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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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露出个古怪的笑脸,往前走去。
他们一路只停留在繁华的城市,只因君未归说自己甚是想念凡人那点儿俗世的热闹。
彼时,她正站在城墙上往下看,口里顺着这样的话,她道:“其实我这个人一点儿都不适合修道,那些清规戒律,我一个都守不住,要不是罢了,师尊,你一定对我的过往没兴趣的话,嘛,反正,当个凡人也不错。”
她又看了看逐渐落下的夕阳与街道上渐次点亮的灯,这繁华越发热闹了,热闹到让人觉得孤独至极。
她并没有看离天上仙的神色,而是道:“师尊一定觉得这里非常的吵吧,可是,这里是真的很美好的,什么看不见?不过师尊一定会觉得这些人非常无聊吧,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俗不可耐。可我就喜欢这样俗不可耐的人生。”
第884章 君问归期3()
她看着远处灯火阑珊,自言自语道:“如果不是当年我家灭门,我应该已经有孩子了。”
离天上仙这才恍然记起,她如今已经二十出头,按照凡人的年纪来算,她的确是应该有孩子了。
他迟疑道:“你很羡慕?”
她反问道:“什么?”
他顿了顿道:“羡慕别人的日子,如此清闲富贵。”
她还是反问,道:“那么我现在的日子不清闲吗?师尊,你大概不懂,不懂我有多喜欢俗世生活,算了,说了你也未必懂。”
她从城墙上跳下去,花五文钱买了两个并不精致的面具,她扔给了在城墙上的离天上仙,自己却戴着另一个面具隐入了茫茫人海,就像水融入大海,再难看见。
这是洛阳。
洛阳的花朝节。
洛阳的花朝节总是有名的,每到八月末便开始了,维持一个月左右,男女皆戴着面具出来游玩,好择一择心意的郎君或是淑女。
至于那些热恋中的男男女女更是愿意在花朝节来这里,因为这里有一个有名的传说,如果一对情侣在花朝节戴着相同的面具而分开,直到散场前,他们还能再见,于千万人中看见对方,一眼认定,此生不换,这辈子便会一直在一起。
这样的传说多的是数不胜数,然而,信的人是数不胜数,只因热恋中的男女巴不得自己一辈子都和眼前的这个人在一起,永远不分离的好。
所以,即便这个传言是假的,还是会有相信的人。
离天上仙曾在千年前听闻过这个传言,只是,他如今并不曾记起,他只是拿着面具,站在城墙上,看着地上来来去去的人,如看蝼蚁。
他平静的看着,心中什么都没想,风吹过,一席白衣随风飘荡,黑发如瀑,端的是飘飘欲仙,仙人之姿。
君未归知晓他必定不会从城墙上下来,她也不急,只是信步走着。
洛阳实在是繁华,热闹极了,她待在山上十多年,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这种好奇叫她脸上带出了几分稚嫩,显得她越发可爱了,这种可爱透过她被遮掩住的脸庞显现了出来。
她站在一个泥人面前看着,这泥人头戴虎皮帽,还有个金箍在上面,身穿虎皮裙,手持金箍棒,尖嘴猴腮雷公脸。
她给了五文钱拿走了这泥人,捧在手心里,好似,一息间回到父母还在的时候,那时候,父母都在,父亲远去行商,回来时总会给她带一个泥人,家中堆了许多的泥人。
父亲说,等她集完了西游记,他就再也不离开了。
她一直就差个孙悟空,现在她集齐了西游记里面所有人物,却再也找不到父母了。
这本是极度悲伤的事,她却笑了起来,眼中看不到半点儿哀伤,因为啊,她已经不在乎了,纵使她哭死,她的父母也不会活过来了。
她重重的喘了口气,只觉对不起父母。
她想要为父母报仇,可她没那个实力啊,一生荒唐,止步不前,不过是徒惹笑话。
她心里难受得很,捏着泥人跌跌撞撞的离去。
不知走了多久,在堤岸边,有一瞎道士向她招手:“姑娘,你来。”
她指着自己,不语。
瞎道士点头:“是,是你。”
她走近。
瞎道士道:“算命吗?小姑娘。”
她并不说话。
瞎道士却道:“不必担心,祖师爷天生赏这口饭吃,我天生就是个瞎子,天道要是不让我算命,难不成还让我种田不成?”
