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君 作者:楚长歌(凤鸣轩2013.03.27完结)-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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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已经走了两年了。”皇甫麟叹了口气，道：“他老人家吃了一辈子苦，却没有等到享福的一天。”
燕南飞一怔，举在嘴边的酒放了下来，他没能想到，两年前和那位老前辈一别，如今已是天人永隔，想到那位老前辈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还传授自己武术方面的知识，心中一阵难过：“我想给老爷子上柱香。”
“嗯！”皇甫麟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燕南飞来到二楼一间房，房间里供奉着一个神龛，神龛上面是关二爷，在神龛下方便是皇甫老爷子的灵位。
皇甫麟拿出三炷香点燃递给燕南飞，燕南飞双手拿香郑重的鞠了三个躬，将香插在香炉里，轻声说道：“老爷子，您走的太早了……”
两人回到客厅，这时酒菜已经买来了，买酒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穿着酒吧里工作人员的制服，怯生生的道：“麟——麟哥，我——我不知道哪种白酒度数最高，只——只找到了这个——”说着颤抖着手拿出一瓶白酒递到皇甫麟面前，皇甫麟接过一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吓得小女孩一下子便退了一步，道：“麟——麟哥，我——我只找到这个度数最高的。”说完紧张的看着皇甫麟。
燕南飞接过酒一看，竟然是一瓶“老白干”，再一看度数，不由得失声大笑道：“好家伙，六十八度！就这个吧！”
皇甫麟点了点头道：“你喜欢就行。”说完也不看那女孩一眼，道：“把菜摆桌上吧。”
女孩长长的舒了口气，感激的看了燕南飞一眼，诚惶诚恐的点头，麻利的拿出各种下酒菜来就要往桌上放。
“喂！你们怎么这么不尊重人啊？”就在女孩一碟碟将菜从食盒里拿出来往桌上放时，古遥忽然绷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燕南飞和皇甫麟。
“我——我怎么了？”燕南飞疑惑的问道。
古遥横了他一眼，道：“你们什么人啊？人家大老远跑过来给你们送酒送菜，你们不请人坐下喝杯水休息休息，还在那挑三拣四的。”
燕南飞老脸一红，心道：“我可没挑三拣四啊，明明是帮她解围嘛，好心没好报。”忙道：“这位小姑娘，谢谢你了，你坐吧，我来做就好了。”
女孩一听，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忙道：“不不不——您——您坐，我来就好了。”她边说边看了皇甫麟一眼，一张俏脸已经涨的通红，急匆匆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假装。皇甫麟也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我来吧。”温馨浪漫适时的站了出来，接过食盒拿菜。
一番闹腾后，总算是将菜放好了，女孩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皇甫麟道：“你回去吧。”
女孩忙道：“是——您慢用。”说完匆忙离开了。
古遥冷着脸看了一眼，道：“大男子主义。”
皇甫麟脸一红，看了燕南飞一眼，轻声道：“嫂子怎么老针对我啊——”
燕南飞一怔，赶紧拿起一杯酒道：“来，喝——喝酒。”
古遥已经面红耳赤了，温馨浪漫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肚子道：“哎呀笑死我了，大叔，你的酒杯是空的——”
燕南飞：“……”
——
酒过三巡，燕南飞脸上依旧面不改色，但皇甫麟却是一张脸红通通的了，这酒读书实在高了，他有点招架不住。
“皇甫老爷子身体很好，怎么突然就走了？”燕南飞打了个酒嗝问道。
皇甫麟脸上一黯，忽然问道：“飞哥，你还记得姬娜吗？”
“怎么不记得，那个泰国小萝莉还冒着危险给我买了很多药呢。”燕南飞依旧打着酒嗝问道，别看他喝酒不上脸，由于开始在酒吧里已经喝了几瓶啤酒，现在又喝度数这么高的白酒，其实已经有了七分醉意了。
听得两人的对话，古遥和温馨浪漫两人都竖起了耳朵听着，似乎都从中间听到了“危机感”。
皇甫麟苦笑了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道：“她——她死了。”说完眼中已经闪烁起了泪花。
“什么？！”燕南飞三人同时喊出声来，燕南飞这一惊，酒意立刻便没了，紧盯着皇甫麟。
153。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心中块垒
