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舞冰莲 by 九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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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藤原修人太过深沉和残酷。
“别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你不会得到答案的。”
银怜也不想多问,没等藤原修人离开,他便迫不及待地进了房间。
“魄,你也认为我这次特别仁慈吗?”他一个人走着,仿佛在对四周的空气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银怜似乎总是比较偏心呢,咳……咳咳。”
“天气转凉了,修人少爷还是少出来走动的好。”冰魄从幽暗的一角现身,将一条宽大的毯子披在了藤原修人的身上。
“告诉我为什么,魄,我也想知道啊。”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止步,只是按照原来的速度一直往前,成熟地不象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银怜……跟以前的您好像。”冰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眼中是满溢的忠诚,还隐约掺杂着一份不为人知的复杂感情。
银怜泪眼迷蒙地看着帝尧消瘦的脸葱白的手指在他颊上轻轻摩挲着,引起床上沉睡中的男子一阵呓语,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
时间在静谧中慢慢走过,许久之后,仿佛从远古的记忆中回到现世,帝尧缓缓眼睛,目光一触及陌生的天花板,昏迷前纷乱的记忆碎片便涌了上来。
该死的,他这是在哪里?被带到那些家伙的老巢来了吗?
帝尧试图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无奈意识在处在混沌之中,身体也不像是自己的,这一动,不但触动了全身还处于僵硬状态下的肌肉,也惊醒了一旁的银怜。
“尧,你终于醒了。”看到他安然无事地苏醒过来,银怜欢欣地说道,然而被疲劳和担忧占据的脸却显得过分憔悴。
“你还来做什么?”
“我很担心你……”
“我不需要敌人的关心,出去。”
“你先把药吃了吧……”
“我叫你滚你听到没有!”他本想抬起酸痛的手,不料一个不小心推翻了银怜手中的药和水杯。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这间狭小的阁楼里显得格外响亮,帝尧感到身体被人紧紧地抱住。
“放开!”尽管此刻无法动弹,他仍强硬地命令着,“放手!”
银怜用尽力量将这个比自己更强健的男人牢牢锁在怀里,“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也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可是,我求你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不好。”
一滴泪在帝尧眼前滴落了下来,迅速地没入了被褥中,留下一滩水渍,晶莹而剔透。
“先把药吃了,让我看着你把药吃下去,我马上就走,不会留在这里碍你的眼。”又有一滴液体落了下来,是红色的。
该死的,他流血了。“怜!”帝尧急切地挣开双臂,转而搂住他的肩,检视着眼前的人是哪里受了伤。
“怎么了?”银怜眼角擒着泪,不解地看着他。
“这一定是被刚才的碎玻璃割到的。”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臂,用拇指拭去从伤口溢出的血,“疼不疼?”
“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就不疼了。”
“……”帝尧放下他的手,陷入了沉默中。
“尧,我不在乎你隐瞒我身份的事,你也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让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面无表情地看他,“别说的这么天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之间还能回到像从前一样吗?我再说的明白一点吧,现在的我不过是个俘虏,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还是问题呢?”
“修人少爷承诺过我不会为难你的,而且我已经决定离开幻幽录了。”
“离开?”他没想到他会下这样的决定。
“恩。”他郑重的点点头,“当初是为了接近末世王朝打探姐姐的消息才加入组织的,如今既然知道你认识我姐姐,那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
帝尧没再接下去,室内有恢复了平静。
“尧?”
“我不懂。”
“不懂什么?”
“你为什么愿意牺牲这么多,这次也好,上次也好,明明是我亏欠你比较多,照理说你该恨我才是,可是为什么要一再地退让,我不懂。”
“我也不知道啊。”银怜苦笑着将他圈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你,自己就强势不起来,我根本就不是这么软弱的呀,也许是因为爱吧。”他看他,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红云,衬得此刻的他如沐浴在阳光下的莲花般清纯,朴素却不失庄严,无比神圣。
“爱?”这个字对帝尧而言实在是太抽象了,况且他也从未想过要去碰触它。
“是的,因为爱你,所以甘愿不计一切的退却——只在你面前,因为爱你,所以心中的那杆秤不再是平的,任何关于理与义的尺度在爱的名义下都可以改变。我不会跟你计较得失,也不在乎付出多少,只求在我退至无路可退时,你能够拉我一把,不至于让我跌落万丈深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帝尧无话可说,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觉得与眼前义无返顾的男人相比较,自己竟自私地可怕。
“让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我……我可没说会原谅你。”他的心里其实早已被甜蜜的感觉填充得严严实实,却仍是嘴硬得不得了。
“我知道你已经不气我了。”这几个月下来,他对他的了解还会少吗?有了这层认知,银怜开心地捧起他的脸啄了起来。
“你……你别这样。”帝尧红着脸对他的攻击左闪右躲。
“尧。”银怜突然严肃地看他,“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知道我有多依赖你,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你,真的那么需要我?”他俩之间的甜言蜜语也不曾少过,可是每次听在耳里都倍感窝心,每一个承诺都召告着两人将一辈子捆在一起,从此不再寂寞,不再孤独。
“需要你,比任何一个人都需要你。”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无时无刻的想着你了。”他低头以脸蹭他的脖子。
“你说什么?”银怜早已被他的动作若得意乱情迷,根本听不清他的话。
“没什么。”没听到就算了,这种肉麻话他可不想再说第二遍。
“真的?”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恩。”哦,他好香,帝尧闻不够似的死命嗅着银怜的颈窝处,还伸出舌头轻舔了两下。
