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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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树才说:“你小子放心的去,家里的事我帮你张罗,你若做得好,今后这田就托别人种,鱼塘租期也快到了,让别人承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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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像亲生父亲一样待他,让春子十分感动,他说:“可眼下的农活总还要你来做,如何忙得过来?”
牛树才笑了,“你小子头这么大,真傻呀?能去吃公家饭,这田就是荒了,也不亏啊,何况,我真能让它荒吗,还有你堂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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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饭,春子请李秘书再等会儿,自己特意跑到离家不远的村东面那个小水库去洗澡,洗却满身的汗臭和污垢,以清新的面貌投入新的环境。
小水库四面都是山林,十分的幽静。春子光着身子下水,感觉特别烫,便走向深水区,然后一头扎进水中,果然凉爽许多。春子在水中游了一圈,到岸边用肥皂擦洗全身,那在外干活时被太阳晒到的皮肤隐隐生疼,春子便用水冲去肥皂泡,连忙跑上岸,站在树荫下准备穿上衣服。
看着自己原本白净的皮肤变得黝黑,有些地方还晒脱了皮,春子生出无限感慨:做一个农民是何等的辛劳啊!只有这长期不见光的地方还保留原貌,春子摸摸自己白净的屁股,看着自己雄纠纠的男性物件,心中不禁有些荡漾。
“春子,救我……”身后突然冒出的一句女声,使春子浑身禁不住一颤,他赶忙拿起草地上的裤子遮住下体,转身望去。
那人是住在春子家屋前牛三筋的老婆。
牛三筋两年前在邻乡一家砖瓦窑做零工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老婆杨丹。当时她正与一个烧窑师傅打得火热,无奈人家是有妻室的人,虽然和她常有床笫之乐,但终归不会有什么结果。牛三筋刚去做工,并不了解实情,初见杨丹如此美貌的女子,眼睛都直了,所以千方百计与她套近乎、献殷情。开始杨丹并未理会他,可后来一想与烧窑师傅终无长久之欢,于是便慢慢接纳了牛三筋。半年之后,牛三筋离开砖瓦窑回家的时候,杨丹便随他嫁到了牛磨村。
可嫁过来的时候方知,牛三筋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主,房事常以秒计算,最长不过两分钟。夫妻俩暗中寻访到一位江湖郎中,才知牛三筋患的是早泄的病。本以为服用了郎中给的一大堆草药后就会没事,可谁知一年多过去了,一切照旧。这可苦了生性风流的杨丹,生理上的煎熬催生了她心中如火的欲望,但她又不好也没有机会再去找那烧窑师傅,便把目光投向了与自己前门对后门的春子。
春子独自住着一间屋子,给杨丹提供了很多机会,一见春子一人在家,便有事没事往他家跑,不是要借锄头什么的,就是要借抓鱼用的网兜,说是叫牛三筋到渠道里去寻些下酒菜。杨丹每次都要磨磨蹭蹭在春子家中不肯走,或目光含情、眼如电火,或话中有话、言语挑逗,天气转热后仅穿一件衬衣了,她便干脆将衬衣的几个“关键性”扣子解开,让胸前一对“硕果”若隐若现,等待春子的采摘。
春子虽未偷尝过禁果,但对男女之事并非一窍不通,更何况他在与牛芳玲的交往中,已或多或少体验到了异性带来的美妙感受,加上他已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生理上的变化有时也会令他焦燥不安,胡思乱想。但正因为与牛芳玲感情交往在先,牛芳玲在他心中早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使得杨丹的图谋毫无进展。这既让杨丹感到失望,同时又激起了她要征服春子的强烈愿望。在杨丹看来,春子高大帅气,又有文化,自己完全有争取的必要。
