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已逝两千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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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记录,她都写了两次,一条留给自己,一条拿去给大乔,作为备份。她总想着,待事情清楚了,她便要同
夫差讲明施茜的身份,却想不到,夫差竟携带施茜走了!她就算再不堪,也懂得将军带着妻子离开意味着什么!
此刻,她再也忍不住,凄惶的笑声撞击着滚烫的泪珠,四下飞溅,破碎激荡。
她“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匆匆忙忙的揣好所有的记录,抹了一把眼泪,自言自语道:“周将军,你不能走……
我要让你看清夫人的真面目!你不能降刘,你要回来!”这么说着,她竟就披头跣足的冲了出去。
一路上,她的黑发顺着风高高扬起,衣裙鬼魅的荡在树丛间,仿若游吟者的低泣。
乔国老府前,一家丁见到灵巧,忽然两腿发软,顷刻间,晕过去了。再来一人,只来得及喊一声“鬼”,便哆嗦
着跑了回去。
直到——大乔出来。
大乔见到灵巧,先是狠狠一震,俄尔,艰涩的笑道:“我……就知道……”
灵巧朝她点了点头,将手中记录全部交与她,道:“关于我的事,以后再谈,现在,我只想说,周将军……可能
叛变了。这里,是所有的证据。替我跟踪夫人的小厮可作证。”
“周将军叛变?!”大乔一愣,“不可能,我听说他正准备去打西蜀。”
“可……”灵巧嘴唇轻动,泪水已不可抑制的汹涌滚落,急喊道,“他……带走了夫人!”
“什么?!”大乔紧蹙眉头,思索了起来,“不可能啊!他一向忠心耿耿,与桓王可有着升堂拜母的关系呵!”
“可他不是失去记忆了么?反水也说不准呵!”灵巧急了起来,抓住大乔的手,道,“你知道我多爱他的,你知
道的……求你,不要让他走,让他回来!”
“这……”大乔犹疑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我就把你的这些记录拿去给周泰将军瞧瞧,看他怎么说吧。”
“好!”灵巧此事犹如在泥沼中抓住了救命的绳索,又是哭又是笑,“好,此事……便拜托了!”
后堂中,孙权毛发倒竖,一双绿色的眸子火色翻滚。忽然,一掌拍在了桌上,喝道:“他敢!”桌上的纸张因掌
力而纷纷飞起,血红的字体将空气染色。
周泰慌忙欠身道:“主公息怒,末将以为,我们是不是该多问一些人,才好下定论……”
孙权敛起眼眸,气愤难平:“还要问谁?!这些……这些可都是铁铮铮的事实!方才我拉了周府的小厮来问,不
都属实么?你也看到了!周瑜他竟敢如此对我!我们何曾亏待了他!”
周泰见孙权怒火中烧,心中却窃喜起来。他一向认为周瑜自恃功高目中无人,只是他一身战功,要搬到他不易,
这一次,可来了个好机会了!可是此时,他只能假模假样道:“主公,此事干系重大,末将以为,鲁子敬与周都督相
交甚厚,不如让鲁子敬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理?”说道“相交甚厚”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有意提醒孙权:鲁
肃和周瑜是好朋友,他不会说公道话的。
果然,孙权一听周泰这么说,眉毛拧成了一团:“不问他!你,速传诸将都来,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周泰闻此,喜上眉梢。若让他找武将,还用说么,自然是找平时与周瑜不和的人了!他此时不敢耽搁,立即欠身
道:“末将这就去!”
不出一刻,平日里与周瑜不和的将军们一听闻此事,便火烧屁股一样赶了过来,恨不得立即铲除了周瑜,而周泰
也不敢做的太明显,顺带的叫了几位与周瑜交好的,和向来中立的大臣。大伙七嘴八舌,到了最后,建议借刀杀人的
远远超过建议召回周瑜的。许多大将都进言道:“周瑜若回来,则夜长梦多,恐生变与肘腋之下,不如将这烫手的山
芋交与刘备去处理,离间刘备与周瑜的关系,让刘备处理了他。”
孙权听闻,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本爱其才,奈何……他竟要反!”
