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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天神右翼2原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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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两只手套一黑一白,依依难舍,就像密密麻麻的琴键。 
   
  路西法看著我,窗外飘零的雪瓣似自他身後落下。 
  “回不去,是不是因为有人开始反对你了?” 
  “嗯。” 
  “是……因为那件事?” 
  “不。不论我怎麽做,都会有人不满意的。” 
   
  路西法往旁边挪了些:“过来坐吧,给我说说怎麽回事。” 
  我迟疑片刻,走到他身边坐下:“有一丁点儿郁闷,想想我简直就是一头吃苦耐劳的老黄牛。说说是非就算了,他们还把梅丹佐给关起来……有时候真希望自己能创造奇迹,不让任何一个人在矛盾与选择中徘徊,当然,是说说的。那是理想的高度。” 
  路西法笑:“有理想是好的,可是我伟大的米迦勒殿下,你也真是英雄主义过头了。这个世界不会允许英雄存在,谱写历史的人,都是杀掉英雄的人。” 
  我说:“其实我觉得英雄的地位并不是很重要,活得开心就好。” 
  路西法说:“谁会在意你英雄的地位呢?他们在意的是你优越的感觉。” 
  我愣了愣:“是吗?” 
  路西法说:“高者寂寞,耐住寂寞才能更高,越高越寂寞。不是人人都能达到你这样的高度,所以你永远不能被所有人理解。” 
  我笑:“那这世界上最寂寞的人岂不是陛下和神了?” 
  路西法说:“还没觉得,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说:“嗯,发展魔界,进攻天界,灭了我,灭了耶稣,灭了神,统一三界,把全天下的美人都揽入怀中……这些事都完成以後呢?” 
  路西法轻笑:“你说得我好像是个除了野心情Se就什麽都不知道的大混帐。” 
  我说:“哦,原来是我误解。那陛下有什麽打算?” 
  路西法说:“现在我最心烦的事就是别西卜他们开始不满了,得想办法处理。” 
  我说:“这事我不会道歉,是你先对不起我。说点别的,最大的愿望呢。” 
  路西法说:“那个不可能实现,就不说了。” 
  我说:“哦。”然後隔了许久,我又问:“陛下酒量很好,昨天怎麽会喝醉?” 
  路西法忽然回头:“你看到了?” 
  我有些发窘:“嗯。” 
  路西法说:“这段时间力量比较弱,抵抗力都没以前好了。那我昨天晚上……真失礼。”我说:“没有关系,人之常情。原来陛下也有力量弱的时候。” 
  路西法点头。接著两人又无语。 
   
  钢琴上的两只手套优雅地舞动,很像两个人伸出手在合奏。 
  雪花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冰渣破碎的声音。 
  我轻声说:“陛下……如果你有了孩子,会给他取名叫什麽?” 
  钢琴上的手套也弹错了音。 
  路西法压著声音说:“这才是你想问的,是不是?” 
  我说:“不,不是。我随口问的。” 
  路西法飞快取下钢琴上的黑手套,戴在左手上,然後把白手套扔到我的手中:“这孩子不能要。” 
  我慌乱地抬头:“什麽?” 
  路西法说:“拿了他。” 

 

  我呆坐在原处,又重复了一遍:“路西法,你说什麽?”路西法说:“你想生下来?你疯了是不是?”我说:“你的意思是,拿了他还有理了?”路西法说:“你有家庭,我也有家庭。你要他来做什麽?”
  我说:“好,既然你没打算要过他……为什麽要做那种事?”
  “为什麽要让我怀上他”这种话,哪个男人能说得出口?
  我现在特别想揍死他。
  路西法说:“那不关你的事。”
  “路西法,你怎麽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我猛地站起来,“我想要他,但是不是为了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是梅丹佐的孩子!”
  厅堂空荡荡的。
  雪越下越大,如同银柳的花瓣,纷纷扰扰。
  路西法左手轻轻握住右手,把手套边缘往上提了些。
  他眯了眯眼睛,淡笑道:“这就不要脸了?你觉得委屈?还是觉得羞辱?还是觉得我玷污了你?那好,我告诉你,以後这种事我不知还会做多少次,只要你待在这里,我就会和你Zuo爱,做到你下不了床,做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能拿我怎样,杀了我?你有那个本事麽?”
  我竭力按捺住自己的火气,轻声说:“如果你这样做,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黑色的琴架上倒映出路西法清秀的侧脸。
  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右手,没有说话。
  我说:“我以为你堕落後,改变的只会是外貌,没想到连里面的东西也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现在……简直变态到了极点。”
  路西法轻轻倚在钢琴上,黑发落在琴键上。
  “可惜我就算变态了,你还是迷恋得无法自拔。”
  “我仔细想过了。路西法,我只是活在过去中,不断暗示自己,你还是当年的你。你也是在这麽暗示自己的,对不对?事实上,这麽多年,谁都变了。现在与过去早已截然不同。”
  
