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陌生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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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葬礼的场面,井抢拍了前来墓地的明星,制片人和导演的特写镜头。美国总统派
来一名特使。出席的还有州长们、制片厂经理人、大公司董事长以及托比曾任职的
协会的代表,其中包括美国高尔夫球协会、美国广播电视艺术家协会、美国作曲家、
作家及出听者协会以及美国杂技演员协会等等。对外战争退伍军人协会贝弗莱利山
分会主席穿上全套制服,前来出席。还有当地警察和消防部门的小分队。
小人物们也都来了。包括管布景的,管道具的,临时演员、特技演员,同托比
一起工作过的人,服装女保管员和她们的情人们,照明人员,以及一些其他的人。
他们都来向这位伟大的美国人致敬。奥哈伦和莱因格尔,他们回想起当年走进二十
世纪福斯公司他们办公室里来的那个皮的这几天中,她神奇般地恢复了她原来的模
样。几个月来,她第一次睡上没有恶梦的好觉。她胃口很好,头疼消失了。吞噬她
生命力的魔鬼已经消失了。
吉尔每天同大卫通话。大卫原想到法庭来,但是吉尔坚持要他回避。他们以后
会有充分的时间在一起的。
“咱们一生中剩下的时间都在一起。”大卫曾这样对她说。
此案有六名见证人。护士盖勒格、戈登和琼森出庭证明她们的病人的日常生活
和身体状况。
盖勒格护士出庭作证:“出事的那天上午,您该在什么时候下班?”法官问。
“十点。”“您实际是什么时候走的?”犹豫。“九点半。”“盖勒格太太,
您经常在下班之前,便离开吗?”“不,先生,这是第一次。”“请您讲一讲为什
么这一天早走的理由。”
“是坦波尔太太提出的。她想单独同他丈夫在一起。”“谢谢你,没事了。”
盖勒格从护士证人席上退下来。“托比。坦波尔的死当然是个意外的事故。”她想。
“让吉尔。坦波尔太太这样高尚的女人受审,实在是件遗憾的事。”盖勒格护士远
远地向吉尔望了一眼,心中感到一阵负疚。
她记得那天夜里,她走进坦波尔太太的卧室,发现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盖勒
格护士悄悄地熄了灯,关上门,让坦波尔太太不致受到打扰。在黑暗的过道里,盖
勒格护士碰倒了桌上的花瓶,它掉在地上打破了。她原想告诉坦波尔太太。但是,
花瓶似乎很值钱。因此,既然坦波尔太太没提起,盖勒格护士也就决定闭口不谈了。
理疗师在证人席上作证。
“您通常每天给坦波尔先生做一次理疗吗?”“是的,先生。”“这种治疗是
在游泳池里做吗?”“是的,先生。池子加温到华氏一百度,而且——”“出事那
天,您替坦波尔先生做了没有?”“没有,先生。”“请您讲一讲,没有做的理由。”
“她让我走开。”“您说的‘她’是指坦波尔太太吗?”“是的。”“她向您说明
是什么原因不做了吗?”“她说:”凯普兰大夫建议,不要给坦波尔先生做这种理
疗了。‘“”因此,您没有见到坦波尔先生就走了,是吗?“
“是的。”凯普兰大夫出席作证。
“凯普兰大夫。坦波尔先生出事后,坦波尔太太打电话给您。您一到现场就对
死者进行检查了吗?”“是的。警察已经把尸体从游泳池中打捞上来。它用皮带缚
在轮椅上。法医和我检查了尸体,断定两肺都已积满了水。想要抢救已经为时过晚。
因此,我们看不出再生的迹象。”“然后你们又做了什么呢,凯普兰大夫?”“我
照看坦波尔太太。她正在歇斯底里剧烈发作。我很替她担心。”“凯普兰大夫,您
以前曾同坦波尔太太讨论过,停止理疗的事情吗?”“讨论过。我对她说,我认为
那是浪费时间的事。”“坦波尔太太的反应是怎样的呢?”凯普兰大夫向吉尔。坦
波尔望了望,说道:“她的反应是很不寻常的。她坚持要我继续试验。”他犹豫着。
“因为我起过誓,而且陪审团希望听到真实的情况,所以,我觉得自己有义务
