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圈失去了地平线-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不洗了,你受累拿条热毛巾给我擦两把得了。
给我擦脸之后,阿秀打开了电视机,开始看那个淡不拉鸡的香港电视剧,我把电话放再床头上,耳朵贴在听筒上,眼睛也盯着电视,演的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不一会儿,我觉得看阿秀比看电视有意思多了,她的情感波动很大,随着剧情的变化一会儿哭,一会笑的样子煞是美丽,于是我就一边听着电话的电流声,一边看着阿秀看电视的样子,保持着同一种姿势,待了两个多钟头,电视都演完了,阿秀招呼我睡觉,我说不睡,我到底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人家到外屋说去了,你能听得见?”
“我就是听不见,我也得拿着电话……我想象。”
阿秀铺好了床铺,不理解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钻进了被窝。
过了一会,大约是经过了思想斗争的,她还是想跟我说点什么。
“……我想跟你说句话,……你听了,可别不高兴啊……”
“说。”
“你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呢?”
“看什么?”
“我跟嫂子都看出来了,陈亮对你多好啊,我觉着你们也挺合适的,你还是对他好点,嫂子那天跟我说,你要是不结婚,至少应该跟陈亮谈恋爱。”
“谈恋爱?”我看了阿秀一眼,她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期待,“嗯,可能吧。我喜欢过很多人,偷偷喜欢他们,嘿嘿,”说起这些我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笑,“可是我还从来没谈过恋爱呢,在我的生活里,我爸、我妈、还有我哥是最重要的,依着我的意思,我一辈子守着他们,别让他们挨欺负,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这就挺好……可是你要说陈亮,我个人觉得,他也不是不好,挺好的,可是我发现他跟闻铁军一个毛病,都喜欢跟破鞋女人乱搞一气……”
“瞎说,大哥可不是那样的人。”阿秀替闻铁军辩解,“大哥对大爷大妈还有嫂子都可好了……”
“那都是表面现象,人前,你看着谁都像人似的,其实背后,都一样龌龊。别看陈亮穿个警服人五人六的,其实不定跟方明怎么样呢!”我说的口气十分肯定,“不然的话,这么晚了,方明去找他干嘛?”
说到这里,电话里传来陈亮的声音,“你这个人心灵怎么这么肮脏?方明怎么就不能来找我,她不能到我家来坐坐?”
我有些愤怒,刚才光顾着跟阿秀聊天,忘了电话还是通的,“能,谁说不能了,我只不过有点好奇,行不行?”
“闻昕你挺好一个女孩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喜欢在背后叨咕别人的坏话啊?真没看出来……”
“嘁,”我尽量将语气调整的轻蔑的不能再轻蔑,“得了,得了,陈亮,谁爱说你们那些臊气轰轰的烂事儿啊,我不过跟阿秀聊天,当成消遣……”
“你真是个混蛋!”
“那是我小名儿,麻烦你以后再叫的时候打个报告。”
“你就不能净化净化心灵,别用你那肮脏的思想衡量别人?”
“我能。”我的回答迅速而肯定,“我当然能了。不过,得分对谁,对肮脏的人我纯净不起来。”
陈亮叹气,败下阵来,语气变得十分缓和,“闻昕,方明也是朋友,她跟迟大志都是朋友,可能你跟迟大志从小玩到大的,对他更亲一些,我呢,我几乎认识迟大志的时候我就认识了方明,他们俩都是朋友……”
“对不住您了,我得去厕所拉个屎。”我懒洋洋的打断陈亮的话,扔下了电话,点起了一根烟。抽完了,倒床上睡了一会儿,睡不着,又坐起来抽烟,抽到第三根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以为是陈亮打过来的,接起来,确是方明。
夜里一点多了,方明叫我下楼。
我没好意思惊动阿秀,自己胡乱套上两件衣服到了楼下。方明站在一个电话亭的边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我们院子的门口。
“没事吧你,刚跟陈亮家折腾玩了,又上我们家来闹腾。”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啊,睡不着。”
我尽量潇洒的挥挥手,嘿嘿笑了两下,“你们记者都这毛病。说吧,又怎么了?”
