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完本-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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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危俊
张辽才要放下筷子,郭嘉忙道:“边吃边说就好,你停箸了,我就不好向单飞要肉了。”
单飞一笑,感觉郭嘉看出张辽的拘束,特意缓解下气氛。
张辽咳嗽一声道:“末将……恩,邺城久攻不下,文远奉司空大人之令和乐将军先拔邺城东南阴安,将那里百姓移至河南,前几日才回转向司空大人复命。”他见郭嘉总呼其字,暗想人家这般亲热,自己再过客气实在是有点不近人情,遂也改了自称。
单飞一听二人所谈,知道他们谈的是河北战事。如今袁绍病死,曹操正对河北袁绍的几个儿子开战,只是邺城久攻不下,史载曹操就是听从郭嘉的建议,暂回许都,让袁绍三子袁尚和大儿子袁谭自相内斗,结果事态真如郭嘉所料,曹操一回许都,袁尚、袁谭就忍不住掐了起来。
掐起来的原因看起来复杂,实际上无非类似现代二世祖之间遗产争夺战而已——袁尚是袁绍小老婆生的,但掌大权,身为长子的袁谭自然不满,外敌一去,于是内乱又起。
曹操让张辽尽迁阴安人口渡河,只是因为三国连年征战,人口实在稀缺的厉害,也算是在进行资源储备,为日后发展做准备。
单飞对这方面清楚了解,不过并不插嘴,只是往锅里放菜放肉。
郭嘉微微点头,“有乐将军和文远出马,阴安可说是手到擒来,只是不知文远如何看待邺城战局?”
张辽迟疑片刻,见郭嘉满是鼓励的目光,终于道:“袁谭、袁尚不合,邺城迟早必下,只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司空和奉孝兄采用釜底抽薪之法,坐山观虎斗,邺城外援渐竭,内耗不断,依文远所见,明年邺城可克。”
单飞夹筷子的手顿了下,倒对张辽很有分佩服。他知道如果按照历史,邺城被克正是明年,可他不过是早知,张辽却是预判出正确答案,古人所说的料敌机先不外如是!
郭嘉一笑,又喝了一口酒道:“单兄弟怎么看?”
单飞微怔,哂笑道:“郭大哥实在太高看我了,这等军机大事,我能有什么看法?”
“不然,不然。”郭嘉摇头道:“夫子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我当然不敢比夫子,那么说这里三人恐怕有两个是我的师父。”
张辽、单飞忍不住笑。
郭嘉看着单飞,含笑道:“我倒是很想听听单兄弟的想法。”
张辽见郭嘉有分执着,内心暗诧,他初见单飞时,因狗肉结缘,一番交谈感觉单飞见识不凡,后知其不过是个家奴,诧异中难免有分遗憾。
降将难有前途,家奴更难。
可他没想到这个没前途的家奴竟然敢呵斥荀恽,顶撞世子,甚至能和郭嘉称兄道弟,让他也是不由惊叹此人如何有胆做到。
今日见郭嘉和单飞极是亲热,虽说郭嘉有分客气之意,但对单飞的意见显然极为重视,这就让张辽更是惊奇。
单飞见二人均是等待他的下文,暗想面对一个谋略奇士,一个军事将才,自己还是藏点拙好。
人家脑袋绝不是白给的,历史记录那都是马后炮,人家真正的能力是如何审时度势的判断。
心思微转,单飞微笑道:“张大哥所言极是,我对战事一窍不通,不过感觉邺城之战和眼下曹氏、夏侯氏酒楼之争仿佛。”
张辽一怔,不解道:“此言何解?”
郭嘉目光却是微闪,只是道:“还等单兄弟的高见?”
“高见不敢当。”单飞当朋友不说假话,真诚道:“夏侯家酒楼有御厨坐镇,又得曹公器重,对曹家酒楼本有优势,只是却忘记了一点,酒楼要揽客,最引人的地方,本是要饭菜美味实惠,才能得世人喜欢。”
郭嘉伸筷子又捞了一片肉,微笑不语。
张辽忍不住问道:“这和邺城之战又有什么关系?”
