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不解风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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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喝下了水,许雪兰觉得有些乏了,便撑着脑袋眯上了眼睛。
而被留在了院子里,被严肃叮嘱不准再出容家一步的三人聚集在一块儿,围坐在石桌边儿上晒着太阳。
容芷托着下巴,无精打采的嘟囔道:“淮宁哥,你说道长哥哥现在走到哪儿了?听说修仙的人都会飞,是不是一下子就飞回那个长清山了?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呀?”
“谁说修仙之人会飞的,淮宁哥就不会。”容和安趴在石桌上,反驳道,但刚说完就被揍了一顿,可怜巴巴的,“姐,你怎么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容芷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立马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上,“道长哥哥也不知认不认得路,江陵山丘众多,也不知会不会迷路。”
容和安吃了几个巴掌已经不敢再轻易接话了,瞪着眼听她一个人嘀咕。
得不到回答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道长哥哥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娘怎么能那么对人家呢,以后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再见面了,道长哥哥肯定生气了罢,要是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们了怎么办”
“嘁。”容和安背地里翻了个白眼。
容隐坐在一旁听在了耳朵里,虽没有什么反应可心里头也不舒坦,想他师兄那般清高的一个人,修真界听了他的名号都得礼让三分,今日却在他二婶这儿遭了奚落与莫名的责怪,定是不会不在意的。
一件事如果你不去想,那便不会有多大的事儿,可若是放在心上反复的琢磨,那么一来二去的便大了去了。
而容隐就是如此。
他越想越觉得不行,翻来覆去的在心头成了一个石头疙瘩,最终也不管许雪兰是如何叮嘱他的了,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淮宁哥,你去哪儿?!”容和安被惊得立马跟着站起来。
容芷也被吓了一跳,慢了一步跑上去:“娘说不准咱们随意出去,淮宁哥你是不是疯啦!”不听她娘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
容隐回首,向他们神情肃穆的说道:“芷儿,和安,你们替我转告二婶,就说我当初承蒙长清山的照顾,师兄待我如同亲手足一般,今日他挺身相救却落得如此对待,让我心中很是不安!我必须要去向师兄赔个不是,这才是我容家的作风!”
“可是”
“淮宁哥!”
容芷和容和安在身后不论怎么叫都无济于事,容隐是铁了心的要出去寻人,他们自知拦不住,最终怕出意外,也只得赶紧跑回家中去找父母。
出了容家之后。
容隐便用了点小法术将指尖弄破,挤了些血滴在了左手的食指根处,只见那鲜血滴上去后迅速的被吸收,然后围绕着手指一圈显现出了一条极细的红线。
这条红线一直延伸去了一个方向,很微弱,像是隐约的红光,若非是顺着他的食指看过去是很难发现的。
并且这根红线,除了相连的两个人旁人在一般情况下都是看不见的。
容隐做完一切后赶忙就由着这红线的带领直奔而去了,这红线乃是他十二岁的时候由师兄亲手施法系上的。
那时是他第一次跟着师兄下山办事,去的是一处很偏僻的山庄。
第17章 往昔回忆二()
“听其他的师兄们说,师兄这次是要去除妖,不知是要除什么妖?”
梅雨季节天空有些雾蒙蒙的,空气也很潮湿。
一高一矮的身影穿梭在林子间,年纪小些的那个一路上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倒也就不觉得这鬼天气彰显的这地方有多阴森了。
陈子清的白袍沾染上了一些树枝上的残渣灰尘,他闻言看了看身旁背着快有他半人大包袱的人,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师兄们是骗你的。”
“奥。”
因为他们的师父长期不在山中,而他又是一直跟着师兄,所以当师兄突然要出一次远门的时候,他便坚持着要跟着出来。
陈子清喜静,走哪儿都不喜结伴,但是却架不住容隐软磨硬泡,更何况还是个极其犟的,任由其他师兄们吓唬,搬出山下有妖魔鬼怪也没能吓退。
容隐得了答案也不能消停,依旧不停的说着,在深山老林中传得很远。
大概走了有一炷香多的时间,他们终于出了那片林子,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座很破落的小村庄,住户不多,约莫看过去最多不过二三十口人的样子,而且看这些人的样子都很虚弱,眼下淤青很重,嘴唇苍白,脸色更是灰暗的很。
见到他们的到来,这些人就在村口下了跪,一起高呼:“仙人救救我们啊!仙人救命啊!”
