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水浒传-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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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见众官态度服软,当下便命军中娄敏中为主,地方官吏为辅,负责筹备赵登基之事。命孙安、卞祥暗中监察官吏,若有不轨之举,便要速速断处。
三天后,卢俊义领十万大军陆续到来,这一趟山东路将佐、军马精锐齐出,山东路只留下朱武领十员将佐镇守,其余皆来到了开封左近聚齐,三娘便是要毕全功于一役。
卢俊义到了之后,三娘升帐点将,便命圣手书生萧让撰写了两道檄文,一道便是向天下宣示徽钦二帝传位赵,教扈岚为辅政大臣,平章军国重事,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天下宋军抗击金军。这第一道檄文便是后世称道的《女君定国讨胡虏檄文》。第二道檄文便是讨伐康王的檄文,其中将康王罪状都说了,末了以口吻向康王麾下军马宣召,但凡之前依附康王的军马,自得悉檄文之后,当立刻脱离康王,之前之事一概不究,只问罪康王一人,若是领军前来勤王者,不但无罪,反而将论功行赏云云。
两道檄文都写好后,登记诸事也都准备妥当,三娘便领一众山东路将校,东昏县左近地方官吏,在东昏城内拥立柔福帝姬赵称帝,史称宋末女帝继位事件。
登基继位后,三娘命人当众宣读了血诏并两道檄文,并将血诏与檄文都誊写了,传檄天下。登基大典之后,三娘随即誓师出征,准备讨伐金兵并金人所立的伪楚张邦昌,收复开封。
话分两头,却说徽钦二帝迫于无奈,写了那两道血诏之后,便一心只等着三娘那里军马来救。但三天过去,都一直没有动静。这三天来,金人还是不断凌辱二帝,或教二人陪同饮宴,席间淫辱宗室女眷,羞辱二帝,又或教二人观看操演,当众凌辱二帝。徽钦二帝不堪凌辱,又吃不好、睡不好,日夜都盼着三娘早日领军来救。
金人这边,却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每天开封府那里,张邦昌还是不断送来金银绢帛,送来女子,宗望犒赏士卒,金兵个个都是欢声雷动,只顾着金银女子。宗翰老成,保持了几分清醒,虽然三娘那里一直按兵不动,而山东路后续兵马却也一直没有西进,只在黄河南岸救应百姓,但山东路军马中水军厉害,一旦发兵封锁黄河河道,只怕金军便一个都过不得黄河回去。
好在有郭药师献策,教宗翰早早在占据洛阳以西,潼关以东的三处重要渡口,便是渭河以东的三大古渡口,风陵渡、大禹渡、茅津渡,并收拢沿岸许多船只,一旦三娘军马西进,金军可从容自洛阳以西的这三大渡口从容撤兵。
是以虽然宗翰心中深感忧虑,以三娘为隐患,但见自家军马雄壮众多,又安排好了退路,而开封那里又源源不断送来金银女子,是以宗翰也有些舍不得就此撤兵,便这般多耽搁了几天。于是,多耽搁了几天,最后便成了金军覆灭的丧钟。
第圩七章金玉留心难舍弃 冤魂索命报应来
金人那里只因贪婪,只想教张邦昌多搜刮些金银女子送来,因此多等了几日。这天晚间,张邦昌又差人送来五车金银绢帛,另有五十坛陈年美酒,说是在一处富户家地窖中挖出,那酒在地下珍藏了十余年,便是上好的佳酿,张邦昌便命人一并送来金营之内。
宗望好酒,一尝之下,甚是欣喜,便又大摆筵席,教军中许多将领都来赴宴,又命人从赵宋宗室女眷之内提了十余人来席间添色。一众金军将校美酒当前,佳人在怀,自然是欢呼畅饮,都不觉得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个各自搂着选中的宗室妇人,回去安歇。