单飞一笑,“酒楼之争如此,世事其实均是如此,方才张大哥也说过,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酒楼要客人来奔,贵在自身酒菜,天下要百姓依附,贵在执政之人。”
郭嘉送肉入口,嘴角终于带分笑意。
单飞缓缓道:“袁氏早失民心,邺城崩溃不过早晚。只是就如酒楼生意一样,满足现状迟早被别的酒楼取代,长盛不衰之道在于进取不懈。邺城不过是袁氏标志,听闻河北还有不少贼军流散。”
张辽对单飞益发的改容相向,暗想寻常家奴混吃度日,哪管许多,单兄弟这般见识不知从何而来,插言道:“单兄弟说的不错,如今河北有张燕、孙轻等黄巾余党,声势浩大,甚至不让袁氏兵士。”
“兵士、黄巾其实多为百姓,若有温饱,何苦死死抵抗?”
单飞说到这里,心中蓦地有热血上涌,突然起身向郭嘉抱拳道:“郭大哥,小弟和你总算相识一场,不知可否请求一事?”
郭嘉看了单飞许久,“我感觉你不是喜欢求人的人,还不知你要求何事?”
单飞看到郭嘉眼中的温暖,沉声道:“我闻言司空军中有‘围而后降者不赦’的军令。”
郭嘉缓缓点头,眉头微皱。
单飞一字字道:“我知所求过火,但有朝一日邺城被破之时,还望郭大哥向曹司空美言几句,饶了邺城的百姓!”
阳光朗朗,照在单飞身上,微有热意。
张辽先是愕然,后有动容,竟然也如单飞一样站起,抱拳对郭嘉道:“文远亦如单兄弟所请,还请祭酒大人考虑。”
郭嘉看着二人许久,微笑摆摆手道:“其实这件事能否成行不在我……”顿了下,看着单飞,郭嘉淡淡道:“而在你单飞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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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虎父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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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飞愣住。不止是他,就连张辽听到郭嘉所言,都是错愕难言。
张辽心中发热,他从未想到单飞不但说的好,而且看的远、想的更远。
围而后降者不赦!
这句话本是曹营军中铁令,亦是曹操亲自所设,只因为这句军令,曹军当年攻克徐州之时,屠戮了抗拒的十数万军民,其实不止曹军,很多军阀乱世争雄时,均是默默贯彻这个不成文的军规。
冷血,但有效。
有效,可残忍。
单飞本是推脱不过,又不想让郭嘉、张辽小瞧,这才随口议论两句邺城的形势,对于这个时代,他仍贯彻着自己的原则。
陌生中带分熟悉,熟悉中带分隔阂。
亲手杀了尹老大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快乐的感觉,他看多了战争,却从来喜欢和平,提及邺城的时候,一想到无数的军民百姓在其中哀号辗转,一时热血上涌。
进一言也是好的。
可他根本没想到郭嘉竟说拯救邺城百姓的重任在他身上,这又从何说起?
张辽知道郭嘉放荡是有的,可失言却是从未听过,不由错愕道:“祭酒大人……这句话……”
“这件事不但要看单飞,还要看文远。”郭嘉微微一笑,不等再说什么,就听一人冷冷道:“郭祭酒喝多了吧?邺城之事只有司空才能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降将和个家奴来发话?不要说他们俩,只怕就算郭祭酒恐怕都是说不上话!”
郭嘉一听话音,两道秀气的长眉扬了下,放下酒碗,胡椅上拱手笑道:“夏侯将军竟然有暇,可共锅否?”
张辽早长身而起,施礼道:“夏侯将军。”
单飞抬头望去,望见一人一骑立在秋阳下,有诺大的身影笼过来,正罩在他身上,端是气魄逼人。
能让郭嘉、张辽如此的夏侯将军如今只有两个——夏侯渊、夏侯惇。
是夏侯渊!
单飞一眼就断定了这点,只因为马上那人双眼如灯,明显没瞎,夏侯惇是瞎一只眼的。
他片刻之间推出对方的身份,立即起身拱手,却没有打招呼。
夏侯渊为什么来这里,难道是因为夏侯衡?别看这些爹娘在外威风凛凛,可子女有事,哪有爹妈会不上心?
他单飞最近把夏侯衡逼的喘不过气来,夏侯渊见到他怎么会爽?单飞感觉自己最近把官二代得罪的差不多了,但那是逼不得已,如果不作死的话,对这种掌权阶层还是能闪就闪的好。
单飞在那里徒担心事,夏侯渊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斜睨一眼张辽,随即望向了郭嘉道:“郭祭酒真的好雅兴,贵为司空大人的军师,如今竟在大街公然饮酒作乐,成何体统?”
