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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出嫁不从夫-第41部分

小说: 出嫁不从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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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身上怀疑的,如此,便是彻底离间了二人。
  这,算做钟意吗?!
  
  或许是的,他想过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甚至为此和母后、父君做了交易。他娶朱心悠做太子妃,他们不能干涉他接小棠入宫。
  可是,她会甘愿么?
  到底,小棠从未亲口允诺,会随他进宫。
  窗外暮色渐收,天际霞云层叠,波澜壮阔;在夕阳的映衬下,霞色缤纷、璀璨夺目。落到段少泽狭长的眼里,似是盈了满目的血泪一般。
  
  晚霞似血,同样落了秦铮满身;他负手站在浅滩边,看不见血色沁染的粼粼水面,只觉脸侧有柳絮轻拂。原这岸边本植了一排垂柳,暖风阵阵,柳枝亦随风摇曳,漫天飘起洁白的柳絮,在他身侧浮动。
  没来由的,便忆起前世里花开如云的珊瑚藤,每每到了此时也便是花雨缤纷,馨香扑鼻。还有院中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也该是一片绿意葱笼了。
  
  “公子!”身侧有小丫鬟端了暖盅上来,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鼻端嗅到一股奇特的异香,秦铮缓缓侧身,摇头道:“拿走!”
  “可是……”小丫鬟怯怯的还想争辩,他摸索着上前一把推翻了暖盅,再次沉声道:“给我滚!”
  小丫鬟眼里含了一泡泪,转向一边的谢知同,见他微微点头,小丫鬟遂欠了身,委屈万分的走了。
  谢知同有些讶异于秦铮突来的脾气,挑眉道:“公子,何以如此气恼?”
  自他眼盲以来,脾性早已温和了不少,像今日这般大动肝火着实令人费解。
  秦铮冷笑出声,“别说你不知他们在那东西里掺了催情的药粉!” 
  望着那双犹如千年古潭般死寂的黑眸,谢知同心底涌上淡淡愧意,明知其看不见,还是垂了首道:“红豆实是对公子一往情深。”
  “你何不是对她牵肠挂肚?也能这般强人所难吗?”秦铮清越的音色添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还是,我的作用只到此了?传宗接代?”
  
  “……”微风夹裹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谢知同脸上微凉,心下却似火烧一般难受。这三年来,他时时处处跟在秦铮身边,目睹了他由骄矜蛮狠的少年蜕变为深藏不露的孤云公子。耳闻了他和教主定下的复位大计,看着那些预料的结果一一实现,秦铮竟是要全盘放弃这即将到手的一切。
  “公子,是为了小棠姑娘吗?”谢知同实是不解,若说秦铮是为了小棠,为何不是在年前初遇她的那个时候。
  
  闻言,秦铮有些微失措,怔了半晌方道:“若我说是,你信吗?”
  谢知同轻轻摇头,恍惚意识到他看不见,遂出声道:“不信!“
  “是吗?!“秦铮自嘲一笑,“我自己也不敢信,是以,并不全是。我说过,我怕死,极怕。但是,又不知活在这人世的意义为何,刻意忘记朱善兆的一切后,我急需为自己找个存续的理由。夺取郡业江山,便是那时最好的选择!可惜,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我似是完全找错了方向。我本不是要万人敬仰,我要的,只是独属于一个人的存在认同。朱府没有,在这里,终究也是没有的。”
  原本认定了他的那个人,早已被自己亲手推开。伤害,欺骗,背叛终于逼得小棠向他刺出那一下。身中奇毒,家国天下的念想亦只不过是黄粱一梦,最终也只剩了万念俱灰而已。
  
  不远处,杨瑶琴望着秦铮清冷的背影,红艳的唇角微微上扬,“后世有词唱曰,水能载舟,亦能煮粥。”
  秦罗眉头纠在一处,冷声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是寻我来想办法的么,我的办法便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见,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场面,应是极好看的。”话完,她微笑抬头,见秦罗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不知何时,天幕已是完全暗沉,大如银盘的月亮爬上枝头。皎洁月色下,美人着一袭湘色对襟襦裙,两手支腮,坐在月香楼后院的桂花树下。脸上似是笼了一层薄纱,越发显得五官精巧秀气。
  背靠大树好乘凉,初夏的傍晚,树下自是凉风阵阵。未干的长发被风轻轻掠起,摇摇飘散,小棠仰望头顶高高的桂花树,茂密的枝叶间已有白色的碎花盛放。深吸一口气,胸腔间满是淡淡的清甜香气;
  闭了眼,听着四下里幽幽的蝉鸣。她突然想起段少泽早些时候说的话:“不出事,便是好的!”
  想来,这月香楼四周便是藏了不少双眼睛,自己平素的一举一动竟是都被他人一一窥去了。小棠脸色有些发紧,前几日,她还当众说过太子殿下啥都不缺,就缺心眼。
  怪道段少泽方才送自己回来时,满脸郑重的道了一句:“本殿下实是完美无缺!”
  长叹一口气,原来,这缺心眼的祖宗实是自己。
  
