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髻松松挽 作者:紫斗(晋江2012.07.16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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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冯夫人要求一切从简,但基本的礼节下来,还是闹了一整天。宝卿正神游天外,忽然听到一声喘息贴着自己的耳边。
“谁?”宝卿赶忙恢复了端庄的坐姿。因为盖着红盖头,所以看不到那人的脸。但那双脚却是贴着自己,规规矩矩地放着。上头绣着精致的花纹,是自己就算磨破了手指也绣不出来的。
“是我,秦骁。”相公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好听。恍然隔世,宝卿心头一暖,有了哭的冲动。但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宝卿还是忍了哭。就等着他掀起盖头,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那声音说着又没了踪影,隔了一会儿,从盖头底下伸过来一只手。那手线条分明,骨骼硬朗,一看就温暖厚实。宝卿曾握着那双手,走遍了秦府的每一个角落。
只见此刻手心摊开,是一把剥好的炒栗子,香喷喷的,宝卿看得口水直流。
“坐了一整天了,饿坏了吧?”
宝卿感动得没忍住眼泪,那泪水就滴在相公的手上。秦骁以为她是想家了,又安慰道:“别哭,我会待你好的。这样吧,你要是想家,我明天就带你回去省亲。”
宝卿哇哇大哭起来,如果不是没接盖头,恐怕会抱着相公一起哭。
“好了,好了!你再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因为没见过新娘子,秦骁只听说她是小门小户的女儿。怕吓坏了她,就好心地和她套近乎。他不想自己的这个举动,反倒惹得她大哭,一时没了主意。
“咔嘣!咔嘣!”是咀嚼坚果类的声音。
秦骁以为是墙角耗子作祟,仔细一听,原来这声音来自新娘子。低头一看,就见手上那把炒栗子不见了。宝卿以惊人的速度把它们全部吞下了肚子。
秦骁笑了笑,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准备揭开红盖头。他的手略微颤抖,心也砰砰直跳。虽然对妻子的美名早有耳闻,但毕竟没见过面,不知是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酝酿了一阵,秦骁勇敢地揭开了盖头。
一张精致的美人儿脸呈现在他的眼前。瓜子脸,笼月眉,杏眼桃腮,眸清似水。肌肤塞压瑞雪,檀口轻启,唇边还挂着一点儿栗子渣。
这些都是上一世没经历过的,也料不到相公会突然揭开盖头。宝卿未来得及整理好表情,就让他看见了自己的脸。她正吃惊地仰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秦骁。
“相,相公……妾身是太饿了……”宝卿觉得委屈,将脸侧向一边,迅速抹去那不完美的一点儿。
秦骁看她剔透玲珑,可爱灵巧,微微红了脸,一把抱住,道:“娘子……”
摸上去很有肉感,软软的滑滑的,秦骁渐渐气粗。娘子的身子这么软,像没有骨头一样。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摊软肉。
宝卿虽然熟悉洞房,但还是要装作矜持一点,以防被他看穿。
“相公,灯太亮了,能不能灭掉?”
“好。”
灯灭,秦骁抱着宝卿上了床。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响起,他在黑暗里解开了她上衣的纽扣。
“相公,我听说新婚之夜,新娘子会很疼,是不是真的啊?”这种事问一个男人,好像不是那么合适。
秦骁轻声回答:“好像是吧。”
“相公,我怕疼。”
宝卿娇滴滴的声音瞬间让秦骁□焚身。此刻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迫不及待地拉开她的肚兜,然后看见一对明晃晃的小乳猪欢快地跳脱起来。
宝卿捂住胸口,黑夜里还是可见她脸上的红晕。秦骁觉得越发难忍,但为了让妻子放松,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她的唇。
相公的亲吻很生涩。宝卿闭了眼睛一动不动,等待着他的侵袭。她早想扑过去了,哪愿如此厮磨?可现在她是黄花大闺女,一定不能暴露出饥渴少妇的本性。宝卿就仔细回想当初的新婚之夜是怎么过来的?矜持、羞涩、喊疼等一系列词汇从脑海里蹦出来,对,不能□,不能主动,要忍!
秦骁尝到她口里的芳蜜,瞬间觉得身子滚烫,体内有一股热流迅速膨胀,想迫切寻找个发泄口。无奈娘子身子僵直,怕得缩成一团,担心弄疼了她,只得忍耐了又忍耐。
宝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相公着急又忍耐的模样,心疼起来。如果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是重生回到两年前,他会不会相信啊?