郭嘉笑道:“夏侯将军此言差矣,古人有言——食色性也,无论再忙,饭还是要吃的。只是饮酒是有,做乐可是冤枉了奉孝,奉孝在用饭的时候还在和张将军谈论军情,总算不负司空所托。”
夏侯渊看着他牙缝里的肉丝,嘿然道:“郭祭酒饮酒时,就将邺城的结果安排清楚,不知道曹司空若知,会不会感觉所托非人?”
郭嘉笑道:“夏侯将军对司空大人忠心不言而喻,只是不知夏侯将军来到这食街之上是打仗还是用饭?”
夏侯渊一怔。
郭嘉微笑道:“如果打仗的话,奉孝实在不敢插言,可若是用饭的话,这里的火锅最新出来,可算是一绝,夏侯将军若肯赏脸,奉孝就请了这顿饭。”
他说话时很是心痛的样子,看起来从来只是白吃,很少请人的模样。
夏侯渊心中不悦,冷然道:“不敢让郭祭酒破费,久闻郭祭酒放浪形骸,本将军还有分不信,今日一见……”
他不等再说下去,就听一人洪亮笑道:“今日一见,原来比妙才还要妙才了。”
夏侯渊双眉一竖,他字妙才,听来人这般调侃,显然没把他放在眼中,让他如何不怒,可一听那如洪钟般的声音,立即知道来人是谁。
许都城除了寥寥几人外,恐怕也没谁敢对他如此放肆。
来人正是曹洪。
曹洪竟然和曹馥并辔而来,见夏侯渊望来,大笑道:“妙才今天怎么看起来比这火锅还要火大,要不要在这里用饭下下火?”
夏侯渊冷哼一声。
曹洪却早跳下马来,大步到了郭嘉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道:“郭祭酒来这里饮酒,实在是给老夫面子,就算要请妙才,也该由老夫来请才是。”
得,又让这小子省了一顿。
单飞对郭嘉混吃混喝的本事不得不佩服,就见曹洪转望张辽,含笑道:“张将军,老夫和你平日少有来往,不想你今日竟为曹家酒楼美食而来,实在是让老夫意料不到。以后……”竟走过去拍拍张辽的肩膀,曹洪笑道:“你以后尽管来这吃饭,我多送你个包子。”
张辽的脸和包子仿佛,没想到曹洪竟对他如此亲热,可无论如何都难再去看夏侯渊的脸色。
曹洪心中畅快。
他当初听曹馥输了药堂。一口气堵着出不来,人生莫不如此——不蒸馒头争口气,他和夏侯氏明争暗斗许多年,仗着一帮曹姓兄弟,略有优势。
可老子英雄儿混蛋,所谓的虎父无犬子都是骗人的鬼话,虎父生出犬子的机会反倒更大。曹馥天生喏喏,始终被夏侯衡压了一头,比不上荀恽、荀奇,更不要说去比荀攸。
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十八层地狱啊。
曹洪因为这点始终心中耿耿,不然也不会听单飞一言,给曹馥一个机会。
老子再气儿子,可儿子要努力的时候,老子还会心中期待。
曹馥不行,可单飞这小子不差啊,信那小子一次,总不能看着自己儿子被比下去。
果不其然,曹洪暗中观察酒楼多日,眼见食客一日多过一日,心中欢喜不言而喻,转望曹馥,曹洪微笑道:“儿呀,听说你还要开什么连锁。”
他不懂什么连锁,但总感觉曹馥跟了单飞几天,用词都显得高档很多,连锁嘛,把这条街都锁在曹家的仓库中,好气魄。
曹馥早得单飞提点,大声道:“爹,是啊。食客就是卖糕的……我们一定要抓准食客的口味,力争上游。”
食客为什么是卖糕的?
曹洪想要发问,可感觉见识总不能不如儿子,连连点头道:“说的好,食客就是卖糕的,要将他们紧紧的粘在我家曹家酒楼周围。”转望脸色发冷的夏侯渊,曹洪似才发现他还没走,故作客气道:“妙才如果喜欢,不如和我一块去楼上用饭?顺便谈谈令郎伯权有何高见?”
夏侯渊看起来恨不得一刀劈了曹洪,突然嘴角带分哂笑,“曹子廉,你以为自己可能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