“找个地儿吧。”
这附近无处可去,我们俩只好来到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拉面馆儿,是一个面积不足二十平米的街边小店儿,里面脏兮兮的,桌子边儿上一圈的黑油。为了不至于让人家说我们俩在这白坐着把我们撵出去,我象征性的花两块钱买了碗拉面,搁桌子上摆着。
“我怀孕了。”方明开门见山。
“哟,恭喜,恭喜。”我早已经知道了,但在方明的面前还是装傻。
“你猜是谁的?”
“还有谁呀?陈亮呗。”
方明摇头。
“不是他?”我假装疑惑的思索着,“那就是迟大志的,没跑儿!这回肯定错不了。”
第二部分第四章 二加三等于七(3)
方明还是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也皱起了眉头,猛吸了一口烟,“你看,这既不是陈亮也不是迟大志,你这就难为我了,你们单位的男同事我也不认识啊,再说了,就算我认识,大街上男的那么多,我知道是哪个?”说完了,我哈哈笑了两声,反问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方明端起桌子上的拉面,喝了一口汤,也没滋没味的咧开嘴笑了笑,“难道咱们认识的人当中,我就认识他们俩?你再想想。”
我装作思索的样子,然后猛的摇摇头,“可是,纪峰已经死了快一年了,你不能到现在才……”
“是你哥的。”方明终于忍不住自己说了出来。
“不会吧,你们亲个嘴儿怎么就能怀上了,你看那些演电视的,成天亲来亲去的……”
“别拿我开玩笑了,亲嘴儿是你看见的,你看不见的多着呢!”她又笑了笑,“闻昕,咱俩都是女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生下来!”我不假思索,“生下来,我嫂子刚刚流产了,我爸我妈特别痛苦,我鼓励你把着孩子生下来。”
“那你嫂子呢!”
“我嫂子再生呗!”我还是不假思索,“我哥他们在唐山,那边计划生育没那么严格吧,实在不行,把你这个孩子办个领养手续,我嫂子照样还能生。”
显然,我的答案不是方明满意的,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想咬我两口的心思都有了。
“闻昕,我想……”
“你阿,什么也别想了,把你那工作也辞了算了,踏踏实实的,把这孩子养下来,要是实在我哥他们养不了,你给我,我给你养……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精神真值得我学习,什么叫为了爱情啊?豁出去不要脸了,你说是不是?我这话说的有点难听啊,可是这道理是对的,方明,你自己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哼,你早就知道我怀孕的事儿,对不对?”方明还真是聪明。“你哥哥告诉你的。”
“是啊,我哥什么都跟我说了,也跟我妈说了,跟我嫂子说了,不过跟他们说的不如跟我说的仔细,他跟我描绘的比较详细……他说他那天把你折腾够戗,哈哈哈,是不是真的?”
方明终于气急了,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端起桌子上的碗扔在了地上,把小店里的人们吓了一大跳,为了安慰他们,我赶紧扭头向他们明确的表示:“没关系,没关系,我赔,我赔,麻烦您再给来一碗。”
方明还在气喘吁吁的自己生气,“就你们……你们也算是知识分子家庭出来的!闻昕你简直就是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小流氓……你真是没有教养,你是个流氓!”叫嚷到最后,她居然开始指着我的鼻子,有重复了一边,“你就是个流氓!”
我也急了,不顾疼痛拍打着桌子,“你说对了,我就是流氓,可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流氓,我不是破鞋!你高尚!你有家教!你是正经的知识分子!你还不是被闻铁军搞大了肚子,有本事你生下来呀,你不是高尚吗?我是小混混?!别说我不是,就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混混,我也没有成天三更半夜混到别人家里,你那么喜欢陈亮?你还去他家敲门啊,敲开门你什么话都不说,往死了拼命往陈亮被窝里钻……你简直在说笑话,我再说一遍,我就算是个混混,也是陈亮狗一样的追在我屁股后面,不是我追他,我告诉你,喜欢了,我就把他叫过来玩玩,不喜欢了,我就踢他走,听见了吧,你要还是对陈亮有兴趣,等我玩够了,再扔给你……”我背对着门的方向,这时候我感觉有一个人飞快地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是陈亮,他愤怒地瞪红了眼睛,像一只发情的狮子。
我懵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拉着方明往外走去,他们出了门走了大概十米远的时候我醒悟过来,马上要追出去,不想被店里的小伙计一把拽住,非得让我付清了拉面的钱,还得赔他们一个碗。最要命的是,我根本就没带钱!
