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从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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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去了。
说起来，这秋若也是为人母了，为了怕小棠寂寞，朱善兆是特意亲往陆府，将她连同家眷一起接到朱府；而眼下秋若的女儿，已是3岁，偶尔也会带来与小棠玩耍。
只今日里，秋若是万万不敢带来的，小棠嫌无趣，催了她去领来。等人的功夫，便是望着那高高的桂花树发呆，桂花时节已过，已无香可闻。
站了半日，忽觉眩晕。
小棠撑着那桂花树慢慢坐下来，背靠大树，乘着暖风，径自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在朱善兆怀里，他抱着她一同靠坐在树干上，见她睁眼，轻声道：“这样有多少时日了？”
“什么？”小棠有些不明就里，抬了头去望他。
“嗯……”他握了她一只手，脸上莫名就红了，“我是说，你这般不舒服有多久了！”
“我没有不舒服啊！”她依旧的愕然。
眼见拐弯抹角对她没成效，他只能挑明了说，“你葵水多久没来了？”
“你怎么……啊！上个月没，这个月也没！”初始的娇羞被其后涌上的惊惧吓跑了，小棠忙不迭的从他怀里挣开来，掰着指头算。随后，战战兢兢的回头，望着他眸内隐隐的光芒，怯怯道：“我……”
“你有了！”他望着她，一字一顿。
有鉴于自家相公的前科累累，小棠疑惑道：“真的？你不是唬我！”
料不到，小棠竟对自己如此不信任。朱善兆颇觉受伤的将她拉入怀里，没好气的闭了眼，“十个月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唬你的了！”
“你若唬我怎么办？”她刚睡了一觉，精神顶好，掐了他的俊脸来滥用私刑。
朱少爷闭了眼假寐，任她折腾，一声不吭；他唬她，没事他拿这个唬她做什么，当十个月的和尚，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眼见夫君脸色阴沉，小棠乖乖的放了手，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有些感慨：“败家子，你知道么，原来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的！”
“嗯！”彼此彼此，他也是。唇角挑起一抹笑意，下面是不是要表真心了。
“现在我也不喜欢你！”
什么？！
他睁了眼，垂眸看她，她闭了眼，小脸染上了淡淡绯红，喃喃道：“我不喜欢我这么喜欢你，你若是再唬我，我一定不会再原谅你的！”
“好，我不会再唬你！”拥紧了她，他低声应允。
这辈子，他都不会再骗她，他会一直牢牢抓着她的手，直到不得不放开的那天为止。
小棠，你见过铁树开花么？
败家子，你又唬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最后一章修了，大家有空就重新看看吧！
番外~番外~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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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打广告的！俺开了新坑……现言……
囧！
后来
元和四十六年，农历二月十九，观音诞。
我坐在车里，听着车轱辘嘎吱嘎吱的压过地面，忍不住向对面那人抱怨：“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本王没兴趣知道！”段七秋穿一袭天青色交领大衫，懒懒的靠坐在软垫上，单膝曲起，一手支腮，满脸淡然道。
不知道什么日子就往外闯，这事还真只有他三皇子做的出来了。我今年已经一十六了，早不是小姑娘。为了适当的表现自己的大家闺秀气质，我克制了朝他翻白眼的冲动，转而挑起马车帘，望向沿途的苍翠绿意。说起来，认识这混世魔王还是因着四年前帝后的甍逝。
我清楚的记着，那是元和四十二年。
当年的我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垂髫女童，爹爹生我较晚，上头还有三个哥哥，是以全家对我便是极尽宠溺的。六岁的时候，祖母尚在人世，牵了我到她住的院落玩耍，指着石桌上方碧绿的花藤告诉我，那叫做珊瑚藤。
微风袭来，漫天扬起粉白的花雨，在怡人的香气中，我记下了它的名字，珊瑚藤。比什么杜鹃、红杏之类的早了许多。
而我第一个会写的字，也是祖母教的，瑞。
我至今还记得，祖母看着那个字半晌，浑浊的眸子里滚出透明的泪液。随即，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败家子，你就是一直在唬我！”
后来，我从母亲处得知，瑞是祖父的字。可惜，我们所有的人都未曾见过他，据说，爹爹尚在祖母肚子里的时候，祖父就因身体不好早早过世了。
于是我的爹爹，便是传闻中的遗腹子。
我以为，这是相当值得自豪的一桩事。因为没有爹爹就代表着没有约束，想起幼时三个哥哥的抱怨，我料想他们定是十分羡慕的。
当然，这话我只敢放在肚子里自我陶醉一番，万万是不敢当着大人的面说出来的。
前头已经说过了，我生在朱府的高门大院内，自小乖巧懂事，未认得段七秋之前，绝对端得起大家闺秀的名头。是以，当年帝后甍逝，母亲放心带我入宫。
大人都在那里行礼跪坐，我百无聊赖下站在帝后宫外发呆，就是在那里，遇上了煞神段七秋。那个眉心有朱砂红痣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彼时，他穿一袭白色丧服，黑发散在肩上，看上去就像个漂亮的女孩子。
“你竟如此大胆，见了本殿下还不行礼。”结果，他一开口就颠覆了自己的形象。
