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重生潘金莲之纵横人间)-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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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家虽然物质上很贫乏,精神上却是富足的。
爸爸只要不卧床,就会去买书,他对书的痴迷程度,远远高于其他物质上的享受,为了省钱,买的自然是旧书多,但那些大多已经看过,所以,为了淘到一本好的没看过的,往往要走很远的路,这对爸爸那羸弱的身子来说,无异于一场野行军,半路上就已经大汗淋漓。
妈妈担心,就让小儿子逸南跟着帮忙照顾,于是,他们父子两个的身影,总是缓慢地穿梭于市区的大街小巷,如果哪天,终于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厚厚的线装书,价钱又出奇地合理,爸爸马上就会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似的,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他们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却打着一面墙的书架子,各类书籍摆得密密麻麻,那里是孙逸南哥儿俩的精神家园。
爸爸身体好点儿,就会给他们读正在看的书里精彩的段落,每次哥儿俩都听得津津有味,好几次妈妈叫吃饭,他们愣是没听到。
爸爸买书钱虽然不多,但日积月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由于在家养病,爸爸的工资不是领的全额,妈妈的压力就更大了。
但,妈妈知道爸爸没有其他嗜好,就是喜欢买书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时常晚上,会拿回来一些手工活儿干,贴补家用。
现在想想,爸爸妈妈好像从未因家事吵过架,这在众多的邻居当中是极其少见的。
父亲去世时,孙逸南12岁,当时他差点儿疯掉。
一段时间里,他无心上学,早上背着书包出了家门,就开始走街串巷,到每个他和爸爸曾经去过的书店、旧书摊转悠,中午饿了,认识的书屋老板娘就给他点儿吃的,然后他就蹲在旁边看看书,一晃就是一天,瞅着傍晚放学的学生多起来,他才慢慢腾腾地往家走,心里总想哭,又觉自己是个男人了,不能掉眼泪那玩意儿,可又实在憋得难受,总想用拳头狠狠地砸,索性弄来个沙袋挂在墙上天天打,把那股子憋屈都发泄出来了,他才渐渐好了。
虽然不用再负担沉重的医药费了,妈妈却很少笑了,家里也失去了原来的温馨。
妈妈开始起早贪黑地工作,回家也不让自己闲着,生怕一停止劳动就胡思乱想。
有一天吃完晚饭,硬是要包饺子,哥儿俩要帮忙,妈妈却说,
“不用,快去写作业吧,我自己来就行,反正明天早上吃,不着急,只要你们学习好了,妈比什么都高兴。”
说完,就一个人剁好肉馅,再剁白菜,等和好了馅儿,又舀出一盆面粉来,倒上温水,就开始揉面,擀面皮,然后就坐在桌子边开始包起来。
小孩子到了晚上都爱困,但是哥儿俩做完作业,看妈妈自己在那儿包饺子,心里不忍,哥哥也拿来一个勺子帮着包饺子。
孙逸南包了一个,觉得东倒西歪的,不像饺子,倒像是个醉汉,再看妈妈包的饺子,一个个圆鼓鼓的,漂亮得像胖娃娃,他只好放弃,拿来锅帘子负责往上面摆饺子,倒也摆得整整齐齐,像一排排小兵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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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晚,娘儿仨就默默地包着饺子,白炽灯亮晃晃的。
事隔多年,孙逸南现在想一想,没有父亲的单亲家庭生活,对自己和哥哥的成长,有着极大的影响,他们受了委屈,没有父亲可以依靠,很多时候只能咬牙忍住,渐渐变得独立而有韧劲儿。
哥哥比孙逸南大两岁,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16岁时,为了减轻妈妈的重担,毅然放弃了有着大好前途的学业,选择了去当兵。
孙逸南则每天练习打拳,小小年纪的他,不知在哪儿得知:
“打拳击厉害,出了名儿的话,可以赚很多钱。”
他就想,赶紧练好了打出名,妈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后来由于救了杨韵,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哥哥也由部队转业回来。
