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晚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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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崔氏竟然是个寡妇,也太巧了吧。
怪不得方才在赵先生宅邸外那么多人朝他投来了暧昧的目光,有些人的目光中还夹带着鄙夷。。。。。。
宁修觉得要崩溃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撞过来了?
但现在想走似乎也有些晚了。宁修是进退维谷,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双方都不发一言,楞楞的站在那里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过了良久宁修才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宁某便更不应该进去了。不然,会落人口实的。”
崔氏点了点头道:“奴家明白,恩公的顾虑是对的。像奴家这种人,别人都跟避瘟神一样,恩公肯仗义出手奴家已经感激不已。怎敢再行奢求?”
说罢她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宁修叩了三个响头。
宁修无奈的上前搀扶起她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做了些小事罢了。”
“恩公的大恩奴家一定记在心间,他日必定涌泉相报。”
宁修总算长松了一口气,只要这后半句不是以身相许就好。。。。。。
“你快些去给孩子做饭吧,他怕是饿坏了吧?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宁修这才想起经过这么一闹他要给家人准备的礼物还没来及采买,连忙转身离去。
大年初五的,遇上一个寡妇,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好悬崖勒马没有错上加错啊。
宁修毕竟是个读书人,是要求功名的。
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爱惜羽毛甚于爱惜生命。宁修要是和这个崔寡妇扯到一起弄得不明不白,名声可是会受到极大影响的。
这绝不是宁修想要看到的。
救急不救穷,他对崔寡妇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
。。。。。。
第一百九十章 赌坊(第五更,为盟主半生狂想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陈县令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
御史大人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贴在他身上,让他大气都不敢出。
莫说他确实心中有鬼,便是那些行的正坐得端的硬骨头碰到巡按御史巡察不也得陪着笑脸吗?
官场之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对这种巡视的风宪官,别管心里恨得多么牙痒痒,面上也得陪着笑脸。
没办法,谁叫人家拿着鸡毛当令箭,是朝廷派来的代表朝廷呢?
好在陈县令未雨绸缪,一直都是命衙门中的书吏做阴阳账的。
上官若是来查便拿出一本做好的应付,实际开支则记在另一个账本上。两个账本上记录的账目明细完全不同。
所以贺御史倒也没查出什么来。
饶是如此,陈县令还是惊了一身冷汗。
他日盼夜盼,盼着早些把这尊瘟神送走,好和美妾在后衙享那鱼水之欢。
终于,昨日贺御史离开了县衙。
新年嘛,自然不能被带坏了情绪。
既然贺御史已经离开了县衙,陈县令便可以暂且放下心来,好好享受一番。
但御史大人毕竟只是离开县衙,却没离开荆州。
陈县令也不敢过于放肆,与宠妾云雨时的花样便不能玩太多了。
只是一个套路玩了几回便腻了。
陈县令一把推开不着寸缕的美妾,冷哼了一声。
“老爷又在恼什么呢?”
小妾连忙用衣服遮住身子,腻腻的说道。
“唉,我总觉得不踏实啊。这御史大人一来荆州首先查的就是我,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陈县令的亏心事实在是做的太多了,当然会怕。
便说他用贪污来的修建河堤银两给辽王殿下祝寿的事情就不禁查啊。
此事若被查出来他必死无疑,辽王也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每一件拎出来都是可以判流放或者杀头的重罪,加在一起陈县令岂能有活路?
一想到这陈县令便打起寒颤。唉,都说做贪官好,可贪官不禁查啊。面对上官巡察那真是吃不好喝不好。
“老爷多心了。这江陵城中除了县衙便是府衙了。御史大人总得先去一个啊。”
小妾的安慰让陈县令稍稍宽了心,他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吧。”
说着便开始穿衣裳。
小妾一脸欲求不满的看着陈县令:“老爷,您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妾身还要。。。。。。”
陈县令扭过头来在小妾胸前抓了一把,淫笑道:“哈哈,老爷我要去办一桩要事,等晚上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那小妾被陈县令撩的一阵脸红,连忙垂下头。
陈县令穿戴整齐后一甩衣袖离开后衙,在轿厅乘了轿出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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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中最大的一家赌坊盛贵堂位于一个偏僻的小胡同里。
赌坊的外面是一家布行,只有穿过布行才能来到赌坊。
这种布局当然是为了小心起见,毕竟大明严禁赌博。在明初时曾经有极为严苛的禁赌律法,抓到赌博者直接砍手。
到了中后期吏制腐朽,世风奢靡,禁赌的力度也一降再降,赌坊一时兴起。
但饶是如此,大明朝明面上还是禁赌的。
你开赌坊可以,但不能太明目张胆。只要别让衙门难做,衙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很多赌坊才会设在偏僻的小巷子里,且辅以伪装,这有点像后世的地下赌坊。
事实上赌坊也是给衙门交税的,只不过这些税不在明面上,是地方衙门设的私税,不用上缴朝廷。
也正是因为地方衙门拿了这些赌坊的好处,故而赌坊能够安然泰然的存在。
陈县令的轿子便在盛贵堂所在的小巷子里落了下来。
陈县令掀开轿帘施施然走了出来,冲轿夫吩咐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说罢陈县令便拔步走入布行。
布行只是个掩饰,陈县令轻车熟路的绕了一圈通过暗门走进了赌坊。
一进赌坊,气氛立刻变得热烈起来。
熙攘声,吵闹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让人以为这地方好似一个集市。
赌坊不同于一般的铺子,即便是除夕夜都不歇业,更不必说现在已经初七了。
赌徒们是疯狂的,尤其是当他们陷入迷醉之后。
这盛贵堂作为江陵城中最大的赌坊玩赌的花样自然齐全。
有玩骨牌的,有押大小的,也有玩双陆的。
赌博也有高下之分,一般的穷赌多是押大小,在赌坊的最外围大厅。
而高端赌徒则会到单间享受愉悦。
陈县令瞥了一眼发骨牌的荷官,不屑的冷笑一声。
他踱步进了一间内间,坐定之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是上好的余姚仙茗,比之龙井更加清润,是陈县令的最爱。
他喝了半盏茶,便有一个身着藏青色对襟长衫的中年男子踱步走了进来,冲陈县令拱手。
“陈县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唉,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曹东主就别那么客气了。”
陈县令摆了摆手示意这位曹东主坐下来说。
这曹东主便是盛贵堂的东家曹睿了。一般的商家见到县令大老爷都得跪拜叩头,曹睿却可以享受如此礼遇,自然是因为他和陈县令关系匪浅。
换句话说他没少给陈县令送银子。
赌坊赚的是暴利,加之本就是无本买卖,给陈县令一笔好处费也没啥。
毕竟官是官,商是商。商要想做大必须依靠官,官要想赚钱也得依靠商。这才有了官商勾结。
陈县令叹了一声道:“最近的事情你恐怕也听说了。湖广巡按御史贺文程贺大人按临江陵。本官所在的县衙首当其冲,贺御史进驻县衙数日,昨日才送走。”
“那是好事啊。”
曹睿陪着笑脸道。
“可我还是不放心。这些银子在手里攥着就是火炭,烫手啊。”
陈县令摇头苦笑。
“大人的意思是?”
