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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雇佣兵日记:谁是猎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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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使用这个?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 
  “我父亲教的,因为你们杀死了我的父母。”小男孩现在好像才感到有点恐惧,但语气仍然很平静,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他只是从事简单的报仇而已。 
  “嘭!” 
  那名黑人士兵举手就是一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小男孩的头顶上马上多出一个洞来,就坐在那里,大大的头颅被子弹击中后冲撞了背后的墙壁然后又反弹回来,接着沉沉地低了下去。我差点没叫出声来,要是周围没有其他人,我肯定会立刻杀了这名黑人士兵。虽然见过太多的死亡,但是看到一个小孩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伤害,还时极大地挑战了我的忍耐力。看来,在这里,人性已经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不太相信这个瘦弱的黑人男孩有力气举起沉重的火箭弹,排长立刻又命令再仔细搜索一遍战场,但再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全队共有9名士兵阵亡,28人受伤,损失了一辆装甲车。泰勒的人死了17人,伤40多人。 
  当然,泰勒和欧洲人不是唯一的赢家,这场战斗背后最终还有一个不动声色的赢家斯特伦,就是他把我们送给他的即将发动攻击的消息又卖给了小镇上的反对派,所以他们才迅速由20多人变成200多人,当然,斯特伦拿走了这些可怜虫手里仅剩的149万美元,斯特伦慷慨地赠送了他们一批俄制老式武器,就是这批劣质武器陪伴他们进了地狱。 
  而最惊愕和悲伤的人不是别人,是我,“别太勇敢了,他们有很多人和武器!”艾达在我参加战斗的几个小时前突然打电话给我,那有悲伤和忧虑让我感动,我的女人无论是在何时总是为我担忧,起先我认为这不过是出自一个情人、一个女人的担心,但当战斗结束后,我突然意识到,艾达显然对这场战斗的力量对比早有所知,那么还能是谁告诉她呢? 
  “这个婊子!”我痛苦地咒骂道。 
  “你们这两个杂种干的不错,就象两个婊子一样总让人高兴!”斯特伦为我和摩洛哥瘸羊每人的账户上打进了一万美元,我望着这单据上清晰的黑色数字,一丝苦楚油然而生。   
  第十章 血腥钻石(1)   
  卢旺达阴影 
  “我要他年轻,而且像阳光一样能时刻照射着我,不需要出身什么名门贵族,”艾达在日记中继续写道,“也不需要是个运动明星,但我希望他一直保留成为明星的愿望,至少在60岁之前能得到一个小镇上的高尔夫球比赛冠军,因为这既可以让他保持向上的精神也可以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我并不希望有朝一日能身穿公主的服装坐在通往白金汉宫的马车上看到有举枪的士兵向我们致敬,这不是我的生活也不是我的梦想,但我绝对不能忍受他任何的萎靡不振、继续嗜血如命、或者冷淡我的感情,当然,我也不会原谅他对爱情的任何亵渎。” 
  “但如果这位爱人不够仪表堂堂,没有足够的财富,甚至连微薄的薪水也时断时续,也不够温柔体贴,也没有一个良好的爱情记录,我还会爱他吗?粗野的雇佣兵经历也许是一种魅力,但这种魅力无论如何不能持久,否则,它不但会毁坏了我们的生活,也会最终给他带来毁灭。我到底该怎么办?” 
  艾达哀叹一声,合上了漂亮的笔记本电脑,转身关了床边的灯。 
  远在非洲兵营中的灯光下,我的身影还在晃动。“我从没有这么震撼过,尤其是那句话,可是,我究竟该怎么办呢?”我也在日记中写道,“我总是感觉我即将失去两样东西:艾达和自制,也许一旦艾达离开我,我就可能失去回归正常世界的愿望,因为那里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最重要的是,所谓的正常世界,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缓慢屠杀的世界,一无所有的我回到那个世界一样面临绞刑一样的痛苦,也许我会流浪在巴黎的93区,也许我会回到土耳其,但无论在哪里,只要我仍然是个穷鬼,那就很可能有一天会在垃圾桶里找到我的尸体,我会回去过这样的生活吗? 12月9日,1995年。” 
  整整一夜,我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初加入联邦军队是为了躲避黑手党和联邦警方,参加雇佣兵也是因为在一场阴谋交易中成了牺牲品,如果说这一切都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现在呢?现在我可是为了金钱而参加了各种赤裸裸的政治阴谋,而几乎每一场阴谋都有许多生命被埋葬,以前是被迫的,背后总有一支枪在指着我去就范,而现在呢,我几乎就是自己选择了充当刽子手! 
