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 作者:逆境从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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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宣奇伸个懒腰，扭动几下，往我的怀里钻得更深，接着美梦。嘴角依稀有着笑容。
　　“算了。”我也继续睡觉。他太子殿下都不起来上课，我没有必要出风头，硬是拉起他上课。我也和学生一起逃学好了。

　　“不至于吧？宣奇一个夜晚未回，就找来了你，你不放心我么？怕我会害他？”睡饱，等着吃早餐，或是午餐，宣奇被人拎去洗刷了。
　　于无宣像个门神一样坐在我的正厅，看来有些不怎么高兴。黑压压的额头，许久，他才开口。“传奇，完离天豫正式开战了。”

　　35　离别


　　“嗯。”如果他期望我有什么激烈的表示，那么他要失望了，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一天。他特地跑过来，告诉我是为了什么。还好死不死地选择再让我看见我的父亲的第二天。
　　“传奇，如果我和元楠两虎相斗，必有一亡，你希望谁死？”　于无宣抬头看着我，似乎有些出奇不料地心灰意冷。他的眼神很冰冷，他的嘴唇很艳红。
　　“元楠是我的兄弟，我当然不希望他死。”我再他炙热的目光中，慢慢地坐下来，低头喝稀饭。你对我再好，不过短短数个月而已，你天豫一直以来是我的心头大患。元楠对我再不好，他当我的兄弟有数十年，而且完离是我的家园。我不想面对他眼睛中的失望和悲伤，他其实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是知道归知道，从我的口中说出来还是很伤人。我不想面对于无宣的这份感情，并不是我不相信他的存在，只是我感觉不到他的永久性。我以前幻想过和元楠相依为命，相亲相爱，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既然一个我亲手带大的孩子，数十年的兄弟，都无法信任，那么你于无宣，曾经的死敌，曾经敌国的名将，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誓言。你也许有那个能力，但是人是会变的。就像我已经对元楠没有什么爱情的剩余。
　　“啪！”的一声巨响，我手中的碗筷碎了，撒落在地上。不仅仅我手里的早餐撒了一地，连带着红木的饭桌也被打碎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于无宣站起来，他的动作很镇定，但是他的眼神中只有危险两个字。
　　“该死的你！传奇！”他走过来，他的气势如泰山压顶，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应该拔腿跑路，但是我动不了，我今天才明白他的气势竟然如此之强大，压得我无法喘息。我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踏步过来，双手握住我的双臂，力道如此之大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粉碎性骨折了，我没有哭，没有求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我一开口他就会吻住我，他想到的，我也能想到，我们两个还真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但是我不开口，他一样不会放开我就是了。他想看我哭泣，求饶，跪地告诉他我错了，我其实还是最爱他。可是，明明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梦想，为何不面对现实？难道感情那玩意儿，让你也失去了理智？
　　“传奇你真该死。”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红的细丝，他的肩膀微微发抖，他的脸庞如此之近，但是他打在我脸上的呼吸不带任何温度，只有让人压抑的寒冷。
　　“我怎么对你？你还是不知道？我让你装傻，你能装傻到哪一天？我不逼迫你，因为我不想你讨厌我，可是我忍受不下去了。”他恶狠狠地说着，怒目圆瞪，竟然让我有一种想哭得恸动。他的感受传染了我，让我如此难过。
　　“我可以一刀砍死你，我没有。不仅仅是因为我怜惜你的才能，我对你的感情，早在给你那块护身符的时候就无法收回了。”
　　“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避我的宣言。要不是看到你在东明，和那两个人有说有笑，我怎么会立即西下，夺取了东明和岩川。为了你，我可以铤而走险，因为你值得，你知道，你自己明白你很值得。我早就要用半壁天豫的领土买你，不是因为要利用你的才能，而是害怕那个元楠软弱摇摆不定，迟早要害了你受苦。我用半壁江山，传奇，半壁江山，你真的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我慢慢的抬头，看见他眼睛中的怒火。
　　“传奇，我。。。和你分享天下，给你一半我的所有，你竟然不领情，竟然嫁人，你竟然选择跑到别人的怀抱，竟然死都不愿意来找我。传奇，没有人让我如此火大过，对于我看上的人事物，我都用抢的，你不同。我给你这么长时间，让你看清我对你的真心，你还回避我？你竟然一直回避我？传奇，你害怕了？你不是胆小的人？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我没。。。”我想要辩解，可是显得苍白无力，特别是在他的面前。我的狡辩没有用。因为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我可以用你的生命，你父母的生命逼你去对付元楠，为了天豫效力，我没有。因为我不想你为难，如果我对你只有君臣的感情，我会这么做么？”他使劲地晃动着我的双臂，让我无法回避他的问题。
　　“告诉你，你失踪后，我就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你的父母，不是为了利用你，如果是，也不会等到今天，而是让你安心，让你不用担心完离会拿他们怎么样。我为了你，竟然变得不像我自己了。我早该杀死你，在我陷入这么深以前。如果我杀死你，我如今还是一个君王，一袋枭雄，不用为了你处处回避，处处为难，处处斟酌再三，不能下手。我可以杀死元楠，我没有，我可以杀死你父母乡亲，我没有，我可以要你的命，我也没有。我可以要东明更多的东西，但是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他沧桑地笑着，我觉得很心痛。他说的都是事实。我看得见，但是我拒绝去感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知道他想听得不是这三个字，他甚至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三个字。
　　“。。。哈哈哈哈。。。”他笑着，很苍凉。“算了，反正我得了江山，也能得美人，那个时候你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完完全全属于我了，我要杀死元楠，杀光那些喜欢你的人，你就会只属于我了。”
　　“。。。”我看着他，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做，他希望我听见后求饶，但是我怎么可能示弱？如果你我不是这么势均力敌就好了，如果一个人比较弱一点，就好了，那么我们可以被对方征服，永远属于对方。可是我传奇绝对不会施舍感情。你也不需要我的同情。