皇甫麟靠着椅背，双眼失神的望着天花板，轻声道：“她被卖到寺庙去当圣女，我想拿钱赎她，于是去打黑拳，等我赚到钱的时候，她已经——已经——”他星目中流出两条泪光，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
“当圣女怎么了？不是很好吗？”温馨浪漫皱着眉头问道，古遥本也想问，但见燕南飞一阵沉默，知道其中有隐情，便不再问，只是静静的听着。
皇甫麟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道：“泰国受印度影响极深，尤其在宗教上面。所谓的圣女，其实是那些秃驴们的性奴隶！”
“啊！”古遥和温馨浪漫惊讶的捂住了嘴，她们无论如何没有往这方面想，所以非常震惊！
皇甫麟抚摸着脸上的伤疤，轻声道：“姬娜自杀了，那天下着好大的雨，我去报仇，却没想到那秃驴功夫好厉害。”说完只见他阴冷的脸上浮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双眼中满是仇恨，配上那张英俊到极致的脸，一种说不出的邪魅，“他以为自己一定可以杀了我，他拿着弯刀朝我逼近，我趁他眼睛被雨水模糊的一瞬间——”
“一剑封喉！”一直没说话的燕南飞突然说道。
皇甫麟苦笑了一下，道：“对，我杀了他，他也在我脸上留下了这条疤。我杀光了寺庙里的和尚，把圣女都赶走后，放火烧了寺庙。”他倒了一杯酒，一口灌进了嘴里，眼泪越来越多了，只听他接着说道：“军方派人来抓我，爷爷为了掩护我逃走，被军方——”这时他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听着皇甫麟的叙述，燕南飞仿佛看到了那天的景象，十五六岁的少年仗剑冲进寺庙里大杀一场后逃走，年迈的爷爷为了掩护自己的孙子，被子弹打中倒在大雨中。他心中一阵难过，想到年迈的皇甫老爷子，可爱的姬娜，再想到那些肮脏的高僧们，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怒火也一阵阵的往头上窜！
“倘若自己还在鬼斧多好啊？就可以替天行道！”他心中暗自叹息，当年在国旗下的誓言，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皇甫麟醉了，吐的一塌糊涂，他的眼泪始终没有断过，他始终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承担了太多不幸的事情，他需要发泄。燕南飞将他放在床上后，三人便出门了，温馨浪漫很想留下来照顾他，却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唯有默默的跟在燕南飞身后。
黑大个和刚才送酒菜的女孩都恭敬的站在门口，他们的眼睛也是红红的，见到燕南飞三人后，两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女孩开口道：“我看得出麟哥心中有事，但从来没见他像今天这样发泄出来，我真的怕他会憋出病来。谢谢你们的到来，能让他有机会将心事吐出来。”
燕南飞苦笑道：“他不仅仅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联系我。”
黑大个执意要送三人，三人也只得随他。坐在豪车里，三人都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车在一栋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温馨浪漫道：“我到家了，大叔，就拜托你把遥遥送回家了。”
燕南飞微笑道：“放心吧。”温馨浪漫也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和两人挥手告别，转身朝小区走去。
“这小妮子动春心了呢。”古遥忽然笑道。
燕南飞也微笑道：“是啊，我都看出来了，可惜你们还太小，不适合谈恋爱。”
“哼！大就了不起么？早生早死！”古遥冷冷的盯了燕南飞一眼，把燕南飞噎得够呛。
车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古遥忽然喊道：“停车！”
黑大个停下了车，转头疑惑的看着古遥，古遥微笑道：“我们就在这里下车。”说完打开车门，拉着燕南飞便下车了。
“怎么在这下车？还有好远才到家呢。”燕南飞疑惑的问道。
古遥抬头看着他，无辜的说道：“我饿了！”
“啊？不是刚吃过吗？”燕南飞惊讶的看着古遥。
古遥耸耸肩膀道：“刚才你见我吃了多少了？本来心情就不好，又听到那么凄惨的故事，哪还吃得下啊！”
“额——那你想吃什么？”
“那个——”古遥指着前方道：“好香啊！你要请客哦，我没带钱的。”
燕南飞眺目望去，原来是路上摆得麻辣烫，笑道：“行啊，这个我请得起。”
两人快步小跑来到摊子上，在一张空桌上坐了下来，古遥麻利的点了两海碗麻辣烫，两人便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
