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晚明-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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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徐怀远一行人与李知府、姚县令汇合后径直往江陵城而去。
众人和凌一刀等锦衣卫在江陵城外分手,锦衣卫们剿匪营救柚柠雪结束,自然要回到各自的千户、百户所,徐怀远对凌一刀为首的锦衣卫们表达了感谢,并表示魏国公府一定会准备一份厚礼感谢锦衣卫方面的仗义出手。
至于向朝廷呈递的请功奏疏,就不劳徐怀远费心了。
地方千户、百户所中的文吏自然会捉刀代笔,将文章写得花团锦簇。
就连荆州府衙、江陵县衙上下也是一片欢腾。
衙役、巡检司官兵虽然并没有出多少力,却跟着沾了不少的光。
一直困扰荆州府上下的双牛山匪患被一举荡平,地方官府自然也是有功劳的。李知府与姚县令已经各自命师爷写了一封请功的奏疏,准备命人送到京师通政使司衙门。
至于那些白莲教匪,已经被关押到了府衙大牢中,经过审讯他们对绑架徐小公爷表妹的事实供认不讳,并承认曾经有教众刺杀徐小公爷。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南京镇守太监高洋养子高升是幕后主使的事情,但这份供词已经足够精彩了。辅以高升与贾无垠写的那些书信,足以证明高升的罪行。
只不过徐怀远决定将两件事分开来办。那些书信他准备随身带到南京去,由父亲出面直接质询镇守太监高洋。他要亲眼看着高升惊慌失措跪在他脚下磕头。
是以知府李瑞只获得了一套誊抄版本的书信,但这丝毫不妨碍他给这些白莲教匪定罪。
白莲教是朝廷严厉打击的,这些白莲教匪定是死罪无疑。只需要李知府把请斩白莲教匪的奏疏递送到京师,由刑部送至天子面前勾决,便可以等秋后处决了。
徐怀远急于回南京找高太监父子问罪,便没有在江陵城多待,三日后便与表妹、一众家将一起启程了。
至此李知府、姚县令乃至宁修、孙悟范总算可以长松一口气了。
他们每个人都从中收获了不小的利益,但其带来的惊险却是不想让人再经历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备考(4000字二合一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徐怀远兄妹一离开江陵,宁修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温书备考之中。距离乡试已经不足两个月,宁修必须保证全身心投入才可以。
经验告诉宁修,考前的这段时间效率是最高的,若能利用好这段时间考试中超水平发挥也不是不可能。
他前世本就是学霸,自然明白怎么利用好考前的宝贵时间。
加之有张懋修留下的宝贵时文资料,宁修复习起来更是感到得心应手。
这个阶段不需要题海战术了,每天只需要写一篇时文保持手感和热度即可。
宁修每日早起用过早饭,耍一遍五禽戏之后就开始对着四书集注温习经典。
一上午都是在温书中进行的。之后宁修会和家人一起用午饭,利用午饭的时间了解一下水泥、肥皂、玻璃作坊的情况以及酒楼的生意。
在宁修备考的这段时间,家人确实给了他不少帮助,也能够让他放下心来全身心投入到温习中。
七郎和十郎已经逐渐成长了起来,原本稚嫩的肩膀有已经能抗的起担子了。至于酒楼的生意宁修就更放心了,有老爹在酒楼的生意绝不会差。
与家人交流一番感情后宁修会小憩一会。
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不少学子为了争分夺秒在考前会利用一切零碎的时间,至于睡眠时间更是一再压榨。事实上这是一种相当不可取的方式。看似靠这种方式挤出了一些时间,但整个人处于困倦状态效率大打折扣反倒不美。
而且这会让人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得不到放松,长此以往很影响精神状态,考试时能否正常发挥都是一个问题。
宁修也可谓“百经沙场”的老将了,在细节的处理上绝不会出现问题。因为他坚信细节决定成败。
期间孙悟范倒是来找过宁修两次,一是在浙江布政司寄售的玻璃花瓶第一批银钱已经结算返回来了,按照二人之前的约定进行分账,宁修得到了五千八百两。
这个数量虽然不算太多却也是开了一个好头。
宁修还是十分看好玻璃花瓶在高端市场上的表现的。
有孙悟范在,他就可以放心的把销售这一块放出去。这厮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商人,与他合作绝对是宁修作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再就是孙悟范告诉宁修徐小公爷邀请他乡试之后来南京一趟,他要亲自宴请宁修表达感谢。
对此宁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看来徐小公爷的心情不错嘛,那个高太监的养子高升已经被拿下法办了?