　　他放开我，退后一步，转身，背对着我。“我要带兵出关了，这里有于无言。。。你有什么需要找他吧，反正他也挺喜欢你的。。。我回不来，你也不用担心你在天豫的地位。。。”他似乎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但是他高大的背影显得更加地落寞。
　　“我这次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传奇。我和元楠必死必伤，很可惜，我不能如你所愿乖乖地被他杀死。你保重，宣奇。。。交给你了。。。你一定可以把他培养成最优秀的人才的。我相信你。”
　　“。。。”我看着他，无言以对。
　　沉默，许久。
　　“这是你丢失的东西，不要。。。再弄丢了，可不可以答应我，就算我无法回来，不要再弄丢了，好不好？”他扔给我那个当年的护身符。
　　“宣。。。”我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他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
　　“多保重。再见。”

　　等他迈出了大门，我才恍惚过来，“宣！”我大喊着，追出去。门外黑底白字的旗帜飘扬在空中，远远地渲染着一抹孤寂。
　　“父皇真是用情如此之深。传奇，你，也只有你。”　宣奇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搂住我的腰身。像个撒娇的孩子。“传奇，如果可以，我很想杀了你，替父皇除去他最大的弱点，但是我下不了手，因为我想，我已经可以体会他的感受了。传奇，不要担心，父皇很强大的。”
　　“宣奇。你真得明白你的名字的意思么？”我抚摸着他的脸庞。
　　“当然，从我懂事到现在，就知道那个宣字是父皇，奇字来自于一代传奇皇后。是父皇最重要的人，即使你们无法生子，我想父皇也是希望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他搂着我。楼的更紧了。

　　“。。。”　于无宣是强大，但是元楠狡诈，其实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到了，元楠受的伤也许没有那么严重，他一直沉得住气，静观大局。如今他突然宣战，就代表了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元楠是我亲手带大的，我教给宣奇的第一堂课是三思而后行。我教给元楠的第一堂课是小不忍乱大谋。元楠，你不是软脚虾，我虽然无法猜测你的王牌，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被打败的，这次战争，恐怕是最血腥的。

