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叔玩坏 作者:驚蟄(晋江2013.7.25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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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饿了,让他多做几个小菜。”我舔了舔已经干涩的嘴唇,又补充道,“再来一份桂花糖藕!”
“这个季节哪里还有藕——”火火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语气很是为难,“让方块换个别的做吧——”
“我不想吃别的,喝粥就喝粥吧。”我本想坐起身,深知手脚竟酸软无力,要不是师爷和齐齐及时扶我坐靠在窗槛上,我估计已经滚下床了!“我——我——”
我有些语无伦次,因为浑身使不出劲儿这种事让人恐慌!我的声音有点发抖:“我怎么了——”
“你现在只是太虚弱,没什么大碍了。”齐齐连忙解释道。
“你们骗我!什么太虚弱,我会太虚弱到使不上力气吗!!!”我这没说几句话就气喘吁吁了!“说、说——说实话——”
“院长,齐齐说的就是实话——”师爷皱着眉,很是担心地安慰我。
“师、师爷——连你也撒谎了,是、不是?”由于手脚没力气,我只能瞪着眼,怒视他!“你们——好、好,你们都好——”
“闹够了没有!”一句呵斥从不远处响起,转眼,声音的主人就严肃地走到了我面前。
这个人,居然是甘蔗。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看着甘蔗端坐在床尾,冷静而不冷漠地与我平视。
“闹够了?”甘蔗的话沉着简练,声音干脆有力,如同一根定海针,将我支撑在原地,让我不再闹腾,也不再坍塌。
我识相地点点头。
“不说了?”
我摇摇头。
“那我说。”
我再点点头。
“第一,你之前走火入魔,已昏迷五天。这五天,由于你的内力过强,所以我们之中没有人能单独替你疗伤,在座的人,除陈师爷外,这段时间都轮流为你疗过伤。现在你体内的真气算是压制住了,但要完全控制,还要等你自己事后自行运功疏导。听明白了?”甘蔗讲得很慢,好像故意在配合我虚弱的精神力。
我点头示意。
“第二,你内伤未愈,加之五天没有进食,饿得手软脚软很正常,所以不要大惊小怪,没有人骗你。知道了吗?”甘蔗心平气和地过分!我的智力,有低到要采用一问一答式的对话方式嘛?这绝对是他对待一个白痴病人才会用上的耐性和表情啊……
我无力发作,憋屈地继续点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现在怀孕了。我不管你心里如何想,但你始终要去面对这件事。大夫说你胎象很不稳,忌情绪过激,而且随时随地可能滑胎,所以你要想清楚,这个孩子你要,还是不要。懂?”
我没有点头,也没摇头。我发现自己的心终于安静下来,于是我平静地说:“沈甘棠,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好。”甘蔗随即偏过身对齐齐他们说,“你们放心,她现在恢复正常了,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去把这两天铺子里积下来的事情处理了,粥做好就送进来交给我,你们院长不会有事的。”
“我们不是担心院长,是担心你——”
“我们不是担心院长,是担心你——”
齐齐和师爷异口同声!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魂淡!
一记冷眼撇过去,他们二人已然知趣地拉上火火出了门。
我回过头来,看到甘蔗依旧端坐在床尾的姿势,真和刚才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他是怎么保持的?
“你有话就说吧,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甘蔗的声音总是这样稳当吗?
“你也替我疗伤了是吗?”先从轻松一点儿的话题开始。
“是的。”
“谢谢。”
甘蔗微愣,显然我的感谢出乎他的意料:“不客气。”
“为什么愿意帮我?”
“你也救过我,不是吗?”
我埋着头,叹口气:“那不算,根本是皇帝安排好的。”
“你也替我疗伤了。”
“那些皮肉伤只是举手之劳,再说,我也只是当时顺便给你上了点儿药。”
“别把自己做过的事情看得太轻,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甘蔗说得很委婉也很自然。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何时变得这样谦卑了?