  路西法轻轻敲击著琴键,叮叮咚咚就像心灵的撞击。
  “米迦勒殿下,只有你改变了。谢谢。”
  我说:“不,你也一样。你说的话,没有一句实现过。”
  路西法说:“我记不住了。”
  我说:“我也记不清了。那就这样算了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因为先放手的人是我,背叛者也是我,我没有资格怪你。而且你也说了,那时你很爱我,对不对?”
  路西法说:“嗯。”
  我说:“既然如此,你不算骗我,是我对不起你。而且我们的孩子死了。你那时有多难受,我能想像得到。”
  路西法展开右手,又轻轻握上。
  “嗯。”
  “现在,你当著那麽多的人报复了我……解气了吗?”
  “嗯。”
  “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忘记过去。路西法陛下,我们以後再不干涉彼此的事,好不好?”
  “……好。”
  “所以,这个孩子我会留下。”我轻轻吁了一口气,“我不要你养他,对他好,甚至连看他都不用。我完全有能力照顾他。而且,我不会告诉别人他是你的孩子。”
  真的很讽刺。他在我身上留了种,现在还要我来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话。
  如果是个柔弱点的女孩,估计可以伏在他身上大哭一场,一边哭一边说陛下你不能不负责,你要负责你要负责……不不,路西法根本不会对女人这样。
  正因为我不是,所以,我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更不要说哭泣。
  就连讲这样的话,都是尴尬的。
  
  天开始暗去,灰蒙蒙的一片天,白茫茫的大片雪,连暖目的黄昏都没有。
  房内的温度逐渐降低,逐渐冷到连血液都快冻结。
  路西法抿了抿唇,形状姣好的唇瓣蒙上了一层霜白。
  “不行。不能要。”
  平静渐渐被火气替代,我耐著性子说:“陛下,不要太过分。”
  路西法说:“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我提高音量说:“凭什麽?她都可以有你的孩子,为什麽我不能有?”
  厅堂里空荡荡的,余音回绕。
  路西法愣住。
  
  天……我说了什麽话?
  我真想把自己杀了!
  
  路西法走过来,黑漆漆的眸子正对著我:“伊撒尔,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还爱著我?”
  我苦笑:“不要再问这种没有价值,没有意义的问题。”
  路西法轻声说:“你喜欢梅丹佐,也喜欢我,你不是为了他来利用我的,是不是?”
  我怔怔地看著他。
  碎琼乱玉漫天飞舞。
  雪是莹白的,天是寂黑的。
  “算了,我不问这麽多。”路西法握住我的手,“但是孩子不能生,你根本承受不了那种痛苦。”
  “我能。”
  “我不能。”路西法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就算受一点轻伤我都忍不了,更不要说这个……我现在已经失去炽天使的位格,失去了极键。不然我愿意代你生。”
  我愣愣地看著他。
  “有很多事我很想告诉你,有好的,也有坏的,已经很多年了。但是,每一件都会成为你的负担。我想得到你,但是更重要的是你幸福。你能理解我吗?”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点头。
  路西法的眼眶忽然红了。
  “让我吻你一下,好不好?”
  我依然机械地点头。
  路西法微微一笑,轻轻捧住我的後脑勺,手指插入我的发中。
  雪花玉蝶般翩翩飞舞,玻璃窗上依稀有著冰碎的声音。
  他慢慢靠过来,双唇覆在我的唇上。
  宁静的厅堂似乎又回响起动人心弦的琴声。
  那是雪花与灵魂破碎的声音。
  他停在我的唇上,安静的,没有入侵。就像要维持这个动作,直到沧海桑田,地老天荒。