把有关情况讲清楚。”法庭上鸦雀无声。吉尔盯着他。凯普兰大夫转向陪审团。
“我要说的是,请记录,坦波尔太太或许是我有幸认识的、最勇敢的妇女。”
法庭里的人全都转脸望着吉尔。
当她丈夫第一次中风时,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他有康复的可能。哦,她独自一人
照看他,使他恢复了健康。她替他做了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一位医生可能做到的事。
我无法向你们描述,她对丈夫的忠诚和奉献。“他向吉尔坐着的地方望了一望,然
后说:”她对我们大家是一种鼓舞。“
听众爆发出掌声。
“好了,大夫。”法宫说。“现在我要宣布坦波尔太太出庭了。”吉尔站起身
来,缓缀地走到证人席上,准备宣誓。大家注视着。“我知道这对您是怎样的一种
苦难,坦波尔太太。我要力求使它尽快了结。”“谢谢您。”她的声音非常低弱。
“当凯普兰大夫说他想撤销理疗时,您为什么仍主张进行下去呢?”她抬头望
望法官,法官可以看出她的眼睛中,饱含着的深沉的痛苦。“因为我想让我丈夫得
到一切可能康复的机会。托比爱生活,我想让他再回到生活中来。我——”她的声
音发颤,但是,她继续说下去。“我必须自己帮助他。”“您丈夫去世那天,理疗
师到家里来,是您叫他走的吗?”“不错。”“可是,早些时候,坦波尔太太,您
说您仍想继续做那些疗法。您能对您的行动做出解释吗?”“原因很简单。我认为,
只有我们的爱情才是医治托比的唯一力量。它以前治好过他……”她说不下去了。
然后,显然是镇定自已,她用沙夏的嗓音接着说,“我必须让他知道我多么爱他,
多么希望他能够康复。”法庭中所有的人,都向前探着身子,尽量捕捉着她的每一
句话。
“您能告诉我们,事故发生的那天上午的情况吗?”当吉尔重新振作一下她的
精神的时候,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全场鸦雀无声。然后她开口说,“我走进托比的房
间,他看到我似乎非常高兴。我告诉他,我要亲自带他去游泳池,我要使他康复。
我穿上游泳衣,以便在池子里替他治疗。
当我动手把他从床上抬到轮椅上时,我——我晕倒了。我想我当时应该明白,
我的体力是不能胜任我想做的事情了。但是,我不愿意罢休。只要能帮助他,我是
在所不惜的。我把他放进轮椅里,一路上对他说着话,直到游泳池边。我把他推到
池子的边缘……“她停了下来。大厅里的空气凝结了。只能听到记者们在速写簿上
拼命记录的沙沙声。”我俯身去解系在轮椅上的皮带,这时,我觉得头又发晕了,
几乎要倒下去。我一定是无意中碰了一下闸轮。
椅子开始冲向池子里。我尽力想抓住它,但是它——连同用皮带缚住的托——
托比一起掉进池子里去了。“她的声音哽咽了。”我跟着他跳进池里,想把他解开,
但是皮带束得很紧。我设法把轮椅从水里推上来,因为它—一它太重了。它……的
……确……太重了。“她闭上了一会眼睛,极力掩盖她的悲痛。然后,几乎是在耳
语,”我想帮助托比,而我却……害了他。“陪审团没用三分钟的时间,就作出判
决:托比。坦波尔死于意外事故。
克里夫敦。劳伦斯坐在法庭的后排,听到判决。他断定,是吉尔杀害了托比。
但是,他没有证据,她从中脱了身。
案子已经了结。
第三十七章
吉尔乘坐大卫私人喷气式飞机飞到纽约,一辆轿车在等希她,把她送到了公园
路的摄政饭店。经理亲自把吉尔领到楼顶上一套极大的房间里。
“本饭店完全听你吩咐,坦波尔夫人。”他说。“肯尼文先生命令我们务必满
足您的一切需要。”吉尔办好手续后十来分钟,大卫从得克萨斯打来电话。“舒适
吗?”他问道。
“稍挤一点,”吉尔大笑着。“有五间卧室,大卫。
我把它们全用来做什么?“”要是我在那儿,我会告诉你,“他说。
“空头支票”。她开玩笑说。“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你。”“不列达尼号明天中
午启航。我在这里还有些事务需要清理。我将在船上同你见面。我已经订好了度蜜
月的房间。快乐吗,亲爱的?”
