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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从今以后+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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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的研究方向并不是病理。”
“那真的很可惜,我本以为可以免费到你的诊所里倾诉烦恼呢!”我故意开著玩笑。
“别说笑了!”余家欣也忍不住笑了,“年初我打算回英国,我的硕士导师手下有一个研究所,正召唤我过去。”
“那很好,很适合你。”
她看著我,微弯的嘴角难掩失落。
※※※※※※※※※※※※※※※※※※※※※※※※※※※※※※※※※※※※
在余家恢宏的铸铁大门前,余家欣沈默地注视著我,目光中有著温和的留恋,恍惚中我几乎忘了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家欣,祝愿你在英国一切顺利。”我有些词穷。
她点点头,欲言又止,最终走近两步靠上来,随即一个轻浅的吻落在我脸侧。
我捏了捏她的手,说:“有的英国男人还不错。”
她笑了出来,说:“纪业,你倒真有几分像英国绅士。”
“希望这是夸赞。”
最後余家欣微笑了一下,然後深深地说了句:“再见,纪业。”
我对她点点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然後驾车离去。
回到家刚打开门,就被人在黑暗中箍紧了脖子。
我先是一惊,继而又放松下紧张的肌肉,那熟悉的男用香水味道已经向我告知了对方的身份。
“你不是说今天没时间不见面的?”
陈安一个用力把我压倒在门板上,恶意地用下面顶了我一下:“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我接到可靠线报,说你跟女人去我们的餐馆吃饭?”
“我们”的餐馆?我暗笑,然後故作惊讶地说:“你不是买通了那里的服务生做你的线人吧?”
“我还没那麽无聊!”他说著放开我。
“那怎麽现在却来质问我,嗯?”我拉住陈安的手臂,另一只手按开壁灯。
“有点好奇。”他一脸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是那个奥黛丽的朋友,余家欣。”我实话实说了。
“哦?”陈安有些愕然,“你们有联络?”
“以後不会再有了。”我淡淡地回答。
他听懂了我的意思,伸长手臂抱住我,在我身上蹭了蹭,说:“你怎麽这麽讨女人喜欢?”
“你在说你自己吧!”
陈安一笑,没有多说。
我脱掉外套挂好,问:“吃晚饭了?”
“嗯。”他应了一声,拖著我在沙发上坐下。
“你不会是真的为这件事特意赶过来的吧?”我有些不放心。
“你就这麽小看我。”陈安颇为不满,我挑挑眉毛,不以为然。
突然想到什麽,我对他说:“我妈并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梁家人,她选择一个人承担。”
“她并不想把你置於受整个家族批判的境地,她爱你。”
其实母亲会这样做我也有所预料,她的性格注定她首选的方式是独自解决,特别是这件事关乎她所一直看重的儿子。不过这也许并不是什麽值得庆幸的事情,我的母亲虽然温和,但是内心坚定,行事果断,她想要达成的事情通常会执著到底。我不知道她会采取怎样的行动来“拯救”她的儿子,对此我多少有些不安。
“陈安,如果……”我犹疑著开口。
“嘘──”陈安竖起食指轻轻放到我的唇前,“我们之间没有如果,嗯?”
“好吧好吧。”对视片刻,我终於笑起来。