曹睿眉毛一挑,已经猜到了陈县令的想法。
“你想办法把银子运出去,送到本官的老家。本官修书一封派人提前送信回老家,那里会有人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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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文武搭配,干活不累(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明白,明白!”
曹睿连连点头。
原来在明代像这样的赌坊还兼或有着一项功能,那就是充当地下钱庄。
这也可以理解,赌坊的钱都是见不得光的。若是明目张胆的花还是有风险的。故而他们会运用一些手段把黑的变成白的。
当然受限于时代,肯定不可能做到即使转账。此刻也没有开通票号业务,汇通天下自然也无法实现。
这些黑钱要想出去还是得靠押运。
只不过这些赌坊会使钱上下打点,确保一路上不会出变故。
陈县令在赌坊寄存的黑钱有不少,加上他贪污来的银两数目实在太大。若是一并运出江陵,恐怕会引人注意。
故而曹睿决定采取分批运输的方式。
等到出了城再以商队行商的名义把这些银两集中在一起来。
陈县令对曹睿是无比信任的,因为他知道曹睿这个赌坊要想继续开就必须和他合作。而他的任期还有一年多,曹睿是断不敢得罪他的。
“事情办妥之后本官允你在城中开设分店。”
陈县令双眼眯作一条缝,抛出了诱惑。
曹睿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个诱惑让他不能不动心啊。
“多谢县尊,曹某一定将事情办妥。”
二人心有灵犀的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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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沈纶终于有的可忙了。
有校尉来报,说最近江陵城中的车行生意分外火爆,不少车行的马车都被租用。
这件事情可是极为反常啊。现在还没过完十五,按理说还在年里。车行的生意怎么可能那么火爆呢?
要知道租用马车的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行商,一种是出远门求学应考的学子。
明显这两种人都不可能在过年期间出远门。那么大量租用马车的人究竟是谁?
沈纶略一思忖后决定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只叫手下暗中观察租用马车的去向,见机行事。
事出非常必有妖,锦衣卫的直觉告诉沈纶有大事要发生了。
便在沈纶欲出门时,贺文程迎步赶来。
沈纶微微一怔,面色大变道:“贺御史怎么来了,不是说好的吗,有事情我会叫人联系你的。”
二人虽然此行都是为了查案,但一明一暗实在不宜过多接触。
“沈总旗放心好了,本官换了一身便装,又在外面兜了好几个圈子,早就把尾巴全都甩掉了。”
沈纶苦笑一声道:“贺御史倒是身手矫健。”
“咳咳,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最近沈总旗查的可有进展?”
沈纶微微颔首道:“似乎那人坐不住了。沈某发现城中车行的马车都被租出去了。”
“哦?”贺文程也是颇为惊讶。“难道他想借着新年做掩饰,把赃银都运出城去?”
“现在还很难说。不过沈某已经让人盯着了。”
“善,大善!”贺文程称赞道:“以锦衣卫的实力盯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到时合夹收网将他抓个人赃俱获,看他如何抵赖!”
“贺御史可有收获?”
沈纶微微笑道。
二人虽然名义上是相互配合,但隐隐的也有一层竞争关系。
加之文官和锦衣卫之间的关系向来不算好,二人之间的关系便很微妙。
“当然。”
贺文程神采奕奕的说道:“我找到了陈县令结交辽王的证据。”
闻听此言,沈纶身子不禁往前一倾,催问道:“贺御史快说说看。”
贺文程便凑到沈纶耳边低语了一番,笑着捋起胡须:“沈总旗以为如何?”
“妙哉妙哉。”
沈纶由衷的赞叹道:“如此法子沈某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贺御史真是高明。”
“彼此彼此。”
贺文程打了个哈哈道:“术业有专攻,跟踪的事情就要劳烦沈总旗了。”
“好说。”
沈纶拿起一壶温好的酒,给贺文程倒了一杯:“外面天气寒,贺御史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贺文程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本官从不饮酒的。”
沈纶不禁愕然。从不饮酒?当官的还有不喝酒的?
他一直以为那些文官都是酒鬼呢。
沈纶有些意兴阑珊的放下酒杯,又倒了杯热茶。
“既然贺御史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