  可是,如果选择离开,我就要丢失那几十万法郎,而且今后仍然一无所获,一筹莫展,到底该怎么办呢? 
  但这种彷徨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突然发生的一件事不但震惊了我,也震惊了整个世界,那就是发生在卢旺达的大屠杀,这是一场爆发在图西族和胡图族之间的部族大屠杀。卢旺达危机从1994年就已经开始,但直到不久前我才从兵营的电视画面上又看到了最近的一场大屠杀,这实际上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部族灭绝行动。1993年美国军队在索马里一次行动的失败给了胡图族人很好的启示——在1993年,一支一百多人的美军在几架黑鹰直升机的支持下执行一次秘密任务,但情报并不准确,一百多人最终被五千人包围,导致二架黑鹰直升机被击落,但最震撼美国人心还不是这两架直升机,而是胜利的索马里武装分子拖着美国士兵的尸体游街的画面,这最终导致了美军撤离索马里。而胡图族人不久前突然对比利时维和部队下了手,他们杀死了几名比利时维和部队士兵,目的和索马里人一样:“让这些该死的西方人滚出非洲!”。可悲的是,比利时人也很快撤离了卢旺达,这样,胡图族人就扫清了障碍,他们接下来就开始了对图西族有计划的大规模屠杀。 
  我还看到了一些没有公开的录像带,画面相当血腥残忍,那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屠宰场,无论男女老幼,几乎人人都受到了侮辱和死亡,数十万的人被屠戮,尸体遍布整个卢旺达,以至没有一条河流是干净的,被腐烂的尸体污染了的河水又造成了大面积的瘟疫,那场面实际上远比奥斯威辛集中营要恐怖的多,根本没有人焚烧尸体,成千上万的尸体就那样任由非洲大陆的太阳照射、雨水冲洗、野兽肆虐,他们成了再无任何反抗能力的一堆腐肉。如果迟早是这样一个下场,那么这些人来到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呢,从他们出生以来就一直面临着随之可以夺走生命的饥荒,瘟疫,战争,幸福难道就像非洲大陆的大雪一样,永远只能是一种幻想?   
  第十章 血腥钻石(2)new   
  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进尸体解剖室的情形,那是刚刚踏进医学院大门后的三个月,从来没有见过死人的我第一次看到好像仍然还活生生的人躺在刺鼻的液体里任由别人从他们身上取下各种器官,那没有血色的器官就象是卸下来的汽车零件——活生生的人原来可以这样被一块块地肢解。从那以后有三个月我没有吃过一口肉。现在,尽管还是感到有些恶心,但我已经能象摩洛哥瘸羊一样可以一边看着电视上被刨开盆腔的女人一边喝啤酒吃肉——人的尊严在这里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就是金钱和权力——真正赤裸裸、一丝不挂的金钱。如果自己无法改变这个环境,那就只能努力的去适应它,这就是生存之道,任何违背它的人都将是痛苦不堪的。也许就是这样原因,世界上执着的人才越来越少,这些恐怖的黑暗才一直顽固地存在与一些落后的地区,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个人就那样仰面朝天地躺在干枯的草丛里,身体早已经开始腐烂,秃鹫和苍蝇还有其他的食腐动物已经掏空了他的内脏,四周的干草上有斑斑的血迹和零散的碎肉沫,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两个黑洞,但仍然能看出他死前仰望着天空,两条手臂收缩着象两个烧焦了的木材棍一样半举着,仿佛就要拿到上帝施舍的圣餐了。他不是死于枪伤,那颗子弹只是轻微擦伤了他的腹部,他是饿死的,然后尸体又被炮火引着了的丛林火掠过了一遍,身体变成了黑炭一样,腹部伤口处还冒出脂肪烧融后变成的油。自然,当这场小小的丛林之火过后,秃鹫和苍蝇立刻就分享了这顿美餐。 12月17日,1995年。” 