君未归却道:“没什么要算的,横竖命运可见不可改。”
瞎道士闻言,长叹一声道:“姑娘洒脱,常人所不能及。”
君未归说了句话,大大出乎了瞎道士的意料。
她说:“我不洒脱,纵然知道这一点,我还是想知道自己前生今世,人对于这一点,总是比较好奇的。”
瞎道士道:“请伸手。”
她伸手,瞎道士摸骨。
他口中喃喃自语:“本来应该问八字,可依姑娘的身份,问八字有些不成体统。”
君未归嗤笑道:“也没什么不成体统的,横竖不过百岁,早亡也没什么惊奇,横竖没人在乎。”
说罢,便将自己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瞎道士道:“姑娘幼时家破人亡,只余自己,后来拜师学艺,却并不亲近。姑娘命中带凶煞,一生坎坷,六亲无靠。”
“继续。”她不动声色,平静的语调。
瞎道士看不见,自顾自道:“你今日种种苦,皆是宿世罪孽累积,不得不偿还,纵使你世世大慈大悲也洗不清罪孽,只能在苦海挣扎,不得解脱。”
“好。”她笑道,“既然我这么罪大恶极,为什么还会成人,不是说,罪大恶极的会投入畜牲道、饿鬼道、修罗道吗?”
瞎道士睁着一双泛白的眼睛道:“因为生生世世都有一个人用自己的功德为姑娘洗清罪孽。”
“行啦行啦。”她看这瞎道士越说越奇怪,便连忙阻止,只将银两拿出来付了费离去。
瞎道士在她背后道:“巫山云歇霸主寒,杜鹃啼血声声嘶。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白头。”
这判词不像判词,诗句不像诗句的,君未归也没当回事。
她信步而去。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好不热闹。
她于突兀间觉得寂寞,二十来岁的人一个人独居洞府里不觉得寂寞,却在人流之中觉得寂寞,因为,这么多人,那么热闹,可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有自己啊。
其实那瞎道士说的对,她一生的确无靠的。
她坐在堤岸边,堤岸下是一对对小情人儿放河灯,美丽的河灯顺水流走,如同长河长练中的漫天星辰,美丽又炫目,幽微暗黄灯火闪烁,莫名让人觉得眼眶酸涩。
一人伸出手来。
她诧异的抬头看着来人,来人脸上戴着的面具同她脸上的面具一模一样。
她看着他,笃定道:“你认错人了。”
她相信离天上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陪她玩这么劣质的把戏的。
来人温和道:“没有认错人,我找的就是你,郁与你有旧,只是你不认得我了。”
第885章 君问归期4()
“我不认得你,你怎么认得这面具下是我?”
“我喜欢你呀。”他像个小姑娘一样的说出这话。
她竟也配合的笑了起来:“你喜欢我?有多喜欢?”
“不知道。”
她嗔道:“你连谎话都不会说么?这种时候,话本子里的人都会指天发誓,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可我还没有喜欢你到这一步。”
他并未说谎,的确是还未到这一步的,还没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一步,他不过是生生世世的追逐罢了,在无尽追逐中,由始至终,置身于外,不可接近,不可触碰,不被承认,这比他当年所体会的无趣越发让人难以忍受。
他也终于厌倦,厌倦的决定,这是最后一世了,他不会再追逐她,如同暗夜里的萤火虫追逐光。
他和她本来是不一样的人,他在暗夜中浪荡人生,一个人孤独至极,有幸看见她,以为遇上同路人,不同世界的追寻下,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她在暗夜里亮了亮。
他却搭上一生。
他不悔,他只想着,这么多世,他想有一世能堂堂正正的走到她面前,对她提及自己的名姓,说一句好久不见,如果可以,他想娶她为妻,生两个孩子,由她陪伴着,过完这一生。
他以为,天底下最快乐的事就是寻求刺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与最聪明的人角逐,不死不疯不罢休。
可突然间,他竟像他从前最瞧不起的俗人一样,想要有个家。
最后一世了,呵,她害了他那么多世,她赔他一个家,总是可以的。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君未归戳了戳他。
他猛然回神,道:“在听。”
“那你叫什么名字?”