 

  我走出厅堂的时候,行廊上已被点点灯火照明。门外瑶英漫天彻地,轻如蚕叶,重重叠叠,飞舞在整个夜空,就像与殿内是两个世界。
  身後的琴房里悄然无声。
  通过明净光亮的大柱,我看到钢琴静静地站在原地,琴盖已关上,英俊的男子伏在上面,睁著墨黑带深红的眼,却恬静得仿佛沈睡。
  
  一脚跨出门外,风雪铺天盖地翻卷而来,天女散花一般覆盖了全部视野。
  被切割成一块块的水池凝成冰,深蓝色的,里面还伸出无数只黑玫瑰和四处飘落的花瓣。玫瑰亦结了厚厚的冰,晶亮晶亮,就像用剔透的黑珍珠。
  雪花被褥一样,一层层盖上玫瑰与冰,黑白相间,绚丽空幻。
  满眼的雪白中,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玛门倚在雕塑旁,没完没了地抽烟,特杀风景。
  我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怎麽还没走?”一边说著,一口吐出烟状白雾。
  玛门说:“不用你管。”他的嘴唇变成淡紫色,说话的时候那叫整一个抽拉。
  我叹一口气:“冷不冷?”玛门说:“冷?大恶魔都是冷血动物,会怕冷吗?去。”我说:“你从哪听来的大恶魔是冷血动物了?”玛门说:“我是大恶魔,我最清楚。”
  我握住他的手:“唉,果然是连血都冷了。你不怕冷,我怕。我走了,你继续在这里待。”
  
  我转身走掉,玛门立刻挡我面前:“米迦勒,我都等到天黑了,你不意思意思也得感谢一下好吧?”他的骨翼紧紧贴在身上,微微发抖。我说:“怎麽意思?”玛门说:“陪我睡喽。”
  要不是看他那张可怜的紫色小嘴,我绝对一巴掌甩过去。我说:“你到底有什麽事?没事我真走了。”玛门说:“你搞清楚我是谁好不好?你找任何一个罗德欧加的居民打听打听,玛门什麽时候等过别人?”我说:“我很感激你等我,但是你总该说有什麽事吧?”
  玛门两只大大的红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真是……太没情趣了,长得漂亮有什麽用!”我说:“谢谢,我走了。”刚走两步,玛门又挡我面前,凑过来拉拉我的衣领,一张妖媚的小脸靠近:“你现在想去哪里?”我说:“去找两件东西。”玛门说:“水晶球和关於雷诺的书?”我诧异:“你偷听我们说话!”玛门说:“我根本没动。可恶魔耳朵就这麽好,没法的。”
  我看著他尖尖的耳朵,特别有暴打他的欲望。
  
  玛门说:“你确定你要找回来?你不觉得拉斐尔和那个四根翅膀的说话有问题吗?”我说:“觉得了。拉斐尔不想让我找水晶球,犹菲勒不想让我找天界文献。”
  玛门说:“而他们两个,你选择相信谁?”我说:“谁都不相信。我信我自己。”玛门轻轻倚在我身上,手臂搂住我的腰:“米迦勒殿下,爱死你了。”
  
  混身的鸡皮疙瘩精神抖擞地站起来,我终於忍不住推开他:“够了!恶心的小鬼!”
  砰!
  玛门缩小了。
  他在空中飞来飞去,摇来摇去:“不恶心不恶心,一点都不恶心。”
  我汗,我已经确定他找到了我的软肋。
  摇了半天,他又趁机扑到我怀里,四肢缠在我的身上:“殿下,好冻冻,我要到你那里睡睡。”我说:“不行!”玛门在我身上蹭上蹭下,还使劲摇相对身子大很多的脑袋:“要去要去就要去,我要去~~米迦勒殿下,你怎麽忍心欺负一个可爱天真善良纯洁的小孩子~~~”
  清脆的童声回荡,回荡,回荡……
  强烈地刺激著我的神经,神经,神经……
  在玛门最後嚷出“冻冻~~”的时候,我的理智终於断线:“好吧。”
  玛门在我怀里笑得超级贱,我无奈地抱著他飞回拜修殿。
  唉,七千来岁的小孩子。
  
  回去以後,体力严重透支,我把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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