终章──If this is the end

忙碌了整个上午,刚刚得到空闲在椅子上坐下,景天就推门而入,突兀地来了句:“纪业,你这次真的玩火了。”
“什麽事?”我还不知道有什麽事情能让乐天派的莫景天如此愁眉苦脸。
“昨天我去了大屋。”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心里默数这是半个月以来第几次被人当面质问。
我笔直地看向他,问:“你想说什麽?”
景天苦笑著摇摇头,说:“你也知道这是有问题的,不然你不会这样戒备地问我要说什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口气和缓下来:“景天,我不认为这有什麽问题,就算有,也不是出在我和陈安身上。”
他烦躁地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在椅子上坐下,语气中有著无限的无可奈何:“本来我们可以把他的桃色新闻当作一个笑话看,但现在──”
“别这样说,景天。”我温和地打断他。
“好吧。”他耸耸肩,“纪业,虽然我从来都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刻板到万事都循规蹈矩死守条框的人,但你一直──很明确,和一个男人搞到这个地步实在不像是你会做的。”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是那样一个男人。”
听他这样说我倒笑了:“我现在依然很明确,虽然曾经犹疑过──而且你说陈安是‘哪样’的男人?”
“你知道他在社交界几乎声名狼藉。”景天坦白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沈吟了一会儿,然後缓慢地说道:“在这个圈子里,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著伪装,这是制胜甚至是生存的砝码,你认为会有人赤裸裸地在众人面前呈现自己?不,我们只是活在一个娱乐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要有某种形象。”
“你在为他辩解,虽然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也许吧,相信我,我很清醒,而且很认真。”
“真的那麽认真?”景天挑著眉毛,语气中已经开始带著轻松的调侃。
“真的!”我笑说。
“啊呀,不行!”他夸张地哼了一声又苦恼起来,“纪业,你知道你们要面对的是什麽,我想想都觉得那不可实现!”
“那麽我就实现给你看。”
短暂而坦率的对视之後,景天终於放弃了最後的挣扎,他再次摇摇头说:“纪业,你总是用你标志性的不动声色的表情去做最惊世骇俗的事情,这次的感情事件大概会比上次的并购案更加轰动。”
“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如果惊动了其他人,那绝对是我期待之外的效果。”
景天有些默然,继而正色道:“纪业,我只是为你担心──”语气突然转冷,“而且你居然让我从干妈那里得到这个消息!”
对於他的不满我多少也怀有歉意,有很多次我都想向他如实地说出这件事,可是每次话到嘴边还是被收了回去。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景天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抱歉,我该早点告诉你。”
“你的确是的。”他哼了一声,“与陈安相比,我还是觉得安雪儿更好点。”
“行了行了。”我阻止他的没完没了。
景天还想再说些什麽,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某人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开口就是抱怨:“纪业,你的秘书怎麽那麽难打发?”
正是我的阿姨乐星。
景天看著她有些怔住,疑惑的目光投向我。
我随口对他说了句:“我阿姨。”
他点点头,不过表情看起来仍然懵懂,说:“那我先出去了。”
走过乐星身边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
“这就是那个莫景天?”乐星问。
“嗯。”
“这几年他一直跟著你吧?你还真长情!”她笑著说。
“胡说什麽!”我有些不悦。
乐星无所谓地耸耸肩,开始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四处参观,摆弄摆弄这个,碰碰那个,如同在逛超级市场。
我点燃一支烟,在旁边静静地看著她的一举一动,没有率先开口,她特地跑来,应该不是没有事的。
终於,她在我对面坐下,随口问道:“成胜没什麽问题吧?”
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乐星居然会关心公司事务!不过我表面上还是维持不动声色:“暂时还可以维持。”
这时她笑了起来,说:“好你个臭小子!”
我不得不询问她此行的目的:“你今天来是──”
她默默地看著我许久,然後平静地道出:“今天我姐姐打算去找陈安。”她看了看手表,“可能已经出发了。”
“什麽?”我大吃一惊,没有想到母亲的第一次行动就直接卯上陈安。
“你要去阻止?”乐星见我站起来,立刻问道。
我镇定了一下,又缓缓坐下,说:“不,没有必要,她做她想做的,我只能承受结果,而没有权利阻止。”
我当然知道母亲去找陈安会说些什麽,但那不能作为我去制止她的理由。也许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除了等待,而我并不能做更多。
