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闺门毒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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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有满肚子的怨言,眼下有人主动提起,她自是巴不得将青嬷嬷所有的不好,都给说出来。
这其中,便包括青嬷嬷是如何妄想要教坏自家金枝玉叶的姑娘,又是如何与外人勾结,重伤了主子,最后竟还想着让自家姑娘死在回昭都的路上。若非是遇上了战王,说不得青嬷嬷的诡计,便当真要成功了!
太夫人的脸色黑如锅底,拇指却是极其温柔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慈祥又心疼:“鸢鸢别怕,有外祖母在,我看谁还敢害你!”
“你又是怎么知道,稷儿和玲珑的死不简单?”镇国公的脸色更是不好。
屠凤栖纠结不已,咬着白白嫩嫩的手指头,看了一眼桑支,又迟疑地看着太夫人,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今解释。
但被她看了一眼的桑支忽然福至心灵,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脱口而出:“许是因为姑娘的那个梦。”
她话音一落,果真见着屠凤栖怔住了。
“什么梦?”
桑支瞥了一眼太夫人身侧的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儿,心知此事事关重大,沉声道:“那日姑娘被黑衣人打伤后,醒过来便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姑娘说,在她的梦里,不仅仅是奴婢和空青死了,便是连,连太夫人和国公爷,都,都”桑支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迎上太夫人的目光,“姑娘说,威远伯府的人想要害死姑娘。”
“不止是这些,还有战王哥哥也死了。”屠凤栖咬着红润润的嘴唇,一双滚圆的杏眼中满是担忧。她探了探身子,目光胶着在司湛身上,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战王哥哥也死了,大家都死了。”
屠凤栖坚信梦境是真的,太夫人与镇国公素来疼她,哪怕是为了能让外孙女安心,他们也定会将此事查清楚。
屠凤栖知道,哪怕是自己将重生的事情道出,也无人会当真。所幸这些亲人们足够疼爱自己,就算是自己胡说,他们也会按着自己说的做。
爹娘的死是真的有问题,若是外祖父当真用心去查,定是会发觉其中的端倪。
被人真心对待的滋味,果真是与威远伯那些虚情假意不同的。屠凤栖歪了歪身子,仰躺在太夫人的怀中,小脑袋蹭了蹭太夫人的膝盖,拖着软软的声音撒娇:“外祖母,你对我真好。”
太夫人笑着低下头来,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你这滑头,外祖母不对你好,还能对何人好?”
司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桌案,他总觉得,屠凤栖的话半真半假,许是信不得的。
但他又能很清楚的察觉到,小姑娘对威远伯府的恨意不是假的。这里头,大抵发生了很多无人知晓的事情。
在司湛看不到的方向,屠凤栖却是松了一口气。
她是故意让司湛留下来的,总归日后自己与司湛都是要成为夫妻的,她早便决定此生不会再负了他。
所以让司湛对自己起了好奇之心,方能长长久久地纠缠下去。
第16章 再见渣男()
“鸢鸢,外祖父不能帮你报仇。”
镇国公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叫堂中的众人皆是忍不住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头子——”太夫人已经忍不住站起身来,目光嗔怪,双手下意识的抓着屠凤栖的小手,“鸢鸢才十三岁”
十三岁的小姑娘,若是没有镇国公府的帮衬,别说是报仇了,就算是要活下去都显得特别的艰难。
白氏与慕氏虽然不曾出声,但是透过屏风,也能看到二人不安地走动。
唯独屠凤栖与司湛仍是神色淡淡,各有心思。
屠凤栖垂下眼帘,双手绞着裙摆,声音软糯:“外祖母不必着急,外祖父的意思鸢鸢明白。此番我来镇国公府,也并非是需要外祖父的保护。昭都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我若是连威远伯府那几个都对付不了,他日如何自保?”