哥哥回来以后,分配在银行上班,嫂子是一名会计,跟哥哥是在夜校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结了婚,生了一个白胖小子,把妈妈乐的,天天抱着出去,见着熟人就递给人家看,还没等人家夸,自己就先说上了,
“您瞧,这是我孙子,多俊呀,跟他爷爷长得一模一样。”
时间长了,哥哥和嫂子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妈妈也太显摆了,不过,看她老人家整天笑呵呵的,也就不管了,只要她身体好,高高兴兴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想起他那小侄子,孙逸南不仅一笑,那个机灵鬼,他每次去,就缠缠他,让叔叔教自己打拳,今年已经七岁,长得虎头虎脑,打起拳来毫不含糊,打不过就耍赖,吊在他上就不下来。
那小子,都是叫妈妈给惯坏了,谁都不让说,一说就生气,不过跟妞妞倒是很合得来,每次过年碰到一起,从不吵架,总是让着妹妹,愣是冒充男子汉,逗得大家直乐。
眼看着又要过春节了,孙逸南不仅看了低头吃面的灵儿一眼,也许今年要带新的女朋友回家过年了。
想到这儿,心里不仅一暖。
第一卷 【0227】
孙逸南的妈妈家也在京州市,跟赵家别墅正好是一东一西,开车得两个小时的路程。
跟杨韵分居那四年,再加上认识灵儿这一年多,也有五年了,一到过年过节,孙逸南就从心眼儿里打怵回家,每次回去,妈妈都问,
“杨韵怎么不来,是不是嫌弃我这老太婆唠叨呀?”
孙逸南总是避重就轻地接话,
“妈,瞧您说的,您还年轻着呢,哪里老呀,咱俩每次去超市买东西,那服务员不都说‘哟,没看出来是娘儿俩,还当是姐弟呢。’”
孙母一听这话就乐了,
“那是卖货的看你买的东西多,故意说好听的,哄我开心呢,你呀,就会拿这话绕过去。”
说完,就忘了再审问儿子,假装进屋拿东西,顺便照镜子去了。
孙逸南不愿让妈妈操心,年轻的时候嫁进孙家就开始吃苦受累,父亲身体不好,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咳嗽,妈妈从来没抱怨过,伺候着丈夫,照顾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到老了不能让她再为儿子操心了。
再说,他和杨韵的事儿,也不是她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真要说给她听,又该成宿睡不着觉了。
唉,他那个老妈妈呀!
时间长了,孙逸南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回去,实在是不愿意拿各种借口搪塞自己的老妈妈。
还好,妈妈也不是很关心他和杨韵的事儿,她一直觉得这个小儿媳妇跟别人家的儿媳妇不一样。
杨韵第一次进门,也不会帮着嫂子做饭,就那么坐着,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吃完了,也不帮着收拾碗筷,坐了一会儿,就给孙逸南使眼色要走,搞得一家人也都跟着别扭。
虽然,孙逸南后来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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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韵不会做饭,在家也没干过家务活儿,所以来这儿也不想装假,以后熟悉就好了。”
话是说到了,但是,在孙母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
“这哪儿是找了个儿媳妇呀,整个儿一个姑奶奶,这结了婚,还不得儿子去伺候她呀。”
所以,刚开始,孙母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怕儿子将来受苦,但她也是个明理的人,知道现在年轻人不喜欢老人瞎掺和,也就不多说什么,况且那杨韵的爸爸资助儿子上大学,对他们家来说,是那么大的恩人呢。
他们俩到底是结了婚,可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这小儿媳妇的人影,从入了门到现在,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一想起来,孙母就忍不住唠叨:
“平时不来,春节总该露面吧。好嘛,就第一年来坐了一会儿,接着就推说有事儿,先走了。这都几年了,连个影子都没看着,逸南总说她忙,再忙,春节都放假,去哪儿忙呀?忙什么呀?”