就这样,我眼睁睁看着方明靠在陈亮的肩膀上,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
32、
回到家,我倒头便睡,每当我心情不顺畅的时候通常都会整宿的睡不踏实,做梦,这个夜晚却是个例外,我睡的格外踏实,一直睡到了中午。
我是被电话叫醒的,张开眼,房间里被阿秀收拾的十分整洁,她这个时候应该把做好的饭给米晨静送到医院去了。这个阿秀,总是这么勤劳,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没见她睡过懒觉,所以我妈妈一直说,阿秀身上的勤快劲儿才像她的女儿,她说到这些的时候,总会顺便提起她年轻的时候挑粪的事儿,也不管是不是在饭桌上,更甚者,有一次,居然在我猛嚼一块儿滴着油汤的骨头的时候,她指着那滴骨头上的油,说他们当年挑粪,全都像“那种水滴一样,滴一路的粪汤,滴答滴答……”扔下骨头,我几乎把胃给吐出来。
迟大志电话里声称,早上九点把他4块钱每股购进的股票以七块七一股的价格卖出去了四千股,这会儿才十二点,已经跌到三块四了,他高呼纪峰为他做了一件好事,并叫我提前收拾好自己,他一会过来找我,叫我陪他一块去卖皮鞋。
我刚刷完牙,我们单位的同事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来看望我,顺便叫我给她儿子算一算今年能不能考上大学。我懵了,问她谁说我会算的,她却嘿嘿笑着反问我为什么我有这么大的本事不早一点叫大家知道,现在大家都憋着劲儿等我回去上班呢,都说让我给好好算算命,连我们办公室五十多岁的粱主任都跃跃欲试。
我正在寻思是哪个不开眼的给我造的谣言,就听门外头有人高喊着我的名字。
“谁呀!”我及其不耐烦的去开了门。
是7号楼的马老师,我们这个院儿里最有名的好事者,此人几年六十多岁,退休之前是我们他们大学里教授英语写作最牛逼的教授,她的女儿据说在联合国工作,夏天的时候一群人在路灯底下聊大天儿这老太太总是坐在中间的位置当主聊,其实人也挺好,我唯一对她最大的意见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遇见她,没见到人之间,肯定能先闻到一股子大蒜味儿。
“马老师,早上好。”我正疑惑着她有什么事儿来找我,“您有什么事儿。”
“还早上呢,我中午饭都吃完了。”她嘻笑着,大蒜味儿把我呛的连续后退了好几步,马老师进屋,后面跟着一个身形消瘦,面色蜡黄,眼神十分迷离的年轻女孩。
“怎么了马老师?”
“坐,铃铃去坐到沙发上别动。”她打发那个神色怪异的年轻女孩坐到沙发上,拉着我的胳膊走到门边上,把嘴凑近我的脸,我赶紧腿了一步,用手挡住以免她再前进,我说您有什么事儿大声说吧,我这没别人。
马老师这才不太好意思的开口,“闻昕丫头,这是我侄女,”她指着女孩,“铃铃一直在乡下,本来是聪明伶俐的一个丫头,从前年开始,有一天上山采蘑菇回来,回来之后就这样了,疯不疯傻不傻的,看了好些大医院,也吃了不少药,小惠还从美国带回好些药来,听说都是美国的国家领导人才能吃到的,都不管用……”小惠是她在联合国工作的女儿,也是她能当上主聊的资本。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马老师您是无产阶级的代表,典型的唯物主义,咱们院儿最有能耐的老太太了,既然铃铃都病成这样了,您还不抓紧时间上医院挂号去!现在的专家号可都难挂着呢……”
“闻丫头,你可别再藏着了,我早听说了,你能耐大!”她神秘兮兮的笑着,笑得我莫名其妙,“铃铃这恐怕不是一般得病啊,从前找过一个大师给看了,说是一只刺猬上了她的身,那个大师法力有限,除不了……我也是昨天才听说你本领大,闻丫头,你好好给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