散了。
她告别楚歌后,便前往十万大山了,十万大山里的树木极高,枝条交错,枝条上的树叶也极大,在枝条上铺展开,可谓是遮天蔽日,十万大山里有许多尸骨,动物的,灵兽的,凡人的,修道士的,那原本骨架上的血肉都在漫长的时间里消逝,和森林里厚厚的落叶融在一起,原本的腐臭味被树林里树叶的味道抹去,可依旧觉得阴森。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论什么人都难免从内心生出一种荒凉感,君未归也未能避免。
她在这一刻无比的清醒,她意识到,等到所有一切过去,她所在乎的,所怨恨的,那时候也不过是尘埃罢了,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的。
然而那又怎样,现下,她还活着,她该憎恨的,依旧要憎恨,她该得到的,依旧要去争夺。
纵使明白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最终都不会留下,却依旧执迷于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便是人。
第919章 君问归期38()
纵使他们修道士,修身修心修法力,也不过是在人间苦海挣扎的人。
君未归于刹那间看破看透一切,却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想法——她要一切偿还干净后再离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洁净,她不想为任何人满含怨恨的以和血池融合的姿态留在世上。
谁也不值得她这么做。
楚歌也不值得。
因为她已经在过去的半年里面,想方设法的弥补了楚歌,而楚歌以后的人生没有她才是正确的。
她不会留下。
这个世界,也不希望他留下。
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她在迷宫一样的十万大山里面已经走到边际。
她一步跨出,跨出了与自己一生诀别的尾音。
时间正是六月,有些热。
离君未归离开十万大山已有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她只做了一件事——去看了自己的儿子——浮白。
她没有走到浮白面前,因为她为了楚歌而憎恨着浮白,可浮白是她的儿子,一个母亲憎恨儿子是不对的,可是又不愿意轻易原谅,所以她就在一旁看着,确认他过的好不好?
至于惩罚,没有惩罚。
她讪笑着。
浮白过得很好,道行很高,容颜也好,旁边的小姑娘看的目不转睛。
只是,他全身带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戾气,这种戾气让人害怕,也让他感觉敏锐,有好几次,他就像感觉到她的存在,都已经走到她面前,却被她以血滴的形式逃遁了,所以才没有被看到。
除此之外,他还带着一股狠劲儿,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君未归看在眼里,却没有再说什么。
她一直跟着他三个月,直到离天上仙大婚前才离开。
六月十五。
离恨宗。
冲霄殿。
大红喜字贴的整个宗门都是,每个人面上皆是一团喜气,每个人都有意无意的忽视了师徒成婚有悖人伦的事,皆以修道修心,不在乎那些外物安慰了自己。
而余下的人,谁惹得起离恨宗呢?只因离恨宗有个离天上仙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谁也惹不得的。
交好的宗门一一送上贺礼,礼乐阵阵,入耳清心,一派仙家气象,瓜果琳琅,那些人男的俊女的美,看着就心情愉悦。
无涯真君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吃着灵果,对一旁的女子道:“夫人,你不晓得,这离天上仙已经娶了两次了,说起来,还是为夫这样的人长情些。”
女子支着头,漠然的看着周围一切,冷漠道:“不识得,也不知你为何要来这里,无趣。”
末了,看些男子委屈的脸,说道:“比起来,还不如和你留在洞府里。”
无涯真君闻言笑道:“为夫是想带你看个热闹。”
女子本来不感兴趣的,可实在是怕了男子这折腾的功力,不得不问道:“什么热闹?”
无涯真君道:“嘘,这热闹说出来就不有趣了,夫人还是要耐心看下去啊。”末了,他想了想又道,“这热闹里的两个人呢,你我都认得,先说说离天上仙吧,其实你也认得,当年我在凡间历劫时,你做我夫人,那会儿,不是有个所谓的画皮鬼吗?”
女子想了想,道:“他是那道士?”
无涯真君点头:“嗯,不愧是我夫人,居然能够猜到。”
女子冷着脸道:“王梓云,为什么我觉得你这话有嘲笑我的意思?”
“误会,误会。”
两人说笑间吸引了一旁的女修,那些女修看着这冷漠的女子,气哄哄的,气得很,又毫无办法。
女子正要说什么,只见无涯真君冷着脸道:“来了。”
女子一惊,望了过去,只见那里站了一个绝美的人,一身嫁衣如血,仿如天降大火举行天祭,似乎要焚烧了天下一切才甘心。
女子嫁衣厚重又美艳,却赤脚而立,层层叠叠的裙裾下是一点白意,行动间有铃铛响声,十分清脆悦耳,却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有人认得她。
“这这不是朝卿上仙吗?”
“不是说朝卿上仙已经死了吗?”