“啊!”一股燥热立刻自背脊上窜起,“尧。”
“我想要你。”他抬起头,一字一句的向怀中的银怜宣告着,眼中闪着两簇火苗,是坚定的意志,也是炽热的情意。
“可是,我还没有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呢。”言下之意是——你可不可以先停一停啊。
“那个以后再说也没关系,现在不要打扰我办事。”他立刻封住他的嘴阻止他再说下去,天晓得自己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哪还有功夫听他闲话家常。
听听,那是什么话啊,不要打扰他办事,他可是他办事的对象好不好,银怜实在为自己叫屈,可是当帝尧不安分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起来时,他也情不自禁的随着被点燃的火焰加入了“办事”的行列中,把刚才的抗议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大战”了数个回合之后,两人相拥着双双沉睡过去。
14 原来是她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腰间还缠绕着帝尧有力的手臂,刚硬却不失温柔。
“能在你的怀中醒来,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他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处轻轻地呢喃。
“真的?”头顶上暮然传来帝尧低沉的嗓音。
“啊?原来你早就醒了。”银怜小声地控诉他,同时哀悼自己可悲的命运——哎……今天肉麻话说得太多,以后别想抬头做人了。
“怜。”仿佛是猜出他心里的想法,帝尧正色到,“我曾经以为我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新鲜,时间到了自然就分道扬镳,这是无庸质疑的事。”说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到怀中的身体 一震。
“傻瓜,你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是‘曾经’吗?”帝尧笑出声来,接着说,“可是渐渐的,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好象成了天经地义的事,不是情人,不是朋友,而是在很久以前遗失了的另一半自己,只有拥着你的时候,长久以来身体中孤独和空虚的那部分才会被填满,其实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你当作陪我走完一生的不二人选了,所以在知道你是幻幽录的人之时,我才会那么气愤,那么绝望,不是真的气你骗我,而是气命运捉弄人。”
“尧……”
“嘘,听我把话说完。”即使是深情告白的时候,他仍不改在他面前的霸道本性,“怜,你知道我不是个轻易给出承诺的人,而现在我要告诉你,不管未来的路怎样,我都会牵着你的手与你一起走完,相信我。”
“我相信你,因为是你,所以我无条件的相信。”他动容的拥紧帝尧。
“不怕我骗你?”心结一解开,他又有了逗弄他的兴致。
“你会吗?”他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眼底却迅速闪过一抹带着调皮色彩的慧黠。
“我不是骗了你好久?”
“哼,彼此彼此。”他不甘示弱的回到,“对了。”银怜这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尧,我姐姐她现在好不好,你能带我见见她吗?”
“其实那个人,你早就见过了。”既然事已至此那不说也不行了。
“见过了?”银怜呢喃着重复他的话,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个影象,“罂粟!是她对不对?”
“你说呢?”这可是银怜自己猜到的,希望那个妖女别迁怒他才好。
“太好了!我找到我的姐姐了,我找到了哈哈。”银怜突然翻身下床,在房里又跳又叫了起来。
“让我猜猜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稚嫩的声音冷不防插了进来。
银怜一回头便看见藤原修人站在门口,身后还立着个不认识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噬人的寒气,这致命的冰冷气息,连海神冰魄也要自叹不如了,相比之下,藤原修人给人的感觉简直可以用如沐春风来形容。
是他?还有那个孩子?帝尧复杂的看着门口的俩人——藤原修人,以及黑曜。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孩子手中的布娃娃无比眼熟了,那个可笑的人偶根本就是黑曜的翻版。
不过这会儿他可没心思去想那个孩子的事,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自心间涌上来,他们早就怀疑黑曜与幻幽录有关,可是现下,当他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时,不可否认的,脑子里仍是溢满了惊异,还有一丝遭背叛的狼狈。
“我有话要跟你说。”银怜没有发现帝尧与陌生男子间的暗潮汹涌,心里只想着赶快解决他与藤原修人之间的事。
“我也有话要跟你说。”语气是一贯的淡漠,可是今天的藤原修人,他淡然的表情下似乎还隐藏着不同以往的温度,然而银怜却感觉到了,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一种直觉,直觉与他身后的陌生男子有关。
但他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与帝尧交代了声便跟着藤原修人离开了阁楼,无意之中将这一方不大的天地留给了名为“同伴”的两个男人。
“在你眼中,我们到底是什么,玩具吗?”他笑得和煦,与黑曜所表现出的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没有搭理他,准备转身走出去。
该死的,“为什么不否认?”,帝尧的额头上一簇青筋隐隐跳动着。
“现在除了‘对不起’我什么也给不了你。”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高大的背影冷峻地一如既往,只是当中似乎还掺杂了许多沧桑与疲惫。
“我想离开幻幽录。”一走出阁楼,银怜就向藤原修人表明态度。
“幻幽录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他浅浅地笑着,仿若早已知道银怜会提出这个要求。
“我已经有所准备了,想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不后悔?”
“决不!”
“那好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一片紫藤叶随风飘落,他顿了顿,摊开手掌将叶子轻轻托住,注视着它的目光盈满哀伤,“听我说一个故事。”
“呃?”他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又一阵风吹来,卷走了藤原修人手中的紫藤叶,他仰头看向天空,开始娓娓道来,“曾经有一个孩子,他一出身就注定了要成为某个家族的掌权者,于是,从还没有记忆的那时起,他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旁人所无法想象的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