但没想到的是,春子竟然要离开牛磨村,到县城去上班。得知这一消息后,杨丹没有为他有一个好前程感到高兴,而是为此后将失去与他交往的机会坐立不安。在春子与县城来客吃饭聊天过程中,杨丹几次进门,却又不知说啥好,又回到自己的屋,坐在后门口暗自张望。
春子饭后独自拿着衣裤出门的情景,全在杨丹的眼里,她竟鬼使神差的借故出了家门,朝春子走的方向跟去。
春子在水库洗澡的时候,杨丹就躲在树下偷看。那充满诱惑的男性躯体,让杨丹看得热血沸腾、舌干口燥。当春子赤裸着身子走到树下,杨丹将那关键的部位看得真真切切时,不禁全身发麻,忍不住发出了声,随后便瘫软无力,扶着旁边一棵树勉强支撑着身子。
春子见她面色苍白,口中欲言又止,不能说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匆忙穿上一条短裤衩后便跃到她的身旁。此时的杨丹像见到了救星,一下子倒下了身子,正好落在前来扶她的春子的怀中。
“喂,你这是怎么啦?”春子光身扶着一个女人感觉十分别扭,却又不好松手。
“我也不知道,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全身无力,现在好些了。”少许,杨丹才回过话来,她侧脸望着春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怎么中午一个人跑到树林里来,怕是中暑了,要不你到这树下坐一会,我回去叫你老公。”春子扶着她很不自在,很想将她放在地上。
“不用,你就这样扶着我,千万别放手,一会就好了。”杨丹尽乎央求的话让春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扶着。
一会,见杨丹脸色好转,春子将她身子扶正,松开了手。“我要回去了,你就到这歇会吧。”
“等等。”杨丹突然转身一把将春子环腰抱住了,脸帖着春子的胸膛。春子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说着,便要将她推开。
“你要再推,我就喊人,说你调戏我。”死死抱腰不放的杨丹发出狠话,倒真唬住了春子。他心想,自己即将赴县城上班,如果这婆娘真的这么做,自己有何面目去见蔡学良叔叔,也没有面目再见到乡亲父老。
“你怎么猪八戒倒打一钯,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被杨丹死抱着不放的春子欲哭无泪。
“你莫怪我,我是喜欢你才这样。”
“你这哪叫喜欢,分明是不知羞耻。”春子一时气愤,忍不住骂开了。
“我不知羞耻?”杨丹显得很激动,“我是不知羞耻。这么多日子以来,想你念你,一有机会就送上门要给你,可你又何曾正经看过我一眼。”说着,杨丹竟唔唔哭出了声。“我就那么难看吗,为什么你这样讨厌我?”
听了她一番哭诉,春子有些心软了。他用手轻抚杨丹的秀发,说:“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可你是有老公的人,怎么能这样?况且,我年纪还小。”
“我有老公跟没老公一样,本来不该说出这些丢人的话,但为了让你知道我的苦衷,我还是告诉你吧,那牛三筋根本不行,他害苦了我。”
“什么不行?”春子乘机挣开了她的双手,为避免她有激烈反应,也为了表示安慰,春子随即用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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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方面不行。”杨丹低头用手指了指春子的下身。
春子突的脸红了,他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背叛自己的老公?做人不应该这样。算了,我没时间和你扯了,客人还在等着我呢。”
“你听我说。”杨丹拉住春子的手,不让走,她说:“不全是因为这个,我确实是喜欢上你了。真的,听说你要走,我都要急疯了,所以跟了出来。”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春子问。
杨丹咬着牙不吱声,脸上开始泛红。她拉着春子的手欲按在自己丰满挺拔的胸脯上,春子连忙缩手。
“你不愿意?”杨丹在悄悄解衣扣。
“不,不行,你不要逼我。”春子说着便跑开了,捡起草地上的衣服准备穿上。
“你要再这样,我只好叫了。”杨丹此时已露出白净的胸部,她试着放开了嗓门:“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调戏妇女呀!”