　　于无宣，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不要背负你的誓言，你的深情，还有你的性命过下半生。


　　“元楠没有去天豫完离的边境上的离河，他直接去了北年。”　于无言看着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围魏救赵，不是，是唇亡齿寒。于无宣一定会去解救你们的大哥的。”
　　“元楠躲避了离河的地理位置，给自己找了一个利于自己军队的地方作战。”　于无言接着说，宣奇默默地听着。他没有抬头，看不见他眼睛中透漏出来的的思想。
　　“元楠的大军也有你当使用的那种发射器，估计他们也可以用油来助火。”　于无言平白直叙，仿佛一切不关他的事情一样。
　　“而且完离似乎买通了强盗，土匪在东明岩川的境内作乱，很不好控制，想必是逼迫东明岩川出军助完离一臂之力。传奇，你的徒弟，果然不可小视。”　于无言突然看着我，让我有一种内疚的感觉。如果他的哥哥死了，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的智囊也就是元楠的智囊，害死了他。我也是间接的凶手了。

　　36　绑架

　　那一年冬季，我的记忆尤其深刻，因为我最在乎的两个人要开始厮杀。我不想任何一个人死亡，或者受伤，但是我知道历史无法抗拒。命运无法逆转，我只能祈祷战争早些结束，聊以安慰苦不堪言的民众。

　　“传奇，你做什么哪？”　宣奇和我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我不知道怎么的，不希望他变得太落寞，于是竭尽所能地宠爱着他。于无言于无宣无法给与他的关怀和爱，由我来给他吧，因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于无宣的坚强，还有元楠的寂寞。所以，我更加地喜欢他。
　　远方战场上的情况不断地万里传送过来，我平时应于无言的要求，也会帮帮他整理朝内的事情，毕竟他不很熟练。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干涉朝政罢了，我不想趟浑水，尤其是这个关键的时刻。目前为止，两方人马没有太大的死伤，因为没有太多的大型战争，只是局部的小场面。我想到了深冬，天豫的大军似乎会占上风，从我目前的观察看来。天豫的大军习惯在冬季里边行军，他们的伙食和营帐都很好。他们的军纪严整。当然，完离得也不会差，可是元楠带兵打仗似乎牵强一些，毕竟他没有实战经验，不像于无宣根本就是将军出身。我对于那个完离的现任统帅没有什么印象，也没有听说过他的丰功伟绩，但是元楠不是吃素的，当然很会用人，就像他用了我一样。
　　“没事，我们来捕捉麻雀吧！”说着，在雪地上放下了一个箩筐，用一根棍子支撑着，框子下边防了一些五谷杂粮。
　　“传奇，你的精神很不好，要不要多休息？”　宣奇歪着脑袋看着我，他似乎很热衷那些游戏，特别是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教他怎么做游戏。
　　“我没事，只是我到了冬季就很没有精神，我怕冷。”既是裘皮在身，还是冷，因为心冷，不喜欢厮杀的战争，喜欢不战而胜，可是天豫完离都是强国，怎么可能有那种便宜的事情，不战而胜，除非其中一方死了。就算于无宣死了，还有于无言和于无惊，元楠死了，也有其他的皇族子孙，一时之间，这样的战争不会停止。但是元楠于无宣的死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因为他们两个的领导风格是其他人一时半会儿学习不来的。

　　“我倒要谢谢你去平定了那些土匪，传奇好厉害，竟然从他们的作息图表就分析出了他们的埋没地点。传奇是不是偏向父皇多一些？”
　　“我只是不欣赏元楠的手段，如果可以，我不希望那些小国家掺合，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东明无关。”　成邢野玉儿已经很辛苦了，没有了称霸的希望，总算是给他们一个幸福的家园吧。
　　“哎，传奇这个样子可不行。这么没精打采的，我见尤怜。”　宣奇笑嘻嘻地看着我。
　　“小孩子，不要阴阳怪调的。”我皱着眉头，要不是他只有九岁，我还当他是个轻佻的花花公子呢。
　　“可惜，元楠并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我无法完全了解他的用意。他一直不出兵，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