“对啊,这朝卿上仙是因为死了,才得以奉为朝卿上仙啊。”
零碎的声音,却让人感到嘈杂。
可不论是谁,只要认得她的人,都无法否认,朝卿上仙就出现在那里,出现在七百年前就出现的同样位置上。
是的,距离君未归跳入血池那一刻,已经过去了七百年。
七百年前,她跳入血池,被血池的鬼怪吞噬,沉入血池,无影无踪。
四百年前,离天上仙在封印血池的峡谷之上——思过崖,等了一年。
后来,听信第九十七位掌门的话,下山攒功德。
未果。
世间没有君未归。
后来回到门派,路遇择徒大典,鬼使神差,他坐下了,收下了素淮衣。
在素淮衣天生带的玛丽苏光环附体,女主光环作祟,才让他以及所有人误以为素淮衣是君未归转世,否则,怎么会有后来。
他宠着素淮衣。
三百年前,浮白看不下去,终于离开了离恨宗,留下他曾答应他娘——君未归要好好照顾姐姐的承诺离开的。
如今,君未归再度出现。
众人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声音减消。
众人禁音,有人似乎还想说话,可活得够久的,参加过同样婚礼的人制止了小辈。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赤足,行动间,铃铛叮当作响之声不绝于耳,众人不由屏住呼吸,很快,离恨宗只听得见所有人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
离天上仙出现了。
这场故事的两个人都出现了。
女子突然传音道:“这便是你说的热闹?”
无涯真君点头。
女子又问:“这女子便是当年和你做交易的画皮鬼?”
无涯真君点头。
而眼前,穿着大红衣裳的离天上仙出现在她面前,俊秀无比,清秀绝伦,冷漠的面孔也被这衣服的艳色衬出几分暖意。
她满眼讽刺道:“当年是我一人嫁衣,而你一身寻常布衣,如今却肯换下来。”
他道:“回来了。”
他从未想过还能看见活着的她,他有许多话想说,可最后,竟也只能问出这三个字。
这样略显冷漠的话与他冰冷的神色放在一起,怎么不叫人误会。
第920章 君问归期39()
她果然误会了,开口便是一顿讽刺,尽管她嗓音清脆干净如玉石,也足叫人听出她的讽刺之意:“哈啊,是呀,如果不是这场婚礼,我也不会知道,曾道一心追求大道的人会再次结亲,我以为你心中只有成仙这件事呢。”
她心中只有愤慨。
“素素与你不同。”
他以为,素淮衣是她,所以才对素淮衣多般容忍,若非有这样的误会,纵使素淮衣再怎么美如天仙,她也不会喜欢他的。
当年他为了见她一面而挣功德,那时候便救过素淮衣。
可他并不记得素淮衣,素淮衣之于他,如同无数个凡人一样,无甚出众。
直到后来在天道的影响下,他错以为素淮衣是她转世才这么对她好,可如今知道了,他自然是不会再娶素淮衣的。
管她素淮衣是谁,与他何干。
一直以来,唯独她君未归才是不同的,她君未归天底下独一无二,在他心中无人能替。
所谓素素,不过是他几百年来形成的口癖。
他心中,并非觉得素淮衣比她重要。
可是他不说,君未归怎么会懂呢?君未归只觉得可笑的很,推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可怜的一天,徒惹人笑话。
她咬牙,面上却还能笑着,她点头:“是该不同,我也不愿与你吵,免得跌份,拔出剑,我们一决胜负。”
倒也不是一决胜负,君未归主要是想捅他。
去他喵的小饼饼,她费了很大劲儿才救回来的女儿,就让他这种糟蹋?她不捅他一刀都实在是想不开,都觉着对不起自己。
离天上仙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摇头道:“是我对不住你。”
呵,他还知道是他对不住她呀,她还以为他心里面没点数呢,就算他这么说,认了他的错,又能怎么样?难道就能够弥补楚歌这几百年来受到的伤害吗?
有的时候不是你道歉,我就得原谅你。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这世界上少了多少事。
然而不可能,她就是一个斤斤计较又自私的女人。
她横眉冷目,冷静道:“我以为你会想我死了比较好。”
“不会的,师尊他那么好,心底最善良不过,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师尊?这是她能叫的吗?君未归心里气的慌,想一巴掌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可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她也好,别人也好,都是他离天上仙自个儿选的,若有苦楚,横竖活该。
她漠然看去,眼前的人清秀如水墨画,意气高远。
她觉着,这张脸跟她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所以无论离天上仙到底是真的喜欢这小徒弟,还是把小徒弟误认为自己了,君未归都觉得她不会再相信他,这些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然而她的目光落在了素淮衣身后,她后面有一个华发皑皑的老妇人,她本该不认识的,可那妇人却露出一个笑来,百味呈杂,凄厉却又极为苦楚,仿佛人生百味皆在她的一笑中。
君未归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那个人曾在离恨宗一处僻静之地,问她:“可你甘心吗,你也看着他寿与天齐,你却早早死去,你确信你死后他会好好对待你们女儿。”
“会。”她回答得信誓旦旦,仿佛将所有信任尽数托付,她也的确如她所说,对离天上仙极是信任,然而他辜负了,她就再也不信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emmm。
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
其实,想起来,她当时略蠢。
怎么就那么笃定呢?
大概因为她蠢。
一连说了自己两个蠢字,便知道她有多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