“云孤禅。”
君未归笑道:“我叫君未归,君问归期未有期的君未归,你叫云孤禅,一听便是个意气孤高的好名字。”
他可不是意气孤高的人,他卑鄙得很,可他怎么会说出来。
他笑道:“是,你就没有个妹妹叫君未期?”
这么冷的笑话,君未归愣了愣,忽反应过来,笑道:“没有,不过我现在有个好朋友叫云孤禅了,不知道公子你认不认识。”
云孤禅被她这样大胆的话惊住了,却也笑道:“巧了,我有个好友叫君未归,不知姑娘你认不认识。”
君未归冲他笑了,她喜欢有趣的人,人生苦短,若是再遇上些无趣的人就更无趣了。
她邀请道:“世界那么大,不知我的朋友可愿意去走走。”
“当然。”
君未归起身,她冲城墙的方向看了一眼,夜幕笼罩,什么都看不清楚,她也不以为意。
反正,就算她去城墙上告诉师尊她要和别人走了,师尊多半也会说,让她自己想好,不要后悔一系列的话。
想来无趣。
师尊救了满门被灭的她,还教导她多年,她不是不感激的,可她这跳脱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应师尊的严肃冷静。
她想了想,转身离去,摘掉的面具落下,在地上翻滚两圈儿,沾染了尘土,白色的面具成了泥土色,平白的脏了许多。
她不曾回头。
她痴缠撒娇,啰嗦话多,可由始至终,她骨子里也是绝情的家伙,就如她明明应该不择手段为自己父母报仇,可是在得知自己道行不能再次精深后,她也果断放弃,她这样的人啊,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
她已经走远。
良久,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从人群中走来,繁华的街道掩不去他一身出尘,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面具,拂去面具上的尘土,沉默的看着,将手中的面具捏得越发的紧了,可到底没舍得将这面具弄碎,只拿出乾坤袋,将面具装了进去,愣了愣,他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也放了进去,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他算了算她的去处,于天道一处签下联系,她若有难他会知晓。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去,回了望舒洞府,再次闭关。
对他来说,他乏味的人生,除了得道成仙外,唯有她在的时候才有趣些,尽管这趣味寥落得如同天上月。寡淡至极,却着实温暖了他。
为此,他想要陪她走过最后的行程,也不是难以理解。
只是,她好似不需要他的陪伴。
他清淡的笑了笑,笑意浅薄,像从未笑过。
另一边儿,君未归和云孤禅在路上走了好几天,他们也去了很多地方,那些地方十分繁华,十分有趣,可君未归脸上笑意总是淡淡的。
云孤禅跟随了她那么多世,心里对有些事明白得很,可他依旧不提,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他宁愿看着她留在自己身边不快活,我不愿意看她对着别人笑,他想,他还是太自私了,可他不在乎。
他同她来到蜀山,蜀山剑修颇为有名。
她指着蜀道,感叹道:“我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出了那么多剑修。”
“为什么?”他配合道。
“因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比起来,御剑就不算什么了。”
他看着悬崖峭壁上开垦出的一尺见宽小道深以为然。
这么刺激。
当年他走过玻璃栈道,享受了把刺激,后来走多了,也就淡定了,但是这小道,看着就不大敢动。
刺激刺激。
她眨眨眼,叹道:“你要会御剑就好了,不像我,我不敢走,也没法子飞。”
他望着她笑得温和:“以后我带你飞。”
“好。”她竟不问问他哪儿来的勇气说这话,也不问问他为什么不曾告诉自己他是修道士,她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