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吧!(出书版)_by_风起涟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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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一紧,呼吸之为之一顿。
这个人……
「你啊……」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温柔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在我耳边轻声道:「只怕再过几百年,这种马虎的性子也改不了……」
「你是……?」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他的口吻语气仿佛与我熟识一般……而我,也觉得他非常非常的熟悉……却,什么印象也没有……
那人一怔,然后慢慢的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你不认识我……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我眨巴眨巴眼:「莫非你我前世有约?」
那人淡淡一笑:「若你不记得,便当做是前世有约吧。」
「你是……?」我继续试探的问道。
「在下,武青肃。」
*****
「豆豆!豆豆!」
我大呼小叫的冲到屋里,豆豆正在打算盘,抬头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了头:「难得你回来这么早,难道今天卖小吃的商贩没有出摊?」
「……」猜、猜对了……
「豆豆!你不是常教导我做人要慈悲为怀、助人为乐、一心向善、多做好事吗?」
豆豆挑了挑眉毛:「虽然儿子教导爹爹听上去非常荒唐,但是你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出来倒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了。」
「豆豆……」我咬咬牙。
「我是不相信你会仗义疏财、乐善好施,因为有钱你都留着买包子了。」
「……」谁说的?我还会买糖果、甜点、糕饼!
「换言之,你做好事的话……」豆豆长叹一口气:「说吧,你又捡了什么回来?」
「豆豆~」我做出泫然欲泣状:「他真得好可怜啊~孤苦伶仃、餐风饮露、天为被地为床、露宿街头、饥肠辘辘……」
「行了行了,」豆豆不耐烦的低下头,继续打他的算盘:「厨房里还有些早上的剩饭,你去拿给它吃吧,先说好,收留几天可以,但绝不能在家里养。」
「没问题!」我立刻冲门外大叫道:「你快进来!豆豆答应了!」
豆豆打算盘的声响停了下来,他有些惊愕的抬起头,然后一个英姿伟岸的男子走了进来,冲他微微一笑。
「这是什么?」豆豆凉凉的说。
「这是小武!」我亲昵的拉着自称武青肃的男子的胳膊:「豆豆快叫人!嗯……叫他哥哥就行了!」
「他(我)才不会(要)做你儿子!」豆豆与武青肃同时说道。
我意外的看着他俩,他们倒是意外的有默契啊。而豆豆与武青肃的目光打了个对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象看到一道闪电在空气中划过……?
豆豆淡淡的开口道:「你是残疾?」
武青肃一扬嘴角:「好象不是。」
「脑袋有问题?」
「也许没有。」
「你不到十岁?」
「似乎已经三十。」
豆豆挑了挑眉毛,冷冷道:「一个身无残疾、脑无问题的三十岁男子,需要被人捡回家收留吗?」
豆豆的语气不善,那武青肃倒也不温不火,微微一笑:「但我身患绝症,若你爹不救我,只怕没人能救了。」
「哦?是什么绝症?说来听听。」豆豆哼笑一声。
武青肃慢慢的将目光移向了我,高深莫测的冲我一笑:「一见钟情。」
我打了个寒颤。
「爹!」豆豆闻言顿时怒了:「平时捡个猫啊狗啊的也就算了,你居然连大活人也捡回来了?而且他是傻的你也跟着疯?带他回来做什么?难道你们两情相悦跟我打声招呼便打算开始过小日子?把他赶出去!」
「豆豆,好歹人家孤苦伶仃、餐风饮露、天为被地为床、露宿街头……」
「少废话!赶出去!」
豆豆也算难得的使出了性子,我看看明显动了怒气的豆豆,再看看气定神闲的武青肃,莫非这两人八字不合?
「可是……」
我吱吱唔唔,不敢明言,倒是武青肃蛮爽快:「他欠我钱还不起,才答应让我来住的。」
「欠钱?」豆豆怒视着我:「我没给你零用钱吗?要找他要?」
「这个……」我结结巴巴。
「他买了萧记酿制了五十年的酒脂膏,你应该也知道酒脂膏这东西十年才能在上等醇酒上酿出一层酒脂膏,这五十年嘛……」武青肃望着豆豆悠闲一笑:「也不多,才五十两黄金而已。」
豆豆倒吸一口冷气,又长吐了出来,然后不再看向武青肃,而是直接向我杀来:「萧记的酒脂膏?你倒是吃得真上檔次!你不知道他们家的酒脂膏连皇上都抢着要吗?咱们休宁县就这么一家奢侈的店你也不肯放过?」
「呜……是他说让我尝尝的……谁知道他最后让我掏钱……呜……爹也是遭恶人陷害……」
我可怜巴巴的说着,然后以最义愤填膺的目光怒视着武青肃,后者十分悠哉的坐到椅上自顾自的倒了茶慢慢喝了起来。
豆豆的面部肌肉一阵抽搐,我好心的伸手想帮他揉揉,却被他无情的打落。呜,我为人父者的脆弱心灵哗啦啦的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豆豆咬着下唇想了想,然后走到武青肃面前道:「别说五十两黄金,就算一两我们也没有,只怕这笔钱你是要不回来了。」
「没关系,」武青肃无所谓的耸耸肩:「让我跟着你们……不,正确来说,只跟你爹就行了。」
豆豆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非常抱歉的是,这个家目前是我在养着,养一个不争气的爹就够呛了,实在没精力再养一个。」
武青肃看了看豆豆,非常愕然的看向了我,我当即两颊滚烫的低下了头。呜……这个坏豆豆,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当着外人的面揭我的短……
「你只有八岁吧?」非常不可思议的语调。
「嗯。」
武青肃再度看向了我,我垂头、垂头再垂头。
