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已逝两千年-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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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到抗曹的一线,如此一来,以周瑜的狂放,必然心中不忿,此后反水也说不定。如今我等已借得江陵,大可将计就
计,真的拿下江陵。”
张飞思索半刻,忽然拍案而起,大笑道:“军师果然谋略过人,那么将计就计的事情,就交给军师了!”
“呵呵……”诸葛亮笑笑,轻摇羽扇,“是,三将军!”
“好了好了!”刘备敛容,喝退张飞,对诸葛亮道,“军师快回去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这……”诸葛亮略收眉鞘,欠了欠身,“主公不必挂怀,只是区区小恙,但既然主公坚持,那,亮告退了。”
“去吧……”刘备挥了挥手,“军师可是我的全部头脑呵!”
楚楚已迫不及待的拉了诸葛亮出来,嗔道:“自己的身体不必注意么?若要天下皆春,若要匡复汉室,若要让黎
民百姓都安安稳稳,你便不该作贱自己!你一具身躯便关系到汉室安危,你就不好好想想么?”
“知道了。”他无意多说,不着痕迹的挣开了她的手,朝前走去。
远处,水色玄冥。诸葛亮临风而立,眺望对岸。呵,茜茜,也正关心着天下大事吧……若周瑜能反水降刘,倒不
失为一件美事呵!这么想着,他微微笑了。这一次,周瑜可会心怀不满,可会有所动摇?呵,等吧,等吧……
战场上,烟砂弥漫,血溅绫罗,一颗颗人头如一叶叶枯草倏然飞出,猩红的液体印入张牙舞爪的空气中,如同嗜
血的魔鬼。
姜冏高高坐在马背上,一脸枭然,看着叛乱的羌族与戎族军队,眼中寒光与火光并存,那一柄长枪横指天空,白
马嘶鸣,在尸体中冷冷踏过。
虽然战争比想象中难打的多,城也快被攻破,姜冏却丝毫不放弃,脸上的咸腥一滴滴落入口中,他却仿若不觉,
一双深眸定定盯着围住的叛兵将领。
白马,已被血色染红,眼中的世界也变得扎眼起来,那刺鼻的腥味渐渐扩散,许多士兵忍不住,竟降了敌军去。
“敢降者斩!”一声怒喝自姜冏口中冲出,但却仍无法制止叛逃的士兵们。
“哈哈哈……”叛兵将领得意的笑了起来,“姜冏,今日任你如何勇猛,也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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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姜冏扬起下巴,不屑的别开了眼,“匹夫何须狂妄,要战便战,莫要多言!”
那人一夹马肚,“呵”的长啸一声,举着双锤直向姜冏奔来。
姜冏丝毫不退让,待到那人奔至眼前了,才忽然立马,一枪刺入对方胸膛,快如闪电,让人防不胜防。血,冲天
而出,洒落在尸体周围。
对方的气焰一下消了许多,却仍有不怕死的勒马朝姜冏而来。
姜冏见对方眼中气息发虚,手中长樱不稳,口中轻“嗤”一声,蓦地大吼着急速向前。那人吃了一吓,未及与姜
冏过招,已兀自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姜冏手起枪落,便将那人头活活从身体上剥离。
叛军皆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失了士兵的姜冏仍然如此勇不可当,一个二个噤了声。忽然不知何人,在角落拈弓
搭剑,倏地朝姜冏射去。
姜冏岂能不知,只轻巧闪身,那剑被从他左边擦了过去。
然而——“啊!”一声惨叫,自姜冏身后传来。
姜冏急急回头,惊见方才那一剑竟射中了观望战事的郡太守!幸而偏了一些,只在左肩。
叛军见状,抓太守的呼声大起,全都一拥而上,朝那动弹不得的太守杀去。
“太守!”姜冏策马急驰,挥舞着长枪左冲右杀,硬是赶至了太守身前,一个俯身,已将太守掠到马上,自己则
坐在他身后,全力保护他。
“放箭,射太守!”叛军一时聒噪起来,夺城的声音超过了杀姜冏的声音。
姜冏却哪里肯依,一边护着受伤的太守,一边快速挥鞭。他本不愿逃,可此刻,太守的安危尤为紧要呵!