“相公,宝卿不怕的。”她在心里强烈鄙视自己,这不是她,这绝对不是她。这样的声音连自己都恶心得吐了。
秦骁得了她的提示,迅速动作起来。三下五除二,将两人的衣服脱得精光。宝卿赤身裸。体地面对秦骁,二人肌肤相亲,你贴着我,我贴着你,真是浓情蜜意,你侬我侬!
秦骁看着那对小乳猪,忍不住咬了上去。“啊……”宝卿没忍住,叫出声来。秦骁正在热头上,也没在意。分开宝卿的双腿,寻找着火山喷发的出口。
宝卿的那处已是湿哒哒的,故意扭了扭腰肢,让相公的姿势舒服些。秦骁耸身一动,只觉得紧致美妙,体内的火焰瞬间遇到了冰水,二者相融,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慰。宝卿还是处女之身,撕裂之痛不减当初,硬是没吭出声来。
“很痛?”秦骁看见她眉头皱得紧,问道。
宝卿楚楚可怜地点点头:“相公温柔点。”
秦骁歇了一阵,问:“还痛吗?”
宝卿摇摇头:“不痛了,已经适应了。”
“娘子,痛的话一定要及时跟为夫说。”秦骁见她娇俏可爱,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
宝卿脸红红的,依旧闭了眼睛,让身体的愉悦无限放大,放大……
……
宝卿睡得很沉,很死。睡着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唇角带着笑意,偶尔还吧嗒几下,兴许是梦到了美食。直睡到三竿时分,才有一个婆子进来,在婚床上摸来摸去。
宝卿觉察到异样,一下子弹坐起来。看清是个婆子,张口就道:“谁让你进来的?”
那婆子立刻收了手,站在床边弯腰赔笑:“三少奶奶醒了?这是规矩,喜帕是要交给太太的。”
宝卿在被褥底下摸了摸,将那喜帕摔在婆子手里:“拿去!下次没我吩咐不准进来!”
“是。”那婆子红了脸,点头哈腰地走了。门外立刻走进来了一个十□岁的丫鬟,穿着水蜜色瑞锦纹缎衫裙,头发盘着双螺髻,带着一对丁香耳环,模样甚是俊秀机灵。
宝卿认得是昨晚伺候的丫鬟,唤作“香茉”,问道:“爷呢?”
“爷原本是想和奶奶一起去给老爷和太太请安的。可奶奶睡得正香,就没让奴婢们叫醒你,自个儿先去了。方才太太差方嬷嬷来请喜帕,奴婢们本想通传的,可……奶奶没应声,奴婢就说让奴婢进去取来。方嬷嬷不依,她又是太太跟前的人,奴婢就放她进来了。”
这方嬷嬷做事是个老道的,怕香茉和丁宝卿串了气,要自己亲自来验。平日院子里的丫鬟家丁,公子姐儿,哪个不得给她几分薄面,没想到今儿个反倒挨了新媳妇的白眼,心中直喊晦气!
“太太那边可有人来传话?”宝卿扫了她一眼。好个聪慧机灵的丫鬟!还没说要怪罪呢,就自个儿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这倒没有。奶奶请放心,爷都为奶奶安排好了。说新媳妇刚进门认生,昨个儿又折腾了一天,从早起就身体欠安,恐怕不能行请安之礼。奴婢想,待会儿太太还会差人送药呢。”香茉说着扶起宝卿,伺候她梳洗。
宝卿忧虑道:“我看未必。恐怕方嬷嬷此刻早已到了太太跟前,说我的不是了。”
香茉抿嘴笑道:“奶奶你就放一个百个心吧。我们爷可是个万里挑一的老好人。奶奶你的面相好,生来就是享福的。嫁给我们爷,就等于捞着个活神仙。”
“香茉,你这张嘴可是爷惯出来的?”宝卿揶揄道。
“奶奶要是这么觉得,那就是了。”香茉也不反驳,笑问:“奶奶还未用早膳,可现在传膳?”