  正长吁短叹之际,身后却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小棠!”
  “娘!”她回身去望,妙仙子穿了一身绛紫绫罗撒花长裙,外罩月白色对襟短衫,头上绾了个松松的堕马髻,斜插了几支精细的花钿。袅娜的走至她身侧,素手一扬,满脸疼惜道:“地上凉,快起来!”
  “哦!”攀了妙仙子的手,她旋身站起,绣了精巧小花的裙摆随势层层绽开,裙上落下些白色的碎花。妙仙子望着满地的花屑,柔声道:“今年这桂花开的比往年要早些!”
  闻言,小棠仰望桂树。皎洁月色笼罩下,那些细小的碎花越发的可人起来,从那一片深绿中探出头,隐隐泛出莹白的光晕。微风一起,枝叶婆娑,香气随之四溢。更有落花迎风而下,悉悉索索落了人满身。
  
  “走吧!”妙仙子轻拍下二人身上的花屑,挽了她的手往回走,“娘有话同你讲。”
  小棠随着她到了房内,月色如水,映出满室的清辉。桌上燃了一盏油灯,妙仙子的脸庞在盈盈火光中显得飘忽不定。
  “小棠,你……其实……”妙仙子吞吐了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爹他其实……”
  “我爹他其实是村口王铁匠!”小棠撑了腮帮子,幽幽吐出一句。
  妙仙子闻言有些忍俊不禁,轻笑着握了她的手道:“你这孩子!”
  “莫不是胡同口杀猪的吕师傅?”放下手肘,她满脸凝重,“再不,是教书的习夫子?不对啊,那习夫子比我大不了多少。”
  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妙仙子颦眉薄责道:“女孩子家家,休要胡言。你爹是陆老爷!”
  “噗!”小棠口中的茶水悉数喷出,呛了半日才含着泪道:“陆老爷?便是我们这处的陆老爷?”
  妙仙子轻拍她的背,凝神颔首。
  
  “我真姓陆?”不知是不是眼花,小棠总觉得妙仙子眸光闪烁,似是有难言之隐。她若真是陆老爷的女儿,为何妙仙子这么些年都不说,独独待到今日才言明?
  窗外月华如霜,屋内油灯如炽,妙仙子紧了紧她的手,略微哽咽道:“明日起,你便搬去陆府!”
  小棠惶急反问:“为何?”
  朦胧月色下,看不真切妙仙子脸上的神情,尚不及她开口,屋外便有打斗声传来。小棠拉了妙仙子到身后,警惕的望向房门处。随着一声巨响,薄薄的桧木门板被人一掌劈开。
  
  待到四溅的木屑尘土消散,她才看清了来人。剑眉星目,手持一柄通体银白的无殇剑,一袭墨色衣袍在月色下无风自扬。
  “谢公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棠姑娘!失礼了!”
  声犹在耳,小棠看着他近身上前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颈后一麻随即意识全无。未免夜长梦多,谢知同一并也将妙仙子的穴道点了,及后匆匆抱起地上的小棠,纵身离开了月香楼。
  
  待到段少泽得知消息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天明,谢知同等人早离开了盐蔓。纵马到了郊外,望着满目的苍翠绿意,他收紧手中的马缰,望着头顶掠过天际的大雁,心中不由五味杂陈。
  或许小棠是对的,他什么也不缺,就是有些缺心眼。只一心想着要防小棠逃走,却料不到魔派会派人来寻她,进而活活将人从重兵把守的月香楼中带走了。
  秦铮已盲了双眼,小棠这一去,怕是再也不会回头的了。
  听着周遭枝叶的婆娑声,心下恍惚生出一丝涩意。
  
  