哪知,那白马本已疲惫不堪,如今又身中数箭,只听“咚”的一声,轰然倒下。
姜冏与太守自然也随之摔落在地。姜冏顾不得去怜惜那一匹新得的白马,只匆匆检查太守的伤势,在万般无奈下
,负起了太守,徒步往前跑去。
可是,人的两条腿,又如何敌得过马匹的四条腿与箭矢齐发。
一刀,砍在了姜冏的左肩,血,喷薄而出。
又一刀,砍在了姜冏的腹部,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箭,一支、两支、三支……支支扎在了姜冏的盔甲上,血液,顺着箭头,汩汩涌下。他,却紧咬嘴唇,死死护住
太守,站立不倒。
终于,他抢到的一匹马,但,已无力翻身。
左手,上下挥舞着长枪抵挡乱箭如雨,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太守抱上马,随后狠命一踢,那马扬起前蹄痛嘶一
声,撒开蹄子突围而去。
笑容,苍白如雪,却在最后一刻,了无牵挂的绽放。
刀,枪,剑,再不留情的洞穿了他的脖颈,胸膛,腹腔……
天,飞速旋转,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已由大红变为昏黑。
“轰”——他倒地的瞬间,低喃出了两个字。
只是,任谁,也听不到了。风如此轻声的呜咽,已将这两个字同化了去。
一个平静的小村庄中,一妙龄女子抱着婴孩,正极目远眺,似在等待,什么人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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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英雄绝唱(中)
烈日中,旌旗飘扬,铁骑下的扬尘遮天蔽日,施茜一身男儿装,高高坐在马上,似模似样的握着长枪。这一刻,
她竟有些兴奋,恍然便觉得自己本就是一名战将,从此长戈战马,鹭甲铁衽,驰骋沙场,纵横莫当。
在出发前,夫差专门教了她许多日的骑术,如今她不仅能驭马,还能在马上左右活动了。最开始学骑马的时候,
施茜还真有些不习惯,在现代只学过自行车,却还没学会,如今来了个非机动的生物交通工具,还时不时发发脾气,
真个让她有些担心。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夫差果是一个好老师,从送跨、腿夹马、腿蹭马一直到勒绳、起鞭、手拉
等等,都是教得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如此,过了些个时日,她竟然驾起马来如履平地了,这个飞跃让她自己也欣喜
不已,只不过一开始跑一场马下来,总是浑身酸痛不已,然而,每日苦练,两腿生了茧,也就完全习惯了。为了自己
的孩儿,还有什么苦不能吃呢?
此刻,她看着一脸肃然的夫差,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副将也威风凛凛起来。出发前,夫差曾叮嘱她:这次只不过是
去南郡做准备,路上不会有危险,若是一旦有了危险,便要她乖乖的躲在他身后。施茜那时正欣赏着自己的军装,便
如同回到孩提时代般连连点头,兴奋道:“知道了,知道了。”夫差看惯了施茜淡定沉稳的一面,如今忽然孩子气一
回,他竟看痴了去,更是紧张的将她揽入怀中,连声道:“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危。”
想到此,施茜“噗哧”一声笑了。不过就是去个南郡做做样子,能有什么危险呢?