对于这些细节宁修并不太关注,不过既然徐小公爷送出邀约,宁修却也是不好拒绝的。
孙悟范来到宁家自然不会空手回去,赖着蹭了一顿晚饭又捎了一只烧鸡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屁股走人,气的十郎直翻白眼。
备考这段时间宁修的体力消耗极大,尽管他已经很合理的安排了膳食起居,仍然会感觉到力有不逮。故而宁修会在夜里叫家仆下一碗荷包蛋面来做夜宵。这也是宁修最喜欢的吃食,只要吃上一碗立刻回血。
转眼间就来到了乡试前夕。
乡试是在八月开考,八月初九、十二、十五分别考三场。宁修八月初一便赶到了武昌府,与之同行的还有县学的一应同窗。
与宁修最交好的就要属刘惟宁了。这厮拿了科试头名,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自然将乡试中榜定为目标。
宁修与刘惟宁等一众荆州府士子同住在贡院外的鹏举客栈。
这客栈名字取得好,极为吉利。诸多士子考生便是为了讨个彩头这才在这家客栈入住的。
宁修与刘惟宁各要了一间天字第一号房,也是鹏举客栈中条件档次最好的房间。
二人的房间都在二层,紧邻着。故而宁修也时常和刘惟宁探讨些学术问题。
在科举这方面刘惟宁是绝对的大拿,宁修自然不会因为好面子而摆高姿态。再说刘惟宁和他的关系也极好,好兄弟之间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作甚。
刘惟宁经过科试后整个人精神极好,不论读书作文都透着一股锐气。宁修不由得暗暗慨叹自信心真是极为重要的,同样一个人有自信和没自信那发挥真的是天壤之别。
眼看着就要开考了,不少荆州府的士子便钻研些旁门左道。他们听说有人在贡院里做事,可以帮他们提前把书本文章埋在贡院号舍下,并在考试前把他们分到那个号舍,便动了心思打算花重金买下这项服务。
对此宁修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科举舞弊自古有之,但落得好下场的几乎没有。若被抓到舞弊革除功名是小,没准连小命都得丢了。
何况宁修坚信自己凭借实力一定可以中举,至于名次高低又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乡试又不是殿试,如果不能考中解元其余名次都是大同小异的。
真正名次有用的是殿试,一甲二甲进士拥有授官翰林或授予庶吉士的资格,而若排到三甲则只能落得个同进士的身份,最多外放州县官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宁修现在要做的就是稳稳的中举,之后的事情反正来年呢着什么急?
至于考前去拜见大宗师仇英的行为就更不可取了。大宗师又不是傻子,为了避嫌肯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时候考生去拜见他,大宗师肯定不会见。
非但不会见,这些去拜见的考生还会惹得大宗师一脸嫌弃。若是大宗师心眼小些,没准还会拿个小本子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那么这些人也就被排除出乡试榜了。
要知道乡试和会试不同,提学官拥有极大的个人权力,虽然有朝廷临时外派来的官员充为主考官,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多少要给提学官些面子。
何况那京师来的主考官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也就是坐在那里象征一番,一应事宜还多是提学官来主持。
当然最后定名次时京师来的主考官是有很大话语权的,不过论在乡试中的综合影响力,显然提学官更胜一筹。
。。。。。。
。。。。。。
考前什么最重要?低调!