藕断丝不断

  小棠在一片潺潺水声中悠然醒转,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碧蓝的天空。她一时有些茫然,起身四下里张望,才发觉自己原是斜倚在一块巨石旁。周遭竖着一根根苍绿挺直的竹子,一眼望不到尽头,坐了半晌方悟出,适才听到的沙沙水声应是这竹叶婆娑发出的响动。
  视线下落,小棠这才瞧见身上还覆了件熟悉的墨色衣袍。昨夜里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她应该是被谢知同挟持到此处的。思及此,她下意识的跳弹而起,衣袍顺势滑落到地上,一眼就看到巨石另一边的犯事者;因将外袍给她的缘故,他仅着单衣,手中抱了柄无殇剑,呈熟睡状闭目倚在巨石上。身边一匹黑色骏马正低头闲适得嚼着草根,迟疑了一会,她将落到地上衣服捡起放在他身边的空地上。续而,抱膝在不远处寻了个地坐下。
  隔了片刻,犹自闭目的谢知同突兀出声道:“你为何不走?”
  “走?!”小棠低头揪着地上的野草,头也不抬道:“我又不是不知你武功高强,走个两步就能将我捉回来,我才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谢知同望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将外袍穿好,随后整理了下行装,方道:“你不问我带你走的原因么?”
  
  将手边够到的一圈土地拔了个寸草不生,望着光秃秃的地面,小棠道:“有什么好问的,反正总不见的有实话!能活着就不错了!只要我娘没事。”她抬眸直视他,“你不会伤她的,对吧?”
  人贵在知足常乐,比起前几次的鲜血淋漓,这一回实是好上太多了。是以,没甚好抱怨的,得了谢知同的肯定,她遂拍了拍手上的草屑,站起身道:“这里是哪儿?”
  谢知同有问必答:“巫召山!”
  “这么说,这是出了卫陵郡地界了?”小棠颦了眉,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尹固除帝都咸宁和陪都碧川未直属中央管辖外,便是将全国分成大小一十三个州郡制地;除东部延季州外,中部的卫陵郡也是尹固数一数二的大城,下辖帝都和陪都近处的六城,九府。盐蔓小城,便是隶属于卫陵郡所辖的六城之一。
  这了巫召山,便是方州所辖地头了,方州乃尹固全国一十三个州郡中最小的一个,下辖只得三府二城。
  想不到,自己这昏睡的一日里,谢知同竟带了她夜行千里,出了卫陵郡的所辖。
  
  随在谢知同身后在郁郁葱葱的竹林中走了半日,小棠终是忍不住道:“你要带我去哪?”
  他闻声浅浅一笑,道:“你不是说不问的么?”
  “我不能不明不白的跟着你走啊!”挑眉,叉腰,她摆出了标准的骂街动作。
  谢知同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轻咳了声道:“我说了你便能心甘情愿跟我走?”
  望着小棠诧异的眼神,谢知同恍惚觉出自己话语中的一丝暧昧,脸上微热,“郡业合丰。”
  “合丰?!”这是什么鬼地方,除了郡业皇城上岐外,这个合丰她便是连听都未曾听过。
  “嗯,那里是……我们的总坛!”扯紧了手中的马缰,谢知同敛眉道。
  “……”一道青衣紫冠的身影不经意在脑中掠过,小棠轻叹一声,侧过头去不再多言。一时间,只闻得周遭翠竹迎风摇摆的婆娑声,以及脚下踏过枯叶时偶尔的脆响。明媚的日光落在竹林间,竹影摇曳,碎金般的光晕亦随风摇摆。
  
  二人一马在竹林中行了一会,谢知同突然道:“你若是想走!我送你!”
  “你为何要这么做?”小棠难掩讶然,她不懂他。就像她永远不知道段少泽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一般。
  因着妙仙子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她便知道,陆老爷不可能是自己的爹。可是,为何妙仙子要扯这个谎?犹自烦恼时,听谢知同幽幽道:“这些事,本是和你一个女子无关。”
  当日,秦罗吩咐他往盐蔓来将小棠带往魔派总坛的时候,他便有些担心,怕她这一去便凶多吉少,只是教主命令不能不从;
  怔了半晌,小棠遂抿嘴一笑,“谢谢!你是个好人!”
  “好人?”他自嘲一笑,“彼时在那朱府之时,我既怀疑过你的身份,担心你要害红豆,还防过你。”
  灿烂的阳光穿过竹叶间的空隙,一缕缕地洒在身上,带起一片融融暖意。在满目金灿的日光里,她道:“其实,对我来说,没有伤害过我的,便是好人!”
  
  风声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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