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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永乐大典 2-第134部分

小说: 永乐大典 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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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而归全者,参乎?曾子之疾病,而易大夫之箦,是顺其受,而不以父母遗体处于不正者也。吾今能处天地之正,而不以患难易其节,是于天地有曾参之孝也。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伯奇,尹吉甫之子也。吉甫惑于后妻虐其子,无衣无履而使践霜挽车,伯奇从父之命,而顺父之令,不敢有辞焉。人当患难之际,顺而受之,无怨尤于天地,是乃若伯奇之孝也。富贵福泽,将以厚吾之生也。富贵福泽是天地欲厚吾之生也。贫贱尤戚庸玉汝于成也。贫贱尤戚,是天地爱汝,欲成就我也。此天将降大任之说。存吾顺事,没吾宁也。吾存,则顺事天地而不逆,吾死,则安于其心志而不乱。是乃终始听命于天地,而为天地至孝之子焉。
  鹤林精舍,鹤林先生,晚岁欲作书堂,以理义之学,淑其寓乡之士友,志不果就而没,制干君于苫块荼苦之中,不暇他及,亟建堂于墓左,以绍先志,鲁区区远来,方渍絮以吊公墓,而制干君为设讲席,属友朋俾诵所闻于斯堂,以发其端,辞而不获,谨取西铭一篇,述其大旨以塞嘉命云。乾称父,坤称母,子兹藐焉。至存吾顺事,没吾宁也。西铭一书,规模宏大,而条理精密,有非片言之所能尽,然其大旨,不过中分为两节,前一节明人为天地之子,后一节言人事天地,当如子之事父母,何谓人为天地之子,盖人受天地之气以生,而有是性。犹子受父母之气以生,而有是身。父母之气,即天地之气也。分而言之,人各一父母也。合而言之,举天下同一父母也。
  人知父母之为父母,而不知天地之为大父母,故以人而视天地,常漠然与己如不相关,人于天地,既漠然如不相关,则其所存所发,宜乎无适而非己私。而欲其顺天理遏人欲以全天地赋予之本然,亦难矣。此西铭之作,所以首因人之良知而推广之,言天以至健而始万物,则父之道也。地以至顺而成万物,则母之道也。吾以藐然之身,生于其间,禀天地之气以为形,而怀天地之理以为性,岂非子之道乎?其下继之以“民吾同胞物吾党与”,而同胞之中复推其大君者为宗子,大臣者为宗子之家相,高年者为兄,孤弱者为弟,圣者为兄弟这合德乎父母。
  贤者为兄弟秀出乎等夷,疲癃残疾茕独鳏寡者,为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则皆所以着夫并生天地之间,而与我同类者,虽有贵贱贫富长幼贤愚之不齐,而均之为天地之子也。知并生天地之间,而与我同类者,均之为天地之子,则天地为吾之父母也。岂不昭昭矣乎?故曰前一节,明人为天地之子,何谓人事天地,当如子之事父母,盖受父母之气以生,则子之身,即父母之身,人受天地之气以生,则人之性,亦即天地之性,子之身,即节父母之身,故事亲者,不可不知所以保爱其身。人之性,节天地之性,则事天者,亦岂可不知所以保养其性邪。此西铭之作,所以既明人为天地之子,而复因事亲之孝,以明事天之道也。
  乐天者,不思不勉而顺行乎此性,犹人子爱亲之纯,而能爱其身者也。畏天者,战战竞竞,以保持乎此性。犹人子敬亲之至,而能敬其身者也。若夫徇私以违乎理,纵欲以害其仁,无能改于气禀之恶,而复增益之。则是反此性而为天地悖德贼亲不才之子矣。尽此性而能践其形者,其惟天地克肖之子乎?穷神知化,乐天践形者之事也。存心养性而不愧屋漏,畏天以求践夫形者之事也。以此修身,则为顾养,以此及人,则为锡类。以此处常而尽共道,则为底豫,为归全以此处变而不失其道,则为待烹,为顺令爱恶逆顺处之若一,生顺死安两无所憾事亲,而至于是,则可以为孝子。事天而至于是,岂不可以为仁人乎?故曰:后一节言人之事天地,当如子之事父母,此篇之指大略如此。朱夫子所谓推亲,亲之厚以大无我之公,因事亲之诚,以明事天之道。亦此意也。鸣呼!继志述事,孝子之所以事亲也。存心养性,君子之所以事天也。事亲事天虽若两事,然事亲者,即所以为事天之推,而善事天者,乃所以为善事其亲者也。制干君作堂以绍先志,而因取友以辅其仁,继志述事,存心养性,二者盖兼得之矣。故愚敢述此以为勉,而并以念同志云。良淳桉鹤林先生,即前吴公泳以,蜀人寓居德清制干君名磐。
  【陈埴木钟集】
  西铭之书,以无亲亲之杀。程子曰:西铭理一而分殊,墨氏二本而无分。
  【刘炎迩言】
  西铭以天地为父母圣人事也。人能以父母为天地,约而求之,仁亦不可胜用矣。孔子曰,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天地明察,神明彰矣。而况于人乎?而况于物乎?