宗望搂着两个美貌的赵宋亲王姬妾沉沉睡去,睡到后半夜,却被一阵叫喊声惊醒过来,醒来时急忙唤帐外亲卫前来问道:“何故呐喊?不知夜半呐喊,只恐营啸?”营啸便是古代军人出征,只因生死之间,精神高度紧张,夜半时一些士卒会精神错乱,拔刀互杀,夜间黑暗,为了自保,许多士卒都只会拼命杀掉身边的人,是以会酿成营啸,但凡晚间军营,除了巡夜的队伍,都不许士卒出营帐来的。
那亲卫急忙答道:“大帅安心,并非营啸,而是一处营地失火。”宗望吃了一惊道:“何处失火?可是粮草重地失火?难道是敌军来袭?”亲卫道:“未闻厮杀,想是寻常失火,便是关押赵宋诸王宗室的营地失火,粮草营地安然无恙。”
听闻只是关押俘虏的营地失火,宗望松了口气,也不敢怠慢,便起身穿衣,出帐来看。出得帐来远远一看,果然便是关押赵宋诸王宗室的城西北十里铺营地失火,火光冲天,看来火势不小。
见得如此,宗望皱眉,急忙命巡夜将领前来询问。少时那巡夜将领到来,宗望问了,那金将道:“火势太大,未能靠近,也未见那营内看守的兵卒与一干俘虏有人逃出来。那营地前半夜都还一如平常,不知怎的后半夜便失火了。”
宗望冷哼一声,便以巡夜失职之罪命人将那金将拿下,吩咐其他将领负责救火,又命几队金军皮甲准备,以防敌军趁夜来袭。
那火势太大,哪里能救?金人只得掘壕隔绝火势,不让其波及其他营地而已。到了天明之后,火势渐渐熄灭,宗翰也从西面大营赶来查看,便与宗望一同前往查探。
到了那营地内,只见烧得一片狼藉,十里铺驿站的房屋全都烧毁,残垣断壁之内许多烧焦的尸体都在其间,都不能辨认相貌。宗望无奈,只得命人清理尸首,点算人数,最后清查名册发现,昨夜守卫此处的五百金军全都死难,赵宋宗室诸王一千余人也全都殉难,无一活口,也就是说这个营地里失火后,就没有活人逃出来。
听了回禀之后,宗望与宗翰皆是大惊失色,宗翰道:“即便失火,也不可能一个都逃不出来,此定然是有人故意放火。”宗望皱眉道:“这许多赵宋宗室诸王全都身死,却不知是何人这般想要赵宋断嗣?”
宗翰沉吟片刻后,忽然面色大变,急忙道:“不好,快去看赵宋那两个皇帝!要是我猜测没错,这定然是那山东路女贼所施毒计,她将赵宋诸王都杀了,再将二帝解决,我等手上便无重要人质,她也可以将杀害二帝并诸王的罪过推到我大金头上,接下来定会号召天下宋人与我拼死一战,那样我军就被动了。”
一言点醒,宗望急命人前去查看,自己与宗翰随后赶去。到了关押徽钦二帝的西营北面驿站外时,只见几名金兵上前来报,便说这里看守徽钦二帝的两百金兵尽皆身死,徽钦二帝也是横死在驿站的小黑屋内。
闻言,宗望与宗翰皆是面面相觑,进到驿站院内查看时,只见两百金兵尸身横七竖八躺在院中,细细验看时,都是喉中一刀毙命,死时并无反抗迹象。这些金兵周身都有一瓶美酒,或打破,或跌落。宗望拿起一壶尚算完好的美酒,打开瓶盖闻了闻,依稀便是昨天张邦昌送来的那五十坛美酒味道。
身后有郭药师随行,上前道:“元帅,小可看了这酒,酒中有汉人绿林中常用的蒙汗药,想来是有人在酒中下了蒙汗药,然后这些士卒都喝了酒后,被麻翻在地,而后便有凶徒前来,一个个都是喉中一刀,结果性命,而后入屋杀了宋国二帝。”
宗望大怒道:“谁人给他们送来的美酒?”身旁负责军需的金将为难的道:“昨夜大帅饮宴高兴,教赐下美酒给看守营地的士卒,便每名士卒都赐了一壶美酒,军中美酒不够的,便用了张邦昌送来的五十坛美酒。”
宗望大怒,楸过那金将喝问道:“为何这酒中会有蒙汗药?!”那金将脸色发白,急忙道:“小人不知,都是吩咐手下士卒分装好美酒后各自送去的。”宗望怒不可遏,接连查问,但那些酒有些是差人分送各营,有些是吩咐各营自己来领的,都查不到这里的美酒是如何送来。
再问几句不得要领,宗望大怒便要拔刀杀了这军需官,宗翰急忙拦住道:“事已至此,杀他无益。看来我们营中有不少南蛮汉人细作潜入,否则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的办到这般大事。”说罢,有意无意的看了郭药师等一众辽国汉人降将一眼。
郭药师见得宗翰神色,知道宗翰已经开始怀疑,眼珠子一转,急忙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哭诉道:“两位大帅明鉴,我等皆对大金国忠心不二,绝不会背叛大金。更何况我军中人马都在营地之外驻守,大营之内没有人马啊。”