闻言,乐星满意地点点头,说:“我想你也不该去。”
“那为什麽过来告诉我?”
“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她乐呵呵地说道。
临走时,乐星在门口优雅地转身,一句潇洒的英文抛出来:“坚持住,宝贝!”
“我知道。”说著对她展露一个信心十足的微笑。
我长久地伫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直到一辆熟悉的银色车子驶进院子,无声无息地停住,然後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逆著光线的方向缓缓走来。我转个身,等待来人在门口出现。
打开门,陈安直接看到我,叹息地说:“你站在夕阳里,简直像个王子,或者神。”
我站在原地无声地冲他张开双臂。
他几个大步走上来抱住我,低声说:“你知道了?”
“嗯,她去找你了。”
“……我真的很怕女人哭。”
我轻轻地摩擦著他的背部,没有说话。
面对挫败我和陈安的自我调整能力越来越好,或者说内心的坚定让低落的情绪没有长久的发挥余地,片刻过後我们已经可以相视著微笑了。
“弄点东西吃?”
“那最好。”我笑著回答。
陈安做了简单的晚餐,两个人默默吃完。
这种和谐的静谧气氛在我和陈安之间存在得越来越多,在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相处中,我可以体会到一种稳定持久的力量,以及幸福感。这样一份感情,在层层华丽柔软的丝绸包裹下有著无比坚实的内核,我想是真正适合我的。
直到洗过澡在床上躺下,陈安也没有透露与我母亲见面的情况,其实他们交谈的内容和结果我都可以猜出,所以并没有问。
如果想与这个人继续携手走下去,母亲是我们遭遇的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後一个考验,我可以想象那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持久战。
其他人的否定或者质疑我都可以一笑了之,唯独母亲的不行,无论她想做什麽,都是在努力保全我,而我也绝对不想伤害她。面对母亲,可以说我是束手无策的,也许我并不能做什麽,除了做自己,时间会给她以及所有人一个答案,如果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我和陈安的视线在黑暗中相遇,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坚定不移。从什麽时候开始,陈安那炙热的双眸逐渐成为我的能量之源,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对视,就可以让我振作精神忘却所有的喧嚣与阻碍,勇往无前!
“我一直想和一个人依偎在一起,看著天空慢慢变黑,然後再一起等待天亮──就像现在我们这样。”陈安的声线在这样的夜晚里变得低沈而感性,散发著柔和的诱惑气息。
“那你可以躺在我的床上慢慢看,而我去著手研究收购行宇的方案。”我表情认真地说。
“随你的便!”他毫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然後停了一下,说了句:“反正我整个人都给你了。”
我霎时顿住,随即笑了出来,这个人一向懂得用最漫不经心的方式说令人心惊的话做令人动魄的事。
“那麽我接收了。”我把手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抚摸。
“我用不用说谢谢?”他抬头笑著问。
“不必。”我忍住笑意回答。
清晨的风从窗子外徐徐飘进,带著一点难得的清新,我不由深深地呼吸了几下。
“梁纪业,”陈安的声音很轻,仿佛唯恐破坏掉什麽,“叫我的名字。”
“陈安。”
“很好。”他无声地笑了,用肘部支起上身凑过来。
我会意,俯身与他再次交换一个浓到不能再浓的深吻,包裹著我对这个人所有的眷恋和对未来无限的期待,统统打包透过唇舌的亲密接触传递过去。
这一刻,只有我们。

THE END

《从今以后》番外──出游记
  
  ─────────────
  梁纪业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陈某人正大大方方地翻阅自己的电子记事本。
  “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他语气不善地嘟囔了一句,却没有上去抢夺。
  “不过是看看下个星期我们有几天能在一起。”陈安很自然地俯身吻了吻他,“结果被我发现了一个非常良好的情况。”
  “什麼?”梁纪业伸手从被陈安霸占的眾多垫子中抽出一只塞在了自己背后,在床上坐了起来。
  “你下个礼拜基本上什麼事情都没有。”脸上的笑容明显带著“内幕”。
  “难道你认为在公司处理日常业务不算‘事情’?”
  “我明天飞纽约。”
  “那又怎麼样?”梁纪业挑挑眉毛。
  “跟我一起去?”
  “不行。”果断地回绝,随即起身向浴室走去。
  陈安的脚步照例跟上。“就三天,而且我们还没一同出游过。”
  “去纽约出游不是什麼好主意吧?”站在花洒下冲水的梁纪业还有些迟疑。
  “管它呢!反正你不是假期多得花不完?”陈安抱著手臂靠在门口静静地看著他。
  “……好吧。”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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