  我越来越感到窒息——正常世界并不收留我这样的穷鬼,非洲大陆又排斥任何一个尚存一丝良心的人。也许,艾达是将我拉回正常世界的唯一的绳索,但这根绳索太纤细了,简直就是一根稻草,这对我来说已经渐渐变得微不足道——其实每一个人对金钱都有天生的贪欲,一切所谓的道德、法律都有一个承受的底线,如果一百元不足以让你出卖一次灵魂的话,那么一千元就可以让你违反一次交通法则,而一百万元你就可能尝试着违背法律,到了一千万元的时候,一切法律和道德都已经灰飞烟灭了——我已经深深感受到了金钱的强大诱惑力,原来人在金钱面前就象是一块渺小的铁矿石,作为对抗金钱魔力的另一方,千百年来的道德和法律如此不堪一击,尤其在血腥的非洲,除了金钱能保佑你谁还能帮助你?上帝在纽约,真主在麦加,佛祖在东京,谁是非洲真正的保护神?没有,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保护神,这里只有裸露一切人类冷酷一面的不尽厮杀,在这片大陆上,人命是最低贱的,有时甚至不如丛林里的动物。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我只好走出浴室拿起电话,但只是听着,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当电话挂断的时候,只有寥寥的数分钟,我的生活一切就都改变了。 
  “艾达,你决定了?”握着电话的手不禁有些颤抖,但电话另一端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我意识到,这一次可能就是结束了。 
  “对,北,我们究竟该怎么办?我受不了这种绷紧琴弦一样的生活了!”艾达声音哽咽,但仍然坚定地说。 
  “你哭了?”我知道,艾达每次发泄过后总是很理智,她的决定就是命令。有时候这种理智让人感到害怕,女人温柔起来就像是听话的小猫咪,让你觉得她就是你的,可以任由你摆弄。可是一旦她们用比男人还理性的声音来跟你说话时,那就时一种冷若冰霜的残酷了。我已经能觉察出,一定是斯特伦又给了她侮辱或者更为直截了当的拒绝。 
  “你要么回来到我身边来,要么你就从此呆在非洲吧!” 
  “这是你给我的选择?可你知道,我现在才刚刚开始,不满五年我是得不到法国身份的。” 
  “不,这不是理由!”艾达突然大叫起来,“弄个身份并不难,你要想弄个非洲什么国家的身份不过就是几千美元,你真正想要得是钱!钱!钱!你想过富人的生活,你不想呆在93区,是不是?我说的没错吧!” 
  艾达的话一针见血,我好长时间没有再说出什么辩驳的理由,艾达面前我没有什么能隐瞒得了的。 
  “该死的记者!”我挂断了电话,骂道。 
  “艾达是个不事张扬、个性独立、不哗众取宠的记者,但那是她的职业精神,而在做女人上,她几乎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希望能和她的情人厮守终生。但我们之间的爱已经疲乏了,这疲乏已经不可救药地沁入了我们的身体,我们彼此象是两个长途旅行的人,只不过暂时需要靠在一起互相取暖,而毫无做爱的愿望,那已经是海市蜃楼,美好,却永远可望不可及。 1月24日,1996年。” 
  “艾达还是忍不住找了个机会从伦敦来到非洲,丛林的绚丽日落在欢迎她,但她看到的确是我伤心的眼泪。整整一夜我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就是互相依靠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直到明媚的阳光透过淡绿的竹制窗帘缝隙照射到我们身上,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已经醒了,但谁也没有动,都不希望是自己首先打破这种宁静,仿佛谁先起身就是率先打碎爱情瓷瓶的罪人,我们都在珍惜这最后的时刻,今天中午,我的部队就要踏上去执行任务,可能……会永远命丧非洲吧,不过也许这倒是一种解脱。 2月3日,1996年。” 
  艾达此时就却像是一只深秋的蝴蝶,对这种温暖而又即将逝去的气氛噤若寒蝉,因为她的心里在飘雪,那里早已是个冰封的世界,就象俄罗斯冰天雪地中的柳辛娜,失去爱人,自己受辱,却没有任何可以哭诉的地方。女人的天性中总有一种懦弱,这就是为什么她们嘴上的“不”往往在心里却是“是”,很多时候当她们流着眼泪提出分手的时候,心中希望的往往是被挽留,这可能只是一种发泄,只是想看到对方对自己有多在乎,只是想体会一下心碎的浪漫。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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