周泰在底下此刻已领略到了什么。看孙权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有些矛盾,却……还有些释然!莫非,他也忌惮周
瑜生变?毕竟,早就有人说周瑜自从失忆后,不知为何,身上似凝聚着一股王者的气势,直压孙权。这话,孙权不可
能没听说过,也许他心中早已不满,这一次,周泰挑起个事头,却实是应了孙权的心意,让他能名正言顺的除掉周瑜
!
思及此,周泰趁热打铁:“主公,末将以为此事确不可拖延,然而周瑜乃东吴大将,建树甚多,若直接处决,恐
将士们人人自危,借刘备的手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孙权点了点头:“幼平,那你说,该如何借刘备之手?”
“这个么……”周泰笑笑,“立即给刘备修书一封,就说……周瑜去南郡,实是欲要投曹!周瑜若要降刘,定与
刘备说过他愿去江陵与刘备会合,若我们同刘备讲周瑜实是要降曹,刘备便会思忖周瑜去江陵也许只是要借道,以杀
去曹操的地盘!书信最后,我们便可嘱咐刘备,果断处决周瑜,以绝孙刘后患!”
“这恐怕不妥……”孙权摇摇头,“他若要降刘,必已与刘备计划好,刘备怎会轻易相信我等?”
周泰想了想,又道:“那么,我们便来个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双管齐下!”
孙权闻言,登时一愣:“你是说……我们也……”
周泰含笑点了点头:“正是!”
他眼眸中的杀气,霎时荡破了此刻凝重的气氛,惹得窗外树叶猎猎作响。
第一百零四章 英雄绝唱(中下)
少伯收到施茜的信后,慌忙躲到了假山旁,急匆匆的拆开了信件,却是愕然。茜茜在信中写的东西,怎么竟生生
的与曹值无关?只见那布绢中一行清秀的字体道:“哥哥,什么叫改变历史需要借助外力,我们该如何改变历史?外
力又从哪里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
少伯思来想去,真是无论如何都不明白。什么“外力”,什么“改变历史”,自己分明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呵!她
是从哪里听说的?真是莫明其妙!罢了,回屋写信问问她吧!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揣好此信,左右望了望,随即耿了耿脖子,大步回屋而去。
杨修在一旁看的纳闷。奇怪,明明他听得是家书,虽是从江东来,也不该神秘至此呵!莫非,这其间有什么猫腻
?少伯难道是江东的人?他看着少伯回屋的匆忙神情,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一边跟着,他不禁一边笑话自己:杨
修呵杨修,你堂堂一个丞相主簿,如今怎地做起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来了?转念又一想:也许此事干系重大,自己便
抛开这些个繁文缛节一回吧!
那少伯回家后,竟拖出一个大大的布袋来,而那布袋中,竟满当当的都是信件!杨修从门缝中看得心惊胆战:这
少伯怎地要和他妹子通这么多信?其中必有蹊跷。他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呢?若也是为了二公子么……那也算得上是志
同道合了,若不是……自己则要想个辙了。听他对七公子说的那些话,当时为了七公子好呵!
门口那一抹光线正巧投在了少伯身上,他一笔一画认真写信的样子尽落入杨修眼中。究竟是何事呢?思及此,他
干脆躲在少伯门外,等待时机进去看个究竟!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那少伯总算是写好了信,揣入袖袍中,小心的拉开了门,轻手轻脚的找人送信去了。
杨修见此,连忙推门而入,直接拖出那个布袋将里边的信悉数倒出,一一浏览起来。他脸上神色由不解变为茫然
,由茫然变为讶异,最后,由讶异变为恍然大悟!那些言语他起初并看不懂,措辞与写法他都不认得,然而杨修是何
许人也?在看了将近三十封信后,他总算摸出了规律,大概的推测出了这信中的内容,不免大骇!他杨修伏在曹值身
边隐忍多年,虽是为了曹丕,但怎么说也是衷心于曹氏一门的,如今,这少伯竟是为了颠覆曹家而蛰伏在曹值身边这
么些年,何其危险!思及此,他不敢多想,揣着信件便小跑着见曹操去了。
曹操此刻正在丞相府,忽闻杨修来此,遂传他进来了。
杨修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将所有的信件都交了出来,一一摊在曹操面前,欠身道:“丞相请过目。”
曹操皱起眉来,显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缓缓捻起了一封书信,拆开来看。半晌,他轻哼一声,看向杨修:“德祖
啊,这都是些什么啊?”