我那时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被母亲耳提面命，在宫内行事一切俱要小心乖巧，被他那般一吓，自是忙不迭的俯身行礼，“民女朱希希见过殿下！”
其实当时我根本不知他的身份，只是顺着他的话头来说。
后来，我们熟识了，他向我自豪解释，自己眉心的朱砂痣并不是所有的段氏皇族都有的，元和帝君的十二个儿子连同段七秋的爹在内，便是一个都没有继承。在他同辈的孩子中，也只有他长了。
那一年，我十三岁，段七秋十五岁，我们两个坐在御花园的假山上。
暖阳高照，我去够那石头缝里长着的小黄花。够了几次，都差一点，他见了，倾身过来，长手一伸将那小花采到了手中，随即满是鄙夷的看着我道：“看看你那样子，哪里有十四，我那七妹妹才十二，已经和你一般高了！”
闻言，我鼓了腮帮子道：“总有一日，我会长的比你高，一脚踹你下去！”那个时候，我和他玩的很熟，无法无天的都忘记了他是皇子，自然也不记得要避讳和尊崇。
“是么？”他也并未怪责，只是侧眸望了我一眼。
“正是！”我捏拳做奋发向上状，段七秋却笑倒在了假山顶上，按着肚子朝我道：“你那样子真像出恭！”
“出宫？！”我听岔了，动手去推他，“什么意思啊？”
前一刻，他还笑得满地打滚，一点皇家仪态都没有；后一刻，他突然信誓旦旦和我道：“我生下来就注定是帝君！”
望了下不远处垂头侍立的宫人，我撇嘴道：“你这样讲，不怕隔墙有耳。”
因着家里出了位帝后娘娘，我自小便听得兄长讲些帝王家为了权势皇位斗争的故事，听得多了，也就对段七秋这番话深表忧虑。
段七秋狭长的黑眸像是漫天星辰一般闪耀，望了我道：“我信你！”
我撑了腮帮子纳闷的看着他，“你信我什么？”
他微微一笑，仰望天际道：“我就是信你！”
一晃眼，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当下一十六，早过了及笄礼。但是爹爹却一点也未有将我许配给人家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女大不中留，我竟对嫁人这桩事极为渴盼。
胡思乱想间，马车一路颠簸到了藏竹庙，光禄司的侍卫先将段七秋迎了下去，而后，他向我伸手，轻道：“过来！”
我不知为何脸上一红，扭捏了一会，垂了头借着他的扶持跳下车来。
在庙门前我才发觉，光禄司的侍卫已经将这庙团团围住了，方丈及一干黄衣僧人排排站的侯在寺门口，显是等了很久。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颗颗锃亮的光脑门上均泛了层细密的汗珠。见了我们，方丈大人双手合十迎了上来。
段七秋微微颔首，负手往前走去，我则抱着虔诚的心，一路从活着的和尚拜到了泥塑金身的如来佛祖面前。
待我拜完，他才慢慢道：“你方才说，今日是什么日子？”
“观音诞！”在佛门清净地的袅袅青烟中，我心情极好。
“哦！”段七秋颔首，随即带着我往后山行去。一路上竟是难得的没有光禄司的侍从随着，只是我知道，他们不在明处，也是在暗处潜伏着的。倘若我现下想踢他，估摸着才抬腿就会被人按倒了。
在我腹诽间，段七秋突然回眸道：“想什么呢？”
“没有！”被他一吓，我经不住跳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他轻嗤一声，继续往前走去。我顿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走了一会，他终于在一块半人高的山石旁停了下来，拍了拍山石一撩袍摆，一纵身便跃了上去，站稳之后他转头问我：“怎么不上来？”
我闻言差点背过气去，眼前这块山石四周都是如此光滑圆润的样子，我就是想爬也没处下手。见了我阴郁的脸色，段七秋突然抿唇一笑，随即向我伸出了手。
握了他的手，我很是狼狈的往上爬，自打认识了段七秋，我便是一日都没有女孩子样了。索性我也不介意，不过和我料想的一样，这石头太过光滑，使不上力。我半挂在山石边缘，狼狈万分，最后段七秋不得不探出半个身子，将我一把抱了上去。
长这么大，便是头一回和男子如此亲近，即使是爹爹，也未曾那般抱过我。一时窘迫不已，我在山石上抱膝坐下，只觉得脸红如火。
段七秋见我不语，也就未多言，双手后撑，舒展了身姿，闲适地抬头仰望天空。
静坐了半晌，我亦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头顶，澄澈的天空万里无云，独有一轮灿烂的太阳挂在天际，映的天地万物一片明媚。满目的金灿眩晕了我的眼，亦迷了我的心，我突兀的开口：“你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吧！”
他突然诧异的看过来，那视线让我禁不住又泛起满脸的热意，遂垂了头嗫嚅：“呃，应该是纳妃吧！纳妃！”
段七秋并未做声，只是伸手轻揉我发顶，微风在我们身边拂过，掀起了他颊边的几缕碎发，在风中四散摇摆。我有些别扭的别过眼，突然闻到了熟悉的珊瑚藤香气，连带的想起祖母院里的缤纷花雨。自老人家过世后，院里的珊瑚藤便枯萎了，我已经好久未见过那般好看的花舞漫天了。
心下思忖着，我随口问：“这里有珊瑚藤么？”
“有！”段七秋答得斩钉截铁。
然后，他便带着我寻到了那株珊瑚藤，它安静的盘踞在寺庙的后院内，花朵的颜色和祖母院里的相比更为深沉，风声瑟瑟，花雨纷纷，我兴奋的伸手去抓。转身招呼段七秋的时候，发现他正负手站在那里，衣裾随风飘扬，如玉般的俊脸上洋溢着浅淡的笑容。我心下一动，有些尴尬的垂了头。
花香浓郁，沁入心田，发丝衣带在风中翻飞作响。我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而我，隐隐期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篇番外，你们可以鞭打我！这是一早就定下的，当初我写朱同学咳血的时候就想过了，他这样的身体肯定是不能善终的。本来底子差，长身体的时候又被母亲那样虐待，最后还中了血玲珑，余毒未清，揪在一起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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