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号密室-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要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上楼梯的时候火村对我说。
“有栖是不是有点担心起来了。”走在我们后面的石町说。“他大概是在担
心疯狂的推理小说迷的袭击吧?”
“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罢了。”
“就这一点吗?说不定他是个非常厌恶推理小说这种东西的人物,他的目的
就是将推理小说家们都斩尽杀绝的呢?”
难道一夜过去,推理小说家将尸横遍地吗?这个故事实在太惨了。
“也有可能一觉醒来大家的枕边都放着礼物呢?”我使着反击。
“要是这样想的话,那你就高兴点嘛,先生。”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楼上。往上去的楼梯一下子变窄了,因为上面还有一个阁
楼。石町就被安排住在阁楼上。
本来我们应该是道声晚安便在这儿分手的,但是实际上却是另一回事。
“这是什么?”
在他开口之前,我已经注意到了,在通往阁楼的楼梯的最下面的台阶上放着
一个咖啡色的大纸袋。火村随手捡起来一看,是一个装着石灰粉的纸袋。
“这不是石灰粉的纸袋吗?学校运动场上划线时用的石灰粉。这东西怎么会
在这儿?”
石町惊讶地说着,抬起头朝楼梯上望去。我随着他的视线
抬起头朝上望去的一刹那间,“啊呀”,我们几乎是同时大叫了一声。
上面洒满了石灰,从楼梯的中段开始一直延续到阁楼的门口。
“是恶作剧吗?但这也太……”
石町嘴里嘀咕着,走上了楼梯。火村和我也紧随其后。我们三人走到楼梯的
中段,也就是开始洒着石灰粉的第十阶台阶前停了下来,三人都抱着胳膊看着眼
前的一片狼藉。
撒在楼梯上的石灰粉就像地毯一样铺了厚厚的一层,甚至使我感到就像铺在
院子里的石子一样富有情趣。再朝上看去,只见阁楼房间的门上留下了一个用白
粉写成的大大的X。眼前的情景实在是太意外了,简直令我目瞪口呆。
“要是来客中的人恶作剧的话,也太过分了。即使是这里的人干的,也叫人
难以理解。”
火村说得对。虽说写推理小说的人和编辑推理小说的人,都有可能喜欢来点
恶作剧,不过那也是有限度的。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思呢?光是冷了场的晚会结
束以后,我就感到疲劳了。
“要跟主人说一声吗?”我问石町。
他想了想说: “算了吧。要是不怕弄脏拖鞋的鞋底的话,我还是可以进房
间的。要是马上就把这些石灰粉扫掉的话,也挺辛苦的。”
我想那倒也是。
“请等一下。有栖川先生,石町先生。”
从下面的走廊里传来了招呼声。下了楼梯一看,只见船泽正晃动着他那肥胖
的身体朝这边走来。
“不会是你们几个干的吧?”
他的脸上露出了苦笑。我问他指什么。
“还问我指什么?犯人真的不是有栖川先生吗?”
“到底是什么啊?什么犯人啊?”
正打算回答的船泽目光落到了地板上的那只石灰袋上了。
“那是什么啊?”
我无言地朝楼梯上指了指。站在那儿的石町抬了抬腿,火村也动了动脖子让
船泽看得更清楚些。他好像马上就看明白了。
“啊呀,是谁搞的?这下可不是开玩笑了。”
“你认为是恶作剧吗?”
“是啊。要是光看见这些也许会认为是谁失手将石灰粉撒了一地。不过,不
单是这些啊。”
“什么不过,难道还有别的吗?”
“我正说到一半呢,不是说过‘犯人是有栖川先生’的嘛。”
“其他地方还有遭到恶作剧的吗?”
火村问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在我的房间里。好吧,还是过来看看吧。”
站在楼梯上的两人互相望了一眼,赶紧跑了下来。就在船泽准备带我们到他
房间里去的时候,突然旁边的一个房门打开了,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差点撞倒
船泽,吓得他大叫。
“啊呀。不好意思,对不起。”
她赶紧低下头来道歉。
“这样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真是吓了人一大跳。”
“真对不起。房间里的样子怪怪的,我正想问大家呢。”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看来遇到怪事的人多了起来。
“是什么样的恶作剧啊?”