  【陈亮龙川集】
  《西铭说》:伊川先生曰,西铭之为书,推理以存义。扩前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岂墨氏之比哉?西铭明理一而分殊,墨氏则二本而无分。分殊之蔽,私胜而失仁;无分之罪,兼爱而无义。分立而推理一。以止私胜之流,仁之方也。无别而迷兼爱,至于无父之极,义之贼也。又曰,西铭仁孝之道备矣。须臾而不于此,是不仁不孝也。西铭之书,先生之言,昭如日星。而世之学者,穷究其理,浅则失体,深则无用。是何也?是未尝以身体之也。今之言曰,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彼以其分之次第自取尔。非吾心之异也,取之虽异,而吾心则一。故曰理一而分殊。以是为言,则象尤亦尤,象喜亦喜。直应之云尔。而吾心未始有尤喜也,能好人,能恶人,直应之云尔。而吾心未始有好恶也,如镜纳万象,过而不留者,盖止于此。
  而释氏以万法为幻化未为尽,不然也,将以一之,而终不免于二;将黜异端,而终流于异端。是未尝以身而体之也。尝试观诸其身,耳目鼻口肢体脉络,森然有成列而不乱。定其分于一体也。一处有阙,岂惟失其用,而体固不完矣。是理一而分殊之说也,是推理存义之实也。西铭之为书也。乾称父,坤称母。塞天地者,吾之体也。师天地者,吾之性也。民为同胞,而物则吾与也。大君为宗子,而大臣则家相也。圣其合德,而贤则其秀也。老者视吾之亲,幼者视吾之子,鳏寡孤独者,视吾无告之兄弟。此之谓定分,定其分于一体也。一物而有阙,岂惟不比乎义,而理固不完矣。故理一所以为分殊也。非理一而分则殊也。苟能使吾生之所固有者,各当其定,分而不乱,是其所以为理一也。
  至于此,则剽剽危惧而已尔,心广体胖而已尔,剽剽危惧,畏天也,敬亲也。心广体胖,乐天也,宁亲也。违者,自绝也。害仁者,自丧也。济恶者,自暴也。惟践形者,为能尽其道也。察万化这所由往,能曲折以述事也。穷至神之所自来,能卓然以继志也。隐显如一可以为无忝矣。自强不息,可以为匪懈矣。寡叹所以敬身也。养善所以广孝也。自尽而有所感通,则生足为法;不通而无所自尽,则死可无憾。完其固有而归,则不失其所受;顺其正命而行,则不失其所从。达以自遂,穷以自修,存以自尽,没以自安,是其心无造次之不存,无毫厘之不体。周流乎定分,而完具乎一理。鸢飞鱼跃,卓然不可掩于勿亡勿助长之间,而仁孝之道,平施于日用矣。极吾之力,至于无所用吾力,然后知西铭之书,先生之言,昭乎其如日星也。
  【侯氏静一泛言】
  《张子西铭说》:侯氏曰,唐虞三代,圣人道统正派。至孔孟没,不得其传。濂溪周子,二程夫子,实接不传之统。二程之后,便到横渠张载。盖以西铭垂训子世,明道曰,西铭原道之宗祖,须得子厚如此笔力,他人无缘做得。孟子以后,未见此书,省多言语。朱子曰,自读张子书四十馀年,但觉义之深,指之远,信乎孟子以来,一人而已。然非用力之深者,无以信其必然也。夫朱子命世之大儒也,注解西铭,止书喜学,其尊信此书之微意可知。愚伏读之,始实先尊缙山先生之手泽,宋儒吕大临,张九成,朱熹氏之解。比岁先师李舟轩昌道复,以西山后人蔡模演说。命愚录诵已上诸儒,总为一篇,似涉易览。今拨冗之暇,纂附成书,合而玩之。发明奥微,庶几方寸之中;融会洞达而有一得之说。其去先生任道之本指未远也。元儒王奎文曰,是宜冠四书之上。先读西铭,方读《大学》,次及语孟《中庸》。即胡宏所谓《周子通书》,直与《易》《书》《诗》《春秋》语孟流行乎天下之论同也。奂然谓东西二铭,与曾子合。西铭主宏,东铭主毅,至于克已复礼一也。洽谓西铭主爱,根乎仁;东铭主敬,根乎礼。至于动静交相养一也。
  【元牟山献之陵阳集】