前世的她,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还是鸢鸢懂老夫。”镇国公抚着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道:“稷儿和玲珑的事情,老夫会查清楚。但是报仇十三岁,老夫十三岁的时候,已经要随父亲上战场杀敌了。我们不能护着你一辈子,唯有你自己学会成长,方能在这昭都中,保住性命。”
屠凤栖点点头:“外祖父的苦心,鸢鸢明白。不过眼下我在威远伯府中孤立无援,暂时还需要依靠外祖父来给我壮大声势。毕竟那几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司湛目光幽深,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
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当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这你放心,只要镇国公府在,外祖父永远是你的倚仗。”镇国公眨眨眼,很快又开始不正经了,“鸢鸢你怎么越长越小个了,旁人家的小姑娘十三岁,可都开始抽条了,怎么就你还是白胖胖的模样?”
屠凤栖:“”
“我会抽条的,日后我定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她扭头,望着司湛解释道。
因着担忧威远伯府那几人会起疑心,屠凤栖用完午膳,便起身告辞了。正巧司湛也要走,镇国公便拜托司湛将屠凤栖送回去。
屠凤栖站在檐下,双目温柔,唇边荡开乖巧的笑意,对着颇为不舍的几人道:“外祖父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鸢鸢先回去了。”
福福身,牵着裙摆跟在司湛身后,规矩守礼,叫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更是不像一个方才从遥远的寺庙中回来的乡下丫头。
司湛目不斜视,脚步飞快地往外走。屠凤栖人小,只能勉强跟上,小嘴张开,却又担心司湛会觉得自己太过娇气。
走在前面的人似有察觉,脚步放慢,直至与她并肩而行。
屠凤栖微微红了脸,揪着自己的裙摆,不大好意思,“那个,我平日里也是能吃苦的。”
司湛点点头,不置可否。
屠凤栖心中觉得尴尬,一面儿却又有些不平,心道怨不得前世自己从不知晓,这人待自己的真心。整日这般冷着脸,也不曾开口说话,谁会知晓他的心意呢?
门外停着威远伯府的马车,马车旁有一匹骏马,骏马旁还立着一个俊美的锦袍青年。
景子默身着锦袍,迎风而立,玉冠束发,器宇轩昂地候在门外。他手中拿着一把纸扇,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镇国公府的大门,目光落在缓缓走出来的屠凤栖身上。
屠凤栖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跟在司湛的身旁,齐刘海儿下一双妙目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察觉到景子默的打量,她脚步微顿,疑惑的抬起头来,随即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景子默
景子默!
前世自己的夫君,也是伙同屠嫣然,一起害死了自己的人。元宝还是他的亲儿子,他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屠凤栖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红光,她低下头来,望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司湛侧目,瞥了一眼低着头闷声不语的屠凤栖,又看着门外的景子默,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你来做什么?”
不动声色的挡在屠凤栖跟前,阻断景子默探寻的目光,司湛目光坦荡,牵着屠凤栖的手往外走。
小手被温热的大掌牵着,屠凤栖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跟着司湛目不斜视的从景子默身旁经过,踩着小凳子爬上自己的马车。
“鸢鸢?”景子默不死心地低声唤道。
屠凤栖正伸手掀开珠帘,闻言疑惑地回过头来,歪着脑袋问道:“公子是何人,我认识你吗?”
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不解,她咬了咬下唇,迟疑了一会儿,又道:“不知公子是如何得知我的乳名儿的,只是女子的名声到底是极为重要的,还望公子自重,也莫要叫小女子为难了。”
景子默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三年前屠凤栖还是缠在自己身边的丑丫头,没想到三年后,她竟然已经忘了自己了。
“我是”
“战王舅舅。”屠凤栖已经将自己的称呼给纠正过来了,厚着脸皮嚷道:“我要回家,战王舅舅送鸢鸢回家!”
景子默又是一阵气闷,为何司湛叫得,自己便叫不得了?难道屠凤栖是在欲擒故纵?
但不管他是如何作想的,司湛已经翻身上马,示意车夫开始赶车了。
屠凤栖撅着嘴巴,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闷闷不乐。
重来一世,她以为自己能够彻底的忘记景子默。可是就在方才,她见到景子默的时候,心头仍是忍不住跳了跳。那熟悉的律动,分明是在提醒着她,哪怕自己与景子默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自己仍是可耻地觉得心动!