「哎……可怜的孩子……」武青肃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爱怜的摸摸豆豆的小脑袋:「以后就由武叔叔来操心好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豆豆已经躲开了武青肃的大手,淡淡道:「这样吧,咱们赌一把,如果你赢了,那我便没有异议,如果我赢了你就立刻离开当这笔钱不存在。」
「我明明掏了钱为什么还要接受你的赌约呢?我可以选择不赌吧?」武青肃笑道。
「实不相瞒,我跟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你要赌也只有今天这个机会,我们铁了心的要跑你也拦不住吧?」豆豆不卑不亢的说:「而且你未必不沾光,咱们赌『数子』,我赢一次赌你一两黄金,若我输一次则之前赢的全部不算,换言之,我连赢五十把你才算输,如何?」
(注:数子,随意抓一把棋子然后除以四,以最后是单数还是双数定胜负。)
武青肃非常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毛:「听上去不光对我有利,简直是不可能输……看样子,你非常有自信?」
「不敢当,只是怕你觉得胜算不大不肯赌罢了。」然后豆豆看向我说道:「爹,我让你早点回来的原因就是要跟你商量离开的事情,如今我看也不必商量了,若我赢了你最好没什么意见的跟着我走,不然我真得非常想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立刻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乖巧的点点头。
「如何?敢不敢?」豆豆开始挑衅。
武青肃笑了起来:「无所谓,听着蛮有趣的,来吧。」
豆豆立刻将围棋中的白子尽数倒出,然后拿了一个大碗,随意的用碗一扣,拖了出来:「因为要连赢五十把,所以我处劣势,故我先猜,如何?」
「请便。」
豆豆沉思了一下,然后道:「双。」
武青肃笑着说:「那我只好猜单。」
豆豆将碗拿开,然后将那一小堆棋子四个子、四个子的拨开,最后正好只剩下两颗!
是双!
豆豆都不给我吶喊助威的机会,立刻将棋子又拨回棋堆中:「继续。」
然后又用碗拖出部分棋子,豆豆道:「还是双。」
武青肃皱了皱眉:「不用问我,直接开吧。」
四个子、四个子的拨开,最后还是剩下两颗!
「还是我赢。」豆豆平静的说,然后又开始了新一局。
「等一下。」
武青肃抓起豆豆的双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他的袖口,豆豆明白是检查他是否作弊,于是把长袖卷到胳膊肘以上。
「现在可以了吗?」
「……」武青肃的表情已经没有适才那么悠闲,看样子似乎在困惑着什么。
不过才连赢了两把,武青肃在紧张什么?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俩,难道豆豆真能连赢五十把?
但是连着二十八把后,不光武青肃,连我的脸色都变了!因为豆豆连赢了二十八把!天啊!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机率有多低!我后悔不迭的顿足捶胸,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豆豆有这个天赋!早知道就带他到赌馆去搏!这两年下来少说也有个千顷豪宅了吧?
「单。」
武青肃没有接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棋子出神,豆豆便自顾自的打开了碗,数了数,最后只剩一颗棋子:「单,还是我赢。」
二十九把了!我在心中惊叫。
「等一下。」武青肃忽然道:「偶尔也该我先猜吧?」
「怎么?你怕了?」豆豆笑道。
武青肃没有理会豆豆的挑衅,而是淡淡道:「这一把我再多赌一百两黄金,如果你赢了就是你的,你们不是要离开这里吗?有钱傍身比较好吧?如果我赢了还是按原来的,你只是再从头赢,没有其它,如何?啊,忘了说,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就是当你连赢三十把的时候,我要有一次可以翻身的机会,即让我先猜一回,每回我都多赌一百两,其它不变。」
「……」
豆豆低头沉思了起来,这个条件非常有诱惑力,而且三十把才让他先赌一次,就算一半一半的机率,只要他猜错了,豆豆还是可以再赢二十把,那就赢了啊!如果猜对了……豆豆要再从头来一遍……虽然很麻烦,可是他总没有豆豆厉害每次都赢吧?而且一把一百两黄金耶!是黄金!不是铜钱或者银子耶!
我在一旁拚命点头,虽然不知道豆豆有没有注意到。
豆豆寻思了半天,有些犹豫。
「怎么?才让我先赌一把而已就吓成这个样子?果然是小孩子嘛。」武青肃凉凉的说。
豆豆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气势汹汹的说:「赌就赌!谁怕谁!」
这孩子好象中了激将法……
豆豆用碗扣住不少棋子,然后移到桌正中,目光炯炯的看着武青肃:「单?还是双?」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把可是一百两黄金啊!
武青肃云淡风轻的一笑:「单。」
豆豆怔住了。
「怎么不开?」武青肃继续笑道。
豆豆的眉毛皱成了川字形,紧咬下唇,双拳紧握,这是他为难时才会露出的神情……
难道……武青肃猜对了?可是还没有开啊!豆豆怎么会知道?
我急忙上前将碗打开,然后四个子、四个子的数了数,最后只剩下三颗棋子,是单……
「为什么?」我呆呆的问。
为什么他们都知道?难道我的身边无意中聚集了传说中的赌王、赌圣、赌侠?
「如何?要不要继续赌下去?」武青肃笑道:「你可以再连赢三十把,不过……我只想说,你不可能全赢了。」
「没想到被你看穿了……」豆豆有些被打击到的模样。
这两人……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上蹦下蹿的跳来跳去,可是他俩却一直『含情脉脉』的只注视着对方,哪里还容得下其它人!
「不过你只有八岁却如此聪颖,倒真是令我意外。」武青肃道:「我原以为你是想靠九流的作弊手段来赢,却没想到你心算如此之快,仅看了看余下的棋子便推算出碗内的数量,难怪你把把连赢,不,正确来说,是不可能会输。」
「我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