“你要是继续用这种口吻和我讲话,我可能会以为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我承认,我被这个不是笑话的笑话逗笑了:“谢谢。”
“你刚才已经谢过了。”甘蔗也微笑着,继续他那算不上幽默的幽默。
我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终于开口:“沈甘棠,你现在还愿意娶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风约住兮数点雨声4。0
甘蔗很久都没有给我反应,我只好假装镇定地再慢慢问一遍。
“沈甘棠,你现在,还愿意娶我吗?”
他好像这回终于听明白了我的话,英挺的鼻梁上那双深邃眼睛里出现复杂的目光,那目光在我脸上来回转了个圈,叫我捉摸不透。
“为什么是我?”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得不像话,仿佛是在处理一件日常的公务。
“因为我们之间有婚约。”我说的的确是实话。
“仅仅是因为婚约?”他沉着地开口,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他审问的犯人!
“……”
“你的沉默,现在没有价值,因为你需要做的是说服我。”为什么面对终生大事,甘蔗也可以这样一本正经?
“我怀孕了,孩子需要一个父亲。”从没想到这种极富责任感的话会从我嘴里说出来,而且还说得这样动情。
甘蔗看着我纠结的深情,深深叹了口气:“就算慕容大人消失了,你也有很多选择。我还是那一句——为什么是我?”
“不,你就是最佳选择了。”我肯定的语气让甘蔗开始疑惑。
“你为什么这样想?”
我忽然有些胆怯和不自在,双手不自觉地扯起了盖在身上的锦被,迟迟不开口。这时,甘蔗干净利落地伸手将我正绞着被子的按住,他的手力道很大,手心的粗糙是被边关经久的风沙磨砺出的细茧:“林院长,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不管了!硬着头皮上!“我与你虽无感情,却有姻缘。再者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随便可反悔的。你放心,你娶我之后,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绝不欺负你,更不会和你顶嘴。”
甘蔗解颐,嘴角轻翘,无奈又好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段话,是我给你提亲时说过的,你这摆明是要揶揄我?”
“不不不——我是真的现在就这样觉得的!我认为之前你说的很对!”
甘蔗忽然把手收紧,将我的手包裹住,一阵温暖从他的掌心传来,亲切又陌生。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真诚,甚至带着无可挑剔的温柔:“如果要我答应,你必须说实话,好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出乎意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从前招人厌的甘蔗有点可爱了:“你确定真的要听?你知道的,有些话,可以永远不挑明。”
“如果你真的下决心嫁给我,决定与一个你并不待见的人共度余生,你应该更坦白一点。”甘蔗说这话时,为什么有淡淡的忧伤从他的掌心流淌至我的指尖呢?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但因你坦荡,一切都可以正面解决,不用猜忌和心机。我不用担心伤害到你,也不用担心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如果没有师叔,非要我选一个嫁,我也会希望嫁一个与我瓜葛最少,最纯粹的人。何况——”我停顿片刻,“何况我希望我的孩子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矫饰,不做作,我孩子的父母可以不相爱,但一定是没有芥蒂,光明磊落的。我不要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局,我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真实。”
“你不需要一个有任何情感羁绊的丈夫,你要的只是一个搭档,一个孩子名义上的父亲。”甘蔗的通透明理,向来非比寻常。甘蔗的直接坦白,总是一针见血!
“是的,这点只有你能做到。”
“我说我做不到呢?”甘蔗敛起嘴角,严肃道。
“什么?”我真的疑惑了。
“我说——如果我不能只当你的搭档,如果有一天我对你动了心,怎么办?”
我语塞,因为甘蔗的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甘蔗见我不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甚至不知道我的想法就贸然开口,这是很危险的。”
“你——有想法?”我有点结巴了!
“我的想法?”甘蔗哧地笑一声,缓缓松开我的手,直起身坐好,“我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我只想问,你真的想清楚了?你放得下慕容大人吗?”