宝卿一听有吃的了,马上来了精神,但还是保持着矜持:“好。”
一时早膳传了上来,有粥、有面、有馍馍,还有各色煲汤等等,摆上满满一桌。宝卿看得眼花缭乱,但想到自己“身子欠安”,只吃了一碗红豆薏仁稀粥和金黄鱼麟,正是消肿去湿的膳食。
吃完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让香茉在廊庑下的花台旁摆了一个梨花榻,自己就卧在上面小寐。香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绣鞋底,一边哼小曲儿。宝卿眼皮上下打架,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吃了睡,睡了吃,不用请安,还有个疼人的相公,这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宝卿在梦里笑眯了眼,甜到了心里。
“阿卿,阿卿……”哭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大,好似就在她的耳畔。宝卿豁然睁眼,是爹!爹在棺材旁哭得肝肠寸断。再一看,厚厚的棺材里躺着的正是那个死去的丁宝卿。肥肥的双下巴,下垂的脸颊,腰肢粗肥,纵然穿着华美的寿衣,也显得臃肿,活像一头死母猪。
这是宝卿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死相。她惊讶地叫出声,不敢相信躺在棺材里的就是自己。自从嫁进秦府后,整日就是吃,山珍海味,珍馐美味样样不放过。胃口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宽。丫鬟们继续恭维她美貌依旧,相公不嫌弃她的身宽体胖,以至于她自我感觉良好,后来连床都懒得下。终于有一天,她因为肥胖而突然心跳终止。
忽然棺材板上滑过一只手,泪水啪嗒啪嗒掉在了宝卿的脸上。
“爷,该盖棺了。下来吧!”众人劝说趴在棺材上的秦骁。只见秦骁手抓得紧,痴痴凝视娘子那张青白的胖脸,泪水越来越多。
宝卿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棺材里,那眼泪最终变成了雨水,整个瓢泼大雨砸了下来。
“妈呀!”宝卿惊叫着弹坐而起,环视四周,还是在花台旁,自己没回到棺材里。榻前蹲着一只雪白的狮子狗,舌头吐得老长,正对着枕头的位置。原来梦里的雨水不过是狗儿流的哈喇子。
“奶奶,你没事吧?”香茉绣着绣着自己也打起了瞌睡,一时没注意狗儿溜了进来。连忙过来抱起狗儿,却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第三章 三奶奶得宠出巧计
“小雪,可找到你了。”那人看见了香茉怀里的狗儿,粲然一笑。
宝卿把身子往榻上一歪,捂住额头叫道:“哎哟,这头快裂了似的。香茉,快叫爷回来,我快要死了。”
原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冯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绿萝。唱戏要唱足,演戏要演真。香茉瞧见宝卿丢过来的眼色,当即丢下狮子狗,一溜烟儿跑了。
绿萝吓坏了,赶紧扶住宝卿,急道:“三奶奶,要不我去叫王大夫过来?”
宝卿死死抓住绿萝的手,生怕她跑去叫大夫,到时候一把脉就要露出马脚。
“不用了,可能是今儿早起的时候受了风寒,休息几晚就没事了。”说罢,躺在榻上轻轻叫唤。
绿萝顿了顿,道:“奶奶还是注意身子些,有个头疼脑热的,若是丫鬟们伺候不周,少不得要受罚的。”
宝卿哎哟道:“我的病与她们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
“奶奶是个好心肠。可她们身为下人,就应该知道奶奶身子金贵,服侍得不好,让奶奶生了病,不是她们的过错?”绿萝在宝卿耳畔轻轻说。
不愧是大丫鬟,几句话就让宝卿以后不敢生病。宝卿寻思,她必定是奉了太太的命令,借寻狮子狗的缘故进院子来探虚实,看看她是否真的生了病。好个厉害的角色!
宝卿的脑子转得快,笑道:“那是不是以后我老了,快死了,也算在丫鬟们头上?”既然生病了丫鬟们要受罚,那要是死的话,丫鬟们就要陪葬。你绿萝伺候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太,不久之后就要陪她下地去啰。
绿萝也想到了这层,当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尴尬笑道:“奶奶说话风趣。奴婢嘴笨,实在回不上来。”
宝卿忙给了她台阶下:“听香茉说府上就你绣工最好,正好我想为爹做双鞋子。也不想麻烦你全做,就开个头就好。当然,也不会让你白做。料子钱算我的,另外还赏你五两银子做为辛苦费。你要是不嫌弃,就为我做吧?”
“奶奶说哪里话?奶奶吩咐的事,奴婢岂敢不做?更别提辛苦费了。奴婢能得奶奶赏识,是奴婢的福气。”绿萝把话说得溜溜转,宝卿听了笑道:“那就辛苦你了。这里是三两碎银,你先拿去置办些料子。不够尽管找我。”说罢,大方地从袖中取出银子递给绿萝。
绿萝客客气气地双手接过,抱起狮子狗转身欲走,却见迎面走来秦骁和香茉。
香茉见她走得匆忙,道:“绿萝姐姐,怎得不多坐会儿再走?”
绿萝忙低头施了个礼:“三爷!”这才对香茉道:“奶奶吩咐了我件事,我就要赶去做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