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真心女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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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里对女人既爱又恨的感情。这样的男人不付出则已,一旦付出便无怨无悔,
永不收回——这一点让我有点犹豫,毕竟那违反了我的原则,因为我还不想结
婚,当然不是因为没有对象的关系,而是因为我实在眷恋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
吃完饭,老鲍提议到PUB 去喝两杯。有家室的人先回家了,只留下六个无所
事事的人一起前往,清华、我,小芬当然也都在其中。
那家PUB 还有点水准,不是那种吵到脑神经衰弱的那一种,也没有一堆十七、
八岁的少男、少女穿梭其中。我们坐在二楼,一盏偌大的水晶玻璃灯挂在前面,
闪烁的光芒很耀眼,像是钻石的光芒——我突然想起雅格和她的钻戒。
有男人肯送钻戒的女人还是很幸福的,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就还没有人浪漫
的送我钻戒。我当然买得起,可是女人自己买钻石送给自己有什么意义呢?钻
石这种东西,似乎还是要男人送才显得出价值吧;也许我这想法有点迂腐,可
是我还没想到要改变。
“小芬啊,你今天怎么这么乖?一点也不吵闹?是不是太闷啦?”
小芬趴在桌子上,没什么精神的往下看。她很想下去跳舞,乐团正演奏着铁
达尼浪漫到快死的主题曲,下面的舞池里拥抱着一群一群的男女。而她的脸上
写着:我很寂寞,我等人请我跳舞。
老鲍很识趣,立刻推推清华:“喂!请小姐跳个舞嘛。”
“我不会跳舞。”
“现在你又不会跳舞了?”老鲍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几个月前为了别人,
叫你在大街上跳山地舞你也愿意。”
“那是几个月前。”
小芬哀怨得快死了,龙舌兰酒当它是汽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喝。
“别理他,小芬,我请你跳舞。”老鲍笑着朝小芬伸手。“肯不肯赏光?”
小芬瞄了清华一眼,那姿态仿佛在说:你不请我跳舞,多的是人排队请我跳
舞。示威的意味太重,小芬也不是个聪明的女人。
小芬跟老鲍下去跳舞了,而我回绝了三个过来邀舞的男人。平常我很能玩,
但是今天没有那个兴致。
我和清华面对面坐着,他的眼光定在下面的舞群里,而我的眼光则定在美丽
的琉璃灯上。
“你不下去玩?”他突然开口,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冷落我。
我摇摇头,淡淡笑道:“累了。”
“你也会累?我以为你一直很能玩。”
“我是很能玩,不过也没必要天天玩。”
“是吗?我以为你们这样的女孩子……”他说着,淡淡一笑不再接下去。
我微眯起眼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你醉了!”老鲍此时拖着小芬回来,下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她醉
眼迷蒙,一边想甩脱老鲍的手,另一边又叽哩咕嘻的念着清华的名字。
“我没醉啊!侯清华,我想请你跳舞!”
女人醉,有很多种。哭的、笑的、胡闹、睡觉……小芬无疑是喜欢哭的那一
种。
她脸上先是笑,趴到清华背上之后突然开始哭了起来。“侯清华,你为什么
不喜欢我?你为什么都不理我?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我改……我真的很
喜欢你……”
清华没想到小芬会这样大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又推又拖的想将小芬挪
开,偏偏小芬死也不愿意。他愈是推她,她愈要往他身上靠,哭哭笑笑的闹得
整间PUB 的人眼光都转移过来了。
我最讨厌玩不起的人,没有本事就不该玩,出来丢人现眼、留人话柄的女人
说有多笨就有多笨;不过,也有很多男人吃这一套,他们觉得这样的女人可爱
……坦白说我做不来,我喜欢有计画,就算玩,也要玩得漂亮。
“老鲍,把她弄走。”
“我知道,你没看到我正在拉她吗?”
我们几个人被闹得待不下去,只好拖着小芬往外走,她走没两步路便要吐。
男人们的脸色既难看又难堪,就算是天仙美女也不可爱了。
好不容易捱到门口,小芬几乎不省人事了。老鲍半拖着她滚进计程车:“我
先送她回去,你们继续玩吧。”
谁还有心情玩?其他人也纷纷散去,我站在PUB 门口拦计程车,而清华陪着
我,似乎有话要说。
他考虑了足足三十杪,终于叹口气:“我送你回去?”
“不用。”计程车停在我面前,我回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你说得没错,
我的确很能玩,而且我知道怎么收场,不像某些玩不起的人。”
他拉着计程车的门,低下头来凝视我:“你在说我?”
我笑了。“也不一定,看个人的想法吧。
关上计程车的门,我潇洒的扬长而去。
想玩,一定要懂规则。
不管是什么游戏,一定有其脉络可循;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游戏也一样,说得
大白、做得大明显便一点兴味也没有了。
我刚回到家清华的电话便追来了。“喂?你还好吗?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
不是安全到家了。”
我没好气的回答:“当然啦,像我这种超级大玩家,难道小小的计程车还难
得倒我?你大可以放心。”
“你在生我的气?”
果然上钩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又有什么理由生你的气?”
线路那头的清华沉默了几分钟,而我的眼睛瞄来瞄去,想知道他的心里在想
什么?下一句话又会说什么?这是一场心理战,胜负只看谁猜得准、谁的耐心
比较好而已。
“……我没有意思要惹你生气,我只是……不大会说话。”
“你不是不大会说话,你只是讨厌我这样的女人不是吗?”