容隐头一次见这种场面,倒是没被吓着,只是略微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师兄。
陈子清不知是以为他被吓到了还是怎的,伸手将他揽到了怀里,然后看向那些村民平静的问道:“沈明是何人?”
“是是我,道长。”人群之中有一人抬起头,是位青年,同那些村民倒是不一样,脸色虽称不上红润有光泽,但总归是正常些。
“可否说说此处的情况?”
“道长随我来。”沈明说着就起了身,然后转身朝着那村落里面走。
陈子清跟着也就去了,带着容隐一块儿,一直将其搂在怀中没有放手,后者也就乖乖的贴着他,看那眼角的神情倒是有几分享受。
二人跟着那青年走了没一会儿就停下了,那青年请他们进去那茅草屋内说话,这屋子一眼就能看出三个特点,简陋、阴暗、潮湿。
待入了座,沈明才叹了口气开口:“听闻子清道长乃是救苦救难的仙人,道长能够前来,实在万分感激,我们这个村子就快不行了,求道长一定要救救我们!”
陈子清闻言也不急着问,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而一旁的容隐也不闲着,因为这村子实在破落的很,就连屋子也都是泥地压成的,天气潮湿引得屋内地面也有些不干净,他们坐的凳子偏又是那种自家砍了木头做的。
所以当陈子清坐下时,自然那一身白袍就落了地,容隐担心师兄的袍子会沾了泥去,便左右忙活着给抓在手里。
他看着他忙的不亦乐乎,倒是也没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此时沈明接着又说下去:“以前我们村子虽然破旧,但是人人都无病无灾的,不像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我没一个是正常人,道长也看到了,他们一个个都像鬼似的,眼下发青面色如土,而且每每到了半夜就会出来走动,我实在是快被吓疯了才不得已麻烦道长的!”
“这个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听完他也不惊讶,只是询问着疑点。
“好像是一个月前,突然村里的人就都病了,病的很蹊跷,大家都以为是不小心惹怒了山神,每家每户都凑了些贡品去送给山神,然后慢慢的也就都好了,但是没过几天我就发现,每到半夜的时候村民们就会从家中出来在村子里游荡,开始还有些人和我一样是正常的,后来到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
沈明说着情绪很是崩溃,毕竟这深山老林的深更半夜见到一群人在外面晃荡,是个正常人都会吓个半死,更何况这情况还是一持续就是半个月。
“那一个月前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陈子清瞥了眼一旁的容隐,见他像是没在听他们说话这才又转移了目光。
沈明抹了一把脸认真的回想起来,将一切都叙述了出来,“我之前一直在外面,因为祖父祖母年事已高才回来没几个月,两个月前他们两个老人家也相继去世了,我本想留些时间再离开的,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这里没了亲人,但是到底都是一个村的。
这些人多半都是没有出过深山的,还有一些都是老人家,出了这种怪事哪里知道该怎么办,也只好他硬着头皮请位仙人来看看。
第18章 往昔回忆()
七想八想,总算是想到了这么一件。
陈子清听后动了动目光,继续问道:“可方便告知是何事?”