屠凤栖又一瞬的迷茫,若是自己对景子默还有痴念,却还自私地纠缠着司湛,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但她已欠下司湛一世深情,断不能再负了那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男子!
屠凤栖闭着眼睛小声嘀咕,桑支与空青一脸的不解。
自家姑娘从前可稀罕那什么四皇子了,怎么今日见到四皇子,竟是不爱搭理了?
不过主子的事情,不是她们能过问的。虽然疑惑,两人仍是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第17章 挑拨离间()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方是稳稳的停在了威远伯府的门前。
屠凤栖掀开珠帘,提着裙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蹭蹭蹭的跑到了司湛的跟前,目光闪烁,“多谢战王舅舅。”
司湛低下头来,望着不及自己腰际的小娇气包,乌风蠢蠢欲动,想要再次在这小冬瓜的脸上作祟。但屠凤栖这回很是聪明,离那大马远远的,探出一个脑袋来做了一个鬼脸。
“好好吃饭。”司湛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包子头。
“咦?”屠凤栖歪着脑袋,小脸红润润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司湛是在同自己说话。
今日她在用午膳时,因为被外祖父调侃太胖,故而赌气不愿意吃饭。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
“战王舅舅,我听你的话。”
小姑娘脆生生的说完,才转过身来,敷衍地对着景子默福福身,“公子,再会。”
景子默不高兴道:“鸢鸢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是说在寺庙中呆了三年,现在回到昭都的是一个野丫头土包子?可今日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一只亮出爪子的小野猫!
景子默眯起双眼,锐利的目光让屠凤栖如被锋芒。
她抿唇笑了笑,和丫鬟一同走向威远伯府。
她怎么变成了这样?自然是被景子默和屠嫣然给逼成这样的,她若再如前世那般浑浑噩噩,不知所谓,等着她的,就还是死路一条!
乌风望着屠凤栖的背影,失望地打了个响鼻。司湛伸出手,在乌风的脑袋上揉了揉,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屠鸢鸢是在避着自己,还是在避着景子默?
“皇叔,父王让本皇子来接您进宫。”景子默道。
司湛将手收回来,点点头。
威远伯府中,老夫人坐在上首,二房与三房的女人们坐下下方,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
屠凤栖走进威远伯府后,便慢慢的停下脚步来,扭头望着桑支与空青,道:“从踏进威远伯府中起,我便不再是镇国公的外孙女儿,而是一个需要依靠威远伯府,方能在这昭都中立足的孤女。你们听明白了吗?”
空青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桑支眼珠一转,很快便明白了屠凤栖的意思。
镇国公府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若是叫威远伯府中的人知晓,镇国公已经知晓一切,他们定会狗急跳墙将自家姑娘给除掉了。
但若是姑娘失去了镇国公这倚仗,威远伯府中的人自然会以为,自家姑娘已然是一枚软柿子随便拿捏了。如此一来,倒是能给姑娘些时间,来准备对付这些人。
再说了,就算是威远伯府中的人如何亏待了姑娘,那也是威远伯府的家务事,可轮不到镇国公府来管着。
“三姑娘回来了,老夫人正在上房中等着姑娘呢!”老夫人身边的荣兰姑娘从里头急匆匆的跑出来。
屠凤栖神色突变,跟在荣兰的身后,低声询问:“除了祖母,还有谁在上房?”
荣兰摇摇头,不置一词。
屠凤栖失望地低下头来,揪着自己的裙摆低声道:“莫不是连祖母都烦了我了?方才在外祖父那儿,我还被外祖父责骂了呢!想不到我离开昭都三年,外祖父却是不再疼爱我了。荣兰姐姐,你说祖母会不会像外祖父那般,再也不疼我了?”
荣兰急匆匆的脚步微顿,心中有了猜测,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屠凤栖并肩而行,“三姑娘方才说,镇国公责骂了您?”
她虽用“您”,目光却是不大恭敬的。空青看着气闷,这些人一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