我想我是被甘蔗的话吓到了,所以一个人陷入了沉默。
甘蔗也没说话,只伸手扶我慢慢躺下,又替我盖好锦被。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我突然紧紧拉住他的手:“我想等,可老天没有给我时间,孩子转眼就会长大。我从小就是孤儿,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没有父亲。甘棠,我好歹算是你的未婚妻,不如我们先试试——”
“这要怎么试?”
“一个月,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生活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呢?”
“到时再做决定吧。”
“待你养好身体,我定扫径以待。”
听到甘蔗说这一句的时候,我心中竟充满感恩,是庆幸还是侥幸,我却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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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家的通力照顾下恢复得很快,当然,同样恢复得很快的还有我肚子里的小东西。那个被我吓坏了的大夫老头再来给我诊脉的时候,我已经能活蹦乱跳了。
搬去和甘蔗住一块儿的前一天,我指挥师爷和火火给我收拾行李。其实,早上齐齐也是在的,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就打算和甘蔗过日子了。
我还能怎么说?我只是长吁短叹了一句:“跟你们实在太熟,这辈子估计也培养不出感情,然后就只剩下甘蔗一个了。”
“你知道的,齐府地方其实很大,藏个人根本不是事儿,多养个人也不在话下。”齐齐当时语重心长,有一种先吃萝卜淡操心的啰嗦!
“通都商行难道养不起一个人吗?江南书院不够大吗?齐齐啊,现在还轮不到你替我操心呢~~”我不知白了齐齐多少眼,“要你帮忙的时候,我有客气过吗?”
“你是该客气的时候不客气,不该客气的时候瞎客气。”齐齐回敬我一个白眼,“连我都能看出来你接近沈兄的目的不单纯,他难道就猜不出?”
“别瞎说!我挺着个大肚子还能有什么目的!难不成诱拐良家妇男啊!”
“和你争,一点意义都没有。”齐齐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我悠悠然喊一声:“诶——留下来帮忙收拾行李啊~~~”
“懒得搭理你,我有事先走了——”
“大清早猴急猴急地去赶着投胎啊!”我嫌弃地嘀咕一句,转身问师爷,“齐齐干嘛去的?”
火火率先冲过来神秘兮兮地朝我挤眉弄眼:“最近齐齐非常反常,时不时地就消失一整天~~院长你猜猜他忙什么呢?”
我的领悟力是什么级别!怎么可能不明白火火在说什么呢~~~
“瞧你小子贼兮兮的样儿,真以为我这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得就不知道齐齐和公主那点儿破事儿了~~~”我摇头晃脑地得瑟一番,“我掐指一算,什么都尽在掌握~”
“得得得,院长英明神武——”火火灰溜溜跑去帮师爷收拾东西,八卦的兴致全无。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我裹着厚厚的皮裘走出悦都酒楼,坐上了铺着厚毯的马车。此时,只有师爷站在马车旁送我。
“其他人呢?”我幽怨地说,“老板都要走了,怎么连个送的人都没有!!”
“院长,小生算是代表了。火火昨晚和弟兄们喝酒,宿醉。方块前天已经去郊外接应新运来的蔬果米粮。齐齐在齐家的铺子里,不会特意再赶过来。其他伙计都忙着开工,所以——”师爷话头一转,“院长,到了别人那里,尽量不要惹麻烦,注意保胎。另外,小生准备了五千两在包袱里,院长先看着用,用完了小生再送去。”
我泪眼汪汪地拉起师爷的手:“师爷,你就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啊!我怎么离得开你!!要不咱们一起走吧~~~”
“院长——”师爷尴尬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聚泰赌场,其实就在隔壁街而已,用不着营造这么浓厚的离别气氛……”
“那你还给我五千两?难道我就值这点钱!!!”
“不不不,院长你误会了!”师爷很正经很严肃很客观很冷静地开口,“五千两是小生预计的赌本而已。当然,小赌怡情,大赌伤胎,院长,赌的时候悠着点儿……”
我百感交集,因为师爷的心思真是——真是太体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赶紧走人!
抵达聚泰赌场时,甘蔗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