我代表大家问道。彩子说着“是那个”,便推开门让我们看。
我们马上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窗子。在没有拉上窗帘的窗玻璃上
满满地画着一颗白色的心。因为画得太大了,把窗玻璃都遮了起来,几乎看不见
外面。
“那是从房间里面画上去的吗?”火村问。
“看来是的。是用圣诞节前商店里画在橱窗玻璃上的那种白色的喷罐涂料画
的吧?走近看好像是用那种东西画上去的。”
“靠近看看行吗?”
彩子说了声“哈依”,同意了火村的要求。
他走到窗口,脸凑着窗玻璃,然后再用食指擦了擦那只巨大的心。跟彩子打
过招呼后,我也进了房间,站在火村的身后仔细地研究起来。
“是从里面涂上去的,好像是用安永小姐说的那种工具。”
“进了门打开灯时,我并没有注意到。心里想今夜可能雪会积得很厚,拉开
窗帘一看,才发现的。开始,我想大概是恶作剧吧。不过一想到是有人钻到房间
里来画上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她翻眼朝石町看了看。
“不会是你吧?”
“我?”
石町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胸口,那样子分明是说,不要开玩笑了。
“不是吗?”彩子问。“我还觉得像是你做得出的恶作剧呢。如果要说是其
他人钻到我的房间里干的话,那就更难以想像了。”
“是啊,真是奇怪。到底是谁干的呢?”
听船泽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船泽的房间里也遭到了恶作剧。
“不会是船泽先生房间的窗玻璃上也画了一个心吧?”
“怎么会呢,谁会在我老头的房间里开这种玩笑啊。既没有画心也没有画梅
花。不过,要是那样的话,还有几分可爱呢。”
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说,还是带我们去看
看吧,便朝他的房间走去。
“让你们看看吧。还是让你们看了以后,帮我解开这个谜,好安心睡觉。”
他的房间就在我们的隔壁。当然石町和彩子也跟着我们过来了。
这回是前面的杉井的房门开了。只见他前额的头发挂在眼镜上慌慌张张地跑
了出来。
“怎么了?还是晚会的二次会的话,我参加。”
“不知道是谁,好像还有人想开二次会呢?”
被船泽这么一说,他有些莫名其妙。
“还是先看了再说吧。”
船泽好像不马上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诉大家心里不塌实一样,赶紧走到
自己的房门口把门打开。
“请进。”
在他的催促下,我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进去。
“我刚才一进房间就打算换衣服,谁知打开壁橱的门时,闻到了一股味道。
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看才知道是这个。”
他推开半开着的壁橱门手指着下面。那里整齐地放着一双他的黑皮鞋,乍一
看并没有什么。听了他的解释以后,才闻到了一阵香味。
“是鞋子。请仔细看看。”
“是您脱在玄关的鞋子被谁拿到房间里来了吗?”
彩子问道。
“是啊。不过,不光是这些。”
船泽移动了一步,刚才被他的身子挡着的鞋子看得很清楚了。我注意到的确
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有味道啊。是酒吧?”
石町抽了抽鼻子说。
“是啊,好像是葡萄酒。”
船泽艰难地弯下腰小心地拿一只鞋子。这只还很新的鞋子里被装满了透明的
液体。要是平时是不可能的,此刻我凑到鞋子旁边嗅了嗅,果然是那种酸甜的葡
萄酒的香味。
“怎么样?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过头了?要是往美女的高跟鞋里倒酒的话,
还有几分妖艳的美感。往我这个老头子的鞋子里倒葡萄酒到底是为什么?还特意
从玄关把鞋拿到房间里来。”
虽说有点好笑,但此刻大家的脸上都很严肃。如果光是这件事的话,还可以
认为是开玩笑或者是恶作剧,但是把它跟刚才看到的东西联系起来的话,就不会
是简单的恶作剧了。这些玩笑开得不但毫无创意,还损害了他人。船泽的新鞋受
了难,通往阁楼房间的那段楼梯扫起来还要费不少力气。虽说彩子房间的窗子上
画的涂料是一擦就擦掉的那种,不管怎样在别人的家里做这种事情总是不合适的。
“还是再看看有栖川先生和杉井先生房间里是不是也受到了作弄的好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担心了起来。
“我到房间里去看看。”
我一说,杉井也紧跟着说了声“我也回房间看看”,转身进了房间。
“要是竖着个大雪人的话,该怎么办?”