孙母这么一嘀咕,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就劝,
“妈,您就别操心了,您只要身体好好的,什么也别管,儿子都大了,能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儿了,您年轻的时候操不完的心,现在也该享点儿清福了,他们都忙,有时间会回来看您的。”
孙母一开始,还念两句,听他们劝的次数多了,也寻思开了,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把心思放她那宝贝孙子身上,剩下时间就去小区院里做做运动,跟老姐妹们唠唠家常,谁家有年轻姑娘小子的,就热心地给人家介绍对象。
孙逸南也就稀里糊涂蒙混了这几年,妈妈也没什么大的察觉。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他有了灵儿。
孙逸南又瞅了瞅灵儿,心想:
“妈妈见了灵儿不知会不会喜欢,这个姑娘倒是会做饭,做的菜也好吃,长得漂亮还机灵,肯定会帮着嫂子忙前忙后,嘴巴也甜,就是不知道这回她老人家又挑什么毛病。”
他又低头吃面,心里还直犯难,
“人家都说,婆媳就是那前世的冤家,看来一点儿不假,哪个当妈的,都觉得自己养的儿子是天下最好的,没有哪个姑娘能配得上她那完美的儿子,所以总是有恶婆婆的名声流传下来,到了妈妈这儿,也不例外呀!”
孙逸南想到这儿,端起那碗,大口大口喝起了方便面汤来,怕自己的脸色引来灵儿的注意,还不断安慰自己,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
灵儿还不知道,孙逸南正想着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问题,而自己就是里面的主角。
刚才还是阳光普照,如今天空飘过来一大片乌云,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悄悄地飘落了下来。
都说,初雪时,祈愿很灵。
不知赵灵儿和孙逸南许下了什么愿望……
孙逸南的妈妈家也在京州市,跟赵家别墅正好是一东一西,开车得两个小时的路程。
跟杨韵分居那四年,再加上认识灵儿这一年多,也有五年了,一到过年过节,孙逸南就从心眼儿里打怵回家,每次回去,妈妈都问,
“杨韵怎么不来,是不是嫌弃我这老太婆唠叨呀?”
孙逸南总是避重就轻地接话,
“妈,瞧您说的,您还年轻着呢,哪里老呀,咱俩每次去超市买东西,那服务员不都说‘哟,没看出来是娘儿俩,还当是姐弟呢。’”
孙母一听这话就乐了,
“那是卖货的看你买的东西多,故意说好听的,哄我开心呢,你呀,就会拿这话绕过去。”
说完,就忘了再审问儿子,假装进屋拿东西,顺便照镜子去了。
孙逸南不愿让妈妈操心,年轻的时候嫁进孙家就开始吃苦受累,父亲身体不好,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咳嗽,妈妈从来没抱怨过,伺候着丈夫,照顾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到老了不能让她再为儿子操心了。
再说,他和杨韵的事儿,也不是她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真要说给她听,又该成宿睡不着觉了。
唉,他那个老妈妈呀!
时间长了,孙逸南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回去,实在是不愿意拿各种借口搪塞自己的老妈妈。
还好,妈妈也不是很关心他和杨韵的事儿,她一直觉得这个小儿媳妇跟别人家的儿媳妇不一样。
杨韵第一次进门,也不会帮着嫂子做饭,就那么坐着,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吃完了,也不帮着收拾碗筷,坐了一会儿,就给孙逸南使眼色要走,搞得一家人也都跟着别扭。
虽然,孙逸南后来解释说,
“杨韵不会做饭,在家也没干过家务活儿,所以来这儿也不想装假,以后熟悉就好了。”
话是说到了,但是,在孙母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
“这哪儿是找了个儿媳妇呀,整个儿一个姑奶奶,这结了婚,还不得儿子去伺候她呀。”
所以,刚开始,孙母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怕儿子将来受苦,但她也是个明理的人,知道现在年轻人不喜欢老人瞎掺和,也就不多说什么,况且那杨韵的爸爸资助儿子上大学,对他们家来说,是那么大的恩人呢。
他们俩到底是结了婚,可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这小儿媳妇的人影,从入了门到现在,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一想起来,孙母就忍不住唠叨:
“平时不来,春节总该露面吧。好嘛,就第一年来坐了一会儿,接着就推说有事儿,先走了。这都几年了,连个影子都没看着,逸南总说她忙,再忙,春节都放假,去哪儿忙呀?忙什么呀?”
孙母这么一嘀咕,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就劝,
“妈,您就别操心了,您只要身体好好的,什么也别管,儿子都大了,能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儿了,您年轻的时候操不完的心,现在也该享点儿清福了,他们都忙,有时间会回来看您的。”
孙母一开始,还念两句,听他们劝的次数多了,也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