  俞好问摘西铭,玉成二字,揭之座右,俾其子若孙,因名思义,克遂有成。天地之心,主于万物。其生维何,凝冱摧剥。蒹葭苍苍,受变乃成。霜露皆教,而况在人。贫贱尤戚,是为福泽。德慧术智,是为灾疾。曾益所能,空乏其身,于维此意,未或不仁。父母于子,夫岂不爱。厥既爱之,曷骄以败。思之过甚,如饱则伤。所以古人,教必义方。旨兮西铭,造化全体。维好问甫,以训其子。他山之石,攻玉之工。物有相假,始就厥功。彼粗而厉,此温而密,宛其成矣,错落圭璧。如琢如磨,君子自修。既恂且栗,镐发孔周。匪玉其美,伊石其力。匪召其力,生成之德。
  【源流至论】
  愚尝敬诵明道之训矣,曰西铭之书,仁孝之理备乎此。须臾而不于此,则不为仁,不为孝矣。语录吁精矣哉!横渠之道也。至矣哉!明道之训也。夫西铭一书,理义奥门困,发前圣未发之蕴,启人心未启之机。真可与天地同其体。浑浑乎无所名,恢恢乎无所不及。范围不可得而过,形器不可得而系。口传士西铭赞故伊川一见,不以性善养气者称,则以原道宗祖者言。明道一见,不以达得天德者语,则以极醇无杂者论。然究其旨要,大抵切切于仁孝道。且乾称父,坤称母,此西铭之纯乎孝。人君有见于此,则事天如事亲,事亲如事天,而孝子之职举矣。或谓申生恭,而未免阝舀父于恶,而乃取而侪诸大舜之底豫,而遂疑其马交,不知横渠之意,非谓舜之孝果与申生同也。特以明事天者,天寿不贰,而修身以俟命尔。夫何疑,民吾同胞,物吾驰。此西铭之纯乎仁见上人而有见于此,则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而仁人之事毕矣。或谓孟子亲亲仁民,自有次第,而乃合而归诸大君之长幼,而遂惑其泛,不知横渠之意,非谓大君之心,果爱无差等也。特以示圣人之心,一视而同仁,而能称物以平施尔。夫何惑,学者尚能志其所志,学其所学,澡身浴德之地,斋心克己之时力于此焉。而求之则孔孟之道可传,曾颜之学可企,而横渠之望于后人者,亦无负矣。呜呼,知西铭者,固以西铭之言为当。病西铭者,复以西铭之言为过。今观龟山之言,有曰言体而不及用,曰有平施而无称物,此犹可也。见上鲍若雨何人,而亦非之,刘安节何人,而亦议之,甲可乙否。互相矛盾。
  吁!横渠其果可疑乎?如其果尔。则二程何信之笃也。如彼,如曰不然,何二三子复疑之深也。如此兮。疑之者是,则信之者非,信之者是,则疑之者非,二者必有一焉。曰:皆是也,信之者所以知之,疑之者亦所以求知之,信之者固无疑矣,而疑之者亦岂终于疑兮。吾亦见其不能不终归于信而已矣。鲍若雨向尝疑也。及闻伊川管窥天之喻,则幡然而改。《语录》刘安节向尝疑也,及闻伊川造道有得之言,则频然而觉。同上杨龟山向尝疑也,及闻伊川理一分殊一语,则条然风飞,判然冰释矣。又何疑焉。见上愚故曰:终归于信而己矣,嗟夫,人疑先天易为考数之书,得陈莹中之言而悟世。疑太极图加无极之妄,得晦翁之言而释。见《太易图》条。然则西铭一书,所以信于人心,信于天下后世者,幸有二程先生遗训在。
  【四书章图总要】
  朱子曰:西铭理一分殊,知其理一所以为仁,知其分殊所以为义,盖仁是泛然兼爱处,义是截然分别处。故天地化生万物,则为理一,然乾称父,坤称母,其分未尝不不殊,民物并生天地之间,其理未尝不一,然“民称同胞、物称吾与,“则其分未尝不殊与夫合。天下之人,皆吾兄弟之亲,其理未当不一。然至于大君家,相长幼、圣贤、残疾、皆自有等有效期,又其后因事亲之诚,以明事天之道,盖无适而非所谓分立,而推理一者,理一处便有兼爱之仁,分殊处便有截然之义。不然爱无差等墨氏之仁尔,岂足以论西铭之大旨兮。右所列西铭之图专以理一分殊者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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