火村开了个玩笑。我没理他,心里作好了准备以后才慢慢地将门推开一条缝。
“怎么样?”朋友在我身后问。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也被狠狠地耍了。”
“让我看。”
他一把推开我把门打开。看了房间里的样子以后,他吹了一声短短的口哨。
“这家还有一位没有被介绍过的调皮鬼吗?”
“啊呀,不可能。”
“只不过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的房间里的恶作剧也许可以说是最可爱的了。整个房间里弯弯曲曲地撒落
着一根长长的白色带状东西。我不知道那根带子的头在哪里,便用眼睛追踪起来。
洒满地板的带子在小桌腿上绕了一圈,起先以为是往上去的,谁知穿过挂窗帘的
轨道又垂了下来。最后像蛇一样在床上盘了一大圈。说它可爱是因为那根白色带
子的真相马上就知道了。那根白色的细长带子是厕所里用的卷筒纸。
“这个的话,收拾起来还不怎么费事。”
回头一看,石町和彩子正满脸好奇地朝房间里张望呢。他们一定也在担心吧。
“看吧。又是一场恶作剧。”
“那就看看吧。”
先是石町,然后是彩子的脑袋伸了进来。两人看着眼前卷筒纸乱舞的情景目
瞪口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石町发出感叹的时候,只听见咣当一声,最后一间客房的门开了,风子
跑了出来。这回是什么啊?我正要问,她胸口抱着的那个东西映人了我的眼帘。
那是一只雪白的小布熊。
“不管是谁,我要先谢谢了。送给我一个这么可爱的礼物。”
“什么礼物,是那个吗?”
我嘴上问着,心里却越来越糊涂了。
“是啊,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本来我打算明天早上再道谢的。听见大家都在
走廊里,就跑了出来。”
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也难怪她会那样想,因为她手里抱着的那只白色
的小布熊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不过,大家都怎么了?这么晚了难道还要交换礼物吗?”
她好像误解了。
“要是真的话,那就为难我了。因为这里的圣诞节晚会一向是不交换礼物的,
所以我什么也没带来啊。允许我下次补上好吗?”
“不,FUKO先生,不是那么回事。这儿不是在进行着什么礼物交换,而是在
进行恶作剧交流呢。”
“啊?那是什么游戏啊?”
“那先把你手里的那只小熊给我看看。”
风子说了声好,爽快地将手里的小熊递给了石町。
“好像重得有点奇怪。”
他接过去边说。我问道:“很重吗?”他没说话随手递给了我。放在手里一
掂,果然比想像中的要重得多。
从满是卷筒纸的房间里跑出来的火村惊讶地看着我手里的小熊皱起了眉头。
他一定已经听见了风子和石町的对话了。
“有人得到了这么可爱的礼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说着将小熊还给风子,就在这时火村轻轻地哼了一声。
“里面放着送礼物人的赠言呢,我好像看见了。你们看,就在脖子上的蝴蝶
结的背后。”
“啊呀,写了些什么呀?”
我和她一起翻开粉红色的蝴蝶结一看,火村说得没错,上面用签字笔整整齐
齐地写着一行字。这行字是这样念的。
危险 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
谎话。
我耳朵放在小熊的胸口一听,听到了时钟的嘀嗒声。
3
我失态地大叫起来,差点将小熊朝天扔了上去。
“在响,我听见了嘀嗒的响声。”
就听见一声尖叫,风子像她的名字一样变成了一阵风似的跑了。剩下的人大
概是因为受惊吓过度连跑的力气也没有了。
“有栖,把它扔到窗外去。”
石町双手抱着头喊着。但是走廊里没有窗户。我想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板上的,
又担心要是那样的话马上就会引起爆炸又没敢。
“给我。”
火村粗暴地从我的手里夺过了小熊。
“火村先生!危险!”
彩子的叫声里带着哭腔。火村在寻找小熊背上的拼缝,并打算将那儿撕开。
“大,大家快散开。”
船泽嘴巴像池子里的鱼一样一张一合地逃离了现场。我的脚还是没动。
火村咬着嘴唇将小熊的背缝撕了开来。塞在里面的东西一下子露了出来,里
面的机芯也看见了。
“没关系了。引爆装置已经解除了。”
他大声地说着,高高举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