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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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属?”安福公主柳眉倒竖,“谁?你说谁?叫她出来我见见!”
“公主和她之间,确实没什么可比性,不见也罢。”
“不行,你不让我见她,就说明你在骗我,你以为你说什么本公主都信么?”
穆峭笛沉吟了片刻,徐徐道:“公主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让你见一见我的心上人,你就放过我?”
“没错!”
穆峭笛眼睛深处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随手在身旁一捞,捉住一个身体揽进了怀里,昂然道:“公主,这就是我的心上人。”
“喂……喂……喂……”苏煌原本就困得眼皮打架,又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气急交加之下,只说得出这一个字。
“你有没有看清楚?这是个男人!”安福公主尖叫道。
“所以我才说他跟公主没什么可比性嘛。”
“我不信!你随随便便抓个人就想打发我?”
“公主如果实在不信,我只好……”穆峭笛低头看看怀里的人。苏煌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喂喂喂,你想干什么………不……不要………
温热的唇已压了下来,碾转肆掠,吻得激|情万分,没留半点余地,连舌头都伸了进来纠缠,看得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人人都吓呆了。
半晌后,穆峭笛才镇定地放开已呈半痴傻状态的苏煌,微笑着面向安福公主:“您信了吗?”
公主睁大了双眼定定地盯着苏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如果她的眼光是刀的话,苏煌多半已经被削薄了好几层。
这种气氛下,厅上众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公主的视线看向了呆呆站着的苏五少爷,只见那不合身的肥大棉袍下是一副单薄瘦弱的身材,配上尚称清秀的面容,苍白的脸色,似睡非睡空洞无神的眼睛,刚被蹂躏成粉色的薄唇,因为天气冷被揉红的鼻头,还有半呆半傻的表情……
“啊―――――――”娇纵的少女用最高音量尖叫了一声,颤抖的指尖直直地指着苏煌,带着哭音道,“你居然因为一个这样的人不要我,实在是……实在是……太侮辱人了!!”说完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苏煌被打散的神智因为这一骂而回复了一部分,这算什么意思?到底是谁……谁侮辱谁呢……
穆峭笛满意地目送公主离去,再转过脸来仔仔细细看了苏煌一眼,摇摇头道:“确实有一点对不起人啊……”
在苏煌又困又气半晕在椅子上喘气儿的时候,穆峭笛已经在现场唯一能保持镇定的妹妹穆若姿的帮助下给全体化石解了冻。
“峭笛啊,”苏沛擦着冷汗,“你爹他年轻时候已经算是很会对付女人的了,但也比不上你这一手狠哪。”
“苏伯伯过奖了。峭笛主要是想着如今已到了京城,再不快刀斩乱麻会连累苏伯伯也有麻烦,故而出此下策,只是委屈苏五弟了。”穆峭笛甜言蜜语地哄道。
“男孩子亲一下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少块肉,再说这里又没有外人,”苏沛慷慨地道,“小五也不会介意的……”
好象专门要跟他这句话作对,苏煌爆发似的大叫道:“穆峭笛,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等着瞧……”
苏家老大见父亲尴尬,忙解释道:“我家小五娇惯,没见过什么世面,多半是被吓到了,等他睡一觉,明天就不会记得了。”
穆峭笛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苏五弟生气也是自然的,只要五弟能消气,要打要杀随便。”
苏煌一听这句话,立即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直奔穆峭笛而去,被苏二手快一把抱住。
“二哥放开我,不剁他两刀,今天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苏煌一面挣扎,一面把菜刀当飞刀使,“呼”地一声扔了过去,被穆峭笛以极优美的姿势闪过,直钉在后面的柱子上。
“小五!”苏沛大声喝斥,“你快住手!咱们苏穆两家什么交情,不过要你帮穆哥哥一个忙,至于闹成这样吗?”