“我的天啊,别喊,求你了。”春子见她当真喊起来,吓得面如土色。
杨丹走到他的跟前,面露得意之色。她夺过春子手中的衣服,扔在一旁,然后一把抱住已不敢反抗的春子,用温热的Ru房帖着他的胸膛轻轻磨擦。
春子何曾面对过这架势,他心底的欲望也在开始膨胀,他的心跳在加速,他忍不住也抱住了对方。
正在这时,由远即近传来了呼唤“春子”的声音。二人一惊,再仔细一听,来人已不远了,杨丹便迅速躲在了树丛后面。
“春子,你在这啊,怎么洗这么久,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呢。”来人是春子的伯父,他见春子许久不回来,就过来看看。“李秘书他们在家里等你多时了,你赶紧去吧。”
“哎,我,我就去。你先走吧,跟他们说我马上来。”
“快捡起衣服,我们一起走。”
“哦。”春子偷眼藏在树丛后面的杨丹,只见她直扮鬼脸,好象是叫他先别走,但春子实在是找不到借口了,只得朝她摇摇头,然后跟随伯父走了。
【第8章】初当干部遭诬告
春子来到高峰县城上班,一切并非他料想的那么好。首先是住宿问题,因为机关干部住房原本就很紧张,所以根本没有空房子给他住;其次是吃饭问题,县委机关里虽设有食堂,但已是私人承包经营,和外面营业性餐馆没什么两样,一两餐可以承受,长期吃下去根本承担不起。
蔡学良原想安排春子在自己家里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既容易让人误会自己安排亲属到县委机关工作,也可能给家里带来不便和矛盾。因为他在与家人商量这事时,自己女儿就表示反对。
因此,蔡学良便让春子临时住在办公室,白天上班时将被褥收拾好,晚上便把几张办公桌合在一起,铺上被褥当床睡。蔡学良还领着春子找到承包食堂的老板,让春子到食堂搭伙食,按成本价收费。老板见县委副书记出面,不好当面得罪,便应承下来了。
春子被安排在县委办信息科,负责收集、采写、上报地方信息。这个科室原来只有一个人,考虑到人手不够,才将春子请过来帮忙。因不属毕业生分配,所以春子不占正式编制,他每月280元工资不是由财政统发的,而是在办公经费中挤出一部分给他。来之前,春子并不知道这些,认为和其他干部是一样的待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区别,但他并未向蔡学良抱怨,他知道,就是这样的安排,还多亏了人家的大力关照。他决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原来呆在信息科的那人有30多岁,叫骆谕,三年前,他由县一中调到这里工作。对于春子的到来,他表示出了极大的欢迎,“今后有你帮忙,我算是解放了。”春子不解:“为什么这样说呢?”“这几年我一个人在科里撑着,太累了。”骆谕又说:“现在你来分担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说得春子直笑,他为能被同事所欢迎而庆幸。
春子很快就熟悉了自己要做的工作,他将从各部门单位以及各乡镇搜集来的信息,进行整理加工后,积极上报给文州市委办信息科。刚开始时,他上报的信息很少被上级采用,但仅仅过了两个来月,他就撑握了采写信息的窍门,经常能在文州市委办编辑的《文州信息》上露露脸。
年终,文州市委办给高峰县委办颁发了一面“信息报送工作先进单位”的锦旗,一雪该县多年来信息工作在全市拖后腿的耻辱。县委办主任郑清明从文州市领奖回来,在一次周例会上点名表扬了春子,鼓励他还须在调查研究上下些功夫,偿试着写些调研文章,以供领导决策参考。他说:“现在不论是市委,还是我们县委,比以前都更加重视调查研究,我们应该有这样的敏感性,在这方面多下些功夫。”
可领导的表扬并未改变他生活上的窘况。
这是1996年初的一天中午,春子在机关食堂用餐时又闻到了菜中浓重的酒味,他实在气不过,找到老板说:“你怎能老将人家吃剩的菜卖给我呢,还洒了酒在里面,怎么吃得下。”老板当时正忙:“你没看到我在忙吗,等下再说。”春子看他不愿搭理,更气了:“我不吃人家的剩菜,你给我换过。”谁知老板不仅不换,还说:“你有本事也订桌酒菜吃呀,你以为我挣了你的钱啦,一块五毛钱一餐,哪吃去?”一句话噎得春子涨红了脸,他气得转身离开了食堂。春子知道,那些在食堂大吃大喝的,都是些手中有点权力的官员在利用公款聚餐请客。春子自己也参加过几次这样的大吃大喝,但他作为普通的借用人员,被邀请的机会极少。
走出机关食堂,来到大街上,春子十分不痛快,“我就非要吃人家的剩菜吗?”他堵气似的来到一家酒店,点了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