“讨厌你?我并没有讨厌你啊。”
“你讨厌的不是我,你讨厌的是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你觉得我玩世不恭、没
有真情而且满嘴的谎言。”
“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偷偷地笑了笑,口吻却还是十分严肃。“也许你没有这样想吧,不过你给
我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前几天所发生的事,就认为我很随
便、很不尊重感情。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我也有我的苦衷。”
“我知道,所以我打电话来道歉。”
“道歉?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平安到家。”
清华忍不住叹气了:“曼君,你那张嘴真的很厉害,我怎么也说不过你的。
别这样,我明天请你吃饭。”
“和我这种女人吃饭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受骗上当啊!”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事实上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这次轮到我问他了。
“受骗上当啊!”
没想到他原来也懂得开玩笑,我忍不住微笑。“放心吧,我保证明天吃饱了
再赴你的约,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
“为什么?”
“我就不会吃了你啊!”
清华大笑,然后叮嘱我不要把约会的事情说出去,好像她是女人而我才是偷
情的男人似的。“我一直很反对办公室恋情……”
“我们不是谈恋爱,”我笑着回答:“我们只是一起吃个饭,离谈恋爱还很
远。”
挂了清华的电话以后我忍不住躺在床上窃笑。恋爱最美的感觉在前面,那种
似是而非、朦朦胧胧的阶段是最美的。
我不知道我和清华接下来会怎么样,但是我很知道男女之间的化学作用有多
厉害。要是你喜欢一个人,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奇妙的电波便会传到对
方身上,如果对方正好也对你有意思,那么很快便会发生化学作用了。这是我
的经验之谈,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除非对方真的是个木头兼白痴,要不然
很少没反应的。
“曼君,严或拓一个晚上打了九百通电话来了。”雅格敲敲我的房门走进来
:“有没有办法令他不再打电话?我们的电话线快要烧掉了。”
才说着,电话真的又响起来了。
我无可奈何的看着她,雅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接起电话。
“喂?又是你!她不在……她真的不在,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真的不
知道嘛!刚刚是我在讲电话……不是曼君打的……她没有跟我说过啊……不要
跟我说抱歉,我——”
雅格抱着话筒,万般无奈的看着我,我知道严或拓一定正对着她哭诉,希望
争取她的同情。“严先生,我保证曼君一回来就叫她打电话给你好不好?对…
…我保证,好……好……拜拜。”
挂上电话,雅格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个罪人。
“别这样嘛,”我哀求的晃晃雅格的手臂:“不好意思,改天补偿你就是了。”
“补偿我什么?”雅格没好气的笑骂:“我可不会有这么痴心的男朋友打电
话骚扰你。”
“呵!那可难说了。”
“曼君,你不要那么无情嘛。你想怎么样,直截了当的跟他说,我想他会了
解的。”
我翻翻白眼躺在床上。“哎哟,你以为他听得进去吗?我不知道说了几次了,
他根本听不进去。现在他以为自己是宇宙无敌大情圣,怎么可能放弃我?”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怕他会由爱生恨。”
我叹口气,忍不住微笑:“周雅格小姐,你未婚夫怎么没雇杀手来杀你?又
不是电视剧,哪有那么夸张的?”
“对,那些被情人砍死的女人,在被砍死之前都说过这句话,不信你自己去
间问瑞美。”
“你不要吓我啦!”
雅格朝我扮个鬼脸:“谁喜欢吓你啊?你啊你的,你也真的是玩过头了。我
是怕你真的有一天玩火自焚。”
说真的,我本来不怕的;可是遇上严或拓之后我却真的有点怕了。那个男人
已经接近疯狂边缘,有时候想到他,我真的觉得背脊有阵阵凉意。
雅格叹口气,也很同情的看着我:“小心一点,不要弄出事来,到时候后悔
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哎!到底要怎么小心?现在的严或拓
有时候真的犹如肉中之刺,拔也拔不掉,到底要如何小心呢?
隔天上班,清华一直避开我的眼神,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说真
的,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恋爱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像做贼似的?
好笑的是老鲍和小芬的情况也是一样,只不过是角色换过来,是小芬躲着老
鲍的眼光,而老鲍脸上老是有迷蒙幸福的微笑——用膝盖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只不过这捉迷藏似的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掀开谜底。
感情这种事情真的很奇怪,你可以在一瞬间爱上一个人,也可以在一瞬间将
爱意全部消灭。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真爱的存在吗?我一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
答案,起码在我身边我并没有看到;如果现在有一个人告诉我,他是真心爱我,
而且保证爱上一生一世永不改变,我一定会当他是个神经病。谁能说什么永远?
什么叫永不改变?只有死人可以这么说,可惜的是死人不会说话。
我想我在其他人的眼里大概就是那种用情不专的女人;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谁不喜欢过安全、安定而且不用再寻寻觅觅的日子?只是又有谁可以告诉我,
要怎么样才能找到永远的情爱?
我对每个相恋过的男人都是认真的,从来没有刻意想玩弄谁的感情,只是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情到浓时总是会转为薄?因为我是个不希望安定的女人吗?还
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这样说我又觉得对我自己不公平,这
么多年来,寻寻觅觅为的也不也就是个简单的幸福而已吗?这个问题大复杂,
我真的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谁可以给我答案。
下班的时候我和清华假装手上的工作全都忙到处理不完,等其他人都走光了,
他才走过来我身边。“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其实心里的期待感已经消失了……我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放下铁门走到门口,严或拓正站在门外,他的手上拿着一束美丽的百合花,
表情十分沉重的看着我。
“或拓……”我叹口气,为什么他能这么不死心?因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心态作祟吗?“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未来了,你还要我说多少次?
“我知道。”他这次居然十分冷静,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悲伤。“以前是我
错了,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我希望可以和你过一
辈子。”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怔怔地看着我,好半晌才苦苦一笑,说道:“你一定以为我是因为婚姻失
败,而你正好在我身边。你以为我溺水,所以随便抓着身边一块木头求生,其
实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