苏煌只觉得全身的气都不打一处来,拖着苏二又抡起一个花瓶丢了过去,穆峭笛伸出两指一拈,轻轻放下。
苏沛觉得扫了面子,正要再骂,穆东风起身道:“笛儿是有些胡闹,难怪小五生气,就让他打两下出出气吧。”
穆峭笛也上前软语道:“都是我的错,挨一下打也没什么,请苏二哥放开五弟吧。”
苏煌见他口中虽这样说,但脸上笑嘻嘻的,似乎根本没把他的怒气放在心上,更是恼上心头,趁着二哥手劲略有松泄,抓起手边的茶碗便向那个烂人头上招呼过去,不料这次他嘻皮笑脸站着,竟是躲也不躲,被端端正正砸个正着,额上登时淌下鲜血来。
两位母亲一声惊呼,齐齐抢上来看视。苏煌一见闯祸,从发呆的二哥手中挣出,飞快地逃出大厅,苏沛气冲冲拔下柱子上的菜刀追了过去,父子两人在府里一逃一追绕了几个圈儿,苏沛才被随后赶来的穆东风截下来拖了回去。
苏煌逃回房间躲了好一会儿,直到晚饭时才被大哥二哥捉出来押进大厅,要求他为出手伤人道歉。
“不要为难五弟了,都是我有错在先,而且我相信五弟也不是有意的,伯父伯母就不要再生气了。”穆峭笛头上绑着雪白的绷带,精神抖擞地好象戴的是皇冠一样,堆着满脸俊雅温柔的笑容出来做好人,哄的老夫妇两个眉花眼笑,一个劲儿地夸他懂事,根本不记得他不久前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捉着一个男人深吻。
因为穆东风频频相劝,苏沛没再继续追究小儿子,哼了一声,叫他赶紧上桌来吃饭。席间大家把酒叙旧,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尤其穆峭笛因为嘴甜会讨好人,格外地受宠,苏家老爹老妈不停地挟大鱼大肉进他碗里,说他受了伤要补血,气得苏煌差点把手里的瓷碗咬个缺口下来。
到底今天是谁受伤害最严重啊?为什么没人来抚慰他受创的心灵,也让他补补血呢?!
酒过三巡后,穆东风毕竟心里挂念朝政,忧心地问道:“适才安福公主来之前,大哥你提到赵大人因主战而下狱之事,不知现在怎样了?”
苏沛哈哈一笑,道:“说来正是大快人心,我今日上朝得知,他昨夜在狱中失踪,老鱼贼气得吐血啊!”
“失踪?”穆东风惊诧之下凝神一想,压低了声音问道,“莫非是江北那边的义军……”
苏沛也压低了声音道:“应该就是。听说现场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
“三个字?”穆东风眼神一亮,立时面露喜色。
“南、极、星!”苏三、苏四两兄弟已沉不住气,兴奋地叫了出来。
苏沛轻轻点点头。
“真的是南极星?”在坐的男孩子们眼睛一齐发亮,连穆若姿也不禁感叹道:“在鱼庆恩防守如此严密的刑部大牢里冒死救出忠良之臣,不知是怎样义气慷慨的好男儿,真想能见上一见。”
听到妹妹这样说,穆峭笛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掩饰唇角露出的笑意。
南极星并非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组织的代称,据传是江北义军首领宾旭之亲自挑选各地心怀报国护民之心,身有超人武技的年轻勇士组建而成。自从他们劫法场浴血救走因违抗鱼庆恩弃城之命,勇战保卫百姓的袁将军,从而第一次留下“南极星”之名后的三年内,这三个字已迅速变成了一个传奇,传遍了大江南北。
劫下权臣盘扣下的赈灾银两,押运到水灾灾区散发,拯救了百万黎民的四位年轻人,留下的是这三个字;
一群官兵为抢夺百年人参而屠杀掉一个以挖参为生的村落后,正得意洋洋拿着人参进京献媚,途中却全体离奇死在客栈中,当时枕边留的是这三个字;
衡阳城被胡军围困三个月,城里几乎粒米无存时,智破敌军营盘,送进大量救命粮草补给,最终令胡军无功而返的那一队勇士,也只说出这三个字;
每一次这三个字出现,就代表了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故事发生,也代表了正义与公理在这黑暗世间的一次显现,虽然在成就这个闪亮名字的过程中,也有无数优秀的人抛洒热血甚至献出生命,但无论如何,南极星的存在,仍然是这片风雨飘摇的江山上最明亮的一个希望。
“正因为这样,老鱼贼千方百计剿杀南极星的力量,还专门为此成立了紫衣铁骑,他自己的出入防卫,更是密不透风,生怕有一天不小心丢了脑袋。”苏沛感慨道。
穆东风也叹了一口气,道:“江北义军为山河失陷而浴血苦战,我们这些朝廷的正式编制反而缩在江南后方,不仅救不了黎民百姓,也对抗不了奸臣权相,就连收集情报、筹措粮草银两供给江北前线的事,也大半是南极星在做,朝廷的军队,已经堕落成什么样子了!可一旦我们辞职下野,这几个将军位置马上会被鱼庆恩的人补上,到时这一班弟兄不仅不能护国护民,恐怕还要变成屠杀的工具,真让人左右为难啊!”