“我从没有这样快活过,”吉尔说。这是真的。以前的种种往事,一切的痛苦,
一切的悲伤,如今换来今天的情景,看来都值得。那一切现在仿佛很遥远,也很模
糊了;就象是差不多已被遗忘了的梦。
“明天早上有车来接你。司机带着你的般顾。”“我一定准备好。”吉尔说。
明天。
可能是把托比葬礼后,拍摄下来的那张吉尔和大卫。肯尼文的照片卖给了报社
;也可能吉尔住的那家饭店里一名职员走露了口风;也可能是从不列达尼号水手那
里传出来的,总之,象吉尔。坦波尔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她的结婚计划是无法保
住密的。首先,美联社发布了她即将结婚的消息。接着,她成为全美国和欧洲各报
纸的头版新闻。
《好莱坞报道》和《杂谈》上更是连篇累牍地予以报道。
汽车到达饭店的时间是十点整。一个看门人和三个侍者把吉尔的行李装到矫车
上。上午街上车辆不多,到九十号码头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船上一名高级船员在跳板上迎接吉尔。“我们的船为您的光临而感到荣幸,坦
波尔夫人,”他说。“一切都已为您准备妥当。请随我来。”他陪着吉尔登上甲板,
扶着她走进一套宽敞的,通风良好的房间,房间带有阳台。室内摆满了鲜花。
“船长要我向您代为致意。他将在今天晚宴时会见您。他想告诉您,他多么盼
望为你主持婚礼。”“谢谢您,”吉尔说。“你知道肯尼文先生上船了没有?”
“我们刚刚接到他留下的电话。他正在往机场去的路上。他的行李已经上了船。您
要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谢谢您,”吉尔回答说。“没有什么了。”这是真
的。没有一件她所需要的东西,她没有得到了。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人敲舱门,一位服务员进来,又送来了一棒鲜花。
吉尔看看名片。是美国总统送来的。往事涌上心头。但吉尔不愿去想了,她动
手把行李打开。
有一个人正站在主甲板上,倚着栏杆,打量着上船来的乘容。个个兴高采烈,
准备度假或者同船上的亲人聚首。有几个人向他笑笑,但是,这个人对他们毫不关
心。他只注视着跳板。
上午十一点四十分,离开船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一辆专人驾驶的‘银影’牌
豪华汽车,风驰电掣般地直开到九十号码头上。汽车停下来,大卫,肯尼文跳下了
汽丰,看看表,说:“真准时,奥托。”“谢谢,先生。祝您和肯尼文太太蜜月愉
快。”“多谢。”大卫。肯尼文匆匆走上跳板,拿出船票。
他由照顾吉尔的那位船员,接待上了船。
“坦波尔夫人在您的船舱里,肯尼文先生。”“谢谢您。”大卫仿佛看到她穿
着新娘的服装,在等候着他。他的心跳得快了起来。大卫正要动身向前走,一个声
音叫住他,“肯尼文先生……”
大卫转过身。站在栏杆边的那人向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大卫以前从未
见过此人。大卫具有那种百万富翁的直觉,他不相信态度和善的陌生人。他们几乎
全是一样,只想捞点什么。这个人伸出手来,大卫小心地和他握握手。“我们见过
面吗?”大卫问。
“我是吉尔的一个老朋友。”这个人说。大卫放松下来了。“我叫劳伦斯,克
里夫敦。劳伦斯。”“您好,劳伦斯先生。”他仍急着要走开。
“吉尔要我来迎接您。”克里夫敦说。“她想让您小小地吃一惊。”大卫向他
望望。“吃什么惊?”“跟我来,我要让您看到。”大卫犹豫片刻。“好吧,时间
长吗?”克里夫敦抬头望望他,笑了一笑。“我想不会长的。”他们乘电梯降到C
甲板上,穿过上船的旅客和参观的人群。经过一走廊,走进了一套双重门的套间。
克里夫敦打开门,陪同大卫入内。大卫发现自已来到一座空荡荡的大剧场。他向周
围看看,莫名其妙。“在这里面吗?”“在这里面。”克里夫敦转身向上面望望放
映室里的放映员,点了点头。放映员是贪婪的,克里夫敦不得不给他三百美元,他
才同意帮助克里夫敦,“如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