“那倒没什么不方便的。”沈明说着便回忆了起来,“那时是因为我祖父祖母的坟头突然不知从哪儿来了一条大花蛇,蛇身大多处都是雪白的,只有几处有着淡黄色的花纹,尾巴处不知为何还系了根红绳,这蛇看着太过怪异村里的人就喊我过去,我见那蛇懒洋洋的也没敌意,便说要将它赶走算了。”
此时回想起来,青年竟是觉得那蛇挺好看的。
“但是村里人不同意,说我祖父祖母刚过世,坟头出现这种大蛇是不吉利的,必须要打死才行,不然会招来灾患。”
沈明到底是出去见过世面的,对这种话根本不信,说来哪怕是蛇也是条生命,更何况如此大的蛇若是真的打死了,才是要遭天谴的。
可是村民哪里会同意他说的,坚持着要将那大蛇给打死,奇怪的是那蛇被他们这么多人从不远处看着,倒也不跑,就那么盘在坟头上,偶尔还吐着蛇信告诉他人它是活的。
好在最后沈明奋力拦住了众人,扔了几颗小石子将那大花蛇给惊了,这才慢悠悠的爬走。
“就这样我救下了那蛇,村里人后来也没再提,我也就忘在了脑后,不知这事可有什么联系吗?”
一直忙活着的容隐此时突然出声,说了句:“那蛇既是大蟒,又不怕生人,定是成了妖的。”
虽然是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但既是能在子清道长左右的也定不是等闲之辈。
沈明想到此脸色一白,被他吓得不轻,“妖?小道长你说那大蛇是妖怪变的?”
“那大蛇就是它原本的模样,哪里需要变。”容隐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说着。
陈子清瞥了他一眼,眸子里带着示意他莫要再说的意思,然后向吓得魂儿快没了的青年安抚道:“我这师弟有些顽劣,此事没有依据胡说不得。”
“那就好那就好”沈明这才恢复了些血色,连连深呼吸,“住在这深山之中发生点怪事也不足为奇,但是祖祖辈辈却是从未遇到过妖怪,实在是不敢相信。”
最终他们也从青年那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便先凑合着住下了。
眼下天色也已经不早,到了夜里再去查看一番那些夜游的村民,应当线索会来得更快些。
二人挤在青年收拾出来的破旧小草屋内,容隐在那土床上收拾来收拾去的。
陈子清从外面回来便见他折腾来折腾去,出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对方连忙转过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容隐指了指面前的床,“我见这床有些潮湿,怕师兄会住不惯,就将床单给换了张干爽的。”
他这么一说陈子清才注意到,此时那土床上铺着的床单可不就是他们长清山上的,也是眼下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小人背着那么碍事的包袱是装了这些东西。
容隐看他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知师兄早已习惯风餐露宿,但是我以为,即便是下山做好事那也不能苦了自己,更何况师兄一身白衣若是弄脏了多可惜。”
“有何可惜?”陈子清不解。
“师兄穿白衣如此好看,若是脏了我便看不到那般好看的白衣师兄了,可不就是可惜了。”
他答的很想当然,童言无忌倒也不让人觉得此话是有意调侃。
陈子清向来也不在意这些,走到床边便坐下了,倚着一侧的墙壁靠着,倒是没被接话的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软垫,塞在了他的背后隔着。
容隐露齿一笑,“墙上凉,山中湿气重,师兄当心身体。”
“嗯。”
陈子清很自然的受了这关心,然后开始闭目养神,昏暗的屋内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进来。
容隐随即也学着他的样子,不过却是将鞋子脱了进了床里边。
两人静悄悄的这么坐着,陈子清闭着眼睛更像是睡着了,而容隐则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对方的侧颜。
纸窗透射进来的光芒有些灰白,看得久了又觉得有些泛着隐隐的蓝色,屋内的泥地由于潮湿颜色颇深,简陋的桌子是房中仅有的摆设。
可即使是这样破落的环境,仍是无法掩盖陈子清自身的光芒,那种光环就像是与生俱来,不管将其处于何地都让人无法忽视。
精致的侧颜线条,犹如鬼斧神工大匠的神来之笔,让那一身皓洁白衣更是如仙如幻。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一旁的小人都冲盹睡着了,同外屋连着的门那儿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
原本闭着的眸子瞬间睁开,借助着微弱的光芒能够看出眸中的警惕,他先是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道长?”
门的方向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带着怕惊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