“我真想能参加南极星,可惜他们神出鬼没,从来没遇到过!”苏四恨恨地说。
“实在不行就去江北参加义军,男子汉大丈夫,总要做些事情才好!”苏三一面击桌附和着,一面偷偷瞟了穆若姿一眼。
穆东风朗声笑道:“你们不要急,在哪里都可以为国出力的。我们苏穆两家的孩子,自然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好汉!”
苏家四兄弟一齐点头,席间颇有些慷慨高歌的热血气氛。
正在大家心情都很激动的时候,只听桌面上扑通一声,碗碟都是一跳,转头看时,却原来是苏煌因为一直没说话打瞌睡,额头垂下来碰到了桌面。
苏沛顿时被气得无力,一个筷子扔过去,怒道:“你这个没出息的,就知道四处游荡玩耍不着家,跟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全然不知忧国忧民!”
苏煌嘟着嘴站起来,安静听着,也不顶嘴,眼睛迷迷蒙蒙的,头慢慢地又垂了下来。
“小五!”苏沛觉得在老友面前丢脸之极,正想再骂,穆峭笛扶住他劝道:“苏伯伯息怒,五弟还年轻,慢慢教导就是了,我看他似乎对这些话题没兴趣,时辰也的确不早了,不如就让他休息去吧。”
苏沛被他一劝,碍着这个世侄的面子,也不好继续再教训儿子,只得喝了一声:“没用的东西,看在你穆哥哥的份上今天饶了你,去睡吧!”
苏煌得了这一句,立即向长辈行了礼,晃一晃地回到自己房间,略加洗漱,倒头就睡。
这一觉无比香甜,一直睡到大半夜,才翻身坐起来,想喝一口水。
窗外月光淡淡,枝影扶疏。因为是冬天,也没有草虫鸣叫的声音,四野静得可怕。
苏煌摸索着床头的外衣,披在身上,一抬头,突见一道黑影快速地从窗前掠过,紧接着一段闪亮的刀尖从门缝伸了进来,挑在门闩上,鬼魅般无声地向旁边拨开,轻轻推开了房门。
苏煌抓起枕头狠狠向闯入者掷了过去,被稳稳地接住。
来者刀光一闪,挑起一个纸摺快速抖动着打燃,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温润的黄|色光线霎时泄满整个房间。
苏煌捞起床前的鞋再次进行猛烈的攻击,那人一面闪一面小声笑道:“我以为你还在睡呢,吵醒你了?”
“姓穆的,你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穆峭笛慢慢蹭到床边,赔笑道:“小煌,你还在生气啊?”
苏煌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咱们俩交情这么好,不过帮朋友一个小忙,你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一个小忙?”苏煌咬着牙道,“你问也不问我一声,当着我爹娘和哥嫂的面,就那个……那个我……要不是看在你现在还勉强算我的搭裆份上,我当场就劈了你!”
穆峭笛讨好地倒了碗茶水递过去,柔声道:“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形,在场的人我也只能找你了,总不可能找你嫂嫂和我妹妹,你四个哥哥又都是男人……”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男人?”苏煌竖起了眉毛。
“不不,我是说……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搭裆,有困难的时候当然就只想到靠你了……”
苏煌哼了一声,“朋友交情再好,也不能想亲就亲的,就算你非得这么做,假装一下就行了,干嘛……啊,亲得那么……”
“我不吻认真一点,就骗不过那个丫头了,再说我也没想到你的嘴唇居然那么软,一时没忍住……”
苏煌一爪拧在穆峭笛胳膊上,他连声讨饶:“开玩笑……开玩笑的……当心茶水,你不是口渴吗?快喝吧。”
“你怎么知道我口渴?”
“我还不了解你?你今儿晚上困成这样半夜还会醒过来,不是渴了就是饿了,如果你饿了眼睛一定会发绿,”穆峭笛就着灯光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不过现在还算正常,所以一定是渴了。”
“你饿了眼睛才发绿呢!”苏煌一拳打在他胸口上,“我又不是狼!”
穆峭笛呵呵笑了两声,“记不记得去年咱们一起去淮扬出任务,露宿在野外没找着吃的,当时你饿的……睡到半夜闭着眼睛就啃我的胳膊,瞧,现在还有牙印呢。”
苏煌一掌将他递到眼前的胳膊推开,眼尾一扫瞟见