夫差却不放心的盯了施茜好一会,才下令出发。一路上,队伍严整,每个人都守着军规丝毫不犯,不论是溢满朝
露的清晨还是天色朦暗的黄昏,都无人显出恹恹之色,自然也包括施茜。不过她倒是这军中最斗志昂扬的一个,许是
为了她的孩儿吧。
夫差眯起眼眸,看着一旁的施茜,心中悄悄笑了。想不到他的夫人穿上军装竟然如此英武挺拔,俨然一个英俊飘
逸的将领,只可惜,没有杀气环绕。以前不曾料到她的天赋还不错,若是学起武来,料想也不会差,毕竟她有些舞蹈
功底。
正想着,天色已完全暗了,若在平常,夫差定要拉着将士再走个三五里路,可如今他身旁可是个精贵的夫人,使
不得,使不得呵。于是,他大手一挥,下令扎营歇息。
夜晚,露水凝香,郊外的空气格外清晰,施茜啃着野鸡腿,尽力做出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夫差在一边看了不禁
好笑,像她这样一个一直养尊处优的女子,如今跟着军队行路,倒还乐此不疲。这女子,又让他讶异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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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茜抬眼,对上夫差的目光,微微一笑。呵,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他肯定是见都没见过吧。春秋的时候自己以最
妖娆的面目出现,如今,却好似一个男儿。
吃罢饭,施茜小心翼翼的开始扎营。幸好她幼时参加夏令营扎帐篷的记忆尤为深刻,在古代学起来也便快,现在
自己扎营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将军的营帐与副将的营帐隔得很近,夫差也就极尽各种理由与施茜谈论军事,直到不得不歇息的时间,才放施茜
回帐。夜里,夫差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抡一柄铁枪,跑到施茜帐外守了许久,才复又回帐歇息去了。
第二日,晓色云开,将士门整装待发,而施茜更是神采奕奕,想到离自己的孩儿又近了一步,便心中欢喜。此时
,夫差已书好一封信,让使者快马加鞭送与刘备,告诉他自己将去江陵作客,到时可小叙旧情。
施茜看到夫差给刘备的信件时,心里打起鼓来。这信的言辞明显有些暧昧,在这样的情况下,夫差这么说岂不是
在利用刘备的情感,暗示他自己想“反水”么?不过……要去江陵抢回孩儿,也只有此法了。若诸葛亮也看了此信,
他……会不会受骗?若他发现自己去只是为了抢走小主人,可会以为自己在利用他们?呵……可是,为了孩子,只能
如此了呵!她轻叹一声,闭上眼,暗自下定了决心。
诸葛亮拿到此信的时候,心中只一声闷响,如同一个细小的铜锁,忽然开启。周瑜竟说要“小叙旧情”,难道自
己的猜测不错,他果然欲要反水?但,此事绝不能凭空猜测,须计划周密才是。在向刘备提及此事后,刘备点头说,
他将派人查看周瑜妻小可在军中,若是妻小在,则很有可能是反水。如此,几个密使便被派了出去,悄悄沿路打探。
此时,夫差府中却阴风乍起,灵巧的房中,那张面皮被静静的搁置在桌案上,枕下的一封封信,第一次裸露在外
。殷红的地板如泣血的玫瑰,一瓣一瓣诉说着自己的悲凉心事。
灵巧披散着头发,在窗边笑得凄厉,一双眸子,射出凛冽的寒光。
然而那张脸,已不能被称为灵巧了。那——分明不是灵巧!
“哈哈哈……”笑声萦回在房中,虽不大,却足以让花草树木均不寒而栗,“周将军,枉我用自己的死来博得你
的爱,如今……你却走了么?你当我不知道么,呵,你当我不知道么……”
近似抽搐的低笑从房中缓缓渗出,如同阴霾一般笼着整个将军府。而那些家丁们,早已躲回自己房中,口里念着
“阿弥陀佛”,不停的烧着香。
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见到此类灵异现象了,正如秋儿所说,每个人都对灵巧礼遇三分,并不是因为她曾收到周瑜的
宠爱,而是……她不干净。按理说,一个曾飞扬跋扈的丫鬟失宠,应是被大家反过来整的对象才对,灵巧在府中出入
竟如此自由,早就让施茜觉察出不对了。只是,这一次施茜同夫差一起出兵,却刺痛了灵巧最深的那根神经。
现下,桌上摆满了灵巧记录的时刻,鲜红的字迹触目惊心,比如“腊月十三,夫人自柴桑去江陵”,“元月初二
,夫人于馆驿中谒见诸葛孔明先生”,等等。如此清晰,毫厘不差。
原来,她神出鬼没,其实并非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是……她以为施茜是刘备派来的细作,于是在竭力搜集证据
!她早就怀疑了,她在看见诸葛亮与夫差握手的一刻,脑中浮现的是施茜与诸葛亮满面痛楚的那一幕,她,在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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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惊肉跳的想着:莫非,夫人是刘豫州的人?要不然,夫人为何会不顾一切从柴桑赶去江陵,甚至将孩子也丢在了那
?便是从那时开始,灵巧悄悄的留意起施茜的一举一动,就连那一次施茜偷偷去诸葛亮的馆驿,她也跟了去。只可惜
,她还未等到夫差杀出,便愤慨的走了。
每一条记录,她都写了两次,一条留给自己,一条拿去给大乔,作为备份。她总想着,待事情清楚了,她便要同
夫差讲明施茜的身份,却想不到,夫差竟携带施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