宗翰一想也对,郭药师等部军马,被安排在大营之外的东面驻守,便是防备东昏县的三娘军马,当时宗望与宗翰商议了,便是用郭药师等部辽国降军做炮灰,顶在前面,若是三娘来袭,便让郭药师的军马先去消耗三娘火器,是以大营之内郭药师等辽国降将除了些许侍候的亲卫外,并无多余军马。今夜要放火烧宗室诸王营地,又要杀徽钦二帝营地两百金军,没有一二百人是办不到的。
当下宗望轻咳一声,扶起郭药师等一众辽国将领,宽慰了几句。但见得徽钦二帝已经身死,也无可奈何,只得命人草草掩埋,又命人将宗室诸王那些烧焦的尸身一并就地掩埋了。
郭药师提醒道:“杀赵宋二帝、诸王者,张邦昌也有嫌疑,还有山东路那女贼也脱不了干系,但无论如何,既然赵宋宗室一夜之间尽灭,宋人定然是要将这笔账算在我大金头上。唯今之计当先封锁消息,而后准备撤军北归,以免汉人们闻得二帝并诸王死讯,同仇敌忾,不顾一切前来寻我军报仇。”
宗翰听他说得有道理,当即命人封锁消息,尽快掩埋尸身。郭药师等各自回营安抚军士去了,宗翰望着郭药师背影,若有所思的道:“这人行迹着实可疑啊。”宗望颔首道:“的确,若是我军营中有汉人细作,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些辽国汉人降将了。”
宗翰扶额道:“眼下看来,让他领军坐镇东面军阵有些不妥了,若他真是宋人细作,那山东宋军忽然夜间来袭,他那里一军都忽然倒戈,我等猝不及防,只恐有大败之忧。”宗望道:“正是有此隐忧,不若将他军马撤回,换上咱们自家儿郎,才算放心些。郭药师这些军马调到城内去,替下我军人马,我们也要准备撤军,便让我军人马先走,教郭药师军马守在开封城头,吸引山东宋军注意。”
两个商议定了之后,便照此传令,于是郭药师军马便撤入城中,换下金人军马,而后金军便开始逐渐收缩战线,准备从西面洛阳撤军北归。
却说那徽钦二帝并宗室诸王却是如何身死的?原来便是当晚间,郭药师将金营内当夜军令暗语都摸清后,又弄到了值宿腰牌,便来到自己营内,交给杨庭和、庞万春等人,杨庭和领自家兄弟并庞万春等一共三百人,都换了金人盔甲,便扮作金军巡夜的小队,大摇大摆的进了金营。
到了金营之内,早有时迁投入金营内,在金兵送酒途中,给金兵的酒中下了蒙汗药,而后麻翻了宗室诸王营内的金兵,而后杨庭和、庞万春等人到来,众人将关押宗室诸王的房屋全都锁死,而后浇上火油,一把火便烧了那处营地。可怜一千余名赵宋诸王都被活活烧死,而那五百看守营地的金兵也成了殉葬品。
点了火之后,杨庭和、庞万春又到了关押徽钦二帝的地方,此时金人忙着救火,也松懈了此处看守,众人到了内里一看,这里看守的金军也都被麻翻了,只因火油不够,因此没有放火,便上前一刀一个都结果了性命。最后庞万春一个人提着血淋淋的刀,踢开房门闯进了那小黑屋内。
见得有人进来,借着院子外的火光见得金兵满地尸首,徽钦二帝都是大喜过望,还天真的以为是三娘派人来救了,当下喜道:“可是扈宣抚使麾下来救人的?”庞万春冷笑一声道:“我是来替江南八十万冤魂报仇的!”
第圩八章替天行道报血仇 天下公义两难全
便在驿站小黑屋内,徽钦二帝闻得庞万春那句,替江南八十万冤魂报仇,两个都一时间呆住了,钦宗尚未明了,只是呆愣的道:“什么江南八十万冤魂?”
屋内昏暗烛火之下,庞万春手持滴血尖刀,寒意森森的看着两个,冷冷的道:“花石纲害得江南三十万百姓家破人亡,义军起兵,你们赵宋官家派大军来征讨,所过之处,烧杀抢掠,连同十余万义军,又一共害了五十万军民百姓,我拜火教在江南几乎绝迹,都是拜你们赵宋官家所赐!今夜前来,便是要报这血海深仇!”
道君皇帝起初已经有些怀疑这人是拜火教余孽,听了这话后,已经知道再无转圜余地,便吓得双腿战战,面色惨白。钦宗则是大惊失色,急忙辩解道:“怎会害死那许多百姓?此事朕不知。”他的确不知,这是他父皇做下的事,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