想那唐伯虎一身文采,会试前放言我必中状元!结果呢,卷入了科举舞弊案,连功名都被除去了。
所以啊做人一定要低调,尤其是在大考前这个节骨眼上。
从某种程度讲乡试的上榜难度甚至大于会试。
因为会试、殿试后可以录取三百人左右,而乡试只录取一百人左右,残酷性远甚于前者。
像湖广这样的大省能够录取一百几十人,竞争压力相对小一些,但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竞争如此激烈,自然有人会生出嫉妒心。
同行是冤家,既然僧多肉少,肯定各种盘外招都使出来了。
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把你扯下去就能上位,这种事谁会不干?
读书人真狠起来,是连亲娘老子都不认啊。
故而乡试前夕宁修和刘惟宁一直留在鹏举客栈之中温书,只在开考前两天才前去贡院踩了踩点。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看的,毕竟贡院不能进入,只能在外围望上一望。
对宁修来说考试实在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前世他读到博士,不知道考过多少试可谓身经百战。故而在面对即将到来的乡试时能够较为坦然的应对。
相较而下刘惟宁就要紧张很多了。他虽然远比宁修年长,是个老秀才。但因为一直被县学教谕打压一直不能通过科试选拔,也就是说这是刘惟宁第一次参加乡试。
同样是第一次参加乡试,但刘惟宁参加考试的总数量远少于学霸宁修,故而比宁修更紧张也就可以理解了。
为此宁修还给刘惟宁开导了一番,这种考前综合征若是不解决是很影响发挥的。
要不为啥有的人平时成绩很优异,一到大考就抓瞎了呢?
心理素质也是硬实力的一部分呐。
当然,刘惟宁的调整能力还是可以的,很快便恢复到一个心态相对平和的状态。
转眼便到了八月初九,宁修一早便和刘惟宁提了考篮来到贡院外候考。
虽然天刚刚蒙蒙亮,但是贡院前的秀水街已经满是考生,乌央乌央的人头攒动。
宁修看到如此蔚为壮观的景象心中自然感慨不已。
这么多考生都是各州府县的尖子生,但最终能够中举的只有一百余人。
要么怎么说乡试是科举的一道分水岭呢。能够中举的都是有硬实力真功夫,气运也还不错的。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宁修现在是明白范进中举后为何会疯癫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又默不作声,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
宁修只觉得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
他娘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怕个卵子。
就在宁修腹诽的时候,贡院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书办走了出来冲那把守的官兵低语了一番,那官兵点了点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现在诸考生准备接受检查进入贡院,将外袍都脱下,考篮挎在右手小臂上!一字排开,莫要拥挤!”
众考生闻言皆是炸了。
什么?竟然要让他们除去外衫接受检查,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想他们都是孔圣门生,竟然要被丘八这样羞辱,真真是气煞人也。
可他们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考试要紧,得罪了这些丘八不能按时参考那损失可就大了。
这些考生在心中将贡院大门前值守官兵的女性亲戚问候了个遍,却是无奈的宽衣解带。
上千人同时脱掉外衫这个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
宁修看到如此场面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大明朝廷果然对科举很重视啊,就连乡试前的例行搜查都那么严格。
他与刘惟宁对视一眼便开始解腰带。没办法,既然是规矩自然要遵守,还好不是全脱。。。。。。
宁修与刘惟宁脱掉儒衫后学着其他考生把它搭在左臂,跟着向前挪动。
检查进行的很仔细,故而速度很慢。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才轮到宁修接受检查。
那官兵见宁修来了眼皮也不抬一下,呵斥道:“把头伸过来。”
宁修知道他是要检查发髻里有没有夹带,强压下怒气将身子探去脑袋微微垂下。
那官兵粗暴的扯掉宁修束发的网巾,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一样的东西在宁修发髻间乱捅了一番,这才肯罢手。
经他这么一番检查宁修的发髻是彻底乱了。可他却是无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