“丞相请不必心急,一一看过再说,臣也是在看了三十封信之后才看懂的。”杨修见曹操有些不耐烦,眼珠一转
,如是回答。曹操如何不知道杨修机智过人?那鼎鼎有名的门内的“活”字事件和那“一合酥”事件都不得不让曹操
多看这个叫“杨修”的人两眼。他聪明,曹操却不满,于是两下里较劲。如今杨修说他看了三十封便看懂了,这不正
是暗示曹操:我看了三十封便看懂了,你呢,你需要看多少封?
曹操闻此,微微一笑,再次捡起了书信,道:“德祖啊,既然你坚持,本相便多看看喽。”
一封、两封、三封……杨修暗自数着曹操看了多少信件。在看到第二十七封时,曹操的眸中生出了些许恍悟的怒
气,对杨修道:“这信……是从哪里来的?”
二十七封……杨修在心中暗叹一声。他曹丞相还是胜过自己。随即,他欠身答道:“施祭酒家中。”
“他家?”曹操大惊,“你是如何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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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去见施祭酒,房中却无人应答,臣下随手一推,门便开了,于是……”杨修说着,抬眼看了看曹操。
曹操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半晌,才忽然大笑道:“想不到呵想不到,我最信任的人,竟是我这里最快最无形的一
把刀!高啊!人才啊!”这么说着,他眼中的寒光却丝丝渗出,杀气凛冽,“传施范——施祭酒来见我。”
“是!”立刻便有人出去传少伯了。
“丞相打算如何处置他?”此刻,杨修心中一阵狂喜,并不是因为少伯的处境,而是因为,如今出了此事,他只
需再花多一点点的力气,便可扶正曹丕了!只是……到了那一天,恐怕他自己也活不成了。他替所计划的“教才出、
答已入”虽可摧毁曹操对曹值的印象,但也可同时摧毁曹操对自己的信任了。呵,听说武学上有一招叫做“天地同寿
”,便是说自己在杀死对方的同时,自己也会重伤,甚至死亡。如今,他所做的,恐怕就是类似于“天地同寿”的事
情吧。
曹操看杨修问完问题便出神,遂不予回答,只径自背过身去。
不出一刻,少伯便被唤来了。
“见过丞相!”少伯躬身,随即转头对杨修道,“杨主簿。”
杨修有些心虚,随口应了声,别过了头去。
曹操看着少伯,只不说话。良久,他缓缓走向他,眯起眼眸,莫测的笑着,左看看,右看看,口中还不时发出赞
叹之声。
“丞相……”少伯被他盯的有些心慌,不禁眼神闪烁。就在此时,他的视线忽地落在了那一桌信件上……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每一个毛孔都被冷汗所浸透。
“咚——”
这是心脏剧烈收缩后,猛地沉没的声音。
反应过来后,少伯的脑门轰然一麻,两眼发黑,站立不稳。
曹操顺着少伯的视线望去,轻轻笑了:“怎么,少伯害怕这些信件?”
“臣……”腿一软,少伯跪了下来,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哼!”曹操疾步走到桌案前,呼地一把将所有信件都掀落在地,方才的高深莫测化为一抹冲天的怒气,“来人
呐,推出去,斩!”
“慢——”不知是谁,此刻竟如一阵风一般冲了进来,带着一股谁人都无法接近的气团,忽然之间,便裹走了少
伯,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备坐在诸葛亮榻前,轻声问候道:“军师可好些?”
诸葛亮笑笑:“承蒙主公关心,亮并无大碍,是内人强要亮躺在床上。”
“嗳!”刘备见诸葛亮似乎想要起身,赶紧按住他,“我已听郎中说过了,军师患的乃是‘太阳病’,卫阳受郁
,正气抗邪于基表,于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