华南是中国最喜欢吃辣椒的地方之一，华南人也可谓是“无辣不欢”。一海碗麻辣烫吃到一半，燕南飞已经辣的受不了了，忙喝一口冰水，拿出一支烟点着抽了起来，抬头微笑看着正在大口嚼食，毫不顾忌淑女形象的古遥，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其实非常单纯，并非像网上所说的那样“异类”。
“看什么啊？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古遥见燕南飞一直盯着自己，将嘴上的油渍随手一擦威胁道，但是她这副模样实在太可爱了，丝毫没有威慑力，燕南飞不由得大笑道：“哈！那我可就再也看不见你被人欺负，来搭救你了。”
古遥一呆，忽然抬头真诚的看着燕南飞，道：“谢谢你！”说完似乎为了掩饰什么，立刻低头大吃起来，由于吃的太急，被辣椒给呛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燕南飞拿出一张纸巾帮她擦了起来。
“嗯！”古遥抬起俏脸任他擦着，一颗心已经幸福的飞了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忽然一辆破烂的小车停在了两人身边，车上坐着一个双腿已经被截肢的年轻人，身后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推着车，两人都面黄肌瘦，脏乱不已，古遥的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
“老板，给点钱吧。”车上的年轻人渴望的看了燕南飞一眼，不敢直视古遥那嫌恶的眼神。
燕南飞什么也没说，从包裹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了他，年轻人感激的道：“谢谢老板，好人有好报，祝你们夫妻白头到老，多子多孙！”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人误会了，古遥小脸红通通的，偷偷的瞥了燕南飞一眼，见他也正看向自己，忙害羞的低下头扒拉碗里的食物。
老人正要推着年轻人继续往前走去，突然停下车来，捡起了地上一个烟头，那烟头正是燕南飞刚丢下的，只抽了半截。老人毫不嫌弃的将烟头叼在了嘴上，但是在身上摸了半天，却没找到打火机。
燕南飞拿出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递给老人道：“地上的东西不卫生，老人家还是抽这个吧。”
老人笑呵呵的接过了，感激的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正说着，忽听得旁边一桌一伙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燕南飞道：“这傻逼……”
老人愧疚的看了燕南飞一眼，道：“对不住，给你丢脸了。”
燕南飞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打紧的，不要管他们，谁都有为难的时候。人活一辈子，是给自己活的，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老人感激的看着燕南飞道：“年轻人，我们爷俩祝你一生平安，多福多寿。”说完推着年轻人笑呵呵的走了，他们没有再去找其它人乞讨，因为他们今天得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理解，比如尊严……
154。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去五台山
“为什么要这样？”古遥忽然问道。
“人们之间有太多的不理解，富人有看不起穷人的理由，因为本来就不是一个阶级。但是穷人不该歧视穷人的，否则这个世界就太冷了。”燕南飞苦笑着说道，脑中闪过一幕幕少年时代的画面，心中一阵酸楚。古遥默默的看着他，将他的话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
吃完宵夜两人便在大街上漫步而走，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马路上已经没有人和车了，漆黑的城市非常宁静。
古遥在前面走着，时不时还蹦蹦跳跳的，燕南飞一瘸一拐的跟着，看着这单纯可爱的女孩，仿佛回到多年前和孙梦洁一起逛街的情景，温馨中夹杂着心酸。一阵凉风吹过，将古遥的长发和裙摆吹起，在橙色路灯下显得格外单薄，古遥抱住了肩膀，忽觉肩头一暖，转头一看，却是燕南飞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自己身上。古遥心中一热，猛地抱住了燕南飞。
温香软玉在怀，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沁人心脾，但燕南飞却